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天一直沉睡著,夏清清卻突然闖入了他的夢境。一身輕盈的碎花裙,長髮在微風下隨風飄逸,臉上掛著柔柔的淺笑,陽光打在她皓白的臉上,美好的不可芳物。
心裡湧起了巨大的狂喜,夏以天快速的奔到了夏清清的面前,他的大手緊緊的拽過她的小手,正想擁她入懷彌補自己心中巨大的惶恐。可是,他卻沒有抱到那一具嬌小溫暖的身軀,反而胸口一陣刺痛。
夏以天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胸口處,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鮮血潺潺的向外流著,格外的觸目驚心。他震驚的抬頭,就看到原本淺笑的夏清清,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反而冷冷的嘲諷的看著他。
「夏以天,我不再愛你了,而且,我恨你,我會永遠恨你,恨你一輩子。」夢境中的夏清清,雙手沾滿了鮮艷的血液,聲音無情的嘲他吼道。
夏以天頓時痛的撕心裂肺,他很想上前抓住夏清清跟她解釋這一切,他不顧胸口的傷努力的上前,眼見著就可以抓住夏清清的小手。可是突然間,夏清清卻從他的面前,慢慢的消失不見汊。
「清清……清清快回來……」夏以天痛苦的吼了起來。
可是夏清清卻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反而是胸口上的痛,越來越清晰。巨大的惶恐與痛楚,讓夏以天突然間從睡夢中驚醒,深邃的雙眼陡然睜開。
一看牆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半了,夏以天摸了摸額頭,這才發現額頭早已經湧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胸口疼痛更加明顯,夏以天低頭一看,原本包紮好的傷口,這一會已經崩裂,鮮血又湧了出來,染紅了外面的繃帶朕。
畢竟是血肉慾之軀,夏以天深吸了一口氣,再重重的呼出,這才起身讓家族醫生給他重新包紮。
夏以天剛打開了臥室的門,家族醫生跟著星墨就走了進來,顯然他們一直等在這裡。或許是剛才那個夢境給了夏以天一個很不好的感覺,他一邊讓醫生給他包紮,一邊低眉看著著星墨。
「有沒有查到,夏清清被御初寒帶去了哪裡?」夏以天沉聲問道。
他有一種感覺,御初寒不會跟夏清清在留城久呆,他肯定會帶夏清清離開這裡。夏清清現在肚子裡還有寶寶,萬一出現點什麼意外,那他就再也沒有贏回她的機會了。
「御初寒買了去法國的機票,今天晚上七點的飛機。」星墨恭敬的回答道。
他早就知道少爺肯定放不下夏小姐,所以星墨在知道夏清清被御初寒帶走後,立刻就漘人去查了他們的行蹤。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少爺醒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問夏小姐的行蹤。
「什麼,這麼快。」夏以天一聽星墨的話,立刻揮開了醫生正給他包紮的手,焦急的起身說道。
「快,快去機場。」
現在已經快六點,到機場還要一個小時,再耽擱,就會追不上夏清清。想到這些,夏以天就一陣的心慌。
星墨見夏以天要走,立刻攔下了他的離開的腳步,聲音急切的詢問道。
「少爺,東方少爺用直升機送來的十個特訓保鏢,現在已經到了,您要不要先見一見。」
「瑾來了?他為什麼不直接進來見我。」夏以天有些意外。
東方瑾跟他好的跟一個人一樣,沒有道理他來了他這裡那麼守規矩一直等著他接見吧。
「不……他們說瑾少爺臨時有事,來不了,先漘的這十個特訓人員過來。」星墨看出了夏以天的疑惑,趕緊給他解釋道。
夏天天皺起了眉頭,按理說,他的事情,東方瑾肯定會全力以赴。而現在特訓的人來了,東方瑾卻來不了,他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但是,夏以天現在卻顧不得那麼多,他回頭就沉聲對星墨吩咐道。
「帶上一半特訓的人,一起去機場。」
夏以天說完,就邁步走出房間前往機場。因為胸口受了傷,所以是由星墨開的車。途中,夏以天看著腕表上飛逝的時間,臉色越變越難看。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們現在把車子飆到最快,到了機場也許還是會來不及。他必須要讓別人幫他去阻止夏清清以及御初寒的離開。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夏以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立刻撥打了御初寒父親的電話。
另一邊
夏清清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六天。這一覺她閉上眼,全是惡夢連連,醒來時,比睡之前臉色更加蒼白。
胃裡依然很是不舒服。一旁靜坐著御初寒抱著筆電,靜靜的在瀏覽新聞,他見夏清清醒了,立刻把電腦關機合了起來。
御初寒走到夏清清的面前,看到她白的像紙一樣的臉色,大手立刻撫上了她的額頭,聲音溫和的說道。
「清清,你醒了,不舒服嗎?」
直到感覺到夏清清的額頭體溫沒有很燙,御初寒這才微微放了心。夏清清被御初寒自然而然的關切的動作有那麼一刻的失神,但是她很快又回過神來,衝著面前的男人,蒼白一笑。
「我很好……現在幾點了。」
睡了有多久,夏清清真不知道。
「已經六點多了,我們現在馬上去機場,飛機要起飛了。」御初寒笑著答道。
夏清清一聽,立刻翻身從床上起來,不知道是動作過猛還是怎麼回事,她的胃裡又是一陣翻騰,臉頃刻間白的快要透明,身體也是劇烈一晃。
御初寒在一旁眼尖的發現,立刻快速的扶住了夏清清,他雙眼擔憂的看著她,眉頭皺起,聲音也沉了下去。
