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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人生摯愛能幾許 人生摯愛能幾許 073 文 / 亦客

    人生摯愛能幾許073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一個低低的聲音:「……來了……」

    來了,誰來了?我努力睜大眼想看一下,卻被刺眼的燈光照射著,什麼都看不見。

    「先等下再動手!」中年漢子對靠近我的警察說。

    警察退後,隨即我聽到了有人進來的輕微的腳步聲,然後室內就安靜下來。

    我坐在那裡什麼都看不到,燈光依舊刺眼。

    片刻,聽到有人低聲嘀咕著什麼,隱約是那中年漢子帶著恭敬口氣的聲音:「過了兩遍堂了,死活不招……今晚我再加把勁,一定會拿到口供的……」

    然後,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我突然想進來的一直不出聲的這個人或許是雷正,中年漢子在給他匯報進展情況。

    如果進來的這人是雷正,此時,他一定在看著我。而我,看不到他。

    不知此時看到我,他的心情如何。

    我終於被他抓住把柄了,我終於被他堂而皇之抓住把柄了,我終於落到他的手裡了。

    我想,他此時的心情一定很快樂,我想,他一定會讓他的手下把我繼續往死裡整,讓我吃盡苦頭,發洩他前些日子受的窩囊氣。

    然後,就聽到有人走出去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有人又進來了,說:「把他拖出去,先關到鐵籠裡!」

    我略微有些意外,怎麼不給老子上老虎凳上夾棍了呢。

    隨即有人過來把我架起來拖了出去,先是進了一個房間,然後關到了一個鐵籠子裡,鐵籠子空間很小,我只能蹲在裡面,無法站起來。

    然後,周圍就安靜下來。

    此時,我渾身冰冷刺骨,幾乎就要凍暈了。

    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想著今天的劇變,上午還在寧州的婚禮舞台上,轉瞬卻遭受了酷刑成為了階下囚。

    不知道此刻我的父母怎麼樣了?不知道此時秋桐和海珠怎麼樣了?不知道此時老黎在想什麼?不知道那些前來參加我和海珠婚禮的親朋與好友此時會怎麼認為我……

    房門口不時有值班的人員來回走動。

    我感到筋疲力盡,渾身發疼,腦袋發脹,不由昏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聽到門口有人在說話。

    似乎是值班的人員在交談。

    「不是說今晚要繼續審訊的嗎?怎麼不一鼓作氣呢?」

    「本來是計劃這樣的,正要繼續呢,雷局來了,把我們的頭叫出去說了一句話,然後就停了!」

    「怎麼回事?」

    「聽說是雷局指示先暫停,先不要用刑了……」

    「為什麼?」

    「聽頭兒說第一是這案子不知怎麼很快就被上面的新聞媒體知道了,上面下來了好幾家新聞媒體的記者,要跟蹤採訪案子的進展情況,雷局有顧慮,說不能讓記者知道刑訊的事情,那樣會敗壞了我們星海公安的形象,會搞得市裡很被動要是惹地市委喬書記不高興,那雷局就很不利索了……」

    「還有第二?」

    「是的,第二是辦案組有人提出來秦璐的死到底是他殺還是自殺,說如果只根據目前我們論斷還不足以證明秦璐就一定是他殺,如果不是他殺,那麼我們就是抓錯人了,現在正在等法醫鑒定的結果……」

    「哦……」

    「這案子市領導很關注,給局裡下了指示,說要快速偵破快速結案,要搞清楚事實,既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過壞人……聽說這是喬書記親自下的指示……」

    「原來如此……」

    聽到他們的談話,我的心裡一動,上面下來了記者!上面如此之快下來了記者!難道,這是秋桐運作來的?

    我此時身陷牢獄,她一定心裡是很著急的,她一定沒有閒著,她一定在盡自己的所能在幫我。她一定不會相信我會殺了秦璐的,她一定不會相信我和秦璐之間有那種關係的。

    秋桐不會相信,那麼海珠呢?她會相信我和秦璐之間是清白的嗎?她會相信我秦璐的死和我無關嗎?

    我這樣想著,心裡突然一陣巨大的悲涼。

    又想到秦璐的死,感覺她死的十分蹊蹺,根據警方的偵查,自秦璐住進那個房間到今天發現秦璐的屍體,期間只有我進出過她的房間,那麼,她又是如何死的呢?我離開的時候她房間的窗戶還是開著的,我提醒她關窗她沒有理會我。難道,她是自殺的?

    剛一想到這一點,我隨即就給予了否定,不可能,秦璐在我面前說過多次,說她對生活是如此的熱愛和嚮往,她任何時候都不會去自殺的。

    我不相信秦璐會自殺。

    那麼,她又是怎麼死的呢?

