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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4 生死狂奔 文 / 亂世妖嬈

    盞茶時分後,一個小兵忽然捂著肚子,痛苦地叫道:「好疼!」

    旁邊的人剛想去看他,忽然自己的肚子也疼起來,用手捂著栽倒在地。

    一整片城牆上,到處都是呻吟的聲音,這聲音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就變成了一片死寂。

    城門官在城牆上也點起了一盞紅燈,然後帶著最親信的一批手下人,走到了絞盤前面,用力轉動絞盤。

    「二皇子,成了!」秦川興奮地叫道。

    一行人馬從院子裡出來,悄然快速地跑向城門。

    也許無論誰都想不到,一夜的火與廝殺,但到了真出城門的時候,卻只是這麼靜悄悄的一場。

    絞盤在黑夜裡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好像有點太刺耳了些,讓人聽得牙齒發酸。

    而天曜京城巨大厚重的城門,就在這吱呀聲中,在眾人眼前漸漸打開。

    衛流騎馬走過去,快要走到城門前的時候,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二皇子,怎麼了?」身邊的親隨問道。

    「別說話。」衛流說道,凝神去聽。

    忽然間,他臉上猛然綻開一個笑容,這笑容如此明顯,讓他身邊的每一個都絕不會看錯。

    秦川瞪大了眼睛,周圍的人也全都面面相覷。

    他們的二皇子是不笑的。

    在天曜為質了這麼多年,他們都以為,衛流早已忘記了該怎麼去笑,雲淡風情似乎已成為他唯一的表情。

    可是現在,衛流卻笑了,就這麼毫不掩飾,如忽然破開的冰花一樣,露出一個俊逸優的笑容。

    「她來了。」衛流說道:「往後退,把地方讓出來,還有,讓上面把門再開大一點。」

    「二皇子,門開大了,天曜追兵也會追出來的。」秦川急忙叫道。

    按他們本來的計劃,城門只需要打開一點,他們出城之後,城門官會再把門關上,並破壞絞盤,這樣追兵就是追出來,也只能從其他的城門走,有那些時間,他們早就走遠了。

    衛流望了秦川一眼,靜靜說道:「我以為我才是二皇子。」

    秦川瞬間僵住,他跟了衛流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瞭解自己的主子。

    衛流看著溫潤清,但他下的決定從來容不得任何人質疑。

    他不是個會大聲罵屬下的人,這句話已經說的極重。

    他也極少用身份去壓人,此時抬出二皇子的身份,那就是真的生氣了。

    秦川沒有想到,阮煙羅在衛流心中的份量竟然已經這麼重。

    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秦川行了一禮,轉頭去傳達衛流的命令。

    通往西城門的路上,阮煙羅一馬當先,後面跟著浩浩蕩蕩的人群,拚命的奔跑著。

    阮煙羅的馬速始終控制在一個合適的速度裡,既不會讓後面跟著的人失去目標,也不能讓他們跑的太慢。

    這種時刻,每一秒,都是至關重要的。

    想活命的人,就必須先用玩命的速度去奔跑。

    人到絕境,是真的會激發出身體的潛力的,在阮煙羅這樣的馬速下,後面竟然真的有人硬是咬著牙跟上了,再後面的人跟著前面的人,兩萬餘人,在這樣一個動盪的夜裡,做著一場生死狂奔。

    已經多少時間了?

    阮煙羅不知道,她只是知道,一定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衛流還在那裡嗎?他會等著自己嗎?

    阮煙羅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盡力,把身後的人帶到唯一有可能有生機的地方。

    前面的街道已經到了盡頭,再拐一個彎,就能看到西城門。

    也許轉過這個彎,衛流早已不在那裡。

    也許等待著他們的,仍然是一扇緊閉甚或有著精兵強弩的大門。

    可是這些阮煙羅都不去想。

    這世間很多事情,遇到了,自然就有辦法,與其擔心焦慮,不如先做好眼前的事情。

    一個彎轉過,阮煙羅伏在馬背上的身體倏然立直。

    不遠的正前方,衛流一襲白衣,安靜的坐在馬上。

    公子如玉,清平淡,宛如天上謫仙。

    衛流,衛流……

    阮煙羅面上綻開大大的笑容,他沒有走,他真的在這裡等她。

    哪怕她沒有遵守半個時辰的約定,他也在這裡等她。

    阮煙羅轉過頭,對著後面的人大聲叫道:「二皇子就在前面等我們,我們一起回家!」

    腳步聲雜沓,夾雜著濃重的喘息聲,這些人已經跑到了極限,喘息的聲音像是把肺都要吐出來。

    阮煙羅的聲音就從這紛雜的聲音中如兵刃一樣破出去,傳了老遠。

    這句話仿如給垂死之人打了一針強心劑,已到強弩之末的南楚男丁猛的又提起一口氣,瘋狂般地向西城門奔去,並嘶吼著將這句話不斷向後傳。

    跑在最前面的人轉過了轉角,他們親眼看到了等在路邊的衛流,更看到了前方巨大厚重的城門正在一點一點向兩邊張開。

    近在眼前的希望讓他們哽咽難言,胸腔裡又漲又澀,眼淚不由自主的滾滾而下。

    跑到城門邊,最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

    衛流還在這裡,救了他們的人在這裡,他們不能就這樣跑出去。

    衛流打馬上前一步,堅定有力說道:「你們只管出城,城外有人接應。我向各位發誓,衛流會是最後一個出城之人。」

    這不是事先計劃好的,可是既然已經決定了,就要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

    圍在城門前的人當場呼啦啦跪下一大片,有人大聲叫道:「此後願聽二皇子差遣!」

    「願為二皇子肝腦塗地!」

    一聲一聲此起彼伏,震撼了京都城的夜空。

    衛流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命秦川組織他們快些出城。

    動靜已經鬧的這麼大,京城裡的守軍隨時都會到來。

    衛流的話通過南楚男丁的叫喊一個一個傳下去,每一個跑到門前的人,都會崇敬而敬畏地看一眼衛流,這一眼,是感激,也是把他們以後的忠誠和命,都交給了衛流。

    兩萬多人不是個小數字,城門已經開到最大,盡量同時讓更多的人跑出去。

    阮煙羅打馬走到衛流身邊,長時間的策馬狂奔讓她的頭髮有些散亂,但臉上明媚的笑顏卻是最好的裝飾,讓人只覺得她明艷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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