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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110 撲朔迷離 文 / 你懂我的空白

    帝宗晉的目光就好像一汪清水一樣,容熙寧微微撇開自己的目光,跟著前來領路的人匆匆離開了德政殿。而這件事後續如何,則是帝宗瑄將幾位重臣聚集到一起,商討如何處置這『突發事件』。

    冬青國的太子殿下是冒牌貨這件事驚動了整個宮闈,雖然下令封口,但是還是有人在傳。而帝宗瑄在採取了斬立決之後,這件事算是壓下來了。送往冬青國的信件也十分慎重,是帝宗瑄親自派了陳元帥手下的一個小將軍前去。這件事容熙寧也是知道的。

    而永璋帝則是不見任何人,就連陳元帥和容郡王都不見。

    祁陽王則是悄然前來容郡王府見了容熙寧一面,兩人都覺得那一日發生的故事實在是太多古怪之處。

    「那個侍衛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容熙寧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個侍衛她見過的,似乎很是衷心的樣子,就是這個侍衛與永璋帝和帝宗瑄報告說冬青太子水土不服,接風宴退後幾日的。可是宴會開始前幾日卻沒有見到那個侍衛,又在宴會當時揭露了冬青假太子……這一點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祁陽王點點頭,他也覺得那個侍衛有些奇怪。容熙寧的話讓他想起那一日在祁陽王府賞花的時候,那侍衛似乎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遮擋著那冬青太子。是個衷心的,但是,在宴會上揭穿的假太子意欲何為?在宴會上暴露這件事,難道就沒有想過永璋帝有可能會讓他當場喪命嗎?

    「果真是忠僕。」祁陽王低低的笑出了聲,眉眼都帶著笑意,只是笑意之後掩蓋的冷冽更為出鞘。

    「忠僕?」容熙寧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隨即說道:「只怕這兩人都不是真的。」

    「何解?」祁陽王對於容熙寧說兩人都不是真的這句話表現出了莫大的興趣,若是這侍衛和那太子都不是真的,那麼真的在哪呢?

    容熙寧淡淡的看了祁陽王一眼,嘴角輕輕一扯,道:「這不過是臣女的猜測。只因為那人實在是時機不對,宴會已經開始,他說冬青太子是假的,當時若是永璋帝一怒之下將他斬立決也不是不可能。真的這麼不怕死,還是死都要將責任丟給大殿下呢?」

    祁陽王眉頭一皺,看著容熙寧說道:「你懷疑是來陷害大殿下的。」

    「如此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冬青太子一直都是大殿下在招待,也是大殿下在處理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這件事就上升為兩國之間的矛盾問題,再一個處理不好,兩國交戰,勢必又是死傷無數。這一點上來看,已經失去了民心的大殿下還有穩定王位的機會麼?不用大臣們上書,百姓們的唾沫就能將大殿下活活淹死。」容熙寧一字一句的分析道。她總算明白為何永璋帝一直都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原來是在考驗帝宗瑄。這是不是意味著永璋帝將帝宗瑄看成過皇儲的人選?

    「言之有理。但是這意思會不會是丫頭你想太多了呢?」祁陽王聽完之後半響才說道,雖然說這容熙寧是多想,但是自己方才也想到了這種可能。

    容熙寧看了祁陽王一眼,說道:「王爺口不對心的本事越來越高了。王爺分明也想過這件事到底是衝著誰來的,卻還說臣女想多了。這件事如今爆發出來了,最大的矛頭指向的人是誰?而後面受益之人何其之多。」

    祁陽王笑了笑,眉眼生花一般的嫵媚。他當然也想到了許多東西,只是這件事若是成功的將大殿下拉下馬的話,受益之人不外乎就是那幾個皇儲的備選人。老二帝宗閻,老三帝宗晉,老四……祁陽王雖然對於帝宗玦此人沒什麼好感,但是下意識就知道這件事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想到帝宗玦的時候祁陽王微微抬眼看了容熙寧一眼,說道:「老四最近怎麼樣?」

