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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102 一線之間 文 / 你懂我的空白

    羽箭破空,迎著風速,用比其更加快的速度刺向帝宗玦!

    容熙寧瞠目欲裂!而帝宗玦在聽到容熙寧撕心裂肺的聲音那一瞬回過頭來之時,幽深的瞳眸之中唯獨只有那只羽箭以無法阻擋之勢刺向自己!

    「不!」

    容熙寧低喃一聲,一把扯下斗笠,狠狠甩向那只羽箭!斗笠竟然也以破空之速趕上了那只羽箭,卻只是恰好打偏了一點!容熙寧情急之下,踏馬飛躍,這一踏的力度卻足以讓那正在狠命奔馳的馬兒抽搐倒地!容熙寧用盡全身力氣縱身一躍,本就不過幾丈的距離生生被容熙寧將那羽箭抓在手中!卻不曾想那羽箭速度之快,勁道之大竟然活生生的將容熙寧往前拖了幾步!容熙寧唯有死死的抓住那羽箭,掌心被利齒劃破,眼看著就要刺入帝宗玦的背心。

    「喝!」

    容熙寧匯聚全身內力,重壓之下,羽箭險險停在距離帝宗玦不過一指之處!帝宗玦卻沒有任何反應的看著容熙寧,那雙眸子裡滿滿都是看不懂的情緒。而他身後的黑衣人卻是抓緊了這一段空隙,抽刀狠狠砍向帝宗玦!

    「小心!」

    容熙寧低喝一聲,扣住帝宗玦的雙肩,一個側身,一腳將那黑衣人踢飛,果斷的將手中羽箭刺了出去,正中那黑衣人咽喉,直接斃命!

    「寧……」

    「閉嘴!」

    容熙寧聽的帝宗玦喚她名,便轉頭怒喝,順手又一掌劈開了一隻羽箭,轉對著安和道:「你到底在發什麼愣!」

    突然蜂擁而來的刺殺者數目眾多,容熙寧自方纔那只羽箭的狠戾便也得知這一次的刺客想必真的沒有那麼簡單!而安和帶著的暗衛也跟在身後,這才是容熙寧怒喝安和的原因。竟然還有時間來發愣!

    安和等暗衛迅速就將帝宗玦和容熙寧圍成一個保護圈,而隨後趕來的鐵衣衛們也形成一個巨大的外圍,將刺殺者和暗衛們圍在裡面。即便如此卻仍舊有人企圖越過這樣的包圍圈子突圍,亦或是攻擊最最裡面的容熙寧和帝宗玦!

    容熙寧卻是不想與帝宗玦多說任何一句話,她早該想到這件事就是與帝宗玦有關的,卻因為自己刻意壓抑的情緒並未及時記起!容熙寧毫不手軟的抽出了腰間的軟劍,縱身躍出暗衛們的包圍圈,如同一把利刃一般,所過的刺殺者無一生還!

    容嘉文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他竟然看到了本應在西京的容熙寧!當下容嘉文也來不及細想,更是提槍上陣!

    刺殺者似乎是不要命了一般,狠狠的攻擊著暗衛和鐵衣衛,招招狠毒!更有甚,就算是重傷在身,竟然還在廝殺!

    帝宗玦目光一直跟隨這容熙寧,她招招式式都表現出她無比熟稔的程度,卻更加心驚攻擊容熙寧的那些人簡直就是不要命的廝殺!帝宗玦眼眸只閃過一絲狠戾:「不留活口,殺!」

    暗衛們統一得令,不若方纔那般下手,而是採取了另外一種格外狠戾的招式。相形之下,刺殺者的人似乎與暗衛旗鼓相當,而鐵衣衛的人也是不甘示弱的一脈,三方勢力廝殺,旗鼓相當的情況之下,自然是人多的一方取勝。

    當最後一個刺殺者倒下之際,容熙寧看著滿地血腥,她只覺得有些支撐不住!雙腿一軟,眼看著就要跌在地上,卻落入了帝宗玦的懷裡。帝宗玦無視這滿地血腥,看著容熙寧的黑袍上顏色愈深的地方,蹙眉不悅,一把扯下她的外袍,又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包裹在自己的外袍之中,往外走去。

    「處理乾淨。」

    帝宗玦冷冷的聲音傳來,正在發怔的暗衛和鐵衣衛們這才反應過來!安和眼看著容熙寧被帝宗玦抱走,當下就收回目光呵斥暗衛們動作。而書生和瘦猴也在此,卻看著容熙寧被帝宗玦抱走之後,將目光投向容嘉文。而容嘉文似乎沒有意識到鐵衣衛是在眾人後面趕到的,只是見兩人沒有動作,便走了過去。

    「楚瑜,楊柯。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容嘉文的聲音也是冷冷的,他想起方纔那麼危險的一幕,他就無法平靜!

