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投案自首
李清明微微的點頭,「我的確欠小金的,這筆債一輩子還不清嘍,興國啊,你告訴小金,他隨時都可以來向我要帳,我不會賴的。」
周興國微笑道:「李書記,那是你們之間的私事,我無權過問,我關心的是打架的事。」李清明點點頭,卻問顧濤:「老顧,你說呢?」顧濤倒很乾脆:「張揚同志應該顧全大局嘛,他那個小舅子本來就不適合在要害部門工作,讓他找個僻靜的單位吧。」周興國說:「這事還得老顧出面啊。」顧濤道:「好說好說,本來也不是大事嘛。」早幹嗎去了,周興國心裡罵了一句,嘴裡卻道:「老顧,謝謝你。」
李清明盯著周興國問道:「興國,以你對小金的瞭解,他會就此罷手嗎?」
周興國楞住了,他還真沒有往深處想,李書記的話肯定不是無點放矢。
李清明說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京城裡都知道了,我家老大和紀家老二,在同一個學校教書,紀家老二對我家老大說,你老子越來越出息了,省府大樓裡盡養些王八蛋窩囊廢,等著中紀委的人來查吧,夠你家老子喝一壺的,紀家老二是個讀書人,從不顧問政事的,他說出的話,一定是特意傳給我的,你們幫我分析分析,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周興國心裡倒吸一口涼氣,「李書記,素聞紀老爺子擅長小題大做,一個字能作大文章,我也聽人說,紀委爺子最近頻頻出席各種場合,言語中對我們省的工作頗有不滿,我們是要慎重對待啊。」
顧濤在京城沒有過硬的關係,心裡一驚問道:「這小子到底和紀老爺子是什麼關糸呢?」
李清明緩緩說道:「除了紀家的人,沒有外人知道,紀家人對此諱莫如深,反正紀老爺子把這小子當家人對待,比對其他家人都親。」
周興國心裡一動,「李書記,我想起一件事來,小金在我面前發過牢騷,說反正現在無官一身輕,沒事可做,幾時有興趣,就到省府大樓抓幾個貪官玩玩,現在看來,這小子不是隨便說說的,其中必有文章。」
李清明微笑著說道:「省委班子剛剛作過調整,紀老爺子不至於來個隻手遮天,覆手風雨,但憑他老人家的手段,給我們弄點事出來,讓我們難堪那是小菜一碟,當初天州青嶺的建市之爭,其他人升的升調的調,除了小金,沒有一人受到處理,看來就是這件事,我們把紀老爺子給得罪了。」
門被敲了兩下,進來的是李清明的秘書高連君,「李書記,於書記來電話找周部長,說金恩華他,他自首投案了。」
本來今天想好是在家待著,不料余小艷老家來了電話,她媽媽心臟病發作,余小艷哭成淚人,她娘家在江北省,離湖城有幾百公里,一個人去金恩華不放心,自己又脫身不得,他只好讓李佳玉向黨校請假,陪著余小艷去江北省,反正黨校學習可以走個過場,到時候請在黨校當付教務長的喬阿姨幫個忙,拿個結業證明沒問題,李佳玉有駕駛證,正好可以開著車去,又從保險箱裡拿了兩萬塊錢扔到車上,匆匆打發兩個女人趕路。
接著是京城來了電話,是大舅打來的,只說老頭子老太太出門去了,遊山玩水的要好幾天,金恩華想是不是外公留下什麼錦囊妙計,不料杜力平笑道,老爺子沒說啥,只是說你現在無官無職,不正好閒著嘛。
金恩華琢磨了一會,拎出李佳玉那輛自行車,一路「吱溜吱溜」的到了省政法委大樓。
省政法委大樓離省府大樓不遠,是一幢新建築,其實也是省公安廳所在地,大門口掛兩塊大牌子,省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長於挺華平常都在這裡辦公,門口的警衛要金恩華登記,金恩華說,我是來自首投案的,不用在門口登記,年輕的警衛楞了,說自首投案要去市局或者湖濱分局,金恩華奇道,我砸了於挺華的家門,就要向他本人自首,警衛一看這人不像神經的樣子,問你叫什麼名字,金恩華報了名字,警衛還算配合,撥了電話給於挺華的秘書,秘書進去一說,於挺華的頭就有些大了,怕什麼來什麼,有些事還真是躲不過去,你不找事,事偏會來找你。
於挺華和周興國一夕談之後,花功夫又打聽了不少金恩華的事,這傢伙還真不是省油的燈,難怪周興國看重他,其實也是有點怵他,方家在天州那是權傾朝野,威及八縣,他都敢做老虎嘴裡撥牙的事,這種人即使沒有背後有人支撐,也是象江湖上的狗皮膏藥,粘上了就不好甩掉,一揭就會起泡,上次是市局的郭林偉倒霉,不知道這次又瞄上了誰。
