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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人生摯愛能幾許 人生摯愛能幾許 095 文 / 亦客

    人生摯愛能幾許095

    這一閃讓我不由心裡一顫,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我腦海裡一閃而過。

    但集中精力,卻又什麼都沒有想到沒有看到,那東西轉瞬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這讓我很困惑很疑惑甚至有些惶恐。

    為什麼腦子剛才猛地一閃呢?到底是閃過了什麼呢?為什麼閃過卻沒有留下任何記憶的片段呢?

    我苦思。

    良久,苦思未果。

    雖然未果,但我隱約預感,這瞬間一閃而過的東西必定很重要,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會再來這麼一閃。

    之後,我定定神,又繼續開始回到原來的思路,繼續琢磨這次人事調整的事情。

    似乎,經過這一番調整和權力分配,大家應該都很滿意,似乎是皆大歡喜。

    雷正成功地弄走了一直讓孫東凱寢食不安的季書記,減少了孫東凱的一個心腹大患,幫助孫東凱穩固了權威。

    孫東凱一來搞走了季書記大大鬆了口氣,二來成功將曹麗進行了上位,進入了黨委班子,這必將會增加自己在黨委內部的力量。

    曹麗呢,自不必言,終於實現了期盼已久的提拔,終於邁上了副處級這個檻,終於實現了人生中仕途中的一個重要飛躍,終於趕上了秋桐的步伐,和她平起平坐了。

    對關雲飛而言,成功將雖然沒有主動投靠他但他認為必定會有一番作為會對自己制衡孫東凱有利有幫助的秋桐安排到集團黨委副記的位子上,也是一個不小的收穫,同時他還成功阻擊了雷正意圖安排政法委的人到集團任職的意圖。

    但個人似乎又都留有些遺憾,喜不足。

    對雷正來說,沒有將自己中意的政法委準備提拔副處的幹部安插進集團去,很有些不甘。

    對孫東凱來說,好不容易擠走了讓他寢食不安的季書記,卻又在這個位置上迎來了讓他愈發頭疼的秋桐,頗有些難言之苦卻又無法說出的味道。

    對曹麗來說,雖然自己終於提拔了,終於和秋桐一樣是副處級幹部了,但秋桐卻又往前走了,一躍成為集團黨委排名第三的第一副處,而且還是書記辦公會成員,而她,卻只是集團黨委最後一名黨委成員,墊底。雖然自己的提拔會讓她興奮,但依舊屈居於秋桐之下則會讓她繼續對秋桐帶著不可遏制的嫉恨。有時候,女人之間的嫉恨實在是很可怕的。

    對關雲飛來說,雖然他現場發揮出色,及時補救,讓秋桐填補了季書記走之後留下的空缺,沒有讓這個重要的位置落入雷正的手裡,但季書記的調離還是回讓他心裡有些失落的,他還沒有來得及利用季書記發揮作用,季書記還沒有來得及為他出力就走了,這讓他一定很惋惜和遺憾。

    如此看來,他們各位都是有喜有憂喜中帶憂的了,都是在收穫的同時又帶有些許遺憾的了。

    當然,對我來說,我也是亦喜亦憂的。

    喜的是秋桐又在進步,又在往前走,又到了更好的位置。秋桐的每一個進步我都會為之高興和欣慰。憂的是秋桐被推到了季書記的這個位置,季書記在這個位置上正在準備搗鼓搗鼓孫東凱,沒想到被孫東凱先下手為強搗鼓走了,而季書記搗鼓孫東凱是和秋桐一起聯手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到底一起搗鼓了什麼,但我知道季書記即使走了,秋桐手裡還是會有一些東西的,而如今她到了這個位置,按照她的性格和脾氣,勢必她會繼續調查或者沿著之前的路子走下去。而這勢必會招致孫東凱的高度警惕和戒備,甚至會招來孫東凱的瘋狂報復,孫東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身邊有的是人,最直接就是有曹麗這個狠毒歹毒一直對秋桐虎視眈眈必欲除之而後快的潑婦。

    這些都不能不讓我感到憂慮,特別是我現在正在被流放,正在走下坡路,正在背著黑鍋負重度日,大有心有餘而力不足之感。

    似乎,我的憂大於喜。

    除了喜憂之外,我還帶有深深的困惑,這困惑就是關雲飛在曹麗提拔之事的上的怪異詭異舉動,我似乎很難理解關雲飛為何要這樣做。雖然對關雲飛的舉動我又自己的一番分析但總覺得不全面不深入不徹底,沒有找到問題的關鍵和根源。