    「是!」

    書生打了個收拾,鐵衣衛們便也與暗衛們一起動作起來,只是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容嘉文,想著幾日之前的那件事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容嘉文哪有時間去注意書生在想什麼,當他看到斗笠之下那張臉,他就快要瘋了!熙兒竟然如此大膽的跑到了邊境來!

    容嘉文沒管書生和瘦猴,當即就跟著帝宗玦走的方向走了去,只是追了幾步卻不知道帝宗玦去了何處。

    帝宗玦卻是抱著容熙寧策馬回了城主府。城主府的人看到帝宗玦一身狼藉卻不失冷厲的的樣子有些畏懼,還是管家上前想要詢問什麼。卻被帝宗玦一個冷冷的眼神喝退,容熙寧在心中微微歎氣,卻是開口說道:「準備好沐浴的熱水送來。」

    「是!」管家正不知所以,卻聽到一個清亮的女子聲音,帶著些些的疲乏。

    帝宗玦面無表情抱著她走了幾步,又停下來,道:「準備一套女子的衣物。」

    管家大驚,卻因為攝於帝宗玦的威嚴不敢多看幾眼,便帶著下人匆匆離去。

    容熙寧一直在帝宗玦的懷裡,他每走動一步,她都能感覺到他胸腔那顆正在跳動的心有多劇烈有多震撼。直到帝宗玦走到了城主府給自己預備的院落,走到了自己的房間,他這才將容熙寧輕緩的方才軟榻之上。

    那雙凌厲的鳳眸此刻滿是輕緩,也滿載著他從剛剛聽到她聲音的那一瞬起的擔憂和驚喜!帝宗玦目不轉睛的看著容熙寧,他從來未曾想到她竟然會出現在這裡,更沒有想到這一見面就是生死一線的要緊關頭。

    容熙寧也任憑他看著自己,沒有任何動作,而她幽深的瞳眸之中帶著她自己都讀不懂的情緒,更讓帝宗玦的覺得心疼。

    「疼麼?」帝宗玦順著她的手臂下滑,一個一個的拉開她的手指,看著那本應是白玉無瑕一般的芊芊玉手此刻竟然是血肉模糊,怎麼會不疼呢?

    「疼。」

    容熙寧低頭,卻看到帝宗玦帶著無比虔誠的表情低頭親吻自己已經血肉模糊的兩隻手。容熙寧心頭一動,卻是嘴角微微下沉,抽回了自己的手。帝宗玦頓時目光如炬,看著她,絲毫不退讓的握著她的手,也不管本就已經模糊不堪疼痛的傷口,只管握住。

    「鬆開。」容熙寧淡淡道,卻是轉開了目光。

    帝宗玦眼神微微一瞇,看著容熙寧顯得危險又誘人:「你千里迢迢而來就為了叫我放手?」

    「放手。」容熙寧沒有回答他的話,卻是重複了剛剛的話一次。

    「好!」

    帝宗玦眸子裡怒意暴漲,卻真的送開了容熙寧的手,起身立在一旁。

    容熙寧也不做聲,不過是心跳兩三下,容熙寧卻獨自起身,往外走去。恰恰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的帝宗玦一聲怒喝:「你真敢走!」

    『彭』!

