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無意中搜一下萬年曆,才知道後天中秋節……淚流滿面,今年我究竟錯過了多少節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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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血都城沿著山勢而建,氣勢恢宏浩大。可惜還沒完成,真要完全建成的那一天,想必比現在更氣象萬千。
抬頭掃視這座巨大的城市,談未然啞然失笑:「暮血都城,乃是我東武的福地,我該多來幾次的。而樂影任老久你們,更不用擔心……」
談未然沒說錯,這裡還真是東武的福地。
他當年第一次來石林荒界,差一點就成功殺了崔思雎。儘管沒得手,卻成功達成一紙盟約。
談追和徐若素都說過,這些年對東武來說,有兩件事最重要,影響最深遠:第一是談未然的歸來,第二就是和暮血的盟約。
若非有盟約在前頂雷,又是盟友暮血拉去仇恨和注意力,外加各大勢力擔心暮血和東武聯手,乃至對東武荒界伸手。東武根本不可能在幾年裡就飛快一統天下,而且除了開端,居然整個過程沒有經受多少外域勢力的干擾和插手。
當時很多人都沒看出來,如今就一目瞭然了。
皇帝崔彥軻做了一筆蝕本買賣,坐視東武崛起,這未必不是皇族對他不滿的原因之一。當然,崔彥軻當年答應短暫結盟,未必沒有其他考慮和利益,只不過,東武一統天下,對比之下,暮血獲得的利益則顯得微不足道了。
談未然淺淺一笑:「這是我第二次來石林荒界,沒理由空手而歸,得為東武爭取點好運和福氣。」
暮血倒霉,東武自然就有福氣。
都城呈現一幅繁華盛世的景象,街市人來人往。人們精神飽滿,顯得有衝勁。見多識廣的宗長空知道這意味什麼,提醒道:「這個暮血勢頭很猛,東武要小心。」
談未然暗暗點頭,心裡喃喃自語:「這就是心氣,這就是民氣。垂死君王后來稱霸九曲海。固然是他霸氣能耐,也是有這股勢頭為底子。」
撇掉實力不說,凡是深入暮血,見了這些一幕幕,就自然明白周邊勢力十分忌憚暮血,絕對大有理由。
暮血發展多年後,這股心氣到了!
有心氣,不敢說無往不利,但的的確確可以萬眾一心。
心氣衝到接近頂點。做起事來一鼓作氣勢如虎,有希望成為超級大國。可接下來暮血若是一事無成,這口氣掉下去穩下來,就再難聚得起了,注定就只能停留在這一步。
像是當年的行天宗,本來有兩三次機會衝出外域,就因各種原因耽誤了。結果,以至於始終停留在本土宗派的規模。
暮血如日中天。周邊勢力暮氣沉沉,誰能不怕!
愈是深入。任老久就愈是腿肚子發顫:「世子,不如還是算了吧。您聽我說,暮血皇族只有三四位破虛強者,可那還沒算上朝廷和世家的,甚至散修。我敢打賭,再往裡面走。肯定沒有好事。」
談未然目不暇接,任老久見他沒反應,又咬牙繼續勸說:「世子,你身邊興許有強者,可好漢架不住人多。再說。這是暮血的都城,想在這裡滋事殺人的,在你之前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真成功的又有幾個?還不都是豎著進來橫著被丟進亂葬崗。」
「要對付暮血,有的是辦法,何必選最……硬的法子。」任老久險些把蠢字說出來:「比如比如……我有辦法,除了殺三皇子,還可以殺崔景蘭與穆和……」
「崔景蘭,是皇族的強硬派。那個穆和,算是朝廷裡最支持皇族的破虛境。只消殺掉這兩個,又死了一個崔青川,皇族勢力大衰,肯定會引發隱患,就無暇顧及東武了……」
談未然嘿然一笑,心想這個任老久雖說全無忠義可言,卻果真是個有能力並不乏急智的奸猾傢伙。
任老久跟著屁股後頭,臉色漸漸發白:「如果世子覺得這些都不行,要不然,從……從塗海宗入手,也是個不錯的法子。這些年,外界都以為暮血和塗海宗關係很好,其實頗有齷齪。據我所知,塗海宗這一兩百年來,不止一次間接對暮血伸手,打算施壓等等,甚至試圖影響皇位……」
「皇族對此很不滿,別看拜入塗海宗的二皇子身份清貴之極,其實那是被架到頂上了。這次七皇子一死,聽說皇族從頭到尾就沒考慮過二皇子……和塗海宗有婚嫁關係的人和世家,也多多少少受到一定牽連。所以……」
聽到這,談未然眼睛微亮,心想塗海宗和暮血的關係,果然大有章可做。
任老久一路「我赤膽忠心為世子」聒噪不休,終於來到三皇子的府邸。
「是這裡?」談未然摸摸臉頰,轉臉一問。
樂影點頭,流露一絲猶豫之色,張口欲勸說世子不要冒險,只要人安然無恙活著回東武,就是很好的結果。可他不是不熟悉談未然的任老久,他大概知道這位世子看準一個目標後,不達目的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見談未然一行幾人站在府邸之外指指點點,門房和護衛本就有些不滿,見穿青衣的俊朗男子徐徐走近,頓時輕蔑望去,大聲呵斥:「站住!這裡是三……」
談未然咧嘴露出白牙,白得晃眼:「我知道,我就是來殺人的!」
門房和護衛其實沒聽見他說了什麼,只聽到噗哧一聲輕響,就見到自己幾個人如在大海之中衝浪一下子飛翔起來,被某種海浪的力量衝擊上半空。
寬闊厚重的大門,連同圍牆,發出沉悶的噗噗聲,同一時間炸出無數飛屑,形成極為絢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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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
談未然偏頭:「效果不錯。」
稍稍整理衣衫,就如正兒八經的訪客,從正門邁入府邸,一襲青衫的他透出一股令人難忘的瀟灑氣質。
「是怎麼了?」「是什麼聲音?」「剛才是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許多聲音從府邸之中飄穿,人未至聲先到,零零星星的人剛從各處趕來,第一眼就先見到大門被和圍牆被斬出一條長達八丈的劍痕,以及談未然!
