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你來給我脫褲子吧!
華菲見他這麼無賴,在半空停留許久的手不情不願地收回來。
不就是擦一下臉,這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她拿著熱毛巾就去招呼羅睿的臉,擦的他整張俊臉都紅了起來,可見那力道有多用力了。
羅睿也任由她變法子的發洩怒火,等她擦完臉後跟著再來一句:「還有身子呢。」
「是!」
華菲沒好氣地答道,到洗手間再熱一次毛巾,拿出來的時候,羅睿已經把披在身上的病服拿掉,正經八兒地坐在病床沿瞪著她出來給他擦身子。
又不是第一次見到那赤-裸的身軀,華菲拿著熱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強健的上半身,臉都跟著那熱毛巾微微澀紅起來。
好不容易擦完上半身,額頭上已經佈滿一層細細的密汗,華菲鬆一口氣。哪知,羅睿又把她的手抓住按在皮帶處:「你該不會是打算讓我今晚穿著這件褲子睡覺吧?」
她把臉轉開,不去看他那邪惡但又十分無辜的表情。
可羅睿就是看清她不敢亂動他傷口的弱勢而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強拉著她,「我脫不下皮帶,你來幫我。」
如果不是因為他受傷了,而且還是為了她而受傷,華菲估計就不會理會他這無理的要求,但現在羅睿受傷了,她不能不遷就他的要求。
瞪他一眼,她很輕易幫他解開皮帶,她又不是沒幫他解過皮帶,怕他做什麼。
皮帶脫下,她掉頭想再走還是照樣又被抓住。「還有褲子呢?」
她咬牙,回頭一把把褲子扯下,動作粗魯得不像平時的自己,轉開臉不去看只穿一條三角小褲褲的性感男性軀體,「行了吧?」
「不擦了嗎?」
她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咬牙切齒拿著毛巾第三次進去洗手間。
什麼留下來陪他一個晚上,她看他分明就是抓住她的軟肋來讓她服侍他,但更讓生氣的是,她居然會因為這而感到小小的滿足,覺得能夠這樣呆在他的身邊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果真是犯賤!
華菲狠狠地咒罵自己,羅睿已經跨步走進洗手間,「怎麼這麼久?」
「行了。」
她轉身,看到他的舉動眼眸突地瞠大。
他在脫著他那唯一的遮身的三角內褲。
「你,你幹什麼?」
「擦身子啊,難道還穿著底褲擦啊?」羅睿的表情很困惑,依然無辜。
「你,你讓我……」
「不是你還有誰?這裡有第三個人嗎?」
「你還有另一隻手。」
羅睿像聽到奇怪的事學著她瞠大眼,「我這隻手一動,另一隻手就跟著痛,你想我在醫院多住幾天嗎?」
那他怎麼就脫得了他那底褲?
故意,分明就是故意的。
華菲看著他那無辜的黑眸,真的有種想狠狠摔門而去的衝動。可她不能,因為他就擋在那洗手間的門口處,高昂的身軀只給她留了那麼一點縫隙,而且那縫隙還是在他受傷的那肩頭邊的。
好,擦就擦!
就當他是小時候的弟弟給他洗澡好了。
華菲深吸一口氣,拿著熱毛巾的手湊近羅睿的下半身,她避開了那重點部位,眼簾一直下垂無視其存在的事實。
「左邊。」
好,左邊!
「右邊!」
沒問題,右邊!
「前面!」
ok,前面。
前,前面?
華菲的手停在那昂揚上,頓時愣住。
羅睿惡意地挺了挺腰部,「擦啊!」
她蹲在地上,他一挺那東西差點就湊到了她嘴邊,嚇得她丟掉毛巾跌坐在地上。
「羅睿!」咬牙切齒地擠出兩個字,華菲氣急敗壞地站起來。
「你是故意的。」
「我有嗎?」
羅睿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她,平時那眼睛是狹長而深邃的,現在他一睜大,眼睛就圓得像小鹿斑比一樣天真純良。一般人要是第一面見到他是這個樣子,肯定會以為他是個善良真誠的人。
即便是華菲,乍在看到這麼一副模樣也怔住了好幾秒,老天,這男人扮可愛扮得也挺像的,瞧著瞧著她都相信他確實不是故意的。
鎮定,鎮定!
