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黯被一個問題給難到了,請教各位:談追稱徐若素為夫人,而談追的部下要怎麼稱呼徐若素?
哪一位書友如果知道,請一定要跟我說一說。這個,我真心困擾了。
噗!噗!
羅雄和蒙面人措手不及一道摔下,望向談未然的同時,落入眼簾的是一個瞧來歲數不大的年輕人,心頭立刻充滿驚駭。
談未然一道目光掃過二人,令二人有一種被冷電擊中的感覺,冷峻道:「你們兩個,我有事要問。誰是張懷玉……」
先前吃了一個虧,羅雄一張佈滿橫肉的臉上堆滿笑:「這位公子,張懷玉是黑山盟的盟主……」
「大家都說黑山盟是馬賊,其實,就是為了討口飯吃。說我們無惡不作,那都是謠傳,就算作惡,那也不會欺壓普通人啊,咱們也是老百姓出身……」
蒙面人在一旁一聲不吭,垂著臉眼珠子輕輕打轉,餘光細心觀察談未然。羅雄似是很有誠意的娓娓道來,頗為赧然的露出羞澀神色。
黑山盟,聽起來威風,就是一個馬賊聯盟。此處所說的聯盟,那是真的由多股大小馬賊和賊匪組成的一個聯盟。
這個馬賊聯盟,更多是為了聯合同行的力量自保,每一股馬賊都保有很大的獨立性。羅雄就是其中一股馬賊的首領,如是在平時,這個所謂的盟主對這些馬賊頭領沒多少約束力,更不要說號令了。
因這一帶是各大小勢力的割據範圍,名義上向東武侯稱臣,實則依然是地方上的割據勢力。正因這一帶的亂象,黑山盟才愈是興盛起來,也算一個相當強的勢力。關鍵是人多勢眾。
談未然暗暗點頭,心想這個馬賊頭子是有幾分真本事,話裡邊是九分真一分假。為活命卑躬屈膝,轉眼就笑臉迎人,這也是一種本事。
羅雄的講述恰在一個較為吸引人的地方,義憤道:「那張懷玉搞這個黑山盟的意思就是要慢慢吞併我們,他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其實他那點野心,早就暴露了……」
羅雄的餘光和蒙面人互交錯一眼。已是意會,嘴上源源不斷:「張懷玉這個人野心大得很,搞這個黑山盟想搞軟刀子吞併我們,然後再去爭霸天下……動手!」
談未然想著事,落入兩人眼裡。那就是失神。正是動手良機!
蒙面人幾乎就是同時像閃電一樣伸出一雙肉掌,傲然打出蘊藏三成拳意,陡然帶出狂風,一**的風在拳意的吹動下竟堪比利刃。
拳意?羅雄大吃一驚,欣喜不已,這蒙面人雖說未必有什麼好存心,可現在這個拳意卻是出現得太好了。兩大御氣境圍攻一個。其中一個還會拳意,這小子就是再強也有限的吧。
正滿臉和煦和委屈的羅雄,一臉橫肉抖動著猙獰,蹬踏出令人望而生畏的氣勢殺來。一拳勢如狂虎。
電光火石之際,羅雄和蒙面人幾乎能想像談未然被他活活打成肉泥的景象了,想到妙處,險些就忍不住笑了出聲。
這可是三成拳意!
這小子歲數不大就有這修為。肯定是天才。可天才又怎麼樣,殺天才這事還是頭一次。幹得!
這時,一陣失神的談未然抬頭起來,兩人發現這張年輕的臉龐上,竟沒有意外,也沒有害怕和驚懼,反而被一種名為戲謔的東西給填滿。
「早知道你們不會甘心了。」
談未然泛漾淡淡戲謔,柔和的五指被一層土灰色覆蓋,宛如變成了岩石,一招飛揚而起,頓有飛龍在天,似張牙舞爪的轟然裹挾著磅礡力量打下,好似地動山搖。
聲勢凜然,兩人面色大變,當頭一招接下來。頓覺得好似泰山壓頂一樣,那堪稱強大之極的力量當頭髮作下來,羅雄和蒙面人的雙臂卡嚓卡嚓的數聲,在一個照面間就被打得骨頭寸斷。
體態略顯纖弱的一個年輕人,其力大無窮,一拳落下竟好比山嶽一樣壓得兩人喘不過氣,這一幕若給外人見得,必驚掉別人下巴。
兩人一身氣血瞬間就被打得逆行,狂噴鮮血的同時,羅雄心驚膽戰的望著談未然冷酷的把自己一條胳膊被撕得離體而去,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立刻就疼得幾乎暈死過去。
蒙面人一剎就幾乎死心了。兩大御氣境,加上三成拳意,竟仍在一個照面就被打得丟盔棄甲,足見差距了。他不是對手,除非是他的主上……
想到絕望之處,蒙面人忍不住淒聲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是真的想知道,談未然年紀輕輕就能輕易擊敗兩大御氣強者,到底有什麼來頭。這兩人哪裡知道,談未然比他們想像的要強大得太多了。
