「不要……」一聲沉痛的嘶喊聲猛然響起,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快速地攔在了心凌的面前……
快速太快,快的讓心凌連驚愕都還來不及,快的讓羿凌冽想收劍亦來不及。
羿凌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劍刺進了羿凌軒的胸口。
「軒….?」看著羿凌軒胸口不斷流出的鮮血,羿凌冽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輕顫,雙眸中亦是難以置信的沉痛。
「二王兄,我說過,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傷害到她。」羿凌軒絲毫沒有顧及胸前的傷,望向羿凌冽的眸子是不容懷疑的堅定。
在皇宮中,他看到羿凌冽怒氣沖沖地出了宮,心中便開始疑惑,是什麼事,讓王兄扔下宮中這麼重要的事情急匆匆地出了宮?甚至連個交待都沒有。是什麼事,讓一向冷靜的王兄變得如此憤怒?
他一向很少看到二王兄動怒,更別說氣成這樣了,只除了懲罰阮心凌的那次。
想到此處,羿凌軒不由的一驚,難道是與她有關?
未加思索的,毫不遲疑的急急地起身想要追上去,卻偏偏母后在此時恰恰走了進來,攔住了他的去路,耽擱了些許時間。
好險,好險,還好他來的及時,若是他再遲個片刻,那麼她就可能……
心凌似乎此刻才回過神,顫顫地走到他的面前,顫顫的手顫顫地拂向他的胸口,頃刻間染滿的紅艷,讓她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為她受傷,「你的傷…」心凌發覺自己連聲音都帶著明顯的顫抖。
「為了她,值嗎?」一個這般陰險狠毒,謊言成篇,傷風敗俗的女人,卻讓軒為她受傷,羿凌冽眸中的怒火不由的再次升騰。
羿凌軒給心凌一個安慰的輕笑,但是心凌卻看得出他的笑有些勉強,顯然是忍著巨大的痛。
「值與不值任何人都說了不算,只有我的心是最真誠的。」輕輕的聲音,卻是讓人不敢質疑的堅定,似對羿凌冽說,又似對心凌說,亦或者是對他自己說的
羿凌冽眸中的怒火越來越甚,卻不知是為了羿凌軒的傷,還是為了……,「來人,把軒王爺扶下去,快去請御醫。」憤怒的眸中有著擔心,卻亦有著一些莫名的……
「你先答應不傷害她,我再去治傷。」羿凌軒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只是定定地望著羿凌冽,任憑胸口的鮮血不斷的流著。
心凌深深地震撼,這個男人不顧自己的安危捨身救了她,現在更是為了換得她的安危,連自己的傷都不顧。
她明明能夠感覺到他極力忍受的痛,他傷在胸口,血又不斷地流著,她真的害怕…
抑制著心中的慌亂,心凌挽起罩在自己身上的羿凌冽的長衫,對著衣擺,猛然用力,狠狠地撕裂下一片布條,雙手快速地為他包紮起來。
她並沒有勸他離開,為不是因為她自私,亦不是因為她怕死,而是她知道那樣的話他不會聽,亦不想聽,所以她不會說。
看到她撕裂他的衣衫,羿凌冽的雙眸不由的一寒,看到她略顯熟練地為羿凌軒包紮著傷口,他眸中的憤怒愈加的升騰,沒有因為羿凌軒的求情而有絲毫的退讓,反而狠狠地說道:「這個女人,本王今天一定不會放過她。」
羿凌軒一怔,扯下心凌在他胸前忙碌的雙手,快速地將她掩在自己身後,「你想殺她,那麼你的劍就要先穿透我的身軀。」
還未完全繫好的布絲隨即滑落,血重新流了出來,而他的眸中卻是義無反顧的堅定。
羿凌冽的雙眸危險地瞇起,「你在威脅本王?」眸中的暴怒似要將面前的兩人焚燒。
羿凌軒並沒有任何的退縮,「不是威脅,只是說清一個事實。」手卻緊緊地挽住身後的心凌。
冷冷一笑,他暴怒的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傷痛,「好,很好,你翅膀倒是硬了,敢跟本王做對。」
冷冷地眸子卻仍就不由地望向羿凌軒胸前觸目驚心的紅艷,一絲無人察覺的擔心快速閃過。
羿凌軒微怔,「二王兄,我從來都不曾想過要跟你做對,若是讓我選擇,我寧願傷害自己都不會傷害你,所以我不是與你做對,更不是威脅你,我只是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傷害,二王兄就成全了我吧。」低沉的聲音帶著少有的凝重,顯露著他的決心。
羿凌冽一驚,「為了她,你連兄弟之情都不顧,為了她,你連性命都不顧?」雙眸微斜,瞄向羿凌軒身後的心凌,眸子深處染上絲絲暴戾。
「我捨了性命亦是為了顧全你我的兄弟之情,因為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更不想違背你,所以我只能選擇這麼做。」羿凌軒的雙眸亦劃過絲絲傷痛。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羿凌冽的身軀微微一滯,雙眸中不由的劃過一絲詫異,似乎無法相信這樣的話是出自他的眼中那個任意妄為的弟弟。
「我知道,我也知道這麼做的後果,但我不後悔。」略略轉身看了一眼身後心凌,他仍就是一臉的堅定。
心凌一滯,雙眸竟然微微有些發澀,從來不敢想,到了這兒以後會有人為了她這般捨棄一切。
羿凌冽亦隨著羿凌軒的目光轉向心凌,「你何時中了這個女人的毒?,被這個沒有一句真話的女人騙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雙眸怒火蔓延,卻又冰到了極點,兩種極端,卻同時在他的眸中相聚。
「即便真的被騙我也心甘情願,只是我卻還沒有這樣的榮幸。」羿凌軒微微恍惚,他連與她對話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是騙了。
「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這樣的女人,竟然讓你變成這樣?」憤憤的聲音顯示著他的憤怒,卻不知是因為心凌,還是因為羿凌軒。
「在我看來,這所有的一切陰謀中,她是最無辜的。」不大的的聲音卻帶著讓人不能懷疑的真誠與肯定。
心凌一驚,猛然抬起雙眸望向他,心底卻禁不住迷惑,他是真的懂她,還是僅僅為了反駁羿凌冽。
「她無辜?」羿凌冽的唇角扯起明顯的譏諷,卻仍就冰到極點,兩種情感,在他的唇邊相集,卻成了兩種極端。
「在我心中,她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羿凌軒說的堅定。
羿凌冽一怔,雙眸再次危險地瞇起,這次卻不是因為心凌,而是因為羿凌軒的那份肯定,「即便她真的是無辜的,也與你無關,你最好記住你的身份,還有她的身份。」狠狠的話語帶著明顯的警告。
「從小到大,我想要的,你與皇兄都會竭盡所能地滿足我,便也造就了我的肆意妄為,所以不管是什麼事,只有我想的,不管是對與不對,我都要做到,這一次自然也不可能例外,若是二王兄不能答應我,便讓你的劍穿透我的身體吧。」或者他也不懂,為何自己要如此地護著她,明知自己那麼做會帶來什麼後果,他卻仍就義無反顧。
或者看到她的那一眼,便注定了今生的孽緣。
「你以為本王不敢嗎?」羿凌冽手中的劍再次提起,帶著一絲猶豫,帶著一絲他自己都不理解的試探,直直地再次向著羿凌軒的胸口刺去。
「停。」清脆簡單的聲音卻帶著微微的冷意突兀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