    帝宗玦快步側過容熙寧身邊,將她擁壓在門上,看著那張日思夜想的小臉上竟然是淚痕斑駁之際,心頭的火一下子就無影無蹤。反而是有些脆弱的埋首於容熙寧頸間,低聲說道:「你敢走,我就殺了你。」

    「我後悔來救你,我應該讓你死在那。」容熙寧微微昂首,她知道,她的弱點已經暴露了。帝宗玦,我就算再不願意,你也已經成為了我的弱點,怎麼辦……真的好恨……

    「不。我不會死,我會帶著你一起死。」

    纏綿吻上她的唇,以慰藉他多日相思,可一想到剛剛一場生死廝殺之後的惶恐,他的吻就變得猶如狂風暴雨一般鋪天蓋地而來。容熙寧回抱著他,昂首承受著他狂肆的吻。他擁著容熙寧,恨不得將她嵌入骨血才好。

    「唔……」

    容熙寧被他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帝宗玦悶哼一聲,微微鬆開之後,復又欺身而上,含住她的唇瓣輕輕舔舐,長舌纏住她的小舌,一把拖出來含住吮吸。容熙寧被他吮得舌根發疼,想著張口就咬,卻又得帝宗玦鬆開,末了還輕佻的在她唇瓣上一添。

    「好甜。」

    容熙寧白了帝宗玦一眼,這人就是個流氓。

    帝宗玦將容熙寧緊緊抱住,他好難得,好難得等到她心思清明的記住自己,心中到底還是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寧兒,寧兒……」

    帝宗玦低喃,可容熙寧就是聽出了語氣中的那一份擔憂和懼怕。容熙寧微微墊腳,伸手環住了帝宗玦的脖子,抬頭看向帝宗玦,輕聲說道:「帝宗玦,我剛剛還在後悔……疼!」

    當帝宗玦聽到容熙寧說她後悔之際,就更加用力的將她拉向自己,卻不經意間觸動了手中的傷口,容熙寧一聲痛呼。

    「不准後悔!」

    帝宗玦生怕那張小嘴裡會吐出自己不想聽到的話,便態度強硬的說道:「我不會放你離開,你走在哪裡都是我的!」

    容熙寧惱了,不顧手中的傷就推搡著帝宗玦,只覺得萬分委屈:「你不聽就不聽,滾開滾開!」

    「寧兒,寧兒!」

    帝宗玦這才知道,自己方才是惹怒心上人,又急吼吼的哄著她:「我錯了,你說,我聽著便是。」

    可容熙寧卻聽著帝宗玦這番話,嘴角不悅的撅起,怒道:「不說了。我明日回京!」

    「不許!」

    帝宗玦強勢的摟著容熙寧,額頭抵著她的,卻是霸道無比的口氣。

    容熙寧歎了口氣,說道:「我讓珊瑚假扮成我在西京應付那冬青太子,我最遲不過兩日後就要出發。」

    帝宗玦沉默不語,手掌置於容熙寧的後腰,將她抵向自己,低聲說道:「等我。至多兩月之後我就會回京。」

    「兩月?」容熙寧微微驚訝,她尚且不知道如今邊境的情況。匆忙趕來邊境也只是因為心中記掛著帝宗玦是否康健。可若是兩月之內就擊退蠻夷回京,這是不是也太快了?

    永璋帝是個有疑心的人。帝宗玦若是才到了邊境不久,就可凱旋。這件事只怕會在永璋帝心中留下污點。

    帝宗玦似乎明白容熙寧在擔憂什麼,他鬆開容熙寧,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此事才是父皇的真正目的。」

    容熙寧震驚的看向帝宗玦,這才是永璋帝的真正目的?難道他早就知道桑釗會來邊境,想要拔出桑相佈置在邊境的毒牙?!容熙寧微微抬頭看向帝宗玦,道:「那今日刺殺你的人?」

    「意外。」帝宗玦淡淡兩個字就掠過了今晚的那一場廝殺,但是容熙寧卻知道帝宗玦已經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扣!扣!」