    想到一個活生生的年輕的生命突然之間就這麼隕去,想到曾經如此熟悉的一個朋友就這麼突然到了另一個世界,想到她還對生活和生命抱著巨大的熱烈的追求和熱忱而不明不白突然就死去,我的心裡感到了一陣悲傷……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進來,把我帶到了另一個有暖氣的房間,仍舊關進了鐵籠子裡。

    不管怎麼說,暖和了,不會凍死了。

    我蹲在鐵籠子裡又睡了過去……

    混混沌沌中,我看到了秦璐,看到了那晚窗外的風吹動她的長髮遮住了她的半張臉,看到了那半張面孔昏暗燈光下的可怖……

    我找到,秦璐已經死了,我此時看到的是生前的她。

    恍惚間,我看到秦璐在衝我微笑,在衝我走過來,面色蒼白地可怕,眼神裡帶著迷濛的虛幻……

    我的心裡一陣驚悚,我知道,秦璐已經死了,我此時看到的是她的靈魂。

    「秦璐,你為什麼要死?」我問她。

    「我不願死,我怎麼會死,我知道一個簡單的道理,好死不如賴活著……」她幽幽地說。

    「那你怎麼會死?」我說。

    「不是我要死,是有人要我死……我死了,我的確死了,即使我到了陰間,我也不會放過他……」

    「是誰要你死,是誰殺了你?」

    「是他,是他……」秦璐說著,身影逐漸模糊,忽然就不見了,消失在無盡的黑暗裡。

    我猛地張開眼,眼前空蕩蕩,除了鐵籠子和四周雪白的牆壁,什麼都沒有。

    看著窗外的光線,我知道,天亮了。

    一夜過去了。

    我的衣服也有些干了,沒有那麼粘在身上的感覺。

    我懵懂地想著剛才睡夢裡和秦璐的對話,心裡一陣陣驚懼,我不相信秦璐會自己主動去死,她絕不會去自殺,可是,她又是如何死的?如果不是自殺,那就一定是他殺,那麼,是誰殺了她?秦璐飄忽間說的那個他又是誰?當然,她說的那個他或許也是她。

    我不由想起了關雲飛,此時我最容易想到的就是他,可是,他此時正在國外旅遊,他無法一夜之間飛回來殺了秦璐。沒有任何人有任何理由懷疑秦璐的死會和他有關,除了我。

    我又想到了謝非,除了想起關雲飛,我最容易想到的還有她。在我的感覺裡,此時最有可能對秦璐下手的就是她和他,可是,他們倆此時都在國外旅行,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他們中間的一個殺死了秦璐。

    除了他們,我想不出還有誰會有理由去殺死秦璐。

    如果他們沒有這個可能,那麼,秦璐就只能是自殺的。

    難道,秦璐真的會自殺?不,不會。我又一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難道,是謝非和關雲飛之間的一個人僱傭了殺手殺死了秦璐?可是,明明酒店的監控錄像顯示那期間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進出過那房間,這個猜測似乎又不成立。

    我感到了巨大的困惑。秦璐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似乎,只有最大的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是自殺的。

    但之前我和秦璐的談話內容又讓往我再一次否定了這種判斷。

    我想得頭疼,心裡卻又有無盡的悲傷,不是因為自己此刻的處境,而是為秦璐的突然離去。

    之前我的預感顯靈了,果然流星的出現預示著一個生命的離去,只是我沒有想到會是秦璐。

    之前我的感覺再一次湧上我的心頭,果然,我周圍的女人正在一個個離開我,從夏雨到孔昆,現在是秦璐,很快雲朵也要跟隨海峰去澳洲。只是我沒有想到秦璐的離去會是這樣的一種方式,會是以生命為代價。

    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離去了。

    正在這時,房門被打開,走進來兩個警察,其中一個端著飯碗。

    「吃飯——」

    一個警察打開鐵籠子,對我說:「哥們,出來吧……」

    出了鐵籠子,警察給我打開手銬,另一個警察把飯碗放在一個長條凳子上,兩個饅頭,一碗煮熟的大白菜。

    警察又拉過一個小凳子:「呶,哥們,坐這裡吃吧。」

    我這會兒真餓了,抓起饅頭就吃起來,沒吃菜。

    吃完之後,一個警察收拾東西,另一個警察又給我帶上手銬,說:「不讓你進鐵籠子了,在外面呆著吧,曬曬太陽。」

    帶著鐵欄杆的窗戶裡有陽光照射進來。

    「怎麼?今天不審訊了?」我問那警察。

    「不該你問的你不要問,多嘴!」那警察衝我一瞪眼。

    我說:「哥們,不要這麼吹鬍子瞪眼,有必要嗎?」

    那警察一怔,接著笑了:「我操,我發現你這傢伙還真嘴硬,昨天那麼樣的刑訊都沒招……一般來說,進來的人都經受不住昨天那一番折騰的,讓說什麼就說什麼,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嘴巴這麼硬的。」

