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噬靈』
歐業子怒極而笑：「黃口小兒，一半材料？吹牛也要有個限度，難道你認為你自己不會損耗材料？我且問問你，你有多少煉器的試驗？」
「不長，數百萬年而已。」秦羽直接說道。
「才數百萬年，你可知道老夫我煉器多久了？」歐業子那雙鷹隼一半的雙眸如同閃電厲芒，盯著秦羽，「老夫煉器的時間，卻是以萬億年為單位的！」
神界有一億兩千萬億年的歷史。
歐業子煉器的時間，以萬億年計，也是有可能的。
「煉器時間久又有何用，整個神界，修煉時間萬億年計的很多吧？可是上部天神又有多少，而我……修煉數百萬年，如今已是上部天神！」秦羽冷然說道。
「上部天神？秦羽兄，你上部天神了？」那皇甫流水難以置信看著秦羽。
在兩千多年前，秦羽還只是一個在尉遲城，和九首黑龍『談九』爭鬥的一個小人物而已，剛剛踏入下部天神而已。
秦羽一揮袖，不遠處的一小塊空間立即塌陷毀滅了。
空間毀滅！
上部天神的招牌！
場上所有人都肯定了，事先知道秦羽是上部天神的人並不多，只有東極聖皇皇甫御、百花神王等寥寥幾人而已。
「歐業子，我尊稱你一聲宗師，但是你以後可別以修煉時間長短來判斷人。我研究煉器時間是段，可是……在陣法一道上，你似乎及不上我吧。」秦羽身上自然散發著一股狂傲之氣。
歐業子面色一變。
此刻，他才想起來，眼前的秦羽，就是傳說中，那個佈置了『陣法空間』的秦羽。能夠在陣法一道上，達到讓陣法形成一個空間的地步。
這種境界，估計就是『匠神』也無法相比吧。
「陣法強又有何用，秦羽，你可知道，煉器分為『器胚』『淬火』『啟靈』三關。你最多啟靈一關厲害一些。器胚呢？淬火呢？」歐業子冷笑說道，「略微簡單的『淬火』需要的淬火劑，你提供得了嗎？上品天神器，那可是需要寒蒙之氣的！」
歐業子臉上再次有了宗師的高傲。
「至於最重要的『器胚』，煉製器胚的方法，乃是需要經驗，需要千萬次經驗，慢慢積累才最後得出的。一個煉器宗師，要創出最適合自己的煉器方法，所需要經過試驗的次數，那可是非常長的。你研究時間那麼短，在煉製器胚上，又有什麼成就？」
歐業子說到此刻，已然咄咄逼人。
「歐業子，我用你剛才的那句話回敬你，神界理論高手很多，真正能煉器的又有幾人？你就休在這多說，我現在就當場煉器給你看，如何？」秦羽目光直視歐業子，眼神中蘊含著一股壓迫感。
歐業子深吸一口氣。
嗤笑一聲，道：「好，秦羽，你是嵐玄殿殿主，又算是陣法第一人，我今天就在這看你煉器，我倒要看看，你的煉器實力是否如你那張嘴一樣厲害！」
秦羽只是淡淡一笑，也懶得爭論。
只是大步走到煉器大殿中央。
「秦羽……」皇甫靜見到這一幕，不由出聲說道。她心中也為秦羽擔心了起來。皇甫靜只知道，兩千餘年前秦羽才得到東極聖皇給予的金色卷軸。
在皇甫靜看來，秦羽煉器實力，又怎麼趕得上煉器宗師歐業子？
如果秦羽失敗，那歐業子又豈會輕饒秦羽？
「好！」東極聖皇皇甫御忽然出聲，只見皇甫御微笑著環顧眾人，「諸位，此次大家可以大開眼界了，可以連續觀察兩大高手煉器，機會可是難得啊，大家就請安然觀看吧。」
東極聖皇發話，所有人都沉靜了下來。
「哼。」歐業子低哼一聲，也走到了一旁坐了下來，靜靜看著煉器大殿中央的秦羽。
「大人，那秦羽……」歐業子旁邊的老者出聲說道。
