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封神大陸的卻依舊燈火通明,一個一個的城市都支撐著魔法結界試圖阻擋或許延緩那些紫藍色水晶的入侵。人們或是緊張或是惴惴不安,全部處在一種無法安然入眠的狀態。
時間一久,人們一個個的精神萎靡,傾向於頹廢無助的氛圍不斷地影響著周圍的其他人,也包括了那些時刻繃緊心神,或是防衛外來入侵,或是處理內部動亂的士兵們。
「這樣下去,恐怕……」
有人感歎,其他人也明白他感歎的事情,除了沉默還有沉悶。
該怎麼辦?這是個首要問題。
可是,無論想什麼辦法,人們無奈又無力地發現根本無法阻止紫藍色水晶的入侵。
當然,事實上還是有辦法的,只不過那種地方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起的,只有極少數的王公貴族才被安置在那裡——完全密閉的空間!
城牆這種實物類的東西是可以多少阻擋紫藍色水晶入侵的,因此上層貴族和一些強者給他們自己準備了一個又一個地可以安置生存的密閉空間。
封神大陸雖然沒有科學這個概念,但有些事情卻並不是一問三不知的,反而知道很多科學上的道理。比如,人們為什麼無法在密閉空間里長久生存?這個問題的出現,使得煉金術師和相關的研究學者發現了「空氣」和「氧氣」的存在。
當然,氧氣並不是叫做氧氣。這裡稱之為「生命之氣」。在最初的密閉空間裡,還是有氧氣的,但是隨著人們消耗氧氣的量,造成氧氣地不斷缺失,最終發生死亡事件。
所以,密閉空間依舊存在一些問題,並不是完全安全的。因為,首先要保證呼吸用的「生命之氣」中沒有沾染到哪怕一丁點的紫藍色水晶。
這種可怕到幾乎要毀滅整個封神大陸的災難被稱之為「默示錄」,一些學者還把紫藍色水晶這種入侵並同化生命體的媒介稱之為「默示錄病毒」——類似疾病,也彷彿某種未知的毒藥。這裡並沒有「病毒」這個確定的稱呼。或許以後就會改變?
「以為逃進密閉房間就沒有事情了嗎?哼。我會讓你們知道這種才是最可怕的死亡!」傑羅納可是最仇恨貴族的。
可想而知,在他的插手之下,大部分躲在密閉房間裡企圖躲過災難的貴族都被傑羅納「賜予」了「恐懼的死亡」——死在密閉的房間裡,無法逃出去求救。只能眼睜睜地「享受」死亡的恐懼。真可謂是恐懼的死亡啊!
不過。傑羅納的動作一時間過大,反而引起了各國組織的警惕,細查之下更是發現了傑羅納這個人的蛛絲馬跡。因為面對巨大的可能亡國滅族的災禍。幾乎所有人都團結著,彼此間暫時把恩怨放下,所以一個人知道消息,很快就使得傑羅納在所有領導人眼中變得熟悉異常。
傑羅納波古亞,光明教廷秘密機關的實際掌控人,和教皇同出於一個時代,見證過空白百年之後留存的少部分人。由於年代實在久遠,具體履歷不祥,初步判斷性格詭異,疑似多重人格症狀,曾經出現在默示錄爆發的最前線,目前隨著默示錄病毒的蔓延移動中。
「這些是現在大陸所掌握的,愛德華。」帕秋莉認真地報告著。
「傑羅納波古亞嗎?難道說是什麼瘋狂科學家嗎?我們應該比他們瞭解得多?」葉白念一邊把腦袋擱置在帕秋莉的大腿上,一邊問道。
「嗯。」點點頭,帕秋莉取出在手腕處的儀器上按動幾下,便有一個虛擬屏幕出現,「你看這裡。」
一個人影經過放大重置,變得越來越清晰。
「這是……還真是和楪祈一模一樣啊。」葉白念感歎,「早前雖然也拍攝到過類似的影像,不過這一次才真正看清楚啊!」
