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明明我都出現了好久,為什麼就沒有人來救我呢?可惡,我明明是幸運兔來著,怎麼就這麼悲劇啊?我又不是在悲慘世界裡面當主角……」
漆黑昏暗的監牢裡,因幡帝正悲劇地劃著圈圈。
沒有一丁點光芒的情況下,就算是妖怪的她想要完全看清楚也十分困難。
「卡啦」一聲,監牢的大門打開,久違的或者說只有在每日三餐的時候才會見到的光芒第一次奢侈地把大半個監牢的空間給照得明晃晃的,對於因幡帝來說卻多少有些刺眼,儘管她一直在渴求這種光芒的降臨。
「出來。」
面無表情地掃視監牢裡的情況,鈴仙把視線鎖定在角落裡的某個身影——因幡帝身上。
「做,做什麼?」因幡帝躊躇之下,緩緩轉過身。
「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哪來這麼多廢話!」鈴仙不耐煩地說道,最近她總覺得腦袋越來越痛,脾氣不自覺地變得越來越差,時不時就會踢人罵人,搞得兔族多少有些人心不安——再怎麼說,他們現在的目標也是十分可怕的,無論是他們自身的角度來看,還是從其他人的角度來說。
「哦。」
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來轉去,因幡帝就是因幡帝,就算被關押了幾年之久,在外出的瞬間就立即盤算起各種小九九。
揪起因幡帝微微低垂的兔耳朵,鈴仙壓低聲音說道:「以防萬一。我先說明一下。你最好安分點,別讓我把你的做出紅燒兔子肉。」
如同炎炎夏日一下子轉變到寒冬臘月的感覺,因幡帝得承認自己又被這個可惡得一點也不可愛的鈴仙嚇到了!
哼,遲早要讓你知道我因幡帝的厲害。你等著,遲早有你恢復正常的時候,到那個時候……嘎嘎嘎!
現實告訴她:you的復仇之路還遠遠不夠。因此,因幡帝只能選擇用腦補來填補自己那遺憾的「夢想」。
「那個,你要我做什麼?」
「做什麼?你不是號稱幸運之兔嗎?所以,為了讓我的士兵傷亡數量降低到最小數目,我要讓所有士兵抓你的兔耳朵!」
「……呃。其實。和我接觸太近也不好的。我雖然是幸運兔,但實際上是在吸收他們的幸運的。」因幡帝故作羞澀。
「是嗎?我可不管你是不是那樣,有個期望總比沒有的好。」鈴仙不置可否。
真是的,鈴仙怎麼可以這麼精明啊?還我那個笨蛋鈴仙啊!因幡帝開始懷念起以前那個總是受自己欺負。卻又無可奈何的大笨蛋鈴仙。
要是那個時候喝下藥劑的不是鈴仙就好了。八意永琳的藥劑是那麼好解決的嗎?
跟著八意永琳那麼長時間。因幡帝並沒有學習什麼,先不說她不是八意永琳的徒弟,即便真的是徒弟。以她的性格也不會去學習複雜而詭異的藥劑。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因幡帝非常中意八意永琳的藥劑副作用,她覺得那種藥劑簡直就是天生的惡作劇素材啊!而且,就算是中招了,你也無法去和八意永琳辯解什麼——很多人都是到沒辦法才會去找八意永琳治療,因而他們也有相對應的覺悟,被副作用弄得欲仙欲死的覺悟!
「所有人都有,立正!」
「啪!」
一個個紅眼病患者——呃,是兔族戰士安靜地挺胸收腹站直身軀,以讓他們心目中的「王」檢閱自己的風姿。
「不錯!」鈴仙滿意地點點頭,「稍息。」
「唰!」
依舊是整齊到炫目的動作,無論從側面還是正面看過去,所有人都跟一個人似的,排列極為整齊。那姿態,簡直就是一個個機器人,早早地被輸入了相對應的反應執行的信息條件。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今天,我站在這裡!作為一個王,作為一個領袖。我很欣慰可以看到大家如今的風貌,相比幾年前那副邋遢的模樣,現在你們可以堂堂正正地說一句:我是一個士兵!」
中間停頓,所有兔族士兵全部大聲叫道:「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士兵!」
虛手一按,全場靜謐。
「不錯,但是還遠遠不夠!」鈴仙的表情嚴肅而認真,「你們之中還只有少部分人可以稱之為戰士,大部分的人距離一個戰士還遠遠不夠!」
「所謂士兵,服從上級命令之人就算是士兵。但是,戰士不同,戰士是承載著所有人信念的士兵,是在戰場上為著自身所期待的未來而奉獻的強者!」握緊拳頭向上高舉,「回答我,你們想要成為真正的戰士嗎?」
「想想想!」
「回答得不錯!我期待你們的表現,我的戰士們!」
一揮手,因幡帝被綁著雙手帶到了所有士兵的面前。
「這個人叫做因幡帝,是天賜於我兔族的幸運之兔,只要握住她的耳朵,就可以擁有一定程度的運氣。雖然是非常不可思議的說法,但這就是事實。因此,所有人都有,排隊握下因幡帝的耳朵!」
「是,首領!」士兵們齊聲叫道,一個個地都看向了因幡帝,只把她看得毛骨悚然。
這麼多人,差不多一兩萬?而且一個個都經過訓練,嗚嗚嗚……我的耳朵……因幡帝為著自己的耳朵祈禱起來。
「我,我先上了!」
一隻手用力抓緊了因幡帝的左耳朵。
「痛痛痛!」因幡帝忍不住叫了出來,可是深受鈴仙的戰爭思想洗腦的兔族士兵們完全沒有在意因幡帝的感受,反而欣喜而好奇地看著自己的手掌。
另外一隻耳朵上也多出了一隻手掌——考慮到速度效率的問題。鈴仙讓部隊排列成兩排,分別抓下因幡帝的左右耳朵。
可憐的因幡帝在接下來的時間中,被兩萬人幾乎是不間斷捏著左右兩隻耳朵,而且一個一個地非常用力,使得兩隻耳朵沒幾下就變得紅腫腫的,到最後就滲出了些許鮮血。
「站起來,沒用的傢伙。」鈴仙踹了一腳蹲在地上輕輕撫摸自己耳朵的因幡帝,後者還時不時發出可憐巴拉的抽泣聲。
「唔,站,站起來就站起來!」
「聽著。你現在開始最好乖一點。否則我不介意把你繼續關在地牢裡面,永不見天日,明白嗎?」鈴仙逼近因幡帝的臉。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不會再關著我了嗎?