    門響,兩人皆是警惕的看向門口:「誰?」

    「小人來送沐浴水。」門口是管家的聲音。

    聽到沐浴這兩個字,帝宗玦便將容熙寧看了一眼,一個順手就將她帶入了內閣,之後才朗聲說道:「進來吧。」

    「是。」

    管家倒是十分知事,準備了兩大桶熱氣騰騰的沐浴水,待放好之後,弓著身子,對著內閣兩個看不清人影兒的人問道:「殿下,可曾需要人伺候?」

    「不需,出去。」帝宗玦的聲音冷若冰霜,與方才對著容熙寧的軟言細語簡直就是兩人所為。

    「是。」管家將人都帶了出去。

    容熙寧用力的推搡了帝宗玦,說道:「起身!」

    「共浴,可好?」帝宗玦低著頭,嘴角掛著一絲魅惑眾生的笑顏,連眉梢都是滿滿的喜悅。

    容熙寧卻是起身之後都不願與帝宗玦說話了,帝宗玦嘴角掛著一絲寵溺的笑意,將已經走了幾步的容熙寧攬到懷裡,輕吻她的唇瓣,喃呢:「害羞了?」

    「……」

    容熙寧被這人的厚顏無恥震得無話可說,唯有將自己雙手攤給他看,道:「若是再不處理,這手就廢了。」

    帝宗玦嚴肅的點點頭,一把打橫將容熙寧抱起,走到了浴桶邊,將容熙寧放下,說道:「小心些。」

    得帝宗玦的話,容熙寧微微紅了臉,點點頭。帝宗玦走了出去,去到內閣之外,在那處準備沐浴。容熙寧直到聽到了那處的水聲,這才迅速解了衣裳,沒入水中。原本清澈的水便染上了些些紅色,她手上的傷不重卻染了不少敵人的血。容熙寧迅速將自己清理好,又迅速起身將衣服都穿在身上。

    待容熙寧走出來的時候,帝宗玦已經換好了一身新衣。

    那人一身玄色衣袍,腰帶是純黑色的錦緞,眉目如畫,那張臉永遠是冷肆傲然的模樣,週身的尊貴之氣卻是與生俱來。哪怕就是站那裡,目光也能將人吸引住。

    容熙寧倒是女子慣穿的月牙白,只是她並不是很喜歡。微微蹙眉,走到帝宗玦身邊:「你今日不回軍營麼?」

    「無妨。」帝宗玦伸手攏了攏女子的髮髻:「明日的指令我已經早早發下,軍中還有你哥哥和聞典坐鎮。」

    「帝宗玦。」

    容熙寧撲入帝宗玦懷中,聲音帶著些些不穩的情緒。她直到看到完整無缺的帝宗玦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在西京之內心神不寧,心中不安了。他到底還是在自己心裡扎根落戶,而她卻沒有發現過。

    帝宗玦自得將容熙寧緊緊擁住,心中動容。她一介女子,就算是習過武藝,可獨身一人從西京來到這遙遠的邊境更是危險重重。雖然有暗衛的跟隨,可帝宗玦卻是自動忽略了那一百暗衛的存在。

    「你要好好保護你自己,否則的話,你真的成為了我的弱點,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好。」

    帝宗玦一口答應下來,他知道他心中一直在意的那個人現在也開始在意他了。帝宗玦嘴角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卻是讓人覺得耀眼無比。

    「休息會兒。」帝宗玦一把抱起容熙寧,往床榻的方向走去:「我會陪著你。」

    「嗯。」

    容熙寧將手環住帝宗玦的脖頸,待兩人都相擁躺在床榻之時,容熙寧不過一會兒就已經沉沉睡去。帝宗玦看著容熙寧的睡顏,那雙傲然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心疼。她本是容郡王府的嫡長女,更是父皇親封的宣寧翁主,她本應該在西京享受著錦衣玉食,卻因為他來到這邊境。手中的傷更是因他而受,他怎麼能不心疼呢?

    「寧兒,我獨要你一人足矣。」帝宗玦輕輕吻上她的唇,情深似海。

    —

    帝宗玦帶著容熙寧回到了城主府這段時間,書生和瘦猴處理了郊外的事之後直奔軍營找到了聞典和容嘉文。

    容嘉文不悅的看向書生,道:「你們不是應當跟著熙兒身邊麼?怎麼會來軍營?」

    聞典也是一臉的不解,他聽容嘉文說了就在方才四殿下在郊外遇襲,來者凶殘無比,若不是因為宣寧翁主的緣故,殿下只怕已經重傷了。而跟著容熙寧前來的卻是暗衛當前,鐵衣衛在後面緊緊跟著。

    書生臉上帶著後悔的神情,對著容嘉文猶豫再三,卻還是沒有說出口。瘦猴卻是一把推開了書生,憤懣的對容嘉文說道:「我當初就說了不能對小主公隱瞞消息,可書生這廝卻說什麼為了小主公好。結果收到信件當日便遇到小主公上山來。小主公必定是惱了我等沒將消息傳遞過去,小主公便道讓我們走開,獨自走了。等我們追下山的時候,小主公已經帶著今日所見那群黑衣人走了!」