「代達羅斯他們重新調整了衛星遠程攝像儀的精確度,又設置了一些空間法陣在上面,所以可以在很大限度上調整影像清晰度。」
「科學和魔法的結合嗎?呵呵,有意思。」葉白念笑笑,「對了,楪祈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還沒有告訴她,愛德華你覺得呢?」
「我嗎?估計以她的性格暫時也不會知道更多東西。」
想想楪祈那個迷迷糊糊的性格,帕秋莉了然:「的確,楪祈的話,還真有可能。」
「祭和楪祈的血液樣本分析得怎麼樣了?」
「這點的話,你問代達羅斯。」
光屏跳動,一下子便出現了代達羅斯的身影。
「這裡是代達羅斯,父親大人,您好!」代達羅斯拘謹地邊整理頭髮邊說道。
「代達羅斯,好久不見,麻煩你說明一下。」
「嗯。」
伴隨著代達羅斯的回答,葉白念的四周浮現無數的光屏,還有一個小型的代達羅斯身影拿著根教鞭。
教鞭一指其中的一面屏幕:「通過這段時間的分析,我發現楪祈的體內蘊含著默示錄病毒的成分。按照生理學來說,應該存在抗體的可能性,但實際上我們並沒有發現這方面的抗體因子。甚至於,楪祈本身似乎也在偏向晶體化的方向。」
葉白念皺眉:「也就是說祈可能會變成水晶雕塑?」
「是的。不過,我們雖然沒有找出解決默示錄病毒的方法,但抑制這種病毒還是能夠做到的。楪祈的晶體化已經被我們壓制下來——倒是校條祭,我們發現她那種能力可以緩解甚至治癒默示錄病毒患者,即褪去晶體化的危機。」
聽得出來,代達羅斯話語裡有不少的驚訝和遺憾。葉白念問道:「祭應該無法一直治療的?」
「沒錯,以她的能力,徹底治療一個人恐怕需要花費一兩個星期的時間恢復精神和體力。」
「這樣嗎?她自己的打算呢?」
「她的話,是想盡力治療其他人的。」代達羅斯說道。
「我知道了。等一下先把祈送到我這裡來。」
「咦?可是,父親大人,這樣的話,可能會讓父親大人感染上那種奇怪的病毒的。」代達羅斯焦急起來,連帶得帕秋莉也擔心地看向他。
「放心,祈是不會傷害我的,我也不會讓其他人傷害到自己的。」葉白念搖搖頭。「再說。你們以為我是誰?」
「……那,那好。」代達羅斯不甘心地撅起嘴巴,「不過,一旦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通知我啊。父親大人!」
「那是肯定的。我可不想無意義地掛掉。」
「父親大人是不會死的!」
「如果不會死就好了。」葉白念莫名地說了這句話,不過他馬上就轉移了話題,「傑羅納和那個暫定默示錄病毒製造者的女性關係查到了嗎?」
「關於這點……」代達羅斯露出為難的表情。「關於那個女性我們可能確定了身份。」
「哦?那先說說那個女性。」
「那麻煩父親大人看看這個。」代達羅斯指向一個屏幕上的信息。
檔案:
姓名:風華真名
身份經歷:七煌家族繼承了最初之煌能力的「煌」,是所有聖戰天使的「皇」,於百多年之前消失在封神大陸的歷史舞台之上。隨著她和當時護衛她左右的幾個煌的消失,七煌家族面臨破敗之像,並最終導致所有聖戰天使被追捕奴役的結果。
能力:根據歷史資料顯示,她擁有同化普通聖戰天使的能力,甚至還可以影響到同樣身為煌的同伴。同時,還具有具現化的能力,校條祭的能力應該就是來自於風華體內作用於此的「基因」——曾經使用這種具現化能力使巨龍一族大半部分的戰力直接成為一尊尊晶體雕像。
推測:被光明教廷作用於研究煌的秘密,從而產生了變異能力。
