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容熙寧只覺得心下一驚!猛然間少了一下心跳一樣!她絕對不能讓前世的悲劇上演,除了帝宗閻,誰都不能死!容熙寧眼中陡然閃過一絲凌厲,讓雲舒覺得有些危機。
「多謝嬤嬤了。」容熙寧使了個眼神,雲舒便請了嬤嬤出去。轉頭再進來的時候,神色變得肅然:「主子。」
「走吧。人家都尋上門來了,也不能不見。畢竟這宮裡也還是客人。」容熙寧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岳昭公主是何種心思來到這驚瀾殿的。
雲舒乖巧的跟在容熙寧身後,容熙寧邁步走到正殿,便見得了帝宗晉與岳昭坐在主座上。容熙寧走過去請安:「臣女給三殿下,岳昭公主請安。」
「免禮了。」帝宗晉的聲音溫和得好似水中彎月,眉眼也透露著和煦。
一旁的岳昭似乎還有些彆扭的,看到容熙寧過來請安,還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容熙寧見岳昭的樣子,微微一笑,主動說道:「岳昭公主近來可好?」
「啊,自然是好的。本宮有什麼不好。」岳昭似乎沒有想到容熙寧會主動和她打招呼,有些不知所措的回答,一大串兒的話就這樣冒了出來。身邊的帝宗晉都忍不住以手抵住唇輕咳幾聲,強忍自己的笑意。
帝宗晉如此明顯的表現讓岳昭有些不滿了,撅著小嘴不悅的看著帝宗晉,帝宗晉便有些被迫的收斂了自己的笑意。只是他素來都是個溫和親切之人,要他一下子拿出嚴肅的樣子,倒有些讓岳昭忍俊不禁了。
「好了好了,今日你不是來找容小姐的。倒跟我較上勁兒了。」帝宗晉幫有些手足無措的岳昭解圍。
帝宗晉話已至此,容熙寧若是再不知道岳昭和帝宗晉前來是什麼意思就不是容熙寧了。帝宗晉就帶著岳昭兩人過來,看樣子是岳昭對於那一日的話心有意會了。容熙寧轉身對雲舒說了幾句,雲舒轉身對著帝宗晉和岳昭行了禮之後也退出到了門口,決計聽不到內裡的對話了。
容熙寧的舉動讓帝宗晉對她多了一份好奇,這人到底是想要什麼?對於岳昭是不是欲擒故縱的套路?怪不得帝宗晉如此想法,岳昭身為中宮嫡女,貴為公主,想要巴結的人自然是不少的。懷疑容熙寧,倒也是情理之中。
「大公主可是想清楚了臣女的話。」容熙寧看著岳昭,面上沒有什麼鮮明的情緒,只是一貫的清冷。
岳昭看著容熙寧,只覺得這下的樣子才是真的容熙寧。她不傻,聽過容熙寧那番話的她不會單純的傻傻的以為容熙寧會是一個溫婉大方的女子,她同其他人不一樣的。可這不一樣具體在哪裡,岳昭是說不出來的,就是覺得容熙寧與她以前見的貴女都不一樣。不僅僅是因為容熙寧敢對她說那些話,還有容熙寧的平日的舉手投足,她總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威嚴。
「嗯。」
此刻沒了旁人在,岳昭自然也就大方了點,走到容熙寧面前,對她說道:「我以為你是不願與我交好,卻沒有深思過你的話。」
容熙寧這才莞爾一笑:「公主沒有怪責臣女的無禮,臣女便也是僥倖了。」
容熙寧坦然的將自己的心思說出來,反而讓兩位皇子公主有些不解。容熙寧看到帝宗晉的眼神,也不多說,只是有些沉默。容熙寧當然知道自己表現得從來就不像什麼善良之人,只是情勢所逼,她不得不順從一些。
容熙寧挺直背脊,站在帝宗晉和岳昭跟前,就好似她站在九天之巔,無所畏懼,也敢睥睨。
帝宗晉看著這樣的容熙寧,不只是為何,他心中竟然生出了幾分憐惜,只是看著容熙寧卻又覺得她不會如那些貴女一般:「你總不想那些女子一般賢德溫順。」
容熙寧勾唇一笑,目光冰冷帶著深深堅定:「多少賢德溫順,循規蹈矩的良善之人,卻落了個不得善終的下場。我不想落得那般下場,便只好狠毒惡辣。」
容熙寧身上綻發出的殺伐決斷的氣勢讓帝宗晉想起一個人,跟眼前的這個女子竟然是如此的相似。他的四弟,大雍的四殿下帝宗玦。方纔的氣勢真是與帝宗玦並未兩樣。
帝宗晉苦笑,他什麼時候關心這種事起來了?帝宗晉無奈的搖搖頭,對容熙寧說道:「知你心如此,只是這話斷不可對他人再言。」
容熙寧盯著帝宗晉看了好一會兒,也不怕帝宗晉說自己冒犯,只覺得有些奇異,他一個初次見面的皇子竟然會關心自己讓自己不要亂說話免得貽害自己?
容熙寧不想去猜測帝宗晉的心思,微微福了一禮:「多謝三殿下指點。作為回報,臣女有一句話送給三殿下。」
帝宗晉扣起手中的酒盅,抿了一口,情緒變得舒爽許多,便也是豪爽點頭:「但說無妨。」
「龍生九子,各有不一。而所謂的天命,亦不過是人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