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凰權之天命帝妃

正文 213 一鍋熱湯 文 / 亂世妖嬈

    身後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響,不少南楚下奴轉頭望過去。

    只見通往南城門的大道上,一隊城防軍軍容整齊,執槍荷甲,帶著騰騰的殺氣衝了過來。

    經過長久的混亂之後,城防軍終於成建制的出現了。

    南楚下奴們心裡一陣絕望,前有高城後牆,後有鐵甲尖兵,他們這些只幹過些苦力的奴隸們,哪裡還有活路?

    「是二皇子,他一開始就想讓我們死。」一個人絕望的說道。

    「他拿我們當炮灰,自己卻去逃命!」

    「南楚,南楚,這就是我們自己的人!」

    一聲一聲,淒厲又絕望,前一秒,他們還覺得自己馬上就可以回家了,所以寧可拼上自己的命,也要殺開一條回家的路。

    可是僅僅一兩個時辰,他們就發現那個希望不過是個騙局,他們只不過是些棋子,還是別人不要的棄子。

    城防軍凶神惡煞的衝了過來,越來越近,幾乎可以感覺到無數兵刃聚在一起後散發出的森然寒氣。

    再前奔幾十步,他們就可以揮起刀,像屠殺豬狗一樣屠殺這些人。

    南楚下奴們絕望了,他們放下手中的刀,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等著迎接自己的死亡。

    就在此時,本就喧囂的夜空中猛然傳來幾聲震耳欲聾的響聲。

    這響聲如此巨大,連地面都被震地跳了幾下。

    隨著這聲巨響,城防軍前方兩側的房子如豆腐塊一樣集體傾塌,砸出了大片灰塵。

    這是阮煙羅在這個時代條件下能做出的最大威力的雷火彈,她一口氣就扔出去了十幾顆。

    大塊磚牆倒下,堵死了前面的路,好些人被炸飛的石塊碎劃傷刺傷,甚至有人被壓在廢墟下面。

    原本氣勢洶洶的城防軍,瞬間被堵在了離南楚下奴幾步之遙的地方。

    阮煙羅又摸出幾顆,向著城牆下方的工事和下城牆的樓梯,用力扔了過去。

    轟然幾聲巨響,工事倒塌,樓梯也被炸斷了一半,城下的人被困住,城上的人想下來也難。

    南楚下奴們都驚呆了,他們的腦子全是木的,已經根本無法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阮煙羅的馬從一側飛躍而來,舉起手臂大聲叫道:「奉二皇子命,帶我南楚男兒出城,所有人跟我來!」

    夜色火光中,阮煙羅一襲藍色的羅裙非常醒目,這個火與血的夜裡,只有這個女子像是一灣清流,任多少斷壁殘垣漂流而過,不染分毫。

    「那是二皇子身邊的人,我認得她!」

    「二皇子沒有放棄我們,他來接我們了!」

    本來已經崩潰的南楚下奴們瞬間被激起了信心,再次激昂的嘶吼起來。

    「想回家的人,就跟著我走!」

    阮煙羅大聲叫道,一拉馬韁,頭也不回的往西城門奔去。

    守城的軍士都困在工事裡,城防軍又被坍塌的房子暫時阻住了路程,南楚下奴們都知道,這是他們逃命的好時機,也是他們回家的唯一希望。

    「跟著她走啊!」人群裡傳來大聲的嘶吼,他們什麼也不顧了,只是跟在阮煙羅的馬後,死命的奔跑。

    南城門到西城門並不近,騎著馬還要一刻鐘,阮煙羅打馬回來又耽擱了不少時間。

    只有半個時辰,他們來得及嗎?

    阮煙羅伏在馬上,腦子裡什麼也不去想了,現在她知道向前,向前,一定要在最快時間裡,把這些人帶到西城門!

    不同於南城門下的戰火紛亂,西城附近雖然也有些零星的火光和動亂,但和別外相比,感覺要安靜了許多。

    這樣一個大亂之夜裡,城牆上的守軍不敢怠慢,加強了巡邏,可是看著西城附近始終沒出什麼事,他們心裡也多少有點僥倖。

    衛流等人連人帶馬悄然等在附近的一個院子裡。

    秦川不斷的看著天色,忽然上前一步說道:「二皇子,已經半個時辰了。」

    有這麼快嗎?已經半個時辰了?

    衛流側耳聽了聽,外面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要來的樣子。

    「二皇子,我們快發信號吧!」秦川催促道:「再晚就來不及了!」

    「再等一柱香。」衛流說道。

    「二皇子……」

    「按我說的做!」

    秦川還要說話,看著衛流冷成冰霜的面色,終究閉了嘴。

    衛流盯著沉沉的黑夜,記得當初天曜攻破鳳城重炎宮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黑夜,黑的什麼也看不見,偏偏又被火光染紅,紅的像地獄一樣。

    後來南楚皇后逼著父皇送他進天曜為質,還是這樣一個黑夜,宮裡的燭光搖搖擺擺的,外面的樹影映在他母妃房間的紗窗上,猶如群魔亂舞。

    再後來,他被急于歸朝的盛安帝連夜帶著上路,路上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遇到刺殺,幾乎喪命。

    他的一生,經歷了太多的黑夜。

    燈火再明亮又如何?黑夜,總是黑的。

    前幾天,金鑾殿上,他捧著他所有親人死不瞑目的首級,卻什麼也不能做。

    四周燈火輝煌,照不到他的心底。

    他以為,他又要經歷人生的一個漫長的黑夜,卻沒有想到,會有人靠近他,強硬的把他從那片黑暗冰冷中拉出來。

    世上只有一個阮煙羅,只有她,能談笑揮手間,把他和那片濃重的黑色一分為二。

    所以他要等,只要有一分希望,他也希望那個女子能伴在他的身邊,一生一世。

    香一點一點燃下,終於還是燃到了盡頭,而外面,什麼也沒有。

    衛流閉了閉眼睛,他此生,終究是沒有那個福分嗎?

    「二皇子!」秦川叫道。

    衛流疲憊的揮了揮手,說道:「點燈。」

    西城零星的燈火裡,一盞紅色的燈從一間宅院上升起,高高掛在院子裡的竹竿上。

    城牆上,一直注視著暗中動靜的小兵看到後,連忙跑到崗哨裡去通知自己的城門官。

    城門官快有五十歲了,他在天曜已經呆了至少三十年,在這個位置上也坐了有十幾年,向來兢兢業業,沒有出過一點差錯。

    他在天曜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快忘記了,其實他是一個南楚人。

    「去給兄弟們送些湯。」

    這無聊又疲乏的夜裡,有碗熱湯解渴暖胃,是最好不過的了。

    十幾鍋熱湯快速被送到城牆上下,幾乎每個當值的都有一碗,有軍士笑著說道:「咱們頭兒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居然能請咱們吃東西。」

    另一人說道:「還不是今天這事兒出的,估計怕咱們不盡心,賄賂一下吧。」

    「狗屁,人家用得著賄賂你一個新兵蛋子!」

    一群人說笑著,喝下了手裡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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