    容熙寧一愣,沒有想到祁陽王竟然突然會問道帝宗玦的事,容熙寧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是隨即又說到:「他能活著回來就是,王爺莫不是想念四殿下了。」

    祁陽王卻沒好氣的瞪了容熙寧一眼,說道:「你這個死丫頭,仗著本王對你拂照你倒是喜歡看本王出醜了!」

    「臣女豈敢。」容熙寧聽完祁陽王的話嘴角一彎說道。祁陽王的確是個好人……

    而悲催的祁陽王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容熙寧發了一張好人卡……

    —

    「打開牢門。」帝宗瑄目光微冷,就算在髒兮兮的天牢之內,他身上高貴之氣毫無減少,反而愈發的強大起來。

    獄卒立刻上前將牢門打開,諂媚的說道:「大殿下請。」

    帝宗瑄看都沒看那獄卒一眼,便踏步進了牢房之內,看著端坐在那竹床之上的男子,清幽淡雅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在天牢呆著的犯人。

    「大殿下。」反而是那人先開口,嗓子似乎有些沙啞。

    帝宗瑄目光落在他縮在袖子的手上,良久之後說道:「對你用刑了?」

    「未曾。」男子輕輕淡淡的笑了笑,目光之中儘是柔和。似乎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也更讓人覺得他並不是這件事的主角假太子一般。

    「他那邊用刑了。」帝宗瑄淡淡的說道,心頭很是佩服這男子的毅力,嘴角一彎說道:「你倒是不在意?」

    那男子搖搖頭,認真的看著帝宗瑄說道:「大殿下說笑了,赫敏怎麼會不在意呢。只是赫敏已經等了三四年了,不在乎這麼點時間了。」

    帝宗瑄得男子的話有些震撼,也有佩服。這男子正是尉遲赫敏,真正的冬青國太子。而那個侍衛也真的太子護衛,只是這人早早已經變換過來,那人認不出自己主子才會有今日的下場。

    「赫敏還要多謝皇帝陛下的計謀。」尉遲赫敏低聲說道,眉眼間帶著絲絲霸氣:「三年前,我得皇帝陛下相救。但是冬青國那處卻已經多出一個太子,我便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那麼簡單了。我拜託陛下救我,與陛下達成協議。若是我回到冬青,冬青世世代代都會是大雍的友盟,絕對不會與大雍做對。最起碼,在赫敏在位期間不會對大雍有任何不敬的舉動。」

    「而陛下的意思是讓我等等。」

    說到這裡,尉遲赫敏的眼神充滿了回憶和傷痛:「皇帝陛下派人潛入冬青查明了真相,我才知道那假太子,竟然也不是假太子。」

    帝宗瑄微微蹙眉,週身的尊貴氣質:「太子何出此言。」

    「皇家之中,素來都忌諱雙生子。」尉遲赫敏抬眸看向帝宗瑄,說道:「我才知道,我竟然是雙生子。而我那弟弟,早早已經被人利用了。他裝成是我來前來大雍,就因為此我才有機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裡。而至於桑相提到冬青國太子要來大雍求娶公主也不過是皇帝陛下的一個計謀罷了。」

    帝宗瑄神色晦暗不明,他看著坦然笑著的尉遲赫敏,說道:「你將這些東西都告訴我,你不怕我殺你滅口或者將你這些話全部都告訴父皇。你洩露了你們之間的秘密。」

    不想尉遲赫敏卻是笑著說道:「大殿下真是可愛至極。難道皇帝陛下會猜不到我會將這些東西告訴你麼?大殿下,有時候刻意的誤導自己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帝宗瑄抿著唇看了尉遲赫敏好久,最後說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既然已經知道這件事是尉遲赫敏和父皇一起的傑作,帝宗瑄索性直接將權利交給了尉遲赫敏,他想要回到冬青國自然也要出點力,動動腦子。否則的話,就算回到了冬青國也難以站住腳跟吧。

    尉遲赫敏有些讚賞的看了帝宗瑄一眼,說道:「大殿下不打算幫幫赫敏麼?」

    「太子殿下想必知道父皇的打算,本殿下並不打算插手這件事。只會從旁協助罷了。」帝宗瑄更為輕描淡寫的說道。尉遲赫敏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隱忍三年的時間在大雍忍辱負重,最後還打算親手結果自己的親弟弟,這樣的人索性也不是他的兄弟。否則的話,這樣的下場不知是誰了。

    而帝宗瑄卻不知道他的兄弟比起尉遲赫敏而言更加恐怖!

