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下降1
司馬灰聽到趙老憋這句話,心底那個沒有答案的謎團變得更大了,為什麼不識露山真面目?難道是在暗示考古隊曾經看到過「綠色墳墓」的臉,只是始終沒有想到那個人就是「綠色墳墓」?
羅大舌頭脾氣剛直,膽壯心粗,遇事從來不走腦子,他揪著趙老憋問道:「別跟我打這啞謎,綠色墳墓的臉到底有什麼稀奇?你賊膽包天,為什麼不敢說?」
司馬灰一擺手,示意羅大舌頭別再追問了,他知道那趙老憋是從舊時過來的人物,和以前在江湖上混跡的那些老油條一個模樣,如果是不想實說,就算那鐵棍把嘴巴撬開也沒用,與其問出些虛頭巴腦的言語,倒不如就此作罷,彼此留個台階,雙方都好收場。
此外司馬灰也感到這個趙老憋說起話來,雖是雲裡霧裡,但同樣隱含了諸多信息,比如「禹王碑」本身是塊普通岩石,拜蛇人用古篆刻在上面的秘密,似乎能夠揭示萬象之理,是個不可窺視的恐怖謎底。
這時勝香鄰問趙老憋:「趙師傅,你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趙老憋對此並不隱瞞,說起當時的情況,他到了西藏之後,先是跟英國人前往印度尋找機會,由於連遭挫敗仍不死心,盤算著要拉攏幾個幫手,去找占婆王朝的「黃金蜘蛛城」,趙老憋號稱知道那裡有什麼「夏朝龍印」和「幽靈電波」,但致命的濃霧覆蓋了裂谷,只有飛蛇才能在霧中穿行,而且還要有占婆王匹敵神佛的面容,要進那座「黃金蜘蛛城」,這兩樣缺一不可。
當時有個控制地下情報軍火交易的組織首腦,以重金買走了這些情報,並讓趙老憋充當嚮導前往緬甸。趙老憋無意中得知,埋藏在「黃金蜘蛛城」中的秘密,事關一條進入深淵的通道,那地底深淵位於重泉之下,是個萬劫不復的去處。
趙老憋貪生怕死,也對「綠色墳墓」深懷恐懼,明白事成之後,自己不是當場被弄死滅口,也得被脅迫著進入地底深淵,所以來了個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經人指點,一路由緬甸躥入印度,又逃亡至尼泊爾邊境。
組織則派人從後追蹤而來,趙老憋險些遇害,最終被引他逃離組織控制的「獵手」搭救,「獵手」名叫漢丁,是中印混血,年級不過二十出頭,做過印籍英軍,敏捷果敢,擅長登山、狩獵和偵察,身手甚是了得,他把趙老憋帶往一處秘密營地。
營地裡還有一位是法國駐印度支那考古團的前任團長,團長畢生研究古代拜蛇人,那個漢丁是他的助手,他此時正在喜馬拉雅山勘察地形,想找到通往地心深淵的洞口,設法毀掉刻在「禹王碑」上那個古老得不能再古老的秘密,他們也是詐死埋名躲在山裡。
團長和獵手兩人,在喜馬拉雅的山脈下方,發現了一條通道,但時機還不成熟,沒辦法進去,這是一次絕對隱秘的行動,外界沒有人知道,既然把趙老憋救出來,便不能再讓他走了。而趙老憋也差點被地下組織的人殺掉,嚇得膽都破了,也不敢再到外邊露面,只好從此躲了起來,並協助團長暗中準備,到各地搜集資料。
這一躲就躲了很多年,憑著謹慎行事,始終沒有暴露蹤跡,後來營地裡又來了另外三個人,趙老憋記不住名字,只能以外貌特徵的綽號相稱,一個是退役的英國皇家空軍飛行員,性格古板嚴肅,滿臉「絡腮鬍子」;另一個是位擅於涉及製造各種古怪發明的「工程師」;還有一個研究古生物的女科學家「白帽子」。算上團長、獵手以及趙老憋,這支地下探險隊一共有六個人。
時間到了最近,那山裡發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地震,放置在水碗裡的磁針,指向突然變得混亂,團長告訴眾人時機成熟了,立刻準備出發,並在動身前向大伙說明整個行動的佈署:
團長說他根據後世發現的遺跡推測,有史之前,已經存在過一個頗具規模的古老文明,但是沒有留下具體名稱,後世泛稱其為「西極之國」,創建者應當是拜蛇人最初的祖先。蛇在原始圖騰崇拜中有生殖混沌輪迴之意,也象徵著地底的一個怪圈,其文明發展程度與古埃及或古印度相當,由於洪荒氾濫,將那些古跡都從地上抹去了,得以保留下來的記載至多不過百分之一,發生史前大洪水之前,已有大量穴居人深入過地下,而在重泉以下的神廟裡,沉眠著一塊大石碑,其中記載了無比可怕的內容。
夏商周時代,開始將那塊石碑,跟禹王塗山鑄鼎的傳說附會在一處,其實夏王朝只是俘虜奴役了很多拜蛇人的後裔,那些奴隸依然崇拜埋在地底的石碑,妄想找回石碑推翻夏王朝的統治。據說石碑上雖然刻有數百個古篆,實際上內容並不多,可能只有一兩句話。諸多古老的預言中,都告訴人們不要試圖窺探鑿刻在石碑上的秘密,甚至碰都不要碰,至於原因,則與石碑同樣是謎。團長組織的這支探險隊,正是想搶在「綠色墳墓」之前,進入神廟找到石碑,調查出地下之謎的真相,但他同樣認為「禹王碑」上的秘密不能看,應當使用炸藥將之徹底摧毀,免得引來大災難。
山區沒有道路,探險隊攜帶了大量裝備,包括食物、武器、藥品、橡皮艇以及各種照明、爆破、探測器材,只好僱傭了一夥腳夫和幾十匹馬馱運。
趙老憋聽說那些腳夫把眾人帶到出發點,就會全部返回,他暗自納悶,探險隊只有六個人,不知道如何背負這麼多東西。
等走到喜馬拉雅山脈西側的一個山谷裡,仰望蒼鷹盤旋,一座座高山聳入雲霄,谷中溝壑深陷,裡面不見天日,馬隊點起火把照明,順著溝谷不斷往裡走,途中見到幾處斷壁殘垣,好像是某處廟宇的遺址,再往深處就到了盡頭,那裡是個走勢近乎垂直的大洞,黑慘慘冷森森的看不到底。
一眾腳夫到寺廟殘牆下,虔誠地叩頭膜拜,隨後就把物資卸到地上,然後帶著馬匹原路返回。
趙老憋望著堆成了小山的物資裝備,找一旁的「獵手」打聽:「就咱們這幾個人,咋背得了那麼多東西?」
「獵手」指著牆上殘存的壁畫說:「團長要用這個法子。」
趙老憋上前一看,頓時呆在當場,第一幅壁畫描繪著一個女子,正伸著舌頭把獅虎巨象之類的野獸吸進口中,第二幅是這女子從口中吐出一座宮闕巍峨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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