歐業子眼睛微微瞇起，寒光洩出：「那秦羽在陣法上實力很強，所以，在『啟靈』上可能很不錯，不過，他『器胚』『淬火』兩步驟上，我不相信，他能多厲害。他以為煉器宗師，是這麼好達到的嗎？」
那老者微微點頭。
站在大殿中央，秦羽單手一掀，揮去身上的長袍。一般煉器高手上半身都不穿衣服，那是擔心煉器時候，衣服礙事。如果出現一點誤差，就可能導致煉器失敗。
秦羽單手一伸，手中便出現了那柄旋勁破空錘，面前也浮現了一黑色的石台。
「秦羽，材料在這。」皇甫御出聲道，同時只見近一百塊材料朝秦羽飛出。
秦羽揮袖，那近一百塊材料，有一半飛到了秦羽面前，還有一半則是回轉著飛向了東極聖皇。
「一半足矣！」秦羽淡笑說道。
「狂妄！」歐業子冷哼一聲。
秦羽臉上卻是有著一抹開心的笑容，屬於新宇宙的空間之力瀰漫了開來，覆蓋了秦羽周圍區域。
空間之力覆蓋範圍，一切盡在掌控中。
這種完全掌控的感覺，讓秦羽充滿了自信。
「呼~~」秦羽左手一伸，只見黑色神火、白色淨火，以及一絲絲虛無業火噴發而出。那些火焰貼著石台表面流轉著，如同聽話的孩子一樣。
歐業子看到這一幕，頓時臉色一變。
「好厲害的火焰控制力。」歐業子心中暗道。
整個煉器大殿中，所有人都屏息看著。
而皇甫靜更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秦羽，在她眼中，秦羽那自信的笑容，秦羽那揮灑的那近乎完美的動作，都讓她心靈顫動。
「開始吧。」秦羽眼中光芒如實質一般，右手所持的旋勁破空錘揮起！
呼嘯聲響起，那旋勁破空錘在砸到石台上材料的時候，立即從錘子中飛出九道旋風。秦羽揮錘速度陡然快了起來，只見無數小型旋風席捲了整個黑色石台。
黑色石台之上，整個空間彷彿扭曲一樣，各種材料都在旋風中震動，黑色神火、白色淨火、虛無業火這時候也來湊熱鬧了。
「蓬！」「蓬！」「蓬！」「蓬！」……
整個煉器大殿中，沒有其他聲音，唯有那敲擊聲和旋風破空聲音，那敲擊聲時而快焦急如雷暴雨，時而輕柔如春雨……
單單敲擊聲和旋風聲結合，便誕生了一首近乎完美的音樂。
幾乎所有人都享受著這種音樂。
有人沒有享受，此刻的歐業子就是如熱鍋上的螞蟻，額頭都有了顆顆汗珠：「那錘法，竟然有車侯轅《千錘百煉》的痕跡，還有那旋風和火焰，怎麼搭配的那麼好？彼此結合，竟然，竟然比《千錘百煉》還要完美！」
歐業子曾經見識過車侯轅煉器。
當初車侯轅施展《千錘百煉》的場景，他就一直無法忘記，可是現在觀看秦羽煉器。竟然比車侯轅煉器更加完美。
他如何不震驚？
「這種錘法，還有旋風壓迫空間，還有火焰的配合。這種熟練的程度，這種配合的宛如天成的境界……沒有億萬年的試驗，怎麼可能成功？」歐業子感到整個人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歐業子能夠看出秦羽的煉器的厲害，可是其他人大多是享受著秦羽煉器時候，所帶來的那種美的享受。
揮錘時候，秦羽身體肌肉的線條。
秦羽那似乎鎖定石台材料的堅定眼神。
旋風呼嘯，吹拂秦羽頭髮的情景。
各種情景，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真是太美妙了。」秦羽整個人完全進入了一種美妙的狀態，他自己也非常的興奮，揮錘的時候感覺也非常的順。
在這種美妙境界下，轉眼便半年過去了。
「蓬！」
隨著最後一聲震顫靈魂的敲擊聲緩緩消散，器胚終於成功了。這是一柄狹長的戰刀，戰刀之鋒利，單單遠處看就能夠感受到。
