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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友仁與小青兩人腳步輕鬆,速度極快,要是與凡人比起來,甚至可以算得上短距離快跑了,可是,在這仙人多如狗的天庭之地,他倆現在的速度也就只能比螞蟻快那麼一丁點。
「老大,要不小青托你一程,轉了一天,好累哦。」
小青看著張友仁不緊不慢的樣子,還以為他坐龍輦習慣了,不想自己駕雲呢,哪裡又知道張友仁只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呢?
聽到這話,張友仁一機靈,他哪裡敢讓一個小女子來托自己呢,不但面子上過不去,萬一小青與他身體接觸,發現他沒有了修為一事,那該如何是好?
所以,張友仁貌似淡然,實則快喘粗氣了。他搖了搖頭,依然不緊不慢地邁著方步,在小青的眼裡真有一股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度,令她那跳脫的心都莫名平靜下來。
就在兩人用腳步丈量著天庭的寬度之時,一道流光掠過,須瞬間就來到兩人近前。
「誰!」
小青反應極快,見到來人駕雲而來時,扯開喉嚨就開始大呼,她那小身板迅速拉開架式,做好戰鬥準備。不愧是天宮玉皇大帝貼身婢女,警覺性相當高。
「嘎嘎嘎嘎嘎……」
一個捏著嗓子眼的聲音發出夜梟一般的狂笑,帶著一股陰冷的寒意,直透兩人心間。同時,張友仁感覺到天變了。在他與小青周圍方圓數十丈方的範圍內,一片漆黑,似乎星辰之光也入不得。
可是,從外面看,這裡仍舊一片正常,與平時完全沒有兩樣。
「糟了!」
張友仁心裡一驚,看對方有恃無恐的樣子,顯然是有備而來。
天庭是戒備森嚴,可是,在一些有心人眼裡,所謂的結界卻是破綻百出。而且,天庭實行外緊內松政策,南天門才是真正的防線,等閒之人是不可能進得來的。但是,在天庭內部,一些結界卻形同虛設,修為稍高的仙人,就有機可趁。
「但願小青這天仙修為的小女仙能夠擋得住。」
「小丫頭,警覺性蠻高的嘛,不過,本座親自到來,豈是你一個小小的天仙所能擋得住的。」
一個黑袍人從夜幕中穿空而出,沙啞的聲音如鈍刀銼鐵一般,刮在心裡讓人心裡難受。在黑袍人身後,一個帶著斗笠,掩著面孔的傢伙,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裡,如一個幽靈,不言不動。
「是你!」
儘管那斗笠人沒有露出面容,張友仁還是從那打扮中認出來人正是在天寶閣與他競拍,被雷天動認出是西方雷音寺的和尚。
「又是這些個禿子!」
張友仁知道來者不善,決計難以討好,以小青天仙修為,要想逃出生天,莫不如癡心妄想。為今之計,只有寄希望小青不顧性命地衝出這結界,只要衝破這結界,在天庭之中,定能引出大批仙將,這樣才可能獲得生天的機會。
張友仁思路清晰,稍作權衡之後,對小青大喝一聲,「小青,快走,以最快的速度,用全身法力加持,衝破對方的結界,快!」
「老大,那你呢……」
「滾,別再婆婆媽媽的了。」
「老大……」
小青如杜鵑滴血,聲音哀然。
但是,她也知道此時不是遲疑的時候,唸唸不捨地看了一眼張友仁,嬌喝聲中,口裡輕呼「疾!」
「轟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只轉眼間,小青化成一具身長百丈的青色長蛇,帶著一股黑霧,往黑袍人所結的結界上撞去。
「小青是蛇妖?」
要不是情況緊急,張友仁差點呆了眼。沒想到身邊的婢女竟然是一個修煉成仙的蛇妖,看起來,玉皇大帝並不是世人所瞭解的那般無趣吧。傳說中那個阻止七仙女會董永,鎮壓三聖母,強行拆散牛郎織女的無情帝王,**中竟然養了一隻蛇妖,真特麼凌亂啊。
張友仁的凌亂沒有人來幫他疏理,戰鬥的聲響直接打破他的胡思亂想。
「轟隆隆!」
小青所化的青蛇在結界上撞得震天炸響,可是那結界只是搖晃了幾下,再無動靜,而小青的妖軀卻因此而鮮血淋淋,骨頭都露了出來。
「嘎嘎嘎嘎……」
「原來是一隻吞天蛇妖,難怪有幾分蠻力氣。不過,本座親自布下的結界,除非金仙頂峰的存在來破解,否則,就算蠻力再大幾倍又能奈我何?」
「不,我不相信!」
小青的妖軀回頭看了一眼張友仁的方向,不顧身體血肉橫飛,不依不饒,依舊連身蠻橫地朝結界上撞去。
「啪!」
「我不信!」
「啪!」
「給我破啊!」
「啪!」
「再大力一點,啊!」
「小青,別撞了,回來!」
張友仁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個嬌柔可愛的小女孩,此時卻如一團爛肉,在天空中翻滾,腥紅的血雨將整片天空都染成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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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老大,我還能行!」
直到此時,小青一直記著與張友仁的約定,仍然沒有在外人面前暴露他的身份。在她的小腦袋瓜裡,張友仁的話就是聖旨,哪怕是隨意的一句言語,也必須不折不扣地執行。
現在,小青只想去沖,去撞,以自己的生命打開一條通往前面的路,為張友仁鋪出一條金光大道,此時,她已經忘記自己的修為,忘記自己身負重傷,甚至忘記自己的瞳孔在慢慢渙散……
「回來,你快跟我回來!」
張友仁聲嘶力竭地大吼,可是,他阻止不了小青,看著那越來越遲緩的身軀,一次又一次地撞向結界,許久未曾流淚的眼眶濕潤了……
「沒想到你還是個烈女子,好吧,看你如此忠烈的份上,本座就留你一命,等離去之後,留在座下,成為本座的座下玉女吧。」
「叱!」
黑袍人一聲輕喝,嘴裡吐出一團金光,言出法隨,那道金光將小青的妖軀包裹。在小青的妖軀被包裹住那一剎那,小青恢復了仙人之軀,妙曼的身軀向地上飄落下來,長長的睫毛下面,兩滴淚珠噙在眼角,似乎在責怪自己沒能完成陛下交給的任務。
眼看小青就向黑袍人方向飄去,張友仁哪還忍得住,再也顧不上自己安危,哪怕修為全無,也要活得頂天立地,也不能苟且偷生,哪還容一個柔女子在身前而眼睜睜地看著她成為敵人的獵物。
他猛地竄了出去,憑著強大的肉身,躍起半空,雙手環抱著小青的香軀,怒目圓瞪。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