    「糊塗!」聞典大罵,怒斥書生:「你怎的如此糊塗!」

    「屬下知錯,還請將軍,軍師責罰!」書生『噗通』一聲跪在容嘉文和聞典面前,悔不當初:「屬下鬼迷心竅,擅作主張!」

    「你豈止是鬼迷心竅。」容嘉文卻是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樣,與聞典的模樣倒是顛倒過來了。容嘉文看了書生一眼,說道:「你若是稍微清明的一些,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境界。」

    聞典卻是不解容嘉文的意思:「何解?」

    容嘉文看了聞典一眼,嗤笑一聲,道:「你以為熙兒是什麼人?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楚瑜此舉令她覺得鐵衣衛仍舊是奉我為主,她比我的心氣都要傲,又怎麼會繼續與楚瑜楊柯繼續來往。起初我還在想為何熙兒竟然與安統領一路來,原來這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將軍!」瘦猴一聽這意思是鐵衣衛已經為容熙寧所放棄,便立刻解釋道:「將軍,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

    「那又如何呢。難道你們以為熙兒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麼?」容嘉文也不將兩人扶起,只是目光悠遠的說道:「父親從小就把熙兒當成男子培養,我會的東西熙兒都會,甚至比我更好。可熙兒卻是個心腸極好之人。後宅之中的爭鬥想必你們沒見過也聽說過。熙兒每每吃虧,如今終是明白了,卻也受了不少苦。有些東西,在熙兒心中,是永遠無法磨滅的。比如說不信任,再比如背叛和忠誠。」

    書生和瘦猴只覺得聽得驚心!尤其是書生,才恍然驚覺自己到底是犯了一個什麼樣的錯誤。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頹然的將手捶在地上,說道:「是我太自負!」

    瘦猴卻是死死的叩在地上,說道:「將軍,求您幫我等求情啊。」

    容嘉文兩手一攤,無奈道:「你們當下只有一條路。那就回到原來的位置。」

    「將軍!」

    書生不可置信的看著容嘉文,不相信他竟然不幫忙求情:「將軍……」

    「打住!」容嘉文一掌抵於前,說道:「此事我去求情有什麼用。解鈴還須繫鈴人啊。」

    書生一愣,一下沒有想到容嘉文話中的意思,可容嘉文卻一下已經走出老遠。追上去也是於事無補了,書生迷茫看著容嘉文離開。聞典在一旁看著書生迷茫的樣子,上前將兩人扶起來,歎了口氣,說道:「楚瑜啊楚瑜,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軍師,是我太糊塗了。還請軍師明示。」書生說著又要跪下,被聞典伸手一擋。

    「你們惹出來的禍端,難道還要我們去收拾麼?!」聞典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書生,心中無比疑惑。楚瑜平日也是個精明的人,怎的今日竟然這麼糊塗了?還鬧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來,聞典想到那宣寧翁主的性子,心中還真的沒有什麼把握。

    書生還想說什麼,卻被瘦猴大聲呵斥:「好了!我知道了!跟我來!」

    書生不解,但卻敵不過瘦猴的蠻力,被他拉著走。聞典見瘦猴胸有成竹的樣子,嘴角微揚這瘦猴也不是那麼的傻嘛。最起碼呢,現在找到了他告訴他們的重點。看著他們兩人離去的背影,聞典快步走出了軍營。果然看到容嘉文在一旁等著自己,便快步走了過去。

    「今日刺殺之人呢?」聞典關心的是為何到了這邊境竟然過了半月有餘才有人來動手。

    容嘉文沉吟了一下,最後說道:「這是殺手盟的人。」

    「竟然又是殺手盟的人。」聞典憤恨的說道。

    容嘉文見聞典如此憤恨,心中不解,問道:「什麼叫又是?難道殺手盟的人之前出現過?」

    「嗯。」聞典點點頭,說道:「你可還記得老大受傷的事?就是殺手盟的傑作!」

    「什麼!」容嘉文大驚,季昌文怎麼會和殺手盟有關係呢!?