    下午,和老黎一起喝茶,談到了此次人事調整之事,我告訴了他相關的情況。

    聽我說完之後,老黎沉默了,入神地看著窗外的天空。

    我點燃一支煙,輕輕地抽著,也不說話,安靜地看著老黎。

    一會兒,老黎看著我,緩緩地說:「看著我幹嘛?」

    「想聽你談談感想。」我說。

    「為何要聽我談?難道你自己沒有?」老黎的神色很認真。

    「我自己的太膚淺太幼稚,想聽聽你的。」我說。

    老黎看著我,緩緩出了口氣,然後慢條斯理地說:「深諳為官之道的人都知道一個規則,那就是在官場上用人不扶植潛在的對手,這是官場的人事秘訣。」

    聽老黎如此說,我不由想到關雲飛對我的賞識,想到孫東凱對我的栽培。難道他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沒有想到有一天或許我會成為他們的對手?

    老黎繼續說:「既然在官場上混,就不要奢談什麼純真、天然、善良、美好等等,那都是不成熟的表現。官場上的人,個個都是笑面虎,背地裡心懷鬼胎。玩官場就是玩政治,玩政治講不得高尚,來不得半點寬容和菩薩心腸;政治家誠實等於愚蠢,善良等於軟弱。人在當官的時候往往會變成鬼,下台後又還原為人了。」

    我的心裡一動,又不由想到了老李。

    「官場上總能把原本平等的人弄得不平等,同學、朋友、親戚概莫能外。自古以來多少人是死在朋友一手策劃的陰謀之下,而不是死在敵人的屠刀下;是死在叛徒手裡,而不是死在戰場上。所以,在官場混,千萬不要相信會有真正的友誼,別相信官場會有真正的朋友。當然,你看做是親人的除外……」老黎又說:「官場畢竟不是戰場,每一刀砍下去都要見血。官場上許多事情只能做不能講,許多事情只能講不能做,不瞭解其中的變數,都是要栽跟頭的。」

    似乎,老黎這話是有所指,是特意針對我將的。

    我凝神看著老黎。

    「在官場裡混,你不可能沒有對手沒有敵人,和敵人打交道需要本領,和潛在的對手或者敵人打交道更需要本領,能讓你心中的敵人或者對手把你當朋友,當值得信任的戰友,這是和對手打交道的最高境界。在官場裡,每個人都想戰勝自己的對手,都想控制自己的對手,而控制對方的最有利最有力的手段,就是掌握一些對方最怕讓人知道的材料!如此,最容易讓對方喪失抵抗能力,誰在官場上失去了抗衡能力,就會處處被動受制約。官場是這樣,江湖同樣是如此……」老黎又說:「小克,記住,對手之間保持沉默永遠是上上策!」

    我不由深深點了點頭,老黎說的十分精闢。

    「身在政界,在乎的就是位置。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當高官的也不是好官員。官場上做官有個準則:就是任何事情都不能貪求完滿,你必須要給別人留下餘地,你必須讓別人也要得到一點什麼,你必須也要同時滿足別人做官的自尊心和利益需求;你讓別的官員一無所有,你把人家逼急了,只給人家留下跟你拚命的一條路,你自己最後也就一無所有了。」老黎說。

    我心裡猛地一動,似乎,老黎正說准了此次人事調整中雷正和關雲飛的心態。

    老黎端起一杯茶喝了兩口,然後看著我說:「在中國的官場,官場裡的許多事情,往往不是由最權威的理論、法規、政策、決策層、領袖人物所決定,也不是由官方有意識的運作所都能夠左右的,在這一切的後面,在官場人群,包括大官,也包括小官—的群體意識深層,還有一種魔力,它是那麼無法無天,那麼力大無窮,它讓官場裡的人群是幾乎本能地產生衝動,從而形成一股不可抗拒的群體處世規則。」

    老黎這話我有些似懂非懂。

    老黎接著又說了一句:「在中國的官場,成熟就是沒有鋒芒和稜角。」

    「為什麼這麼講?」我說。

    「所謂政治上的成熟,實際上就是遵守、掌握、運用潛規則的熟練程度。否則,你就永遠不是一個政治上成熟的官員。儘管潛規則實際上是封建官場的文化倫理遺產,政治**的潤滑劑……」老黎意味深長地說:「張狂,這是從政的大忌。」