    「我沒殺人,當然不能招!」我說。

    「你沒殺人那你深更半夜跑人家房間裡幹嘛去了?裝逼把你,我看還是把你打輕了,等我們頭兒開會回來,今天你是好過不了的……你就等著好果子吃吧……」

    「你們搞刑訊逼供,是違反公安條例的!你們是在犯法!」我說。

    「哈哈……」兩個警察都大笑起來,笑完,其中一個說:「操,今天有人給我們上課了,我們是在犯法啊,嚇死我了……我可沒聽過什麼公安條例,我只知道進來不聽話的就大刑伺候,任你再硬的嘴,沒有打不服的,你現在不招,還是打你打的輕了,只要我們認定的事,不招也得招……老子們辦案一直就是這習慣,不光我們,全國的公安,都是這樣,你說我們犯法,那你去告吧,我看你找誰去告……」

    「趁這會兒我們頭兒不在,我們哥兒們發發善心,你就好好曬曬太陽吧,等我們頭兒回來,很快你還得去過堂……」另一個警察說。

    這倆警察說的話和昨晚我聽到的倆警察聊天的內容不一致,似乎他們是剛來換班的,還不知道內情。

    說完,兩個警察把門關死出去了。

    我獨自在房間裡呆了一整天,竟然沒有人來提審我,這讓我感到意外。

    一連2天過去,都是這樣,我就這麼被關在這裡,除了送飯的,沒有人來打擾我,我既沒有被送進看守所也沒有被提審,似乎他們把我遺忘了一般。

    這兩天,我感覺自己成了瞎子聾子,雖然我能看到,雖然我能聽到,但我的確感覺自己成了瞎子聾子,看不到聽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和情景。

    到了第三天,接近中午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那個中年漢子出現了。

    今天他沒有穿便裝,穿了一身威武的警服。

    今天的他突然變得和藹和可親,笑容滿面。

    他身後跟著兩個警察。

    「給易主任打開手銬!」他說。

    他叫我易主任,不叫我易克了。

    一個警察立刻過來給我打開手銬,我活動了下手腕,看著中年漢子。

    「易主任,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中年漢子笑著說。

    我看著他,輕輕揉著手腕,沒有說話。

    他身後的兩個警察也面帶笑容。

    「秦璐的案子偵破結果出來了……」他說。

    我的心一跳,結果出來了!什麼結果呢?

    我還是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他。

    「根據我們結合屍檢結果做出的進一步的分析,最後斷定秦璐的死不是他殺,而是屬於自殺……所以,你自由了!」他說。

    我的心猛地又是一跳,自殺?秦璐是自殺?警方最後的結論是自殺?這怎麼可能呢?

    「不,秦璐不是自殺的,她不會自殺,她是死於他殺!」我說。

    中年漢子一怔,接著說:「哎——易主任,你看,你看看,我們做出了自殺的結論你又反對,說是他殺呢,那就要追究你,可是你又不承認,你可真會開玩笑……」

    我說:「你們憑什麼認為是自殺呢?」

    中年漢子說:「根據屍檢結果,死者除了墜樓造成的身體損傷之外,沒有任何其他遭到強制性損傷的痕跡,而且,據法醫進一步鑒定,據省公安廳請來的專家進一步確認,死者死亡的時間是在凌晨四點到五點之間,死者被發現是在早上六點,也就是死者墜樓之後當時沒有人立刻發覺,是早上被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發現的……也就是說,死者墜樓是在你離開那房間一個半到兩個小時之後,你既然已經離開了酒店,既然你離開酒店的時候死者並沒有死亡,那自然就可以排除你作案的可能性……而既然這期間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人進出過這房間,那麼,基本就可以斷定死者是屬於自殺,沒有他殺的可能了……另外,根據死者生前單位剛剛進行過一次調整,她沒有得到提拔,心情不好,也可能是因為這個想不開自殺的……所以,綜合起來分析,死者是自殺身亡……所以,既然死者屬於自殺,你就被排除了作案的可能,你就可以被釋放了……當然,至於你和死者之間到底是關係,那什麼流產之類的事情,和本案無關,個人私事,不屬於我們管了……」

    似乎,警方在排除我作案可能性的同時還是認定我和秦璐之間有那種男女關係,只是這和秦璐的死無關而已。

    聽他的說法,似乎還挺有道理,分析地頭頭是道,三個方面都可以確認秦璐有自殺的可能。

    似乎,他們現在是在秉承無罪推理的原則來分析此事。

    而之前,他們對我則是實施的有罪推理。

    我說:「這麼說,我可以走人了?」

    「是的,你可以走了,不過,走之前,履行一下手續……」中年漢子一招手,身後的一個警察拿著一個文件夾過來,打開,對我說:「你在這上面簽個字就可以走了……這裡是你的私人物品,走的時候一起帶著……」

