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字數多出四百字,老黯還算厚道吧。接下來這一波,老黯盡量嘗試連更八天,以為昨天的補償,在這裡希望能得到大家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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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厲人狂,沒人知道,鎖定他的氣息,是在他想要動作的時候突然出現。
確切的說,是在他將要進入光膜的時候!
儘管鎖定他的那個人那個氣息,遙遙相隔三百里,可厲人狂依然感覺得到一份隱隱約約地危險!
不是太清晰,卻的確存在。
沒人比厲人狂更清楚這一點。能讓自己感覺得到一定危險的程度,就表示那個人在渡厄境中是水準以上,而放眼當今荒界,這樣的人不多。
是誰?
氣息的出現,以及鎖定厲人狂,只是為了向厲人狂表明某個意思。
這是一個警告!
厲人狂忽然低下頭笑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好久好久沒人這麼對我不客氣了哩。」
顯然,這警告還嚇不住厲人狂,他繼續不疾不徐向光膜移動,嘴裡兀自喃喃自語:「人活一世太無聊,別讓我太失望呀。」
每往光膜接近一分,三百里外對厲人狂的鎖定就愈來愈是強,愈來愈凝實。
這是最明顯不過的警告。
厲人狂清清楚楚感覺得到,三百里外那個人是在一再警告他,不准進入光膜。
宗長空是出了名的獨行客,一向獨來獨往,什麼時候多了幫手了?連厲人狂也不敢說一定是宗長空的幫手。
儘管他們年紀相差兩三千歲之多,活躍期不同,巔峰期也有前有後。可宗長空威名赫赫,從來獨來獨往的習性。像厲人狂這種如今已寥寥無幾的老人還是很清楚的。
是宗長空的幫手,反而好了。也許就怕不是……
隨著厲人狂愈接近光膜,三百里外那個氣息就愈是呈現逐步增強之勢,而氣息也無可避免的暴露得更多,釋放出更多。
尤其當厲人狂來到距光膜僅僅只有不到一里,完全可以說是一步之遙的時候。一剎那。鎖定力量驟然加強,宛如泰山壓頂一般壓來,無形無質的纏繞鎖定他!
更為震撼的是,這一霎三百里外氣息膨脹,猶如爆炸了一樣,氣息再沒有約束地衝霄瀰漫。
如果非要一個對比,先前這三百里外的氣息就像是一片雲。此時此刻氣息全開之後,就宛如黑雲壓城城欲摧一般,黑雲滾滾氣勢衝霄。堪稱可怕。
倘若用神念一掃,恐怕神魂力量弱一點的,怕是連接近都做不到,更遑論覆蓋。
這一切,都意味三百里外那個人比表現出來的還要強!
這時,正在光膜之外另一端的談未然忽然生出一種不安感,彷彿有一種對他足以產生致命威脅的力量就在附近,正在接近。
他猛地神念一掃。又一無所獲,但他相信自己的感覺。那不僅僅是出生入死得來的直覺,而且還是他真的依稀察覺到什麼,只是找不到而已。稍稍一想,他不安地對注意力完全投入光膜之中的明空說道:「老祖,我好像感覺到什麼,你有沒有感到?」
「什麼?」喊了兩聲把明空注意力收回來。一邊納悶問著,一邊神念覆蓋而去,一剎那察覺到那遮天蔽日的恐怖氣勢,勃然失色:「又是一個渡厄境,在光膜另一頭!」
「不是隋枯榮。不是孤星,也不是鍾岳他們……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氣息!」感應清晰,明空雙眼睜大渾身一震,全是震駭之色:「不,不是一個,是兩個氣息,兩個人!」
「一個氣息非常強,堪比上次大戰中的宗前輩,另一個氣息非常收斂……」明空瘋狂吸寒氣,心想這個世界一定是他娘的快要瘋掉了,宗前輩已強大得不真實了,哪兒又冒出來一個單單只論氣息就不輸分毫的超級強者!
即是說,對方單單修為,就很可能是渡厄後期!
聽了明空的詳細描述,談未然忽然產生一個念頭:
那兩人像是在對峙?
磅礡而強橫的氣息,翻滾沸騰,遮天蔽日。連厲人狂也不由眼神一凝,雙瞳漸漸收縮,對方的強大超乎他剛才的認識,這時他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感覺:
只要他進入光膜,對方一定會出手!