    這回我聽懂了,不由點點頭。

    「今天你說的這次人事調整的事,分析的那些所謂高官們之間的那些明爭暗鬥,說到底其實就是一句話:官場沒有是非,只有利益。」老黎說。

    「哦……沒有是非,只有利益……」我重複了一遍,又不由自主琢磨起關雲飛提拔曹麗之事……

    老黎用慈祥的目光看著我:「小克,在官場混,首先要練就一副透過現象看本質的火眼。」

    「透過現象看本質……這似乎很難……」我喃喃地說。

    「這雙火眼只有在不斷地實踐和摔打以及思考中才能練就,」老黎說:「其實,你能看到,官場上的很多事情,大家都知道很無聊,但都心照不宣,仍是認認真真的樣子。似乎上下級之間就靠這種心照不宣維護著一種太平現象。當官的就是要做牆頭草,你不左右搖擺就話不長。現代官場有一種怪現象,就是一把手的能力不重要,聽不聽話才是最重要的;而有些擔任副職的人長期工作在第一線,有能力有成績,卻得不到提拔。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我沉思著。

    老黎呵呵笑了下,說:「在官場上,你不能認死理。國人講究中庸之道,人尖子和人渣子都不適合做領導,所以官場中人不能太鋒芒畢露,諸如精明、狡猾都是官場大忌。聰明人就聰明在有些事情心裡明白,但不點破,不翻臉,不露聲色,打啞謎、裝糊塗。做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是有能力就能上去;有時候有能力反而是千年老二,扶不了正。」

    我似乎有所悟,點點頭,說:「官場就像一盤棋,棋子之間相生相剋,厲害關係因勢而變。」

    「對,說得好……到底是我兒子聰明,一點就透,孺子可教也……」老黎讚許地點點頭,接著說:「不要以為做高官難於上青天,不要以為高官都很神秘,其實,很簡單,做領導的只要會講,不一定要會做。當領導的人不一定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但至少要深諳世情,懂得如何利用手中的權力調動手下人的積極性。屁股決定腦袋。處於不同職位的人,考慮問題的角度絕對是不同的。這也符合存在決定意識的說法……還有,你不要以為此次人事調整喬仕達的意志似乎被某些人左右或者調動了,這樣想是錯誤的,喬仕達他其實既沒有被雷正左右,也沒有被關雲飛左右,他其實心裡早就有數,早就有自己的如意算盤。一般來說,領導定下來的事情會堅持到底的;哪怕是錯了,他都會堅持。但是喬仕達很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當領導既要政績,又要協調方方面面的關係。你不能有個性,共性永遠大於個性,否則你就難以立足,難以將自己的權力和意志發揮到最大效能。

    官場上講就的是啟承轉合,領導的水平和藝術全在於處世要輕重照應,跌宕有致。越深的人,越輕易不讓人看出其中的半點玄機。官場畢竟不同於商場,所有的目的只能藏在做法和笑容之間,那是一種心照不宣。政治是一門妥協的藝術,尤其越是掌握決定權的人,越要學會妥協,最後力爭達到利益均沾,彼此平衡;吃獨食的人,貪心過重的人,是不適合從事政治這門特殊藝術的;一些曇花一現的政治明星,失敗的一個重要因素就是過於貪婪,沒有學會妥協的藝術……而喬仕達,可謂是將這門藝術運用地爐火純青……」

