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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一章 為六爺治病(下) 文 / 有時糊塗

    楚明秋鬧不明白,岳秀秀怎麼會這樣相信他,現在的幾萬塊可不是前世的幾萬,這個時代可是一筆巨款。他悄悄問吳鋒,吳鋒也不太明白,在吳鋒看來那五萬讓楚明秋自己用,就已經很過分了,這麼大的楚府也讓楚明秋自己玩,就更過分了。

    「不會花錢怎麼會掙錢,他現在就得學會花錢,小鋒,你出身貧寒,不知道大家族的這些爺是什麼樣,其實就是這樣,煙酒茶跳舞女人,什麼都得會。

    煙要知道什麼煙才配得上他,什麼利興、華成、四福這些還少來,至少也得哈德門;

    喝酒,酒量最少也得兩瓶,什麼二鍋頭,蓮花白,這些別碰,茅台汾酒五糧液才配得上他的身份,他是楚府的少爺。

    楚府的爺,就要有爺的氣度!

    六爺啥時候開始玩女人的?告訴你,十三歲,十三歲就跟著他三叔到妓院玩女人,要不然他能闖下這麼大家業和名聲。」

    聽到岳秀秀的話,吳鋒當時就傻了,他很想告訴岳秀秀,六爺之所以能闖下這麼家業和名聲,不是靠十三歲進妓院玩女人得來的。

    再說了,他吳家也不算窮,雖說比不上楚府,可在老家也是地主階層,只是八年抗戰,老家的人都打沒了。

    岳秀秀見他還在那抓狂,笑了笑便問道:「你是習武之人,如果你一直不敢跟別人打,你的功夫有那麼高嗎?」

    吳鋒想這是哪跟哪,可一轉念又感到岳秀秀這話這對比雖然看上去不合適,可道理實際上相同,師兄弟對練是磨礪,花錢也同樣是磨礪,不過這種磨礪方式,也只有岳秀秀這樣大氣魄的女人敢這樣作。

    震驚了好一會,他才弱弱的問:「您就不怕他真把楚府給賣了?」

    「賣就賣了吧,如果他能從這上面吸取教訓,將來他能掙十個楚府回來。」

    岳秀秀氣魄十足,吳鋒只能歎服,從此再不說這事,更加專注楚明秋習武。

    不知道楚寬元是不放心,還是楚明秋那話刺激了他,他居然沒有走,而是耐心的陪著六爺說了一下午的話,岳秀秀回來後,楚寬元還是把借前院的事情告訴了岳秀秀,也說了楚明秋的答覆,岳秀秀的回答正如楚明秋所言,楚府現在是楚明秋的,他答應了就答應了。

    週日,楚明秋和吳鋒一塊去了趟琉璃廠,回來後便跑到六爺面前,從包裡拿出幅畫,興奮之極的告訴六爺,他今天淘到一幅明代文征明的蘭竹圖。

    六爺渾濁的目光在圖上仔細查看,又讓楚明秋將放大鏡拿來,對著圖上的題跋落款印章,又是一通細瞧,最後還湊近圖聞了聞。

    「花了多少錢?」六爺放下放下放大鏡抬頭問道。

    楚明秋得意洋洋的伸出個巴掌,然後慢慢豎起兩根手指:「我只花了兩千,這畫怎麼也要值一萬。」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這世道安寧了,就算兩萬塊買下文征明的《蘭竹圖》也值。」六爺緩緩的說道:「不過,這幅畫吧,五十塊就行了。」

    「五十塊!」楚明秋吃驚的叫起來,不相信的抓過放大鏡就是一通猛看,然後抬頭迷惑的說:「老爸,你打眼了吧,這可是真跡不是假貨。」

    六爺呵呵笑著,神情很是得意:「小子,是你打眼了,這就是張贗品,不過畫得還不錯,很有幾分文征明的風格,五十塊也值,兩千嘛,就太貴了。」

    穗兒在旁邊心疼極了,這可是兩千塊錢呀,是她四年的收入,這小少爺就這樣花出去了,買了幅假畫回來,少爺呀少爺,你可真夠敗家的。

    「來吧,小子,我給你說說這畫假在那,你那點玩意還是我教的,沒有你老爸,你就等著給人坑吧。」六爺信心滿滿大咧咧的把楚明秋叫過來。

    「我以前告訴過你,鑒定古董,首先要知道這古董中的歷史文化,這文征明是明代畫家,與沈周、唐寅、仇英合稱吳門四子,乃明代中明晚期書法繪畫大師,詩詞無一不佳。

    文征明擅長各種畫,山水、人物、花鳥魚蟲;在他的畫中,山,雲遮霧藹,雄奇壯麗;水,碧波蕩漾,柔情萬分;花鳥魚蟲,活色生香。

    他的畫風簡潔明快,對留白的運用獨具匠心,畫作粗看簡潔,細細品味就能發現層次分明,意境深遠,餘味無窮。

    就這蘭竹圖來說,你看,這竹,失了三分蒼翠,這蘭,失了兩分清幽,再看這題跋的字,這畫最大的漏洞便是這題跋上的字,這根本不是文征明寫的,文征明的字,溫潤秀勁,法度謹嚴而意態生動,與他的畫風極其相似。而這字,簡直就是烏龜爬,三分柳體三分顏體簡直四六不靠,比起你來,也不過是稍強。