煉製器胚已成，這才讓圍觀的人鬆了一口氣，大家都悄然的彼此傳音談論了起來，顯然一個個對秦羽很有信心了。
「歐業子，秦羽他煉器如何？」皇甫御神識傳音詢問道。
歐業子此刻臉色有些難看，可是他依舊傳音回道：「聖皇陛下，單看煉製器胚，他的確是很厲害，可是淬火和啟靈還沒進行，一切到最後再說不遲。」
「好，等到最後，再看秦羽煉製出來的武器如何。」皇甫御一臉微笑。
「淬火！」
秦羽忽然眉頭一皺，「壞了，這麼多年來，我煉製的都是普通材料，對這些珍貴材料習性知道的不夠清楚，淬火劑該用哪種，淬火時間又該多久？」
秦羽的煉器方法《九旋裂空》，是如車侯轅所說的，靠感覺去祛除雜質。
雖然沒接觸過珍貴材料，可是靠感覺，秦羽在『煉製器胚』上依舊完成的非常完美，可是淬火呢？
「只能靠反應了。」秦羽一咬牙，一揮袖，一團一元重水、一團金元重水就憑空懸浮了起來。
手中的這柄戰刀也直接飛到了兩團水流中央。
「現在只能靠空間之力感應之力了。」秦羽的『空間之力』，乃是新宇宙的空間之力。感應還是很靈敏的。
可是再靈敏，依舊要時間。
那一點時間，就會讓淬火不夠完美。可是，秦羽已經沒第二個辦法了。對珍貴材料沒經驗啊！
經驗，在『淬火』上是非常重要的。
「嗤嗤~~~」
兩道水流圍繞著戰刀流轉著，淬火緩緩進行著。秦羽靠空間之力，可以感應到這戰刀正在緩緩變得更鋒利、更柔韌……
戰刀的狀態，一直在提升。
「還沒到巔峰。」秦羽依舊等著。
可是……
如同突然掉下山谷一樣，戰刀狀態在達到巔峰的一刻，驟然下降。空間之力瞬間感覺到了，秦羽霎那便隔絕了兩道水流。
「雖然不是巔峰，可也算不錯了。」
這是此刻沒有經驗的情況下，秦羽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淬火結束！
只剩下最後一道程序……啟靈了。
那歐業子宗師花費了三千餘年時間，佈置那一個複雜到極點的六級大陣。而秦羽呢，只見秦羽微笑著，微笑著從指尖飛出幾道碧綠光芒。
陣法……『乾坤』！
「啟靈成功！」秦羽眼睛一亮。
只聽得那戰刀一聲震顫，通體黑色的戰刀表面，卻有著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碧綠色印紋。
秦羽手一伸，那戰刀飛到了秦羽手上，現在重要的就是檢查這件上品天神器的特殊效果，特殊效果，決定一件上品天神器是否厲害。
「特殊效果……噬靈！」當秦羽看到這個特殊效果，頓時大喜。
噬靈，在上品天神器中幾乎看不到。一般鴻蒙靈寶才有。唯有神槍殘雪，擁有『噬靈』『碎體』兩個特殊效果。
煉器大殿中，所有人都看著中央的秦羽，而在一邊的歐業子臉色卻有些蒼白。
「成了？」歐業子只感到嘴裡發苦。
自己啟靈要花費數千年時間，而秦羽呢？只是幾次呼吸的功夫。差距太大了。
「歐業子，你看，我這上品天神器，比你那又如何？」秦羽單手一伸，手中的戰刀立即飛向了歐業子。
歐業子眼睛一亮，對看上品天神器檔次。
「噬靈？」當發現特殊效果竟然是這個，歐業子呆住了。
擁有噬靈的特殊效果，這件戰刀，絕對趕得上三流鴻蒙靈寶，甚至於接近二流鴻蒙靈寶了。
「歐業子，秦羽煉製的上品天神器，與你的相比，如何？」皇甫御出聲說道，而周圍的其他人也都看向歐業子，等著歐業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