這些人完全沒意識到這個青衣人就是罪魁禍首,只覺得不可能有人在這裡生事,紛紛問道:「你是誰,先前發生了什麼事?」
站在院落裡,談未然淺淺一抿嘴,抬手之際揮出一劍:「我來殺人。」
噗哧!一道明亮的劍光驟然一閃一現。這群人先是錯愕,隨即憤怒的咆哮起來,什麼人竟然敢在三皇子府邸鬧事殺人,難道不知道三皇子馬上就要成為太子了?很快就要繼位了?
剛剛生出念頭,一群人就覺腰腹一陣撕裂般的痛楚傳遍全身。陡然間,上半身和下半身突兀脫離關係,儼然被腰斬,鮮血和臟器嘩啦啦的掉了滿地。
一劍再斬,談未然施施然往裡走去,不慌不忙,不疾不徐。這一幕落入任老久眼裡,下巴差一點就驚得掉地上了,這位世子倒是膽大包天,就不曉得是傻大膽,還是藝高人膽大。
當談未然走得沒幾步,就有人厲喝:「是誰!」
話音未落,就見眼前門柱轟然斷裂,一道白光驟閃,從腳下蔓延。這幾名護衛剛來,就見同伴從腳下被劍氣倒劈成兩爿。那鮮血,那內臟就如浪花般傾灑在其餘人身上。
沒來得及嘔吐,其餘幾人就被一道蘊藏真意的劍氣所斬。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恍惚見到一名年輕男子施施然走來,就像在回自己家一般悠閒。
的確悠閒,宛如漫步在自己家中,
大宅院裡各種聲音傳來,顯然正在召集人馬。談未然施施然踏入廊道,歎息:「家大業大,反應就是慢。」
微微一抬手,一劍斬向某處半空。
就在這時,那處所在半空一衝而上兩條身影,嘴巴裡剛剛喝叫出半個音節,就被兜頭斬得鮮血狂撒,屍首異處掉落地上。
「是什麼人!」一條條侍衛身影從大宅院裡匆匆趕來,只剛剛衝了出來,見到敵人,還沒看清楚來犯之敵是什麼樣子,是男是女,就驚恐欲絕的發現當頭迎來一道劍氣!
劍氣從來不是強者對敵的主要招法,但是用來以寡敵眾,用來以強打弱,便當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劍氣,就是強者的鐮刀,對上修為差太多的人,就形同用鐮刀在收割稻穀。時時一道劍氣激盪縱橫,就是一片片的倒下,堪稱以寡敵眾之時最有效率的殺敵法門之一。
噗噗噗!
一串輕爆聲響徹,就見周圍這一圈的侍衛們被劍氣所中,腦袋紛紛如爆西瓜一樣爆掉,噴濺出漫天的血色霧氣。配合此情此景,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殘酷美學。
任老久眼裡充滿震驚,嘴巴張得能塞入一個拳頭。震驚呆立半晌,才覺嘴巴乾巴巴的狂嚥口水,奸猾如他充滿不敢置信:「他,他,他就這麼殺進去了?!」
不需要準備,幫手,再仔細考慮?
不需要計策,計劃,或者再婉轉一點,別這麼火爆直接?
任老久終於肯定,昨晚果斷屈服,絕對挽救了他的性命。不然,按這位世子的性子,他死定了。
樂影冷哼道:「想好就做,這就是世子。」
這點他看得極準,談未然是想好才做,而不是想到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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