    「那就多謝大殿下了。」尉遲赫敏淡淡的笑道,腦海中閃現一個念頭,隨即對帝宗瑄說道:「不知道宣寧翁主如何?」

    「宣寧?」

    帝宗瑄實在是很好奇,這容熙寧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竟然連這尉遲赫敏都動了心?帝宗瑄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道:「宣寧在容郡王府中一切安好。」

    而尉遲赫敏似乎是看出帝宗瑄的猶豫,他以為帝宗瑄中意之人是容熙寧,便說道:「也不知大殿下你觀察到了沒有御花園那一日的翁主自然與其他幾日的翁主有些不一樣。因為那一日是赫敏自己,所以赫敏有些察覺。赫敏與皇帝陛下約定好了,成為冬青國太子的人選只有成郡主。」

    帝宗瑄有些訝於尉遲赫敏的敏銳,嘴角一彎說道:「這不過是小丫頭偷懶罷了。」

    聽到帝宗瑄的意思沒打算細說,尉遲赫敏也沒打算細問,只是與帝宗瑄隨意說了幾句之後,帝宗瑄便離開了。離開了天牢的帝宗瑄臉色卻不見得好,方纔他替容熙寧算是遮掩過去了,但是他最近愈發遲緩的的反應卻是讓自己有些惱怒。而容熙寧那一日應該也的確是不對勁兒的。

    「琴音,去把宣寧翁主請進宮中來。本殿下有要事相商。」帝宗瑄想著自己最近的確是有些緩慢的反應和容熙寧的隱瞞,便不自覺的帶了些些怒意。

    琴音少年聽到主子竟然有些怒氣,便不敢耽擱直接往宮外走去了。帝宗瑄微微瞇了瞇眼,便獨自往自己宮中走去。而帝宗瑄絕對想不到,自己的這個侍童又給自己惹了禍!

    —

    容熙寧這才剛剛將祁陽王送走,卻聽到雲舒一直在攔著一人不讓他進來的聲音。

    「這是主子的閨房,你不能進去!」

    「哼!偏要進去。」那人似乎十分的蠻橫,一點也不講理的樣子:「我家主子讓你們家小姐入宮有事相商!還不快讓開!」

    「你一個男子怎麼可以進主子的閨房!」雲舒一點也不讓,這人到底什麼來歷,竟然如此蠻橫。

    容熙寧自房中緩緩走出,看清楚了門口那人之時,冷冷一笑。走到門口,站在琴音面前,說道:「你是什麼東西?一個奴才也敢在容郡王府大吵大鬧!在皇上親封的翁主面前無禮!珊瑚,掌他嘴!」

    「你這個……」

    『惡毒的女人』還沒說出口,就被珊瑚制住了。珊瑚聽見琴音口中放肆,便一個耳光賞了過去:「你也配?!」

    「憑什麼打我!」琴音似乎很是憤怒珊瑚竟然敢掌摑自己!更憤怒的是竟然是容熙寧的主使!