「意思?」鈴仙冷笑,「你現在還不是ziyou之身。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盯著你。所以你最好收斂點你的小心思。」
「哦。」低下頭。因幡帝依舊痛得齜牙咧嘴,但此刻她已經開始籌算逃脫的辦法。
什麼?復仇?那種東西怎麼樣都好!什麼?你說我之前明明還下定決心要復仇的?拜託,那復仇也是針對弱受的鈴仙的。現在的鈴仙她壓根不是對手,幹嘛要找不自在?我可是聰明而睿智的兔子妖怪,才不會那麼愚蠢呢!
因幡帝在心中為自己辯解。
不過,就這樣放著鈴仙不管真地好嗎?因幡帝真地不會在意鈴仙嗎?
或許,從因幡帝時不時瞥向鈴仙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她所想的東西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不過,鈴仙為什麼會突然下令放出因幡帝呢?事實上,那跟鈴仙越來越痛的腦袋有關係。
集霸氣和睿智為一身的鈴仙始終不是真正的鈴仙,準確地說是鈴仙的一種遐想——她以前是月球上的月之兔,即月面人的下屬兼士兵。
有句話叫做: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鈴仙或許稱不上是一個合格的士兵,但是她卻有著和大多數士兵一樣的理想:成為一個風光而又受人尊敬的大將軍或者是大領袖!
可是,鈴仙膽怯了!還是月之兔的她膽怯了——面對戰爭的殘酷與可怕,鈴仙選擇了逃避。
在某一天,當她所屬的小隊除了她之外全部陣亡之後,她的恐懼達到了臨界點。結果,幾乎崩潰的她選擇了逃離戰場逃離月球,也就發生了後來她相遇蓬萊山輝夜和八意永琳的事情。
即便是逃兵,鈴仙始終有著那樣奢侈的「夢」,或許是她還沒有徹底放下?
當那一瓶抑制本性的藥劑被「笑夜」(那個時候是殺人鬼的主場)反過來灌下之後,這個「夢」便「油然而生」,並一發不可收拾,到最終將整個弱小而無力的性格壓制得死死的。
鈴仙曾經不止一次地被八意永琳當成實驗體進行藥劑試驗,因而鈴仙身體裡含有一定的「抗體」——準確地說,是一種對特殊藥劑的試驗能力,畢竟八意永琳的藥劑幾乎沒有一個是一模一樣的,所涉及的治療項目五花八門,包羅萬象。
到現在,那瓶藥劑之外的抑製藥劑已經被現在的「鈴仙」用完,她是為了保持完美無缺的自己。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八意永琳的抑製藥劑,這使得性格的問題需要「鈴仙」自己去征服。
好在,讓「鈴仙」感到欣慰的是,這麼多年下來,原本真正而完整的鈴仙現在已經沉寂下去,只有當涉及某些事情的時候才會騷動出來,比如因幡帝的事情。
要不然,鈴仙為什麼會釋放出因幡帝而不把對方繼續關押在地牢裡?畢竟因幡帝的幸運能力雖然好處多多,可是這件事情萬一傳出去,對於兔族來說或許是一個可怕的危機!
地下世界。
地精工廠。
「小的們,加油加油,不要鬆懈!我們馬上就可以得到外界去了,所以千萬不可以在這個時候著急,明白嗎?」藍發的雙馬尾少女正高聲大叫,有揚聲器在,讓所有忙碌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她就是早前一直在地下世界策劃某些「事情」的傢伙。
和上白澤慧音等人一樣。她其實也是來自異世界的,甚至還是005號世界。
她叫做河城荷取,來自玄武之澤。玄武之澤?聽著是不是很熟悉?沒錯,就是she命丸文提到過的位於妖怪之山中腹地帶的玄武之澤!
