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方向,數百里外,一個城池。?……
一個府邸裡,一場盛宴正在進行當中。此乃本地人為了迎接一名路過的神照強者而準備的宴會,來參加的有本地豪強,有本地知州,當然,也少不了本地強者個個親自來陪同。
一方逢迎得厲害,一方又享受,可謂是雙方都很滿意,宴會正熱烈,漸漸走向**。當喚來幾名歌妓跳起舞來,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舞蹈和那曼妙的身姿吸引了眾人火熱目光之時。
飛梭破空到來造成的空間漣漪,就在這時出現,在場凡是達到靈游的無不感到這一縷波動。就在這時,場中翩翩然的歌妓中的一個年輕女子寒光驟閃,抓住這一霎,身如電光飛掠而去:「狗官!納命來!」
刷啦一聲,那官員的頭顱骨碌碌掉在地上,鮮血噴濺得滿桌滿場。
當這女子滿懷仇恨地又撲向一名本土豪強,口中叫著一丘之貉,滅門大仇之時,心中還擔憂著有這位強者在場,未必能報仇。
當所有人不由自主望向今日絕對主角,卻發現,這位來自明心宗的強者,竟然看都沒看那官員和這女子,騰空向天,臉色凝重如墨。幾人剛開口呼救,這強者就不耐煩地一拂袖將幾人直接抽飛:「滾!」「隋老祖交代的事,終於要到來了嗎!」
這強者定定神,取來一張材質特殊的紙張,寫上他要傳的消息之後,噗的一下就燃燒起來。
那化身為歌妓的女子,實力不俗,連殺幾名仇人之後轉身就逃。餘下一幫人大呼小叫:「快。快抓住這個姓祝的女子……」
喧囂吼聲裡,這女子一邊逃一邊還詫異而慶幸的回頭看了一眼明心宗這強者,不明白這人為何沒出手。
其實,這些恩怨情仇,哪一天不是在發生著呢。
「宗長空?」
明心宗專用一個特製屋子存放這些飛信紙,其中一張紙率先浮現淡光,隱隱有了波動。坐鎮這裡的人在修煉的同時有感,迅速睜眼一看,頓時一步竄起就見到這張紙張。
一時間,沒弄明白紙上字的意思。連語氣都帶著疑惑。
當紙燃燒成灰燼,這人身不由己的打了個寒戰,終於想起這個名字的意義:
「宗長空來了?!」
一張張紙條。接二連三的亮起來燃燒起來,此人呆了呆,看著上面的字,飛一樣記錄下來,一邊震聲大吼,把屋外的弟子喊來:「快去。快去。交給靳宗主!」消息用最快速度傳播。這一會之後,明心宗上層悉數騷動起來。等得眾人一併匆匆到來,那其中的紙條甚至還有正在燃燒,正在傳遞消息過來。
「方纔出現強烈空間波動。可能是宗長空來了。」
「感到空間波動,可能是宗長空。」
靳紅雪等一大批人湧入這裡,紛紛看著這些飛信紙。經過最初的一波消息之後,一張張飛信紙斷斷續續的燃燒,傳來最新消息。
每一張飛信紙對應著一個地區,再分門類別的擺放好。飛信紙價值不菲,光是收購這批,就著實耗費了一批資源。
此乃羅漢荒界,是明心宗經營多年的主場,可謂一家獨大。歷經多年多代後,不誇張的說,放眼整個羅漢荒界,很多豪強,很多修士的祖祖輩輩都可能出自明心宗門下。
縱然有某個國家一統本土,想要生存得下去,首先得獲取明心宗的承認。
所以,在明心宗有準備又不惜代價的情況下,提前佈置一番,從而盡量提早獲得宗長空到來的消息,這不算多難。就算難,也總比死好,再難,能有對付宗長空難?
何況,宗長空壓根就沒打算隱瞞自己的到來。
「方纔,有一艘大大的梭子在天上飛空……」
「人沒見到,飛梭倒是看見一艘,正往……」紙上提及的地址,赫然正是明心宗方向。
「方纔有一飛梭路過,弟子攛掇一人挑釁,人剛一出手,便在一道閃光後消失無蹤。」
如果說一開始,還沒人親眼見到,不論傳來的消息,還是在這裡的人,沒人敢肯定是宗長空。
那麼,隨著後續消息的逐一到來,就讓這一切漸漸明朗起來,也漸漸彷彿讓那把懸在腦門上的劍垂落下來。似乎每個人只要一抬頭,就會被那把名叫「宗長空」的寶劍鋒芒所誅殺。
星斗宗的孤星林申河等人也獲知消息,匆匆趕來。此時,在一旁靜靜聆聽這些陸續傳來的消息,每個人的臉就像被重拳掄了一遍,以至於表情都有些變形。
這個時候,兩個宗派的上層每個人都基本心中有數了。
是真的,宗長空,他來了!
