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張友仁抱著小青有些殘破的身軀,心裡有股火在發酵,他瞪著黑袍人,眼如刀削。
黑袍人任由張友仁將小青抱住,一幅勝卷在握,篤定的樣子,全然不顧張友仁的怒火,陰惻惻地笑著道:「想不到啊,堂堂天庭玉皇大帝,三界至尊,還是個多情種子,也好,本座就讓你們在今天做一個同命鴛鴦。」
「你知道是朕!」
張友仁心裡一沉。
聽黑袍人的話,明明知道他是三界之主,還敢如此放肆,充分說明對方是有備而來。如果是普通紛爭,就算天靈珠這等奇物,送出去也就了事。天靈珠雖好,畢竟只是一個死物,換得一條命在,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而且,張友仁拍賣下天靈珠,乃是為今後一件事情做鋪墊,肯定不會將身家性命押上。
可是,對方知道他是玉皇大帝,還敢封印此處,暗下殺手,那肯定不會因為區區天靈珠而放手。
「你倒底是誰,知道本座是三界之主,還敢如此放肆,不怕在斬仙台上走一遭麼?」
張友仁氣度一整,此時再不是地球那個小**,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一股讓人窒息的威壓。
在這股威壓之下,黑袍人身形明顯一滯,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但是,這種疑惑只維持了短暫的一息時間,黑袍人就發出一聲狂笑。
「哈哈哈哈……果然……」
他指著張友仁,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果然,六魂幡之下,你天帝也受到重創,本座猜得不錯的話,你修為已經盡失,沒有實力了吧。」
黑袍人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媽蛋的,嚇死貧僧了,要不是看他在侍女受到重創之後,仍然沒有出手,還以為他沒有受傷呢。」
雖然黑袍人也知道玉皇大帝本身實力不強,但是,以天帝的底蘊,就算受到一定創傷,仍舊有無數法寶可供他在天庭這地界橫行。現在看來,張友仁修為盡失,要不然也不可能到現在仍然沒有動作。
黑袍人篤定之後,越加不慌不忙,心道自己布下的結界還能維持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天庭之中,有自己的內應,只要事成之後,天庭立即會陷入一片混亂,到時候,他完全可以從容逃脫。
至於事成之後,會不會因此而造成天下大亂,才不是他關心的事情呢。只要西方教答應他的好處足夠就行了。
如果今天能夠將張友仁殺將在此,幾大教門必將為了各自的利益而爭得烏煙瘴氣,誰也不會輕易得罪他這尊大神。到時候,他完全可以在這裡混水摸魚,說不得,讓他撈到好處,自成一教也未嘗不可。
想到這裡,黑袍人眼裡一股火熱,彷彿要將這片空間都燃燒起來一般,露出強烈的**。
「我的玉皇大帝陛下,既然你修為盡失,那就待本座送你榮歸極樂吧。」
黑袍人面色一冷,雙手幻化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流彩,一道道術法自指間傾流而下,如一道道枷鎖,向張友仁圍困而來。
黑袍人勝利在望,但是他並不魯莽,試探著發出了攻擊。
「怎麼辦,怎麼辦?」
張友仁焦急地看向沒有一絲縫隙的結界,內視丹田中僅僅五分之一的仙基道果,說不出的束手。
「難道今天我會死在這裡?」
「不!」
他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一隻手護住小青,一隻手在空中拚命亂舞,長髮飄飛,衣袂散亂,說不出的淒涼。
就在他快絕望之時,懷裡有件東西一熱。
「昊天鏡!」
張友仁心裡一喜,絕望中一絲期望生成。
「昊天鏡,助我!」
他手持古樸的鏡面,對著那些道術術法的法則線,胡亂揮舞著。
「擋住了!」
看著一道道法術被擋住,張友仁精神振奮起來。
「堅持,只再堅持一會兒,就會有人發現這裡的異常,就會來救我出去。」
張友仁不住給自己鼓氣,勉力支撐著微弱的元力,往昊天鏡裡輸。
與此同時,黑袍人也看到異常。
「昊天鏡!」
「果然不愧十大靈寶,就算沒有修為,仍然可以自主護主。」
他眼裡開始流露出一絲焦急,但是嘴裡卻不饒人,繼續挑釁著張友仁。
「嘖嘖,看看,堂堂天帝也如喪家之犬一般,團團亂轉了,有趣啊有趣。本座也想不到有一天會把三界至尊逼得跟狗一樣狼狽,哈哈哈哈……」
張友仁怒火中燒,卻無可奈何。
昊天鏡雖然神奇,卻只能被動防禦。他一邊握鏡防禦,一邊怒吼。
「你到底是誰,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弒殺本座,難道不怕承擔天道之因果,不怕承受三界之怒火!」
「哈哈哈哈……我是誰?」黑袍人如憋曲太久,想要找個人訴說一般,喃喃道:「自從加入西方教之後,東方不容我,西方不睬我,本座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自前日,西方教為了借助聖器之威,約我出山,許下天大好處,還不
惜動用無數暗棋,只為取你性命。哪知道天不滅你,仍舊讓你脫得性命,本以為此事再無轉擐的餘地了呢,沒想到天不絕我,今天再次讓本座將你碰到!哈哈哈……這豈不是天要棄你,要讓你這三界之尊結束到本座手中,哈哈哈……」
黑袍人語無倫次,卻說出一個讓張友仁心驚的事實。
「是你!」
張友仁瞪著黑袍人,目迸欲裂。
「怎麼著,現在才認出來?遲了,一切都遲了。」
得知事情真相的張友仁反而不急了,反正有昊天鏡的支撐,暫時死不了。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是叫你長耳定光仙呢,還是長耳定光歡喜佛,你這個道門叛徒,走狗,朕咒你永世不得超生!」
「罵吧,狠狠地罵吧,玉帝老兒,你以為憑昊天鏡,本座就將你沒有辦法了?」長耳定光歡喜佛聽到張友仁的詛咒,一點也不生氣,他索性抖落黑袍,露出一幅瘦得跟骨頭架子似的身軀,從懷裡掏出一張畫卷,對著一直站在旁邊看戲似的玄真小和尚道:「徒兒,為師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本教歡喜憚的真正威力。」
他氣定神閒地對張友仁說道:「你不是仗著昊天鏡無物不御嗎,現在你修為盡失,無非不過靠著與先天靈寶的微弱聯繫支撐,本座就看你在至情至欲之下,是否還能保持對靈寶的控制。」
「歡喜憚?」
張友仁額頭冷汗滾滾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