    我的私人物品裝在一個袋子裡,手機錢包證件鑰匙之類的。

    我掃了一眼,說:「你想讓我自己表明在你們這裡期間沒有受到任何刑訊逼供……」

    「是啊,我們一直是遵照法律審問你,我們誰也沒打你吧?我們一直是文明辦案的吧?」中年漢子一副無賴的嘴臉。

    「是啊,我們一直是文明辦案的,沒有人動你一個指頭的。」兩外兩個警察附和著。

    「如果這字我不簽呢?」我看著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微微一怔,接著冷笑起來:「易主任,咱們都是吃公家這碗飯的,我們是公事公辦,抓你是有道理的,放你也是有道理的,抓與放,都是合法的,我想你是個明白人,知道該怎麼辦,我想你最好能配合我們的工作,不然,你可是讓我很為難的……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簽字,我們也有辦法,最起碼能讓你摁個手印……」

    我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如果我不簽字,他們會繼續對我實行強制措施,會把我再次打昏然後摁上手印。

    「你這麼說很無賴,你知道不?」我說。

    「講道理我或許講不過你,但在我們這裡,就得照我們的規矩辦事,易主任,我想還是大家互相給個面子比較好,在我們這裡,講道理是一件可笑的事,你要硬說我是無賴,我也不否認!」中間漢子大言不慚地說:「另外,你身上沒有任何硬傷造成的傷疤,你就是出去也無法控告我們對你實施了刑訊逼供,我們當然也不會承認……所以,易主任,做個聰明人吧……」

    他說的不錯,我身上是沒有明顯的傷痕的,電擊棒橡皮棍是打不出硬傷來的。

    我想了想,知道如果不簽字是走不出去這個門的,於是說:「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可以,你們先出去!」中年漢子大大咧咧地說。

    那兩個警察出去了,隨手關上門。

    我看著中年漢子,微微一笑。

    他也微微一笑:「易主任,從公事公辦的角度來說,我沒有任何需要向你歉意的,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公事公辦,不過,從個人角度來說,我還是想對你表示一下小小的抱歉,那天打斷了你的婚禮,那天讓你受了些委屈……」

    不等他話說完,我突然就飛起一腳,直奔他的胸部下方。

    隨著他一聲悶叫,身體直接就飛了出去,後背重重地撞在了牆上。

    不等他回過神,我接著就跟上,對準他的小腹狠狠一腳踢了過去。

    「啊——」他發出一聲慘叫,捂著肚子哀叫著,身體彎成了大蝦,澳洲大龍蝦。

    然後我揮起拳頭,對著他的臉部連續快速狠狠幾下重擊。

    伴隨著他的慘叫,兩個警察闖進來。

    在這兩個警察進來之前,我已經以極快的速度站了起來,後退幾步站在那裡。

    看到屋內的情景,他們大驚失色,直奔我而來。

    我看著他們說:「喂,你們倆想幹嘛,警察要打人啊——」

    他們互相看了下,準備出手。

    這時中年漢子叫起來:「住手——」

    兩名警察住了手,忙過去扶他起來。

    他靠著牆站住,看著我,擦了擦嘴角的血,點點頭:「行,小子,有兩下子,手腳不錯——夠狠!」

    我說:「哎,哥們,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你的話呢……你剛才怎麼搞的嘛,好好地站在那裡怎麼自己往牆上撞呢,撞成這個樣子,自殘啊……我可沒打你啊,別誣陷好人,你們大家都看到的,我一指頭都沒動他,他自己死命就往牆上撞然後趴在那裡像個死狗……」

    兩個警察面面相覷。

    中年漢子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帶血的濃痰,又擦擦嘴角不斷流出的血,看著我說:「現在,你可以簽字了嗎?」

    我拿過警察手裡的文件夾,打開,飛快地簽完字,然後拿過自己的私人物品,看著那中年漢子,說:「你是這辦案組的組長吧?」

    「是又怎麼樣?」他瞪眼看著我。

    我盯住他看了幾秒鐘,說:「我想告訴你,你是個蠢材!」

    說完,我大步向外走去。

    出了樓門,我仰臉看著冬日陽光下湛藍的天空,深深呼吸了一口略帶涼意的自由的空氣,然後往外走去。

    一眼看到秋桐正孤單單站在刑警隊大門口的路邊,正往這邊看著。

    她的身後停著一輛車,車裡駕駛員位置坐著四哥。

    秋桐和四哥是來接我的。

    我的心裡一熱,不由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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