「哈哈哈,沒想到當年一時心血來潮做起量子對撞實驗,一不小心加大功率,又一不小心弄出了小型黑洞,回到這個絢麗多彩的世界來!」河城荷取如此想到。
和生活了一段時間的葉白念一樣,河城荷取非常喜歡這個世界,她覺得這個世界正在等待她的救贖——她。就是真正的hero。英雄!她要把科技的力量宣揚出去,為此最好的選擇就是把科技的力量徹底釋放出去!
早些年,她還不在意這些的時候,所想的就是先把科學技術這個概念推廣出去。
可是。大家也明白。封神大陸是一個魔法與鬥氣的世界。突然說出「科學」這個詞彙,不少人都懵了,包括一些自詡聰明的地jing一族。
而且。還有不少見識過地jing技術產品強大的魔法師鬥士之類的人全部排擠河城荷取,使得可憐的河童少女不得不黯然退去。
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了,關鍵是那些反對派的傢伙還在暗地裡偷襲河城荷取。
「現在已經包圍了她,可是她只有一個人,我們該怎麼分?」有人問出了這個疑惑,由此他們的內亂開始爆發。
最終,河城荷取好不容易借助手裡的工具逃出了那裡——地jing世界!
「哼,我要讓你們明白科技的可怕!」
地jing對於科技懵懂無知,可是喜歡這種東西的地jing又十分好奇「科技」這個新鮮的台詞。而他們也成為了河城荷取在封神大陸之上開始改變的第一個種族,或許也是唯一的種族?
花費了多年的時間,河城荷取才訓練出一批可堪重任的地jing和一些還只會點皮毛的地jing。
既然做到這份上了,河城荷取覺得,自己或許可以通過征服世界來宣揚自己的偉大?
懷著這個「疑問」,河城荷取開始計算xing地鍛煉士兵的鍛煉。有著計算機的幫忙,不單單是士兵的鍛煉,還有無數的運算處理都變得十分簡單。
計算機是河城荷取根據大腦裡所儲備的資料進行一定地收集才建成的可以說是封神大陸有史以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台計算機,其中花費了無數的錢財,都是地jing一族的。
「士兵訓練得非常不錯,那麼應該也有相對應的目標才是——稱霸全國,哦,不對,是稱霸世界如何?」一想到這裡,河城荷取舉拳一敲,「對,就是稱霸世界!我要征服社會!」
只是無意中想到的一個十分中二的台詞,河城荷取卻下定了決心,或許是她和那一刻的中二病患者搭上了電波,誰知道呢?
「我們要稱霸世界了!」
地jing們歡呼,他們是屬於封神大陸階層中的階層,最被人所看不起。本身其實和人族、精靈族等族一樣是居住在陸地之上的,但是在一次戰爭失利之後,按照戰爭契約被迫將全族搬遷到了陰暗潮濕的地下,並在那裡建立起了自己的家園。
在那之後,不單單地上人看不起地jing,連地jing自己也逐漸變得看不起自己。
這個時候,河城荷取出現了!帶著獨特的「地jing」氣息,雖然多少有些不同,但所有地jing認為那一定就是地jing!呵呵,誰讓地jing的審美判斷異於常人呢?
經過一系列的波折,河城荷取如願地坐上了首領的位置,然後才是練兵之事的開始。
現如今,地jing一族經過密集的繁衍,可出動的士兵已經達到了五六十萬之多,算上剩餘的都要到一百萬了!
在封神大陸,戰爭就算是充斥著魔法與鬥氣和各種各樣的秘術,始終是誰死誰負的問題。但是,河城荷取的到來,使得地jing們見識到了新鮮的戰術——那大多數是偶爾記錄下來的。
有一次,鈴仙在觸摸了因幡帝的身體之後四處飛行,「無意」間遇到了同樣四處亂逛(美名其曰:偵查)的河城荷取,兩人的不解之緣由此展開。
最先發現對方不同的是鈴仙,而河城荷取也通過對鈴仙武器(一把月面人的專屬武器)的分析發現了鈴仙的真實身份。
竟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河城荷取如此想到,她滔滔不絕地開始向鈴仙講述自己遇到的一切事情,包括人們的抵押啊、地jing的聯合啊之類的。
「你原來是兔族的首領?」
「你原來是地jing的首領?」
兩人彼此對視,河城荷取淚眼眶框,鈴仙卻是想到: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兩人談啊談,談到後面河城荷取也多少知道了些鈴仙的消息,發現她原來也和自己一樣打算重振種族群落,心中一動,便把「結盟」的意思說了出來。
「當然可以。」鈴仙當時如此回答道。
「那就好。」
「不過,可以麻煩你給我們提供相關資料和武器嗎?沒有那些東西,根本無法一個展開的。」
「資料和武器?沒問題,抱在我身上!」哼,你想利用我?其實也又何嘗不是呢?
「太好了,謝謝您,河城首領。」
「呵呵,哪裡哪裡。」
最終,兩人就發展到了如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