華菲握拳又深吸幾口氣,毛巾再次拿起來細細擦起那長腿,最後才去接觸那男性之物。她擦著擦著,那東西慢慢挺立起來,頭上也傳來了逐漸變粗的呼氣聲。
時機成熟。
她猛地拿過沾著冷水的毛巾扭出水倒下去。
粗重的呼氣聲停止,羅睿反之倒抽一口冷氣。
華菲站起來,假裝艱難完成任務地擦了一把額頭:「唉,原來擦身子的任務也可以累死人。羅總,待會就請你自己把底褲穿上去了,反正你脫得下來自然也穿得上去吧?」走過他身邊,她意有所指地補充:「天涼了,別光著身子,容易感冒的。」
走出洗手間,她一想到他那吃了大便的黑臉立即捂著嘴巴笑開來,第一次覺得羅睿這男人也挺可愛的。難怪那麼多人喜歡戲弄人,原來感覺是這麼爽的。
羅睿低咒一聲,只好訕訕然地把底褲穿上,但那病服的長褲他實在穿不上,只好又出來找華菲,可外頭並沒有她的身影,濃濃的失落馬上湧上心頭。
他不僅被她反戲弄,而且還被放飛機了。如果不是受傷,他真想把她壓倒床上滾被單去。
可惜……
他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肩頭,傷勢雖然嚴重,其實也沒什麼大礙。
其實,他是想得到她的溫柔照顧,就像她對待弟弟,對待林思思那樣。
不過算了,來日方長,她終有一日會把他放到心上的。
羅睿掀被子躺下病床,就在他閉上眼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
他睜開眼看去,華菲正抱著一張被子走進來,看到他亮澄澄的黑眸,故作驚訝地問:「咦,穿好褲子拉?」
羅睿挑眉,「本少爺習慣裸睡。」
「嗯,裸睡對身體好。」她把被子扔下沙發,進洗手間隨便洗了一把臉掀被半躺在沙發。
「有事叫啊,要是聽不到不要怪我。」說完,閉眼睡她的大頭覺。
羅睿皺著眉頭盯著她片刻,也躺下去,一個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痛得他「嘶嘶」抽冷氣。
該死的,真是痛得要命。
「不要叫了,你不用睡覺別人也要睡覺。」華菲以為他在扮可憐,眼都不睜開一下。
羅睿咬著牙,把痛哼吞回喉嚨。他確實是不想因為自己就讓她睡不好。
忍耐半晌後,痛楚漸漸減少,他疲憊地閉上眼。其實,從醒來他就一直忍耐著,如果不是醒來看到她不在身邊,他也不會立即就追出去看到她跟滕俊有說有笑把自己給氣到,後面才想耍弄耍弄她一下,沒想到卻被反戲弄回頭。
華菲的壞脾氣啊,他居然覺得不討厭了,反而覺得很可愛,他是瘋了,真是瘋了。
想著想著,他皺著眉頭睡著,睡得並不安穩。
華菲睡得也不好,半夜,她被一兩聲隱隱約約的低吟聲吵醒。
睜眼,先是下意識看著天花板,然後才朝羅睿的病床望去。聲音沒了,病房恢復安靜,她皺了皺眉打算繼續睡。
可過了一會後,那痛苦的低吟聲又出現,若有似無的,但確確實實是存在。
華菲再次睜開眼,這回直接是掀開被子走到病床前去看羅睿。
他臉色通紅,眉頭緊皺,熱汗遍佈整張俊臉,剛才那低吟聲果然是從他口中溢出。
他睡得極不安穩,華菲看他想翻身子,眼見那受傷的肩頭被壓住,她忙伸出手去壓制他的動作。這一碰,她發現他的體溫高得嚇人。
「不會發燒了吧?」另一隻手探到額頭上,果然與她的體溫很不一樣。
她聽說過受傷的人都容易引發其他病症,這一次居然真的證實了聽說並不只是聽說。
華菲忙按下那床頭的呼叫鈴,兩三分鐘後,醫生跟護士一起趕了過來,還是那黎醫生,「怎麼了,羅太太?」
「他好像發燒了。」華菲說話的口氣不由得緊張起來。
「我來看看。」
她讓開,黎醫生上前查看一下,臉色凝重起來。
「怎麼了?黎醫生?」華菲看他那樣子,神經線繃得更緊。
「中槍的人最怕就是傷口沾水發炎跟發燒感冒,羅先生傷口不僅裂開了,而且還發燒,本來是沒什麼大礙的,可高燒要是退不下去,那就會有生命危險。」
「這怎麼辦?」她不清楚那些醫理知識,可一聽到羅睿有生命危險她的頭腦全都亂了。
「羅太太,你別擔心,救治病人是我們當醫生的責任,你先出去等一下,我們先給羅先生診治一下。」
救治病人是當醫生的責任!
這句話對華菲來說無疑是諷刺到極點,在她沒錢的時候誰願意給她救治她的弟弟。幸好,羅睿有錢,這醫生才會說出這麼虛偽的話。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他會敷衍了事。
她默默地走出病房,站在走廊面對著欄杆看著黑沉沉的天際。
如果不是她給倒了冷水,那他是不是就不會發燒了?
內心,愧疚、憐惜等等一系列的情緒五味雜全。
她決定了,在這十個月期間,她就乖乖地當他的老婆,不再跟他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