    容熙寧看也不看琴音,冷冽的聲音說道:「我看是大殿下把你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就是殺了你大殿下也不會為了你跟我衝突。你一個奴才竟然敢在二品官員的家中,翁主的面前放肆。你是不把國法放在眼裡還是不把皇上的旨意放在眼裡?」

    得容熙寧如斯冷酷的模樣給嚇了一跳,他想起上一次在樹林中大殿下對自己的懲罰,心中有些縮瑟起來,但是見容熙寧那冷然如冰的模樣卻是死死的不肯鬆口。

    「我家主子叫你入宮,有事相商。」琴音似乎很不想和容熙寧說話。

    容熙寧聽到了『我家主子』四個字的時候,這才回頭看了琴音一眼,之後笑道:「你家主子?你家主子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算什麼東西?」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琴音總是習慣了耀武揚威,更加是習慣了恃寵而驕。他在帝宗瑄身邊基本上沒有敢反駁他的話,可容熙寧卻是三番兩次叫他下不來台,他也自覺自己是大皇子身邊的人,都要高人一等些。便也沒有將容熙寧放在眼裡。

    「珊瑚。」容熙寧淡淡的叫道。

    珊瑚上前一步:「奴婢在。」

    「掌他嘴,一直到他知道錯了為止。死了就死了。」容熙寧絲毫不在意琴音的死活,在她眼裡像是這種囂張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奴才就應該認識認識自己的身份。她早之前就見過琴音,也聽說過這人囂張跋扈,只因為的了大殿下的寵愛,這才是敢在宮中橫行霸道。

    想到這裡,容熙寧嘴角一彎,對著琴音露出一個十分陰冷的笑容,說道:「你主子派你來請我,一定有急事吧?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哼。若是你耽誤了你主子的事兒,你想想你主子會怎麼罰你呢?」

    「你!」琴音看著容熙寧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容熙寧咬死!

    容熙寧微微搖頭,伸出食指十分肯定的擺了擺手,說道:「我今日不想入宮,我倒要看看你主子是要收拾我呢,還是收拾你呢?」

    容熙寧說完之後,走了幾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又走回到了琴音面前,冷酷的說道:「真不知道你在後宮到底給你主子樹了多少敵人。仗著自己主子寵愛,就囂張得忘了自己姓甚名誰,這種奴才還留著做什麼?我做主直接打殺才好。」

    「主子不會放過你的。」琴音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卻還是能說話的。容熙寧口中說出的話越發的讓他覺得心驚,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已經沒有認錯的餘地了。

    「珊瑚,掌嘴。」

    「啪!」

    「容熙寧!」

    「再掌!」容熙寧陡然回身,目光如劍一般看向琴音,嘴角上揚扯出一個冷笑:「掌嘴不用聽!直到大殿下再派人過來!累了就換門口看門的侍衛來打!」

    「是!」

    珊瑚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目露狠色,此人三番兩次對主子不敬,收拾起來自然就不會客氣了。珊瑚又是習武之人,一個巴掌打上去哪裡會比一個男子打得輕?有過之而無不及!琴音嫩白的小臉上立刻就浮現了紅紅的手掌印,見琴音還想反駁自己,珊瑚索性又將琴音啞穴也給點了。又差使了雲舒去將門口那兩個侍衛叫了過來,手下巴掌扇得風生水起,一點也沒有放水的痕跡。

    容熙寧在閣樓的二樓上看著琴音被珊瑚和那兩個侍衛掌摑,眼看著就要暈過去了。容熙寧便微微沉了沉氣勢,用了些內力,傳到底下,說道:「別打死了。留著活口等著大殿下的人來。」

    珊瑚和侍衛對著閣樓上行了個禮,意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容熙寧見兩人下手也放輕了許多之後,便走進房間之內躺在了軟榻上,頜眸休息。她倒不知道為什麼依照帝宗瑄的性子竟然會養了琴音這麼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出……也罷,這人不管是不是帝宗瑄身邊寵兒,他都已經注定沒法子能走得出這容郡王府了。

    沒有人在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之後還能穩穩妥妥的活著。

    —

    送往冬青國的書信十分緊密,由陳紀手下一名叫做杜方的將軍前去。在帝宗瑄接見他之前,他就已經被陳紀做過工作。此番前去冬青國帶著一行人,包括他自己都要做好為國捐軀的準備。而關於這封信,自然也是有十分重要的內容,陳紀和帝宗瑄紛紛都叮囑了杜方,這封信一定要親手送到冬青國主的手中,任何人都不能接手。

