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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二百零八章 她的嫁衣 vs 隱情 文 / 落棋砂

    第二百零八章她的嫁衣vs隱情

    「我……」白可可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起來,她擔心溫亦云,她不想出去。

    「去吧,在門外等我,我和爹地說說話而已,不會有事的。」溫亦云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他的笑容總是讓她無法抗拒,「恩……」她不知道還有什麼話可以說,只好輕輕點點頭,然後緊握著拳心,走出了房門。

    那俏麗的身影消失後,溫亦云收回心神,轉身朝溫臻一笑道,「爹地有什麼話,就說吧。」

    「那個親子鑒定,你真的要去麼?」溫臻一望著他,眼裡閃爍著複雜的光。

    「當然。」溫亦云笑了笑。

    「如果說,我反對你去呢?」溫臻一咬牙道,他似在用威嚴在壓迫對方,但如果細細品味他的語氣,便會驚訝地發現那裡竟藏有幾分祈求的味道。

    顯然,溫亦云沒有料到這一點。他眼裡的詫異一閃而過,隨即又變成了微苦的笑容,「爹地你表示反對,是否因為你想說,你已經從方子幀那裡知道了呢?」——以方子幀的性格,他如果知道了這個扳倒他的力證,一定會第一時間去溫臻一那裡邀功。而如今從溫臻一依然堅持要將繼承權交給他的態度看來,方子幀一定是因為在那吃了大釘子,才會惱羞成怒地不惜驚動宗家也要將他驅逐出境。

    只是,他真的沒想到,溫臻一在知道他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之後,仍未改變初衷,這一點……讓他感到溫暖卻又更加愧疚。

    可是,溫臻一卻歎了口氣,將眼神移向窗外,露出哀傷的表情,緩緩道——「不……你不是我親生兒子的事,其實,從收到晨薇遺書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什麼……」彷彿一個晴天霹靂,溫亦云愣住了,二十年來的猜測在一瞬間被天翻地覆——他知道?他從一開始就知道?

    「那……為什麼?」他呼吸變得困難,幾乎要站不住腳步,掙扎著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溫臻一,覺得喉嚨被一種什麼東西哽得要窒息,「你明明知道,為什麼還要冒著宗家的壓力將我接回美國……」而且,還對他那般好那般無微不至?甚至,還要將溫家龐大的產業盡數繼承給他?

    「我不知道,方纔你在窗外有沒有聽見……」溫臻一緩緩走到那張歐式高椅上坐下,將身體依靠在那柔軟高聳的靠背上,他神色疲倦,彷彿他的心底,也在做著激烈的掙扎。「可可的外婆程歆然,是我這一生最愛的女人,而你的母親晨薇,則是我這一生最虧欠的一個。」

    「爹地你的意思是……」溫亦云怔在那裡,只覺得思路一片混亂。

    「自從歆然生下柔兒去世後,我便心灰意冷。與其他所有的女人的關係,都建立在金錢的交易上。」溫臻一平靜地說道,但說到這裡時,他眼裡忽然激盪起波浪,於是連他的聲音也變得吃力起來,「但是你的母親晨薇……她不同,她一直強調,以致我一直以為,她要的不過是金錢,卻沒想到,她真正想要的,是我的愛情……」

    「……媽咪她?」溫亦云張了張嘴,卻無法再說出一個字——他根本無法想像,為了他親生爹地狠心拋下他殉情而死的媽咪竟然?

    「所以,當我發現她來交換的是愛情時,我才意識到我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我心裡只有歆然,我的愛情已隨歆然的死而消逝,她的癡情我無法回報,也不應該再繼續耽誤這樣一個好女孩。」溫臻一苦笑著,「於是,我扮演了一個始亂終棄的角色,無論她在我面前哭得多麼傷心,我也只是狠下心腸將她推開。」他說出這些後,眼裡難掩疲憊,彷彿人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而他攥緊的拳心在微微顫抖,彷彿又看到了那一天,他狠心丟下滿眼是淚的她絕情而去時,她眼底因絕望而萌生的恨意。

    「而不久後,我聽到了她結婚的消息。我以為,她終於想開了,也衷心地為她祝福,卻沒想到幾年後……」溫臻一眼圈開始發紅,望著溫亦云,面上悲痛難掩,「竟然……竟然收到了她的遺書。」

    他的身體劇烈地抽動起來,他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咳嗽聲,中斷了他不堪回首的痛苦回憶——或許他的心裡,是真的曾經有某個人的身影存在過的。溫亦云收緊十指,上前想安慰他,但溫臻一卻揚起手來,示意他留在原地。

    溫臻一勉強地直起身,強壓下心口的不適,然後朝著溫亦云和藹地笑笑,「晨薇她……真的很愛你。你知道嗎,那封書信裡,滿滿的都寫著所有關於你的事。從你的出生,到你一天天的長大,你的喜好,你的淘氣,她都在用字句在細細地描述……」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她根本沒有提到你是我親生兒子的事,她只是希望我能夠好好地照顧你。而我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很清楚,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兒子。」

    他望著怔在那已完全無法出聲的溫亦云,他沒有開口,但他卻已知道他的疑惑。於是溫臻一苦苦一笑,似是在自嘲般緩緩說道,「因為,算算你的生辰,那段時間我剛好在歐洲出差,而那忙碌的幾個月,我根本便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

    這個……便是二十多年前真正的真相麼?溫亦云伸出手,望著自己的手心,目光空洞。

    而那個秘密,那個壓迫了他二十年,讓他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的秘密……原來,不過是他自己的胡亂猜測?

    親子鑒定結果沒有出來,但是他的天已經塌了,想起母親臨死前哭泣著對他的囑托,他覺得天昏地暗……

    但是,有一束光,一束新的光,在黑暗中給了他新的溫暖。

    他緩緩走到溫臻一的身前,望著他蒼老了許多的臉,沙啞著聲音,「我可以……可以抱抱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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