「小金同志,咱們也是見過面的,有事說事,沒事說天,我這裡可不接受什麼自首投案。」於挺華在上次湖濱遇襲案中,和金恩華打過照面,知道這傢伙沒大沒小的,只好也放下領導的身架。
金恩華樂呵著道:「於書記,於廳長,我昨夜掐指一算,知道您在周部長家合謀籌劃,具體什麼陰謀詭計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躲不過去的,兩大高手聯合,一剛一柔,剛柔相濟,我定是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只好來個先下手為強,我自首投案,至少可以罪減三級吧。」
於挺華笑起來,「你這傢伙,昨晚看到我去周部長家了吧?」金恩華呵呵一樂:「恰巧,恰巧看見的,決不是跟蹤,但樣子鬼鬼祟祟,估計不是好事。」於挺華不以為忤:「哈哈,還真是那麼一回事。」金恩華笑道:「於書記,您真是爽快。」於挺華笑道:「小金,聽說你會算命,今天正好我有時間,幫我算算如何?」金恩華微笑道:「於書記,對不起,我只幫你算,但不能幫您算。」於挺華楞了楞,旋即笑道:「那有什麼,你和周部長說話不用您字,我這裡也大可不必嘛。」
金恩華笑道:「謝謝於書記,我今天只幫你算一樣東西,保證你對我的算命術佩服得五體投地,因為我不但會算,還會破解,可以說,某種程度上,將會增加你生活的幸福之感。」
於挺華微笑起來,「別跟我故弄玄虛,玩江湖上的那一套,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金恩華是浪得虛名,還是名符其實。」
金恩華問道:「領導啊,浪得虛名怎樣,名符其實又如何?」
於挺華心裡有些喜歡上了金恩華,嘴裡爽快的說道:「你金恩華如果浪得虛名,我們以後就是路人,如果你真的名符其實,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金恩華站起來,走到門邊,拉開門伸出頭,神神道道的往外瞅了瞅,小心翼翼的又關好門走回來。
於挺華笑道:「不用那麼小心,沒人敢偷聽公安廳長的談話。」
金恩華問道:「於書記,你今年四十七歲了吧?」於挺華點點頭:「這不是秘密啊。」金恩華道:「你儀表堂堂,威武英俊,聽說你在武術上也有兩手,從你的臉上看,理論上你是一個標標準准的男子漢,但是。」於挺華道:「少來理論上和但是。」金恩華說道:「但是,你的生理機能裡,有一項虧得太多了,夠不上標準的男子漢,這是你的難言之隱。」於挺華心裡一驚:「胡扯,我感覺我什麼都很正常啊。」金恩華道:「諱疾忌醫,我閉嘴,於書記,打擾了,你就當我剛才在放屁,告辭了。」
說得乾脆,金恩華起身就走,於挺華急忙過來,拉住金恩華,「小金,坐坐,我沒有讓你走嘛。」兩個人坐下,於挺華還親手敬煙點火,臉上多了幾分虔誠。
於挺華問道:「小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金恩華反問:「於書記,你先說我猜得準不准?」於挺華點點頭:「唉,這兩三年是越來越不行了。」金恩華認真的說道:「我還知道你現在是這樣一個程度,心有餘而力不足,有心殺敵,無力上陣,一個星期勉強來一次,每次不會超過五分鐘。」於挺華一拍大腿:「是啊,小金,你真是神了。」金恩華微笑道:「於書記,你出身於家教嚴格的老革命家庭,那方面接觸得可能也比較晚,有些羞於外道,再加上工作壓力,才造成了虛火漫延,壓抑了你內心的某些**。」於挺華歎道:「小金,不瞞你說,我其實也很苦惱,只能以年齡大了來安慰自己。」金恩華正經的說道:「古人云,食色,性也,於書記,我建議你在某些方面,可以適當的改變自己。」
話裡有話,於挺華焉能不知,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小金,你有什麼辦法嗎?」金恩華微笑道:「於書記,困難就是讓人來解決的。」於挺華又問:「不知道能持久多少,高度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