    「將軍!前方就是冬青國境界!」一人在策馬狂奔之時,大聲說道。風沙有些大,他張口之際,便有不少的風沙湧了進來,目光卻仍舊是十分堅毅。

    杜方看了看眼前的那個冬青國的城池,大聲喊道:「將邊界令帶出來!」

    「是!」

    這番從大雍來到冬青國是由永璋帝給了這一行人邊界令,這邊界令顧名思義就是在邊界使用。早早已經有了飛鴿傳書過來給那冬青國主,他們只需要將永璋帝親手寫給冬青國主的信送給國主的時候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來者何人!」冬青國的國門侍衛長矛相向,厲色問道。

    「我乃大雍使者杜方!有要事求見冬青國主!」杜方大聲回道,將軍的氣勢一開倒也那麼回事兒。

    「出示邊界令!」國門侍衛高聲說道!

    杜方將邊界令高高舉起,同樣也是高聲說道:「邊界令在此!」

    那侍衛走進幾步似乎看清了這邊界令上寫了什麼東西,清楚是大雍的永璋帝親自給的邊界令之後立刻說道:「將軍稍後,我去稟報我們將軍!」

    「有勞!」杜方將邊界令收了起來,見國門侍衛的那樣子也知道必定是冬青國主派了人在城門之處等候的。杜方一個手勢下去,意思就是讓他們稍安勿躁。

    果然!

    沒過了多久,那剛剛的國門侍衛便領著一個將軍模樣的前來了。

    「杜方將軍!」那人似乎是認得杜方的,也是騎著馬,說道:「請將軍隨我來。我國主已經砸等候將軍的到來。」

    「有勞這位將軍了!」杜方一個抱拳,跟著那人身後,策馬進去,身後的一群大雍士兵也紛紛跟進。

    那人起碼的速度不快,走的是側門的小路,路上沒有多少人。他看了杜方一眼,之後說道:「我是博弈將軍之子,杜方將軍叫我博昌便是。」

    杜方也是聽說過博弈將軍的威名的,知道博昌就是那神勇的博弈將軍之子,頓時目光就變了:「博昌公子。」

    博昌也不惱,只是輕輕笑道:「將軍,國主等著著急,故此又讓將軍沒有休息的時間了。」

    「怎會呢!此乃杜方此番的目的所在。」杜方聽到博昌說道關於這番前來的目的之後臉色便是十分嚴肅起來。

    博昌看了看杜方身後的一長串兒大雍士兵說道:「杜方將軍,皇宮乃是宮闈重地,只怕這些士兵是不得入內的。」

    杜方聽得出博昌語氣中的為難,博昌以為他要將這些士兵全部都帶入皇宮之內,頓時就為難了。杜方爽朗的笑道:「博昌公子多慮了。只有我的副將隨我入宮,其餘人等都在宮外等候。」

    「哦,如此甚好。」博昌似乎很開心杜方能夠理解他,隨即說道:「那將軍,我們加快速度吧!」

    「好!」

    杜方一聲令下,頓時速度便是快了不少。博昌看著這些人迅速提高的速度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異色,卻極好的隱藏了起來。而杜方也是個心細之人,感覺的出來那博昌公子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和善。心中警惕頓生。於是杜方將手背到了背上,撓了撓,但是身後的士兵們得見這個樣子的時候也暗暗將自己的警惕提高!

    原來早來來冬青國之前杜方就已經與士兵說好了一些手勢的使用,而這些手勢也不過是尋常的小動作,若是不注意的話根本就不會以為是個暗號。而博昌也的確沒有注意到杜方給身後士兵傳達的消息,只是目光落在杜方身上。