「清清,你是不是病了,要不我們今天不走了,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這樣孱弱的夏清清,御初寒真是有些擔心,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脆弱過。
夏清清扶著御初寒的肩膀慢慢的平息自己,感覺好了一些,她立刻抬起了頭,目光堅定的說道。
「沒事,我們先去機場吧。」
匆匆的拿好自己的東西,御初寒就跟夏清清出了酒店。剛準備打車去機場,御初寒的電話就響起,他接起來一看,就是他父親的電話。
猶豫了一下,御初寒還是接起。
「臭小子,你現在在哪?」電話剛一接起,電話那頭御蒼海威嚴的聲音就染著怒氣般的響起。
「爸,我臨時有事要出一趟差。」御初寒面不改色的應付道。
只是,御初寒的話音剛落,御蒼海的聲音更加怒不可揭的傳了過來。
「你還想瞞我,你要跟那個女人去哪?我現在正在競選的關鍵時期你不知道嗎?你的未婚妻小語這幾天都在我們家做客,你卻在這個時候跟別的女人走了,像什麼話?」
御初寒聽到父親的話,當下明白肯定是有人把他要帶夏清清去法國的事情告訴了他,臉色頓時變的鐵青。他小心翼翼的側過頭看了夏清清一眼,見她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他這才沉聲說道。
「爸,我的事,不用你管。更何況,我從來沒有承認過於小語是我的未婚妻。」
御初寒說完,就快速的掛了電話,擺明了不再給父親勸說的機會。他快速的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讓夏清清坐了進去,然後前往機場。
只是讓御初寒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到機場不久,就有一輛房車開到了機場大廳門口,緊著御蒼海以及伍明麗兩個人就下了車。
或許是因為在選舉的敏感期,所以御蒼海跟伍明麗走進大廳後,兩個人直接去了大廳旁的一個房間。而御初寒以及夏清清兩個人,也被請了過去。
御初寒剛踏進門,御蒼海立刻回頭衝著他大聲的數落起來。
「臭小子,你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我的這一張老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你說你堂堂留城副市長的兒子,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偏偏挑上了這麼個女人。」
「你現在竟然為了這個女人,拋棄自己的父母,拋棄自己的事業,你真是比豬還蠢。」
或許是氣急了,御蒼海越罵越難聽,絲毫沒有顧及臉面。跟在御初寒身後走進來的夏清清,聽到御蒼海的話,頓時臉色一陣一陣的發白,一種羞辱,從心底升了起來。
御初寒等到御蒼海罵完後,這才慢條斯理的抬起了頭,雙眼閃過一抹不悅,聲音沉沉的反駁道。
「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那是我的事情,你別想著擺佈我的人生。」
「我是你老子,你說我能不能管你。我告訴你,你現在馬上就跟我回去跟於小語成親。」御蒼海氣的胸口大力的起伏,聲音強勢的不容任何人反駁。
御初寒卻冷冷的扯開了嘴角,聲音同樣毫不客氣的吼了回去。
「你讓我娶於小說,不就是因為她爸爸的勢力,可以幫助你奪的市長的寶座。你不過是把我的婚姻,當成了你仕途的一枚棋子,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感受。」
「跟我結婚的女人,是我要跟她過一生的女人,如果我不愛這個女人,還要跟她過一輩子,我豈不是要痛苦一輩子。你寧願我痛苦一輩子,也要坐上市長的位置,在你的心裡,你還把我當成你的親生兒子了嗎?」
御初寒越說,越是心痛。從小,父親就在左右他的人生,從來沒有給他半點的選擇機會。他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不想他的人生,沒有丁點的自由主。
御蒼海聽到御初寒的話,臉色頓時變的鐵青,隨即雙眼就冒出惱怒出來。
「說到底,你還是為了這個女人。於小語哪一點不比她強?我看你是鬼迷了心?」
雖然於小語的父親的確能夠幫到他的事業,但是他也沒有硬要把自己兒子往火坑裡推的意思。於小語年輕漂亮,高貴溫婉,家境又好,學歷又高,這樣的女孩子,儼然就是現在『白富美』的代名詞,絕對配的上他的兒子,他又哪一點不滿意。
御初寒突然回頭定定的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夏清清,雙眼認真的丟下一句。
「我就是愛她,我就是認定了她,你同不同意,我都要跟她在一起。」
勸了半天,御初寒卻沒有一點鬆動的跡象,御蒼海立刻氣的背轉過身,放出了狠話。
「荒唐,我看你真是瘋了。你今天要是敢跟她走,你就別認我這個父親。」
「你威脅我也沒用。」御初寒沉著臉丟下一句。
他上前拉過夏清清的手,就要帶著她離開這裡。夏清清的雙手哆嗦了下,她這才猛然的意識到,跟御初寒一起去法國,多麼的自私。她雖然對御初寒有好感,但是她清楚,那絕對不是愛。她今天那麼痛苦只想著拉住御初寒這一顆救命的稻草,希望他可以把她救贖。她卻沒有想到,她這樣會耽誤了御初寒的一生。
御初寒是堂堂留城副市長的獨生子,響噹噹的『官二代』,再加上他自己開公司,自然有無比光明的未來。御蒼海的話雖然難聽,可是卻說的很有道理。像御初寒這樣家勢雄厚,人又長的帥的男人,肯定會有很多女人對他趨之若騖。
而她,只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還背著跟自己親生哥哥亂、倫罵名的不恥女人,她又怎麼配站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