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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9章 對不起 文 / 黯然銷魂

    談未然面臨突破時的猶豫,是有其道理的。

    嚴格的說,重點不在青蓮吐息術或十重金身本身,而在攻與守的道路!

    年輕修士的一個抉擇,往往將影響後來的武道之路。談未然慎重思考,不願意草率而定,實在是最應該的態度。

    就連莽撞如燕獨舞,也會在武道之路的抉擇上細心謹慎。在這上面,如何慎重都不為過,要知道,一條道路選錯就往往很難回頭,抱憾終身也是常有。

    許存真指點宗門弟子時說過:「當你們踏入御氣,來到抱真和靈游,再接下來,就需你們親自來走出自己的道路,來為自己的負責了。我們這些長輩們,在這方面是給不了你們太多的幫助了。」

    命是自己的,長生武道之路也是自己的。有什麼感悟和經歷,究竟要怎麼做,走哪一條路好,只有自己才是最明白的。

    貿然做出一個抉擇,是對自己不負責,影響的是自己的未來。

    年輕修士擅長的技藝往往不多,通常只有一兩門技藝能拿得出手。不像老牌強者會的多擅長的多,迴旋餘地較大。是以,不論是攻還是守,一次抉擇就意味著接下來的武道取捨。

    有得,就有失。

    對所有年輕修士來說,這是一個方向性的重大取捨,可謂一目瞭然。

    這次的突破方向,對談未然來說,還沒嚴重到能影響未來的道路。不過,若然抉擇錯誤。則勢必會危及他和燕獨舞還有綠兒的安危,甚至會影響到營救宗長空的目標。

    「明心宗!」

    談未然細心斟酌,反覆考慮自然有他的道理,明心宗正是他的最大顧慮:「這次明心宗鐵了心要解決掉宗長空這個巨大包袱,派來洞府的人肯定不止三五個人,這些人正是我肯定會遭遇的強敵。」

    「不管選什麼來突破……」談未然抿嘴思忖:「關鍵就是。一定要對戰力有立竿見影的提升效果。」

    「否則,如果連賀飛龍都殺不了,更不要指望對付明心宗那些人了。」

    先殺賀飛龍,先為燕獨舞報一箭之仇的同時,也等於是拿一個神照後期來練手。想著,談未然咧嘴一笑,能先掂量一下神照後期的實力則是最好,能不能對付明心宗的人,賀飛龍就是一根標桿。

    「可惜。照現在的境況,燕獨舞幫不上多少。」談未然歎息,縱使燕獨舞因此戰而馬上有突破,按她所說,主要是拳法和身法上的突破,估計仍舊幫不上什麼,只能放下希冀。

    想想就知,以靈游境的修為。四成精魄以下,對神照後期的威脅不大。坦白的說。對上賀飛龍這種老資格的神照強者,估計威脅更加小。

    這姑娘能牽制神照中期,就是幫上大忙了。

    神照後期的強大,毋庸置疑。

    他以前在小秘境屢次在切磋中敗給明空,不全是他沒動全力,也不全是明空太強了。著實是因神照後期的綜合實力太強!

    許存真和明空都曾細緻向他描述破虛境和神照境的種種細節和強大之處。希望他多瞭解,在遇上類似強敵時,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並自保。

    仔細歸納起來,無非就是六個字:攻不破,守不住。

    短短六個字。把老牌神照後期的均衡強大闡述得淋漓盡致。

    「老牌神照後期的金身普遍來到六七階以上,如果再有內甲……」那麼一來,對方的防禦幾乎能令人感到絕望,儘管六階的青蓮吐息術沒出手過,談未然也猜得出估計效果不大:「除非……」

    除非,小奴馬上晉入六品,天機扭曲術重新煥發威能,以及青蓮吐息術達到七階!

    跟賀飛龍的一劍一拳交手,使得談未然掂量出對方的實力。思來想去,此乃他所能想到的幾個希望,而真正的希望正是青蓮吐息術。

    青蓮吐息術,主殺秘術,一經出手就是必殺,威力絕倫。六階就可抗衡神照,若然七階,則有媲美破虛境的威能。無疑正是最立竿見影的戰力提升。

    青蓮吐息術,是必須要突破的!

    露出一縷淡淡的笑意,轉念一想,談未然又微微蹙眉:「還有……防禦!」

    不論有多好的天賦,是多出色的天才,靈游中期和神照後期相比,落入全方位的下風則是幾乎必然。但若說談未然的真正弱點,無非是進攻無力,防守無能。

    談未然眼底迸出一縷精光:「六階的十重金身,很難承受神照後期的強攻,最多撐得了兩三擊。除非,能有一件七階護身靈器,那才能補全防禦上的最大弱點……」

    賀飛龍正在追蹤過來,還需盡快治好傷勢,以便於迎接接下來的最大挑戰。

    以靈游中期修為,擊殺神照後期,絕對是一個令人想一想就振奮激動的巨大挑戰。

    《鰲頭榜》說裴東來在半年前,剛剛以抱真後期修為,力斬神照前期。

    又怎好意思讓裴東來一個人專美於前!