事件相關人物及推測:最初發現的位置是當初的王之陵墓,也就是父親大人救治亞瑟王的地方,同時也是發現疤面姐姐的地方。當初,父親大人是遵照梅德裡恩的煉金筆記進入陵墓的,而梅德裡恩和傑羅納曾經有過生活在一個學院的共同經歷。
極有可能,兩者存在過交際。但是,關於梅德裡恩為什麼會和傑羅納聯繫在一起,始終意義不明。更加疑惑的一點,風華真名和梅德裡恩的關係是什麼,其一是有關係,其二是沒有關係。
「煌嗎?艾麗西亞和塞露貝利亞說了什麼嗎?」葉白念問道。
「她們兩個人小時候沒有經歷過和同族的生活,都是流浪兒,所以不清楚這方面的事情。」代達羅斯解釋道,「不過,造成艾麗西亞和塞露貝利亞擁有特殊變異能力的地方,我派人檢查過了。」
「那個地方?有什麼收穫嗎?」
「這個,當我們到那裡之後,發現很多重要的東西就被銷毀了,但是令人疑惑的是,我沒有發現任何人的活動過的痕跡。」
作為科技最頂尖的存在之一,代達羅斯說發現不了痕跡,這說明無論是清除的痕跡還是破壞的痕跡都無法找到。可能有人疑惑了,簡單舉個小例子。
人的指紋是一個標誌向的檢查標準,那是基於現代科技來說的。放在代達羅斯這邊,當你的手劃過地面,即便指紋被破壞得一乾二淨,指紋通過層層分析依舊會被還原出來。就算是你拿著毛巾等東西擦拭指紋,對於代達羅斯來說依舊存在「印記」。
壓力這種東西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使用筷子的時候會對筷子接觸面產生壓力,一隻螞蟻也會對地面產生壓力。這種壓力下,便是一種「印記」——不同的重量不同的接觸面(螞蟻腳或者針刺狀)所造成的細微印記全部是不同的。
換言之,只要有東西接觸。就會存在痕跡,就算是擦拭抹消也存在著擦拭抹消的痕跡,哪怕那種痕跡看上去跟沒有一樣。
代達羅斯說過沒有發現任何人活動過的痕跡,這意味著抹除那一切事物的人是直接出現在那裡的,並不是像艾麗西亞和塞露貝利亞那樣逃亡時意外進入地底洞穴的,並且這個人在消除一切必要之物時利用了一種強大的力量直接破壞自己的目標,但是又控制得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咋一看,就跟純天然一般,簡直是可怕啊。
當然,葉白念如今也可以做到。就是不會輕鬆到哪裡去。
「唯一得到的有效信息還是從艾麗西亞和塞露貝利亞的遺傳因子裡獲得的。」
「什麼意思?」
調出一個畫面。代達羅斯解釋道:「一般地,人體不僅僅是獲得上一代的**上的遺傳,還有記憶、情緒方面的遺傳,只不過這種方面的東西很難讓本人『覺醒』罷了。我們特地從她們兩人體內提取出基因。還好那裡面的基因並沒有被消除——楪祈體內的基因就由於不知名的原因無法探測。」
「那麼。得到了什麼信息?」
「煌。壓制煌的話需要煌。」
皺起眉頭:「就算是神也不行?」
「神秘度以上的力量自然是可以消除默示錄病毒,但是並不一定適用於治療。」頓了頓,「而且。煌只能壓制煌——這不是說力量上的壓制,而是通過研究煌的遺傳記憶找到更為準確的方法。艾麗西亞和塞露貝利亞並不是煌,兩人體內的遺傳信息因為那個神秘地帶而產生了太大的變化,根本沒有更多的信息。」
「現在還有煌嗎?」
「有的。」接口的是帕秋莉,「在光明教廷內部有一個煌,她被光明教廷用於製造人造聖戰天使,如今或許已經被廢棄了,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其他的呢?」