    聞典倒是不意外容嘉文的反應,當他知道的時候,他的反應和容嘉文是如出一轍。聞典歎了口氣,說道:「此事乃是元帥讓我保密。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容嘉文皺眉,不悅的說道:「既然元帥讓你保密,你還說?」

    知容嘉文這是心有不悅,聞典也不和他爭,直接解釋到:「此事雖然元帥讓我保密的,可是這卻是翁主不讓我告訴你,原因為何我也不知。只是現在非一般情況,我斟酌再三還是決定告訴你了。你切莫以為是元帥的意思,誤會元帥。」

    容嘉文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他方纔還真的以為是元帥的意思。但立刻容嘉文說道:「此番來人個個都像是不要命了一般。若不是熙兒趕來,只怕四殿下當下危矣。」

    聞典點點頭:「只是不知翁主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難道是翁主收到了什麼消息麼?」

    容嘉文搖搖頭,他哪裡知道呢。若不是因為好奇那斗篷人的身份也不會跟著安和去郊外,不會知道那斗篷人就是熙兒,更加不會知道那一場廝殺的存在!他自己到現在都還是疑點重重,若不是因為四殿下帶著熙兒去了城主府的話,他早就追去了。

    聞典進容嘉文的樣子,便心下瞭然,知道容嘉文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聞典一想,便問:「殿下可是在城主府?」

    容嘉文白了聞典一眼,有些懨懨的說道:「難不成你還敢去擅闖城主府不成?不說城主那就夠你喝一壺,若是真的驚動了殿下,你只怕有命去沒命回來。」

    容嘉文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聞典心中有數。他們都知道四殿下在離開西京之前,就找將軍把一百暗衛安插在宣寧翁主身邊,這樣的重視,若是還不知道四殿下對於宣寧翁主的心思,那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聞典神秘一笑,說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有人已經去了城主府送死了……」

    容嘉文見聞典這幸災樂禍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心中只能暗暗為書生和瘦猴兩人禱告,希望他們兩不要死的太慘!

    正當容嘉文和聞典說完話的時候,瘦猴已經拖著書生去負荊請罪了!

    是真的負荊請罪!

    瘦猴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許多的荊條,將衣服一脫,就把荊條綁在了身上。書生看著瘦猴乾淨利落的動作,也如法炮製的這樣做了。鐵衣衛其餘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上前詢問。

    書生本想開口,瘦猴卻想先說道:「我和楚瑜犯了錯,若是不去請罪的話,我們以後連主子都留不住了!」

    「楊大哥,我和你們一起去!」

    「我也去!」

    「我也是我也是!」

    「走啊!我也去!」

    「大家都去好了!」

    「是啊!都去」

    「一起去!」

    鐵衣衛們都是過命的兄弟,又怎麼會讓瘦猴和書生兩人獨自承擔呢。當瘦猴的話說完之際,就紛紛有人附和道。

    書生只覺得眼眶有些濕潤,而瘦猴卻是大手一揮,說道:「兄弟們!鐵衣衛也是有主子帶出來的!咱們就是誰錯了誰擔著!這還不是咱們在西京的地盤兒,別給主子添多了麻煩!」

    瘦猴此言一出,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不說話了。瘦猴見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便說道:「兄弟們放心,主子必定是不會為難我和楚瑜的!」

    「是!」

    書生也堅定出聲。在兩人堅定的態度下,鐵衣衛們只好在原地待命,而書生和瘦猴兩人就一步一步的背著荊條走到城主府的門口,背部荊條捆的蠻緊。荊刺刺入皮膚,在兩人走動的情況下更是滿背都是淋漓的鮮血!

    「來者何人!」城主府的侍衛們見這兩人光著膀子卻捆著荊條到了城主府,便即刻心生警惕。

    瘦猴和書生卻一下子跪在了城主府的門口,瘦猴說道:「求見四殿下!」

    「四殿下可不是你們這種人想見就見!」侍衛一點不讓,擋在門口,表情嚴肅。

    「求見四殿下!」

    書生和瘦猴兩人齊齊喊道,聲音更是大聲,甚至都驚動了管家。管家匆匆趕來,看到兩人竟然背捆荊條跪在城主府門口,便問道:「你們是何人?所為何事?」

    「求您去通知四殿下!就說楊柯和楚瑜前來負荊請罪!」瘦猴十分慎重的磕了個響頭,而書生也跟著磕了一個響頭。

    管家被兩人鄭重其事的樣子給嚇了一跳,想到冷酷倨傲的四殿下,生怕這兩人是什麼重要人物便應了一聲之後匆匆往帝宗玦住的院落跑去。而書生看著管家跑去的樣子,低聲問瘦猴道:「為何要找四殿下?」