    這印章也有問題,這上面有徵明印悟言室印,可沒有微草堂印,相傳文征明的蘭竹圖,在清末為上海沈家收藏,沈家微草堂藏品極多,其藏品皆蓋有微草堂印,民國之後,沈家衰敗,藏品多有出讓,蘭竹圖才失去消息。」

    六爺說到這裡語氣略微低沉,手指在印章上輕輕扣動,一會兒舉起來,手指上沾著幾粒朱紅色的印泥,六爺的嘴角露出了笑意,楚明秋垂頭喪氣沮喪無比。

    「我找那小子去。」楚明秋就要收畫,六爺淡淡的攔住他:「算了,算了,現在你上那找去,琉璃廠的規矩便是,打眼了,自己認,沒帶找後賬的。自己沒本事,把假貨當作真貨,再找後賬,惹人笑話,就當買個教訓吧。」

    穗兒聽不下去了,端起茶壺便進屋去了,到了屋內見到吳鋒正和岳秀秀閒聊,便禁不住埋怨起來。

    「吳老師,少爺年紀小,你可是大人了,怎麼不攔著他點,看看,現在瞎掰了吧,兩千塊買幅假畫回來。」

    吳鋒沒有言語,只是望著穗兒露出好玩的微笑,穗兒更生氣了:「你還笑得出來,…。,真是的。」

    吳鋒朝外看了眼,見六爺和楚明秋還在百草園中,聽不到屋裡的說話聲,便壓低聲音問:「老爺子說值多少?」

    「最多五十。」穗兒沒好氣的給他個白眼,手裡卻沒閒著,將水瓶提起來給茶壺添水。

    「你猜少爺花了多少錢?」吳鋒的笑容有幾分神秘。

    「兩千,哼,兩個冤大頭,以後別再去琉璃廠了,盡亂花錢。」穗兒的氣挺大,語氣也挺沖,對吳鋒絲毫不客氣。

    吳鋒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搖著頭說:「穗兒呀穗兒,你呀,…。」

    「我怎麼了,你這人…。」穗兒真著急了跺著腳,粉臉漲得通紅,憋了好半天才憋出句話來:「還有沒有點責任心了。」

    「你呀,你被那小狐狸給騙了,那裡花了兩千,今天出門才帶五十,攏共也就花了三十塊。」吳鋒壓低聲音揭開謎底,眼中戲謔的笑意愈發濃烈。

    「啊!」穗兒呆了呆不相信的看著他:「不可能,剛才他說的是兩千。」

    「買這幅畫本就是為六爺……。,」吳鋒歎息著搖頭,看著岳秀秀說:「他認為六爺這是心病,心病還要心來醫,讓他多說話多操心,感到自己活在世上還有意思,病就會漸漸好起來。

    奶奶,別看秋兒好像有點痞性,卻是個至孝之人,這法子恐怕是他苦思多久才想出來的。陪老爺子唱戲,今天到琉璃廠買假貨,都是為了給六爺治病,唉,他這小小年紀,真是難為他了。」

    岳秀秀和穗兒這才明白,想到兒子的辛苦,岳秀秀的眼眶微微發紅,好半天才說:「難得他有這份孝心。」

    六爺回來時躊躇滿志似乎一切都不在他眼中,那股岳秀秀熟悉的神采又回到他身上,楚明秋走在他身邊,想去扶他卻被伸手打掉,昂首闊步的走到飯桌邊坐下。

    「小子,沒你老爸,你還真不行,跟著老爸多學點,別再被人蒙了。」

    「那是,薑是老的辣,您老人家出馬,頂三四個我了。」楚明秋佩服得五體投地,岳秀秀也在旁邊配合著笑道:「兒子,沒事,下次去琉璃廠淘個好東西回來,給他看看,咱兒子還是有本事的。」

    「呵呵,就他,我再教他幾年吧,麻事不懂就敢淘琉璃廠,」六爺筷子點點楚明秋:「以前朱家的二少爺朱富貴號稱神眼,民國十二年,在琉璃廠花了二十萬買了個商鼎,結果呢,打眼了,一百塊都嫌多。小子,你還嫩著呢。」

    楚明秋咧咧嘴,倒吸口涼氣,二十萬,這坑可夠深的。六爺又接著說:「這古董,你不但要知道真的,也還要知道怎麼作成假的,作假的手法層出不窮,瓷器,書畫,玉器,各行各業都有門道,這裡面水深著呢。」

    一頓晚飯,六爺口若懸河從頭講到尾,足足吃了兩碗,才心滿意足的下桌。穗兒豆蔻早知道原委,倆人都憋著笑,直到吃完了才跑到廚房笑個不停,小趙總管卻什麼都不知道,幫著楚明秋,一個勁的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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