「其他的話,我記得伊芙曾經說過,還有她的同伴,她必須為了同伴堅持下去。伊芙是那個光明教廷煌的名字,她擔心其他的煌被追捕才一直勉勵自己支撐下去,不過我算來她可能快撐不下去了。」
「光明教廷嗎?你知道在哪裡嗎?」
遲疑了一下,帕秋莉說道:「現在不清楚,不過我有一個朋友,她對這些事情十分瞭解,我已經去請她了。對了,楪祈就是由她救出來的。」
「哦?她是?」
「小野塚小町,一個我看不透的神秘兮兮的傢伙。」而且,胸部很大!帕秋莉瞧了瞧自己的胸部。
小野塚小町?葉白念問道:「她大概什麼時候到?」
「不清楚,有時候很快,有時候很慢。」
「我想,她已經來了。」代達羅斯說道。
只見,一個屏幕上正顯示著小野塚小町揮手的姿態。
「連衛星也可以感受到嗎?真是厲害的傢伙!」代達羅斯讚歎一句。
葉白念起身說道:「既然如此,帕琪,你先去接待一下,我去看看祈。」
「知道了。」帕秋莉點點頭。
很快,通過魔法陣傳送,葉白念來到了天空之城內部。魔法陣是神聖天女獸設置下來的,具有科學和魔法兩方面的屬性,一般人是無法啟動的,就算是填充滿了能量。
金屬se的密閉房間裡,楪祈呆呆地坐在角落裡,手上拿著一個掌機,在玩俄羅斯方塊。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酒紅色的眼眸裡滿是迷惑,薄唇輕啟:「遊戲,失敗了。」
「……」瞬間步調產生了不協調,葉白念問道,「祈,是在玩什麼遊戲?」
「?搭積木?」
「搭積木?是俄羅斯方塊。」葉白念坐到楪祈的身邊。
女孩呆呆地上下點動腦袋瓜:「你看,失敗了。」掌機放在葉白念面前,上面有個「gameover」的英文提示詞。
「是嗎?祈沒有通關過?」葉白念仔細看看,發現通關數是——0!
不對勁啊,楪祈的身體素質也是非常不錯的,就算有什麼問題,有那麼多牛人在,也會沒有事情。怎麼連俄羅斯方塊都通不了一關?
「那,我們一起玩。」
「哦。」
應了一聲,楪祈看看葉白念,又看看自己,再瞄準掌機。
「怎麼了?」
沒有回答,楪祈爬到葉白念的身前,光潔的鎖骨幾乎近在眼前。紅白之色晃過,楪祈已然坐在他的懷裡。
「一起玩。」她說道,聲音就跟小孩子似的,單純又可愛。
「我就算了,但是這種親暱的行為可不能給所有人這麼做,尤其是其他男性更是不可以做,知道嗎?」葉白念把下巴擱在她的香肩之上。
「為什麼?」
「解釋的話太麻煩了,你這麼記住就行了。」
「哦。」默默地記下,楪祈表示明白。
和她在一起,總覺得節奏都會變得很慢很慢——不過那種感覺並不討厭便是,而且會讓他想起和小奏以及音無初音在一起的時候。
說起來,不談經歷,楪祈和小奏在某些方面真地很像呢,都……唔,都挺呆萌的。
兩個人一起玩俄羅斯方塊,葉白念才知道楪祈為什麼連一關也過不了。
每次積木掉下來,楪祈總是喜歡把相同的積木放在一起,不是一樣的就會隨便亂放,這麼一來根本無法實現遊戲功能。
「這樣不行,要這麼玩。」
「為什麼?」
「總之呢,就是……」
「為什麼?」
「哎?啊,那是……」
其實,葉白念很想問一句:為什麼別人玩俄羅斯方塊不會有什麼疑問只有過不了關之後的鬱悶,楪祈就有這麼多問題啊?還是說三無都是好奇寶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