    「你難道沒有聽到軍師說,是四殿下帶走了主子麼!」瘦猴一臉『你真是蠢到家了』的表情看著書生,書生頓時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但書生也知道畢竟是因為自己的決定讓主子決然的放棄了鐵衣衛,那麼現在不管是讓他做什麼都不應該有任何的怨言的。

    於是,書生便與瘦猴兩人老老實實的跪在城主府門口,荊條刺進了他們的血肉,他們也一聲不吭。

    再說管家到了帝宗玦的院落,卻又有些害怕進去了,雖然這院子沒人守著。可就當管家在猶豫的時候,聽到了帝宗玦以內力傳出來的聲音:「什麼事!」

    管家被嚇得連滾帶爬的進了院子,在房間門口說道:「四殿下,有兩個人在門口說要見您。一個叫楊柯,一個叫楚瑜。背上還背著荊條,似乎是來認錯的!」

    帝宗玦聞言,目光微垂,落在自己懷裡已經幽幽轉醒的美人身上,見她睜開眼,便俯身在那粉嫩的唇上印上一個吻。隨後才說道:「楊柯?楚瑜?嗯?」

    容熙寧原本才是幽幽轉醒,得帝宗玦吻了一下還迷迷糊糊的,在聽到楊柯楚瑜兩人的名字還有帝宗玦那想要殺人的語氣之時才清醒過來。帝宗玦見那雙幽深的眸子已經清明之後便不管不顧的吻了上去,又啃又咬的,活像一隻小獸。

    「唔……疼……」

    容熙寧雙目盈盈的看著帝宗玦,眸子裡含著水汽,好似帝宗玦再凶一點,那淚水就要吧嗒吧嗒落下來似的。帝宗玦看得心頭無奈,這小美人當真是死死的吃定自己了,他歎了口氣,輕吻了她額頭,刻意放軟了自己的聲音,問道。

    「你知道那兩人什麼來歷?」

    「他們是我手下鐵衣衛的統領。」容熙寧似乎很不願意提到那兩人,將自己埋在帝宗玦的胸膛,說話的聲音都是悶悶的。

    帝宗玦微微蹙眉,這話倒是十分新穎的。帝宗玦輕拍了容熙寧的背部,說道:「那兩人犯了什麼錯,竟然還負荊請罪來了?」

    「什麼?」容熙寧有些驚訝的抬起頭,卻被帝宗玦不滿的叼住了小嘴,含了一陣兒才鬆開。

    「你這又是怎麼了。」容熙寧不滿帝宗玦老是突然襲擊,更是不悅了。

    帝宗玦反倒是低聲笑道:「告訴我,我幫你去收拾他們。」

    對於帝宗玦這種哄小孩子的語氣,容熙寧竟然覺得十分受用!她卻也不想瞞著帝宗玦什麼,便軟著聲音將那事情從頭到尾認真的說了一遍,完了之後帝宗玦的神色實在是稱不上愉快了。

    「也罷,我本就是這種人。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容熙寧索性懶懶的倚在了帝宗玦的身上,帝宗玦倒是十分享受每人投懷送抱之事。

    將容熙寧擁在懷中,帝宗玦微微歎息,說道:「他們是你哥哥精心訓練出來的人,你這樣不會讓你哥哥難做麼?」

    容熙寧微微蹙眉,沒有想到帝宗玦竟然會幫著楚瑜和楊柯兩人說話,雖然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但是這樣的帝宗玦卻多了幾分人情味兒。容熙寧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那你去收拾他們吧。」

    帝宗玦輕輕一笑,又輕吻了她額頭,將她放平在床榻之上柔聲說道:「等我,很快就回來了。」

    ------題外話------

    對不起啊親們,這幾天要忙著準備考試,沒時間存稿。更新時間就會晚很多了。等考完了試就有時間存稿了。

    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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