    博昌很快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因為走的小路又快也沒什麼人,自然也就很快到了。

    「將軍請!」博昌勒住了馬兒,縱身一躍便跳下馬來,對杜方說道。

    杜方扭轉頭,說道:「副將隨我入宮,其餘人原地待命!」

    「是,將軍!」

    士兵們齊齊下馬,站成隊列,目送杜方帶著副將和那博昌公子進入皇宮。

    博昌公子入了宮之後倒是十分沉默了,而杜方也更加是不會多言了。他方才就已經發現這博昌公子似乎有些不對勁,是不歡迎他們來還是怎麼樣。杜方雖然不知道博昌想要做什麼,但是卻知道博昌一定會讓自己見到冬青國主。確定了這一點之後杜方便是毫不在意了。

    博昌走得很快,杜方和副將也緊緊跟著。路上的宮人們看到博昌都會微微蹲下給博昌見禮,而博昌對著著一些行禮的人似乎都視而不見一般,只想帶著兩人直奔冬青國主所在的地方——宣正殿。

    宣正殿本就距離有些遠,等杜方等三人到了的時候天色都有些暗沉了許多。

    「到了。」博昌得見了宣正殿之後便是鬆了一口氣,說道:「兩位將軍就跟著柳公公請進去吧。」

    杜方點點頭:「多謝博昌公子。有勞柳公公了。」

    「嗯哼。跟著洒家來吧。」那柳公公似乎是個十分傲氣的人,見杜方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倒是有些嫌棄的看著杜方,卻也沒有十分明顯。

    杜方絲毫都不在意這柳公公的態度,他只想快些見到冬青國主。副將緊緊跟著杜方,隨即注意的身邊的變化,卻很小心翼翼的沒有讓人發現他的打量。

    柳公公應該也是知道這大雍派來的人都是重要事件,將兩人帶到冬青國主面前之後行了禮就退了下去了。

    「杜方/李靖參見冬青國主。」

    兩人齊齊說道。

    「兩位將軍請起。」冬青國主是個約莫已經五十歲的老者,但是身上那種國主的氣勢卻還是絲毫不減:「我已經收到了大雍皇帝陛下的傳書,辛苦兩位將軍了。」

    「豈敢。」

    杜方和李靖對視一眼,杜方將那密信掏了出來,遞給冬青國主,說道:「國主,我皇還有句話要讓杜方轉告,在您看完書信之後。」

    冬青國主不疑有他,便點點頭,接過了那密信,手中有些些發抖的將那密信展開。冬青國主看得很是認真,那書信似乎不止一封,有些厚實。冬青國主仔仔細細的看了那信,臉色變得越發的沉重,甚至有些怒意已經隱隱約約湧上來。

    杜方和李靖也沒有多將目光落在那冬青國主的臉上,不過了一會兒,冬青國主看完了那信,心中已經是怒意波濤洶湧,但是卻還是鎮定的將那密信揉成一團之後,丟進了焚香爐裡。

    這樣做完了之後,冬青國主這才將目光落在杜方和李靖的身上,問道:「不知道杜方將軍方才說大雍皇帝陛下有話要帶給朕。」

    「皇上說,真亦假來假亦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杜方一字一句的說道。

    聽完了杜方的話,冬青國主頓時就黑了臉色,但隨即又立即冷靜下來了。大雍的皇帝陛下是個聰明得很的人,他不會做這種事來激怒自己,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掀起戰爭。冬青國主陷入沉思,也在考慮那信中說的消息到底是真的還是假了。

    原來,那信中已經將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冬青國主。

    原來,這太子早在三年前冬青國冬季狩獵的時候就已經出了事兒,但是後來又回來了,只是性子卻變得有些軟弱了。起初冬青國主還以為是冬季狩獵那件事將他給嚇到了,便也是放鬆了對於冬青太子的管教,全部都交給了皇后。而皇后每每都說太子殿下有進步,但是自己卻總是感覺不到那種熟悉的感覺。而自己也曾經去嘗試過試探一下那孩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而冬青國主去試探得來的消息卻是那人就是太子殿下,並沒有帶著人皮面具!而沒有想到的事竟然是自己有一對雙生子!這雙生子就是自己的太子和那個假的太子!