「是我問你話,不是你問我。」談未然神情淡淡,抬腳就把蒙面人的小腿骨踩斷,頓時就響起鬼哭狼嚎的慘叫聲:「現在你明白了?很好。」
見蒙面人疼得慘叫瘋狂點頭,談未然滿意:「你的主上是誰!」
「那批藥材的去向……恩?」
談未然神色微動,上前一探此人鼻息全無,嘴角流出鮮血,顯然自我了斷了:「死了?那就另找線索……」
此人自殺,也是線索。能派出御氣境死士的勢力,肯定為數不多。看來,劫掠藥材的事,果然有很大嫌疑是在針對爹娘。
陷入斷臂之痛的羅雄絲毫未察覺,談未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了。
…………
東武侯府邸。乾燥的晚風吹過池水,帶來一縷縷清爽。
「夫人,這次您想聽我說少爺的什麼事?」
綠兒眨眼嘟嘴,有點委屈,有點無奈,話在風中搖曳:「少爺的事情,凡是我知道的,真的都告訴您了。」
東武夫人每天都要聽她講少爺的事。過去十七八年裡邊的每一樣大小事,小的小到吃飯睡覺,大的大到打架拚命。
發生在少爺身上的每一件大小事,不論過去還是當下,夫人總是通過她的描述聽得津津有味。這儼然成了夫人每天必要去做的事,就像是一天沒聽兒子的事就會不安樂。
綠兒喜歡少爺,很高興給夫人多講講少爺的事。可她來了一年多快兩年,少爺的事就是再多,也禁不住天天講呢。這都已是快要講完第二遍了。
侯爺夫人的話音溫柔而帶著一縷笑意:「講完了第二遍,那就講第三遍。從頭說,說小時候,你幫未然和人打架的事情。」
「好吧。」
綠兒垂頭喪氣,怏怏不樂道:「那年。我剛在少爺身邊不久,談家那個大害蟲就跑來和少爺炫耀好吃的……」
她已不太記得,那是什麼好吃的了。反正她就記得,肯定很好吃,因為她和少爺一起聯手把那個傢伙給打趴下了。然後,少爺告訴她,那是他第一次打贏對方。
其實類似的打架活動。她和少爺一起並肩作戰過不少次呢,好多時候的細節都忘記了。反正有時輸有時贏,有時把人打得哇哇大哭,有時被人打得鼻青臉腫。
綠兒有點出神。那時候,如果贏了,少爺就會請她吃糖。如果輸了,她就帶少爺去山上找野果子蜂蜜等等。
綠兒絲毫沒留意。一名中年男子被一名侍女引來,暫在院子外等候。當綠兒講完了,才有一名侍女引他入內。
此人上前數步抱拳行禮,東武夫人打量道:「徐慶,有要緊事?」
徐慶抬頭目光掃過綠兒,自然而然的放低聲線:「藥材被劫之事,已有三分線索。我派人在黑山盟查訪,查出有人私下出高價勾連黑山盟,對萬家和韓家的藥材出手。」
東武夫人話音平靜:「萬家的外傷藥,韓家的內傷藥,兩家本就不服侯爺管治,而今聯袂減少藥品供應,打的是什麼主意?所謂劫掠是怎麼來的,不言而喻。徐慶,你又查出什麼?」
十來天前,第一次發生多起藥材被劫事件,專門劫的是將要送到萬家和韓家的藥材。萬家和韓家先後以此為名,減少對東武軍的藥品供應,那時就引人警惕了。
這三四天來藥材再上路,結果再一次頻繁發生多次劫掠。萬家和韓家會以此為借口做點什麼,誰都沒辦法預料。
徐慶訕訕無言,有的事情就算明知是誰幹的,怎奈何人家收拾得乾淨,沒有線索就是沒有線索。
東武夫人輕歎:「徐慶,你坐得現在的位置已不是三五年了,辦事之前就要想一想……前線大軍連內外傷藥都供應不上的情形!」
若然真發生,對前線大軍來說,恐怕就是致命一擊。
也許,誰都不願不敢預料那個最壞的結果。
徐慶垂首低到:「有人在黑山盟暗查,發現有神秘人和張懷玉接觸……我已派人前去,只要將那人和張懷玉抓住,就算是拿住實證了。」
東武夫人淡淡道:「其他是次要,只要取得什麼,避免萬家和韓家借題發揮,全面停止供應藥品。」
…………
夜晚,野地。
就在東武夫人將目光投向黑山盟的同時,也有另一個人將目標放在了黑山盟。
半夜時分,牙馬飛馳,奔踏出轟隆隆的馬蹄聲響。其聲宛若一線天,飛馳而過,留下一陣餘音。
一路飛馳來到一個路口,談未然勒住座下牙馬的馬頭,幾乎人立而起,頭也沒回:「路?」
失去一條胳膊的羅雄臉色慘白,再是粗壯如熊這會兒看來都憔悴而脆弱不堪,騎著牙馬跟上來,戰戰兢兢道:「回公子話,向左!」
談未然哈哈大笑,拉扯馬頭向左邊一衝,像旋風一樣衝去:「哈哈哈,羅雄,帶我去你們黑山盟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