三百里外氣沖雲霄,戰意盎然一觸即發。厲人狂在離光膜只有不到百丈的地方,終於停下前進的步伐:「荒界雖大,入渡厄之境者可謂寥若晨星,入渡厄後期者更是鳳毛麟角。閣下藏頭露尾,有**份之餘,更何來用處。」
一縷神魂力量悄然無息伴著話音,一併在一剎那鎖定住虛空之中某一處,話音震盪在空氣裡。就在這時,一條人影被從虛空中逼了出來:「我信你們玉虛宗的本事。可惜,我不在你們知道的人當中!」
說話間,只見一團水汽飄渺而聚,儼然聚合成一個人。只是這人外表像是一塊塊色斑拼湊的,像是給打了馬賽克一樣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模樣,也不知是什麼秘術功效,顯得頗為奇異。
厲人狂眼神如在沸騰,語氣卻平靜:「渡厄後期數目有限,找出其中一個和宗長空有關聯的,想必不難。」
「想翻我後賬?」這人發出一聲笑,有說不清的味道。整個人就像是糊成一團了,看不見長相高矮瘦弱:「我勸你玉虛宗還是莫查的好,萬一你們若查出我是蕭跡,怎生是好!」
bsp;蕭跡,乃玉京宗強者。
倘若真查出此人是蕭跡,說不定玉虛宗寧可假裝不知道呢。雖然厲人狂不是一個善於這方面的人,也明白這其中的微妙,面對此話竟無言以對。
那人一聲聲呵呵輕笑,笑聲清朗夾雜嘲弄:「便是你們查出我是別人,大不了去別的域界。玉虛宗是荒界之雄,可管不了域界的事。」
「又或者。假如你們玉虛宗本事大,真查到我身上了。我也要奉勸你們一句,還是假裝不知道的好,不然,我與宗長空若然聯手,你玉虛宗只怕就……呵呵。」
一聲「呵呵」平平無奇。卻教人感到寒氣侵襲。
不能不說,此人隱匿自己藏頭露尾看似少了點膽氣,可那話裡對厲人狂對玉虛宗的威脅,卻著實膽大包天。偏偏,這人說得每一句話都不乏道理,點在了要害上。
一個獨來獨往的宗長空,就已經是噩夢了。倘若再多一個不遜色太多,哪怕只有其五六七成實力的幫手,那就真的沒人能治了。
厲人狂身上散發一縷凶悍之氣:「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人張口一笑。聲音從三百里外送來:「你殺不了我,我卻可以牽制住你。我知你也知,他不需多久,也許半柱香,也許幾十個呼吸就足矣。」
「最重要的是,他殺得了裡面的人!」
厲人狂桀驁之色一閃,曾經他是一個桀驁不馴的驕狂之人,不然也不會對「六大」中最如日中天的玉京宗放狂言。只是。再桀驁的個性,再驕狂的自信。經過兩千年的沉寂後,終究還是多了一份沉靜。
除了玉虛宗幾人,沒人知道,厲人狂打算進入光膜之中,究竟最後是打算聯手圍殺宗長空,還是打算確保宗長空不會違背協議。
顯然。三百里外的人根本不在乎,也不關心厲人狂是敵是友,他只要做好一件事就夠了:阻止厲人狂進入光膜!
是戰?
是和?
兩個抉擇,再一次擺在玉虛宗面前。這不是厲人狂個人的事,一旦做出決定。不論好與壞,承受後果的是整個玉虛宗。
三百里外那人在笑:「我已經牽制住你了,你猜,他用這五十息時間可以幹什麼!」
厲人狂雙瞳驟縮,急速回望。
…………
別說五十息,有時便是一息之差,亦足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光膜之中,星斗宗駐地儼然成了一個烏龜殼,被宗長空一人把整個星斗宗按在地上暴打,可憐星斗宗根本不敢把頭縮出這個其實遲早要崩潰的殼子。
宗長空又一擊勢如千鈞的一拳轟下,凌空一擊,威勢赫赫,真如戰神下凡。
孤星嘶聲呼吼著,號召星斗宗破虛強者抵擋宗長空。只是宗長空再沒盡全力,再是分心戒備,畢竟星斗宗只得孤星一個渡厄境,實力相差太大,星斗宗根本難以抵抗。
一拳又一拳,縱是控制著拳魂威能,那無邊之威依舊一次次猶如泰山壓頂班轟得星斗宗眾人一再噴血。
修為高一點的破虛境,還可以多撐一會。只得破虛初期的,便只接得幾下便就承受不住了,要麼當場噴血倒下,要麼被拳魂餘威掃中,當場重創。
孤星眼睜睜看著星斗宗門下,一個個漸漸倒下,可說目眥欲裂。最是痛恨,最是恨入骨髓的卻非宗長空,而是背後捅了一刀子又在數百里外袖手旁觀的明心宗!
只恨不得立刻與明心宗大幹一場決一生死,可惜眼下決定星斗宗生死的,卻是那個一人滅一宗堪比魔神般存在的宗長空。
憤怒、絕望、恐懼還有仇恨等等許許多多情緒糾纏在一起,終於有人哀嚎慘叫,有人怒罵,也有人求饒:「宗長空,你放過我們星斗宗吧。」
「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怎能如此咄咄逼人!你若放我星斗宗,我等必有回報……」
孤星等人本想怒罵斥責,可是這一環顧四周,一個個破虛境要麼倒下,要麼滿頭滿臉鮮血,分明撐不了了。難怪那無數門人弟子是如此的惶惶然……
見狀孤星眼前一黑,只覺心臟痙攣得吃痛不易。這回,真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沒了隋枯榮,沒了十階器具,沒了玉虛宗,甚至於被賣了個乾乾淨淨。他們星斗宗憑什麼來抵擋宗長空,又怎麼擋得住這個堪比神魔的宗長空。
宗長空神念一再掃過,分心洞悉光膜之外的景象。這時凝聚真氣,一拳轟然震盪空間,聲音在拳中真魂裡蕩漾:「你們星斗宗這時這刻才來說這話,不嫌太遲了。」
「發生這許許多多之後,還說無冤無仇……卻是有甚麼意思?」
神魔巨手轟然拍擊中那九階光罩。砰!
一記震撼之音瞬間席捲數百里,只見那光罩在那巨手之下震顫不覺,光澤迅速暗淡。九階光罩震顫碎裂,轉眼化為漫天星光徹底煙消雲散。
九階防禦,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