每個人都有一種心臟被攥緊,快要無法呼吸的感覺。
兩個宗派裡,或許神照境不能理解這種恐懼。但凡是破虛境,歷年來或多或少都參與鎮壓過,經歷過宗長空那兩三次的強勢反彈,就多多少少受傷過痛苦過,有過切身體會。
經歷過,體驗過,所以才在知曉內情後,更明白內心的恐懼。
所謂的鎮壓八百餘年,說得很好聽,聽起來也足夠氣勢。
可換一個角度來看,這何嘗不是在闡述著另一個鐵一般的事實:真空鎖八端的勢力加起來,也殺不了一個宗長空。甚至,最後還被脫身而去!
氣氛肅殺,飄散著淡淡的恐懼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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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隋枯榮向孤星交換一個眼神,先行來到宗門某個招待貴賓的所在。進入這個致的院落裡,直到看見裡面的兩個人,沉重心情才輕鬆一些,抱拳道:「鍾大尊,明大尊,今次宗長空真來了。勞煩二位大駕!」
「隋大尊客氣了,既然宗長空來了,我們便先居中說合,若可和解則最好。」
院落裡的二人赫然是鍾岳與明妃。
…………
飛梭在天空飛行,從另一個城池上空飛掠過。
烈日當空,偶然有人察覺陰影,昂頭向天發現空中的飛梭,惹來許多人看新奇。直到陡然間,不知是誰人揮出,一擊劍氣嗤嗤激向飛梭。一道虹光破空,威勢赫然。
一道絢爛劍氣從飛梭上激射,交織成網。攔截下這一擊後,迅速分解為無數絲線。剎那,形成一千一萬道劍氣,鋪天蓋地指向那人群,劍氣嗤嗤撕裂空氣的聲音,以至於巨大到形成駭人尖嘯音浪。
當不計其數的劍氣將要斬中一片驚恐尖叫的百姓。卻驟然奇異地交織在一塊。宛如用蠶絲在一剎那織成了一把愈來愈耀眼的「寶劍」!
這,這是……七成劍魄!
那藏身在百姓中襲擊飛梭的神照強者驚駭欲絕。眼裡綻放的恐懼被那激盪來的劍氣放大無數倍。噗哧!
金身霞光一閃就破滅,想要逃也來不及。噗哧一聲,被這泛漾青芒的「寶劍」洞穿身子,活生生釘殺在地上。旋即。那「寶劍」方才慢慢化為點點青光消散在空氣裡。
令人歎為觀止的是,儘管人群密集,這一劍的力量餘波控制得很好,卻沒對周圍的人形成傷害。
「老祖,你這一劍厲害,相當厲害。」談未然眼睛一亮,這一招的臨戰機變性頗出色。他的五行龍爪手,早已跟不上他的需要,如是這門蠶絲劍具備這種機變性,他也未嘗不可以多練一練。
反正,一天不入神照,九劫雷音就沒法精進。
「值得精研。」宗長空瞥一眼後評價:「就是稍顯花哨。」
明空汗顏,談未然暗笑。不知為何,明空的招法確實比較華麗。同樣是霸世劍,談未然練出來的簡練得猶如一縷閃光,可明空練出來的卻成千上萬,霸氣無比。
飛梭的速度不快,飛掠過一座座城池,又飛過漫無邊際的荒野。偶有一縷縷炊煙一個個村落,可更多,是那時不時響起的獸吼與鳥鳴聲。
這個世界似曾相識,又似乎八百多年後,變得陌生了。
宗長空久久不發一言,那筆直的身形,落入談未然和明空眼裡,竟似有一點佝僂,佝僂得讓人產生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感。可再細細定睛一看,那身形筆直依舊,仍然顯得巍峨,又哪裡有過哪怕一點點的彎曲了。
也許真是我眼花了,談未然心想。
這時,宗長空突然微微抬頭,平視遠方,目光強烈得彷彿穿透空間。不到一盞茶時間裡,眼看天邊就有一個小黑點愈來愈大,愈來愈是接近,身形漸漸清晰,竟是一位妖嬈女子。
來人赫然正是明妃。
當進入彼此的視線中,明妃微微一笑,張嘴就說道:「宗前輩,在下玉……」
一併赤金色寶劍自宗長空掌心冒出,輕描淡寫間,一縷強得窒息的光芒瞬間爆發:「滾!」
明妃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生生給截斷,一見之就眼色微變。
劍中真魂!
一剎那,如有一輪烈日在天空爆發閃耀。方圓數千里,乃至上萬里以內,幾乎每一個人都察覺到眼前陡然變得更加明亮,這抬頭看天,才驚訝萬分地發現一樁奇事!
天上竟有兩輪太陽!
一輪相對溫和,而另一輪卻是刺眼無比,教人一看就有目盲之感。莫說普通人,就是修為差一點的修士也不敢直視,
光明劍魂猶如狂潮,一**衝擊著明妃。明妃猶如被鞭子抽中,身不由己一次次到飛,霞光破滅又產生。定神一看,才知被一劍擊退一千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