    看來,也該醞釀準備一下,等傷勢全好,就是突破青蓮吐息術之時。

    思緒百轉千回,無數念頭在心底淌過,談未然想得清楚,重又安安心心的調理傷勢。剛從療傷狀態出來,一睜眼就見燕獨舞在把玩一個羅盤形狀的物體。

    向水清得發青的池水裡撈了一把,手剛伸入就有點發青,談未然就搖搖頭,運真氣驅逐掉掌上的些許毒水:「最煩大頭青,出現在哪裡,哪裡的水就不能用。」大頭青是一種魚類,所到之處的水中會形成一種微量毒素。

    從儲物袋取來乾淨清水洗漱,一邊向燕獨舞發問。燕獨舞把玩東西,一邊娓娓道來。這羅盤正是她當日去癸七十七的路上,在一個建築群短暫停留時發現的一個密室中所找到的寶物。

    嚴格的說,是在兩條屍骸身上找到的,應該是多年前入洞府的兩個修士在一起同歸於盡了。多年後,才被燕獨舞給找到。

    燕獨舞運氣差就差在,她拎著這寶物剛準備從密室離開。當頭就遭遇了林苑。林苑一眼認出寶物,貪心一起,就演變為追和逃,隨即半路遭遇賀飛龍和賀人狂……

    於是,新仇舊恨一道湧上來。

    等她氣憤的說完,談未然恍然大悟,接過這羅盤來檢查,閃出一縷驚艷的光芒,:「居然是八階攻防法器!」

    行天宗隱脈眾人當年就是靠一件殘破的攻防法器。才頂住三生道酆連城的強攻,然後才爭取到最後的勝利。勾起心頭那些充滿悲壯的記憶,談未然就一陣陣恍惚。

    「放眼天下,集攻防一體的法器非常罕見,堪比九階法器,難怪對方想搶。我給你一個建議,下次再遇類似的事,倘若對方太強。你發現完全不是對手,就該當機立斷。割捨此物引開對方,以求自保。」

    燕獨舞把不高興的心情完全表現在臉上,談未然當沒看見,繼續道:「它有很大的價值。不過,你要弄清楚一件事,不論對你自己。還是蘇老祖,又或是我們大家來說,你活著,比十件九階法器要更重要……」

    「我就是想把它帶回去給宗門!」

    燕獨舞覺得自己被侮辱了,被激怒的她憤怒揮舞雙臂。用一句話打斷了談未然:「天行宗不是只有你,大家都能為它做點什麼,我也可以。」

    不知為何,燕獨舞回想起來,她一見這法器就覺得對宗門有用,就做了,並這麼堅持在追殺中咬牙挺下來。

    她覺得她能帶回去,最重要的是,她想這麼做!

    也許,是跟談未然競爭的本能意識。又或者,也許是她的心裡進駐了天行宗的身影。

    她憤怒的喊聲在空蕩蕩的廊道裡迴盪出空寂的回音,談未然呆愣住,凝視她半晌,默然良久。

    「對不起!」

    人聲在空寂的院落裡迴旋,柔和而誠意。

    …………

    百里洞府是一個「大迷宮」,線索中斷的情況下,賀飛龍三人想追蹤過來,沒那麼快。

    談未然和燕獨舞得以安安心心的療養數日,在重返癸七十七的路上,始終小心翼翼,避免迎頭撞上賀飛龍三人。

    被追殺經驗豐富的談未然擔心再次發生危險的事,乃至失散,索性在路上照著地圖,再合計了一些其他的路線和地點。倘若真的再次發生危險或是失散,也不至於互相落得兩眼一抹黑的境地。

    重返癸七十七,是為了接應綠兒。

    本想著綠兒一直沒在約定的時間到來,本來還頗為擔心。

    當二人來到距癸七十七不遠的一個門戶入口,入內就察覺一些雜亂無章的氣息波動。除此之外,二人還沒接近呢,就聽到一陣陣屬於年輕人的喧囂和熱鬧撲面而來。

    「袁姑娘,你又在練身法?何必如此辛苦。」

    「我不辛苦啊。」

    一名少女在一個開闊而又稍顯複雜的大院落裡如燕子一般穿梭來去,帶出嗖嗖嗖的破風聲。一旁有一個青年男子流露幾分熱切和期盼,卻被這話堵得差點接不下去,急忙想要轉開話題,問道:「為什麼呢。」

    少女的笑容充滿活力和希望:「修煉得厲害了,就不是少爺的累贅,就能和少爺在一起了。」

    這男子頓時神色一暗,正說得沒幾句,一個顯然出身不凡的錦衣公子過來,玩味的眼神掃過少女的婀娜身段,突兀問道:「袁姑娘,總聽你說你家少爺,像你這等姿容出眾的人兒,怎能做下人,你家少爺簡直鐵石心腸。待見了他,我定要幫你跟他理論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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