    老黎的一番話聽起來十分有見地,頗為深奧,我不由細細琢起來……

    當晚,我和秋桐一起吃飯。

    秋桐看起來略微顯得有些疲憊,眉宇間帶著幾分憂鬱和憂慮。

    我似乎該明白她此時的心情,季書記突然被調走,這是出乎她意料的事情,自己突然被公佈到季書記的位置,同樣出乎她的意料。

    當然,秋桐此時想的未必都是這些。

    「以後,你就不是秋總了,該叫你秋書記了……」我想活躍下氣氛,笑著對她說。

    她苦笑了一下,說:「用你的話說,這是褲頭換馬甲,本質上沒有什麼差別,級別還是一樣,只是工作崗位不同而已。」

    「也不能這樣說,起碼在黨委班子內的排名大大往前進了一步。」我說。

    秋桐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說:「越往前靠,似乎越難做啊……」

    「但進步還是必須的,總不能停滯不前啊!」我說。

    秋桐沉默了一會兒,說:「今天下午,曹騰找我,說他想牽頭組織集團經營系統各部門負責人一起弄個酒場,給我祝賀下……」

    「哦……你怎麼回復的?」我說。

    「我沒有同意……但也沒有把話說死,沒有斷然拒絕……」秋桐說。

    「嗯……留個後手和餘地是可以的……」我說:「如果大家都有此意,徹底回絕也不好,那樣會讓大家的心發冷,會產生距離感,會讓人感覺你太清高不好接近……」

    秋桐點點頭:「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想,這事等幾天再說,等黨委內部重新分工結果出來之後再說……」

    我知道曹麗目前是在公示期,還沒有正式走馬上任,也就是說黨委班子成員分工要在曹麗到任之後進行。

    「我的想法是,最好等黨委分管經營的領導人選確定下來之後再舉行張個酒場,到時候和分管經營的領導一起參加,等於是個交接,也等於迎新送老……」秋桐說。

    我點點頭,秋桐考慮問題很周全。

    我說:「你感覺,黨委那個成員會分管經營?」

    秋桐搖搖頭:「不知道……黨委成員分工的事,或許會由書記辦公會討論決定,也可能孫書記會自己就直接決定……」

    「曹麗會不會分管經營呢?」我說。

    「不好說,凡事皆有可能!」秋桐說。

    「你猜孫東凱會不會讓曹麗分管呢?」我說。

    「無法猜,」秋桐說:「反正不管誰分管,都不會是我了,反正經營這一攤子總得有人分管……唉,想到幹了這麼久的經營一下子就離開了,心裡還真有些捨不得呢……你現在離開了經營,我也離開了……」

    秋桐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留戀,還有幾分惆悵。

    「做經營管理你很出色,做紀檢做政工你同樣能做得很好的!」我鼓勵她。

    秋桐淡淡笑了下:「你對我就這麼自信?」

    「必須的!」我也笑起來,舉起酒杯:「來,秋桐,為你,為你將要開始的新的征程,乾一杯——」

    秋桐看著我,抿了抿嘴唇,舉起酒杯……

    干了之後,秋桐默默地看著我,我也看著她。

    四目相對,接著又都轉移開。

    「我估計海珠和她父母是要在澳洲過年了……」秋桐說。

    「嗯……」我說。

    「希望春節後,一切都會變好……」秋桐說。

    「嗯……」

    「會的,一定會的,我相信一定會的……」秋桐似乎自己在安慰自己,舉起酒杯看著我:「為了你們美好的明天,為了大家美好的明天,乾杯!」

    我舉起酒杯,干了。

    沉默了一會兒,秋桐突然說:「我突然很想朋友們……」

    我看著秋桐。

    秋桐繼續輕聲喃喃地說:「我想小豬,想雲朵,想夏雨,想海珠,想孔昆……她們都遠在海外,她們都是我的姊妹,她們都走了,只留下我孤單單在這裡……」

    秋桐的聲音顯得有幾分淒涼和傷感。

    我說:「即使全世界都離你而去,還有我,還有我在你身邊……我永遠都不會離你而去的……」

    秋桐的眼皮一跳,看了我一眼,勉強一笑,說:「我不需要你永遠在我身邊,你也不需要永遠在我身邊,我有我的歸宿,你有你該去的地方……」

    我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不由伸手揉了揉。

    「其實,能有機會和你偶爾這樣坐在一起聊天談心,我就已經很知足了……」秋桐繼續輕聲說:「禍莫大於貪慾,福莫大於知足。知足是對世俗的一種超越,知足者才能快樂。知足,也就意味著放棄。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放棄那些令人疲憊的負累。放棄難免會有些遺憾,但有遺憾的人生才是真實的人生。喧囂的世界製造了太多的假象,只有保持清醒,時刻反省自己,才能擺脫煩惱,還原一個真實的自我……」

    聽著秋桐的話,我的心起起落落。

    我們一時都沉默了。

    沉默間,彷彿聽到有個聲音說:我想一個人走路,不是任性,也和冒險無關。而是我想重新面對一個人的狀態。這是我需要的一個自我修復的過程。我相信我自己可以面對各種人和事情。我要重新找回自己的力量。不再虛弱,不再無助,只能獨自去面對……

