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她的嫁衣vs隱瞞
「哦,是上次那位夫人啊」溫亦云走至白可可身邊,對沈衣衾微微一笑,「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怎麼,小叔你們認識?」這次輪到白可可驚訝得合不攏嘴了,她記得上次見到沈衣衾的時候,溫亦云似乎還不知道對方便是尹澈羽的母親。
「小叔?」沈衣衾終於留意到了這個詞,她望著溫亦云,又望了望白可可,然後又將驚詫的視線移回溫亦云的身上,「這麼說,你是姓……」
「裴。」溫亦云笑了笑。
白可可心一驚,抬頭望著溫亦云,卻只見到他平靜的笑容,彷彿是在叫她不要拆穿他。
「裴……裴……」沈衣衾反覆念著這個字,眼裡的水波蕩漾了一圈又一圈,最終回復靜謐——也是,晨薇辛辛苦苦得來的孩子,即便還在生,又怎麼會自己跑到遠在日本的裴家去?
一想到這點,她對尹岳杭的怨恨便更深——如果不是他推三阻四,怎麼會讓那可憐的孩子無人照顧地在孤兒院裡病死!
「如果尹夫人沒有別的什麼事的話,晚輩就先帶著可可離開了。」溫亦云望著低垂著臉黯然傷神的沈衣衾,輕輕說道。
「恩……」沈衣衾也輕輕應道,只是在溫亦云帶著白可可轉身之際,卻忽然想起了什麼焦急追問著,「那羽兒的事……」
「尹夫人放心吧,我會把可可乖乖地押送過去的。」溫亦云笑著說完這句,便拉著呆若木雞的白可可一起消失在植物園門口。
……
「放開,放開我……」當他拉著她的手離植物園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白可可才清醒過來,紅著臉想掙脫他的束縛,這裡可是學校,給人看見要怎麼辦?
「好好好,放開你就是了」溫亦云鬆了手,然後聳聳肩,神情十分無辜,而那悠然的笑容,彷彿在指責白可可的過河拆橋。
她才想起,是他替她解了圍,但生性不服輸的她,此時卻又赧於向他低頭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將頭髮一甩,沒好氣地問他,「你來做什麼?」
「不做什麼,」溫亦云笑了笑,然後低頭煞有其事地看了看表,「所以,我馬上就走。」
一說走,他還真的轉身準備走了,白可可心一驚,急忙拉住他的手,「不要……我」她聲音小了下來,彷彿蚊子在哼哼,「我……我認錯還不行嗎?」
「認錯?」溫亦云停了腳步,側過臉來,挑著眉頭看她,「乖侄女要對小叔我認什麼錯?」
若是在以往,對他這種明知故問故意「挑釁」的行為,她早就一腳賞了去,哪裡輪得著他在這裝模作樣。許是愛情真的讓人盲目與遲鈍,她看不到他嘴角的偷笑,反倒耷拉著小腦袋,可憐兮兮地懺悔,「我……我不該說那麼過分的話,不該冷落你。」
「嗯,還有呢?」溫亦云明明已經快忍不住笑出聲了,身體也因為強忍笑意抖動了起來,居然還能保持那般平靜而冷淡的語氣審問這拚命自責的小丫頭。
「還有……我明明說過,無論碰到什麼事都不會動搖的,可是昨晚我……」說到這裡時,白可可簡直快要難過得哭出來,她到底該說什麼,才能讓他沒那麼生氣呢?你看,他都氣成什麼樣了,她說話的時候,他身體都在抖,若不是氣到極點,怎麼會抖得這樣厲害呢?
「總之……是我錯了,原諒我,好麼?」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兒,哽咽著說出這句話後,便抬起淚眼朝溫亦云望去。
當然,如果這樣的話,她就會看到溫亦云忍笑忍得快要抽筋的神情,然後大家將要看到的是,該是如同彗星撞地球般,多麼可怕的情景!
所以,為了維護世界和平,小溫同學在千鈞一髮之際,俯下身體一把緊緊抱住了她。
「小叔?」他久違的溫暖讓她怔住了,呆呆地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大腦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身體的顫抖漸漸平復了下來,然後,她又聽見他溫和而低啞的聲音在她耳中輕輕迴盪,「沒關係……只要,你回來便好。」
白可可伸出手,溫柔地抱住他的腰,用最柔軟的聲音告訴他,「放心吧,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了,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但這句話,卻讓溫亦云的身體忽然一僵……
白可可仰起頭,看著他有些發怔的臉,不解地問道,「小叔……你怎麼了?」——難道第一次聽到她如此直白的蜜語,被嗆著了?
溫亦云眼裡黯淡的光閃動了幾下,然後,那憂鬱被笑容掩蓋了下去,「不,沒什麼。」
——七年前,雨晴也曾對他說過這句話,可是,很快的,就發生了……
「真的沒事嗎?可是……你的臉色好像有點白。」白可可擔憂地望著他。
「大概是昨晚刺激過多吧」溫亦云壞壞地一笑,然後在白可可看不見的角落,笑意變成了自嘲——是他多心了吧?人在幸福的時候,總是會格外擔心失去,何況,是至今傷痛仍未完全癒合的他?
「刺激……」白可可立刻被這個詞勾起了反應,她癟著小嘴,十分氣惱但又十分理虧地盯著他,連聲音都變了,「昨晚……你真的……真的……」亂xx去了?
其實他指的是那杯很烈的雞尾酒,不過看著她吃醋後氣急敗壞的樣子,他便捨不得罷手了。
「你說呢?」他挑著英眉,不客氣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