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處在曖昧期的兩情人
羅睿的目光立即冷如冰箭狠狠地剮著他,然後柔柔地去看著華菲。
華菲看了看他,壓抑下猛跳動的心臟,轉過滕俊這邊點了點頭:「嗯,我送你出去。」她也需要一個過渡時間來平復一下心情。
這一次,她對羅睿的愛又增加了幾分,很怕再接近他自己就真的會萬劫不復。
滕俊率先走在前頭,華菲跟著轉過身。
走了幾步,驀地,背後傳來重物被踢倒的聲音,然後,羅睿的低呼聲緊跟著傳來:「哎呀,痛!」
華菲立即下意識地回過頭,原來是羅睿不小心把一個盆栽踢翻了。可他明明用的是腳,喊痛捧著的卻是那只受傷的手。看到他很痛的樣子,她下意識就回轉過去走到他身邊把人扶住:「怎麼樣?」
羅睿盈盈的黑眸凝著她,搖了搖頭:「沒事,你還是先送滕先生出去吧。」後面這句話咬得有點重。
站在不遠處的滕俊挑了挑眉頭,已有領會地笑得詭異:「小菲,既然羅總沒事,那你還是來送我出去吧。」
羅睿的冷箭般的眼神馬上射了過去。
這該死的滕俊,是故意跟他作對的吧。
可華菲看著羅睿受傷的那隻手臂,卻有些遲疑了:「我……」畢竟也是為她受的傷,如果這樣丟下他走了會良心不安的。
「沒事的,羅總的身體那麼棒,他肯定可以支撐著走回病房裡。」滕俊不屈不饒。
話落,羅睿馬上跟在後頭痛哼幾聲回復滕俊的話,華菲更加猶豫了,只是用抱歉的目光看著滕俊。
滕俊當然明白她的意思,看了看羅睿,他正偷偷地對他勾著嘴角。
他聳了聳肩,「那算了,我改天再來找你。」
「嗯,好的。」
華菲開心地答允下來,並沒有看到旁邊拉下臉來的羅睿。
待滕俊走後,她才換上一貫的冷清面孔對羅睿說道:「我扶你回病房吧,你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我明天再把乾淨的衣服帶過來給你。」
羅睿見她這模樣,內心又是氣又是沮喪。
兩個小時前那個對他哭著叫他讓開的人彷彿是他的一場夢境而已,夢醒了,這女人又對他變回了日常的模樣。
不過,他還是很順從她的意思回到了病房。
那襯衣已經被血液弄得很髒了,就算拿回去洗乾淨也是無補於事。於是,華菲弄來了一把剪刀把白襯衣剪破拿掉,她的動作輕輕柔柔的就怕一不小心扯到他的傷口,而羅睿則是靜靜地看著她把一切處理好,並沒說過一句話。
白襯衣拿掉,結實的胸膛露了出來。
華菲瞥了一眼,頓感有些口乾舌燥,她想起了兩人歡愛的那些夜晚。
手指挑過病服,只能鬆散地披在他的身上,她把碎布收拾一下,抱著轉過身:「我先回去了。」
「菲菲……」
羅睿輕輕地喚道。
她停下腳步,「還有什麼需要我從屋裡帶過來的嗎?」
「不用。」
「哦,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她的手指已經碰到門把,然而卻聽到身後幽幽的一聲歎息:「你就這麼急著要逃離我?你為什麼要怕我?我又沒對你怎樣,難道你不能留下來陪我一個晚上?」手上的動作頓住,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手指就如她的心在微微顫抖著。
羅睿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他不應該用這麼脆弱的語氣跟她說話。
他不是那個把一切掌控在手上的高高在上的男人嗎?怎麼這會兒卻來用這樣的脆弱的口吻來跟她說話了?他,他不可以這樣請求她,他應該用霸道強硬的語氣要求她留下來,而不是這樣,這樣……
本來還築得高高的圍牆,現在經他這樣一問,全都轟然倒塌。
心房緊緊地揪著,她進退兩難,直到身軀被拉了回去。
羅睿用那只沒受傷的手拉著她,華菲也不敢有所動,就怕弄痛了他。
這一拉,她又站回病床前。
羅睿坐在床沿邊昂著頭對她微微笑著,「我救了你一命,難道你不覺得你有義務回報我一下嗎?」
雖然他的笑容很礙眼,但他的話還是讓華菲放鬆了緊繃的心。
他說得很對,這次是他救了她一命,如果不是他,她跟林思思估計早就死了。還有滕俊,她也很感激。
她點頭,「你說得很對,我確實是有義務要回報你。」
她說話的語氣很像對待一個陌生人,羅睿很不喜歡她這種樣子,但他告訴自己不能操之以急,所以還是把那股情緒壓了下去,嘴邊的笑容不改:「不用你回報太多,只要你今晚留下來陪著我就好。」
「就這樣?這麼簡單?」
她的話又教他苦笑起來:「不然你還覺得我會要求什麼回報方式?」
他在她的心目中就這麼的不堪啊?!
這種氣氛很讓人壓抑,冥冥中似乎有些東西改變了,兩人之間淡然的相處變得像曖昧期的情人一般,這讓華菲很抗拒。
為了打破那種壓抑,她扯開自己僵硬的嘴角:「呵呵,也是,想我也沒什麼可以再回報給你的了。」一出聲,發現氣氛更壓抑了。
她閉上嘴,決定不再說話。
她的幽默細胞在羅睿面前展露不出來,有的不是緊張就是害怕、擔憂。
或許,對於自己喜歡但又不能愛的人,每個人都是這個樣子。
羅睿重重地閉一下眼又睜開,內心還是告誡自己不能依著自己的情緒跟這女人慪氣,他是個男人,他要是跟她計較就顯得太小氣了。
華菲決定挽救因為自己的話變冷的局面,「我去拿條熱毛巾來給你擦擦臉。」她知道這男人愛乾淨,就算不能洗澡那她也只好幫他擦擦上半身好了,說擦臉是委婉的說法了。
這是加護病房,什麼東西都應有盡有,就連洗手間也比別的病房要豪華,甚至還有太陽能熱水器。華菲拿了點新毛巾沾了熱水,然後遞到他的面前。
「給你擦臉的。」
羅睿沒接過來,定定地看著她,意思再明顯不過:他要她幫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