    而冬青國主自己明白,這太子並非是皇后所生,而是梅妃所生,梅妃卻是難產而死。皇后告訴自己,梅妃剩下了個小皇子。當時的冬青國主很是高興,因為那是他第一個兒子!雖然孩子有很多,但是兒子卻是第一個。冬青國主看著梅妃已經死了卻還是將皇子生了下來,便追封了梅妃為長睿皇后,將那皇子,也就是太子交給了皇后。卻不想,那孩子根本就不止有一個!

    因為皇家有雙生子不詳的說話,皇后這才將那另外一個孩子給藏了起來。而皇后沒有想到的是,太子越來越大之後便覺得皇后的有些指令過分了便不做了。皇后開始意識到自己可能掌控不了這太子,便想方設法的在冬季狩獵的時間將太子和太子的弟弟給換了過來!這也就是為什麼冬青國主派人去查,卻沒有什麼消息的原因。而更加湊巧的是,那太子竟然被外出行遊的永璋帝所救!幾番因緣巧合下來,也就成了今日的這個局面。

    冬青國主方纔還在猶豫,但是這一想卻是明白了,當機立斷就下了決定。當然,冬青國主也不會知道——這也是尉遲赫敏的一場賭局,他在賭,他的父皇不會放棄他。

    冬青國主也是個果斷之人,想通了之後便立即將柳公公召了進來,當面交給柳公公一個東西,對柳公公說了幾句話。柳公公當下臉色就變得十分嚴肅,給冬青國主放了心。

    「杜將軍,朕……」

    ……

    —

    冬青國主這邊杜方將任務完成的極好,與此同時,看看大雍皇宮之內,帝宗瑄卻覺得有些奇怪了。琴音去了約莫有一個時辰但是又還沒有回來,這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兒麼?

    帝宗瑄放下手中的筆,喚來宮女,換了一身便衣,而帝宗瑄就算是身穿便衣卻也不遮掩他的高貴之氣。他想著只怕琴音那性子是惹了事了罷,他反正要去見容熙寧,不妨就他去容郡王府好了。

    喚來了兩個侍衛,帝宗瑄這就帶著兩個侍衛直奔容郡王府了。帝宗瑄行事十分低調,到了容郡王府之後便直接去了容熙寧所在的琉璃水榭,但禮數還是要的,帝宗瑄便派了一個人去容郡王那一處通知了一聲。

    當帝宗瑄到了琉璃水榭的時候,卻發現琉璃水榭有些不對勁兒,這時候竟然連院子裡都是十分的明亮。帝宗瑄微微皺眉,這看來是點了燈了。倒也不想耽擱時間,便邁步進去,卻不想一進去之後便看到了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的琴音,而容熙寧卻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看著侍衛對著琴音還在扇耳光。

    「住手!」帝宗瑄上前一步,冷冷的呵斥到,看著容熙寧的目光好似利劍一樣。

    容熙寧卻是看都不看帝宗瑄,繼續命令道:「誰才是你的主子!繼續掌嘴!」

    「啊!」

    那侍衛不過才抬手又扇了琴音一個耳光,帝宗瑄便上前將那侍衛狠狠的踹開了,剛剛那一聲便是那侍衛發出來的。容熙寧眉頭冷冷一挑,上前幾步擋在琴音面前,用更為冷冽和狠戾的氣場看著帝宗瑄,道:「大殿下這是什麼意思?奴才一來,就辱罵我,主子一來,就動手了。這就是天家的教養!」

    容熙寧呵斥的話摻雜了些許內力,每個字都擲地有聲的砸在帝宗瑄面前,聽得帝宗瑄有些愣住,但是也很快反應過來,這琴音犯了錯!