    又想起空氣裡的浮生若夢送給亦客的話:有一種心態叫放下;有一種境界叫捨得;有一種幸福叫守候;有一種智慧叫低調;有一種選擇叫放棄;有一種明白叫糊塗;有一種心態叫包容;有一種快樂叫簡單;有一種美德叫微笑;有一種幸福叫珍惜;有一種美麗叫自信;有一種感動叫分享;有一種真情叫關愛;有一種溫暖叫感恩;有一種成功叫堅持。

    不由喟然歎息,人生如夢,歲月無情。驀然回首,才發現人活著是一種心情。似乎,窮也好,富也好,得也好,失也好,一切都是過眼雲煙。似乎,不管昨天、今天、明天,能豁然開朗就是美好的一天。似乎,不管親情、友情、愛情,能永遠珍惜就是好心情。或許,應該就是這樣:曾經擁有的不要忘記;已經得到的更加珍惜。

    一會兒,秋桐說:「白老三死的事情,案子似乎破了,報紙上刊登了新聞,兇手自己去警方自首了……」

    「嗯,我知道了。」我回過神看著秋桐說。

    「這麼說,那白老三就不是李順殺的了,這麼說,對李順的通緝令就應該是要撤銷的了……」秋桐說。

    我點點頭:「是的,應該是這樣……或許,很快,他就能以公開的身份堂而皇之出現在星海……」

    秋桐點點頭,帶著欣慰的口氣說:「這樣,多少會讓他的父母感到一些輕鬆,感到一些安慰……」

    我沒有說話,看著她。

    秋桐看了看我,低垂下眼皮,不做聲了。

    似乎,她知道我此時在想什麼,她也想到了我正在想的事情,那就是一旦李順的身份自由了,很可能會面臨著和秋桐正式登記結婚的問題。老李,特別是老李夫人,一定會督促此事的。

    半晌,秋桐輕聲說了一句:「我知道,該來的早晚要來,這一天,終究會來到的……」

    說完,她歎息了一聲。

    這聲歎息讓我的心幾乎就要碎了,但我除了傷感和失落,只有無奈和淒楚。

    我知道,我沒有任何權力去阻撓此事,我現在已經是海珠法律意義上的配偶,作為一個有婦之夫,我有什麼資格去阻攔李順和秋桐結婚呢?

    秋桐這時又笑了下,看著我說:「其實,我真心地為他感到欣慰,能洗清殺人的罪名,這無疑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他終於有可能可以在陽光下生活了,這世界,誰不希望生活在陽光下呢,誰願意一直呆在陰暗的角落裡呢……」

    我也不由自主笑了下:「是的,你說的對……」

    「只是,他到底何時能徹底上岸,到底何時能做個堂堂正正的板正人,到底何時能讓他的父母真正放心呢?唉……」秋桐歎了口氣,眼神裡又帶著濃郁的憂慮焦慮和愁緒。

    似乎,雖然秋桐並不愛李順,但卻對他是發自內心有一種不由自主的關切和關心。

    我感覺到了這一點,我早就感覺到了這一點。

    不單秋桐對李順是如此,李順對秋桐同樣也是這樣,他其實似乎是不愛秋桐的,他似乎真正愛過的女人只有章梅,但他卻對秋桐同樣帶著似乎是不由自主的關心關切,而這關心關切似乎並不僅僅因為秋桐是小雪的媽媽,似乎並不僅僅是因為他需要秋桐來做的夫人為他裝門面。

    沒有愛卻又有這種表現,這讓我感到有些無法理解。

    雖然無法理解,但我卻不會說出來,只是裝在自己心裡。

    我沒有說話,怔怔地看著秋桐。

    此時,我的心不由又緊緊揪了起來,我又想到了正在馬尼拉徘徊不前的伍德……

    吃過飯,我送秋桐步行回家。路上,秋桐對我說:「對了,元旦那天你走了之後,我帶小雪去爺爺奶奶家玩了,爺爺抱著小雪在沙發上看電視奶奶忙著給小雪剝核桃吃的時候,我坐在旁邊順便給韓國的金景秀姑姑打了個電話,向她和金敬澤祝賀新年……我們在電話上開心地聊了半天……」

    我一愣,停住腳步,看著秋桐,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當著小雪爺爺奶奶的面給……給金景秀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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