    「我……」

    「大殿下身在後宮,想必應該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容熙寧嘴角一勾,譏誚的看著帝宗瑄:「大殿下的奴才這麼突出,作為風的宣寧,忍不住想要毀了他!」

    容熙寧的字裡行間都帶著對帝宗瑄的鄙夷和對於琴音必殺的決心。帝宗瑄卻是一章就將琴音拍飛,對容熙寧說道:「本殿下替你教訓了這奴才。」

    「教訓?」容熙寧好笑的看著帝宗瑄,隨即冷然的說道:「我可不是要教訓這個奴才。」

    「你想怎麼樣?」帝宗瑄此刻有幾分不耐,看著容熙寧的眼眸也帶上了幾分冷光。

    容熙寧絲毫不在意,目光迎上帝宗瑄,說道:「我倒不知道有求於人還是這麼盛氣凌人的樣子。」

    「你果真是過分。」帝宗瑄因為下午的事兒,心中本就有些不悅,卻到了容熙寧這兒還見到了一直跟著他的琴音竟然要被容熙寧弄死,愈發的煩躁。

    容熙寧卻敏銳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帝宗瑄此人素來都很沉穩,但這段日子他越來浮躁了。自己剛剛不過說了幾句話刺激他,他竟然面露慍色!容熙寧下意識就想要扣上帝宗瑄的脈搏,看看帝宗瑄這到底是怎麼樣了。

    帝宗瑄卻以為容熙寧是要動手,當下便是一掌推了出來!掌風之大竟然將容熙寧一掌震開,跌落在地上,嘴角邊溢出縷縷鮮血。

    「咳咳……」

    容熙寧只覺得方纔這一掌好似要將自己震裂一般,一口血沒忍住,直接咳了出來。她緩了緩神,看著帝宗瑄竟然是有些震驚的看著他自己的手,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會出手將容熙寧打落在地!容熙寧制止了珊瑚想要上來攙扶自己的動作緩緩起身,帝宗瑄以為她是要向自己動手,便心生愧疚,不想還手。誰知聽到一聲門響,帝宗瑄睜開眼的時候,容熙寧已經掐斷了琴音的脖子!

    「容熙寧!」

    「啪!」

    帝宗瑄咬牙切齒的怒斥,卻不敵容熙寧突然爆發出來的速度,他被容熙寧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偏過頭去,嘴角也溢出了一絲鮮血,他只覺得腦子嗡嗡做響,有些模糊不清!

    「那個狗奴才險些害死你了!」

    容熙寧有些恨意的說道,整個人有些不穩要落在地上,幸好得珊瑚穩妥的扶住了。

    而帝宗瑄卻還是有些愣神的看著容熙寧,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一變故。得容熙寧有些撐不住,一口血噴在了帝宗瑄的白袍子上之時,帝宗瑄這才徹底的清醒過來!

    看著容熙寧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有不斷溢出的鮮血之時,便有些慌神,將容熙寧從珊瑚手中接過,小心翼翼的攬在自己懷裡,一手附在她的背心緩緩給她輸送內力。

    「帝宗瑄……你,果真……是個傻子。怪不得……」容熙寧只覺得十分吃力,雖然有內力自身後源源不斷的輸送進來,卻還是覺得帝宗瑄方才怒極了的那一掌果真是威力極強,而自己也是太過鬆懈沒有防備,索性自己還有內力護體,否則的話,如今不又是屍體一具。

    帝宗瑄聽著容熙寧的話,真是恨不得想將自己千刀萬剮,當下也即刻知道了自己的情緒已經被控制了!見容熙寧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帝宗瑄便是一個咬牙,又輸送了許多內力都容熙寧體內。

    「容熙寧,挺住。若是你死了,我萬死難辭其咎!」帝宗瑄咬著牙,目光一直未曾離開過容熙寧身上!

    「四殿下!」

    珊瑚一聲驚呼,容熙寧有些吃力的望去,竟然真的看到了那人——一身戰袍,有些凌亂的髮髻,而那張邪肆狷狂的臉色頓時佈滿了震驚!容熙寧努力的扯了扯嘴角……

    「帝……宗玦……」

    「寧兒!」

    在容熙寧昏迷之前,只聽到了那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

    ------題外話------

    嗷嗷嗷!考完了好開心!明天回家~啦啦啦

    表心疼女主啦,有四爺去心疼哈

    嘿嘿,倫家是親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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