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歲月天涯夢065
這一男一女,男人是趙大健,女人是曹麗!
看到這二人,我的心裡不由一動,這倆人下午還在秋桐的辦公室裡吵得不可開交,這會兒怎麼又走到一起去了?
想到曹麗在離開秋桐辦公室的時候眼裡的那一絲詭秘陰險的眼神,我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我猜曹麗此刻和趙大健一定是和解了,他倆在一起吃飯,一定不是簡單的吃飯,一定是在為了什麼共同的利益在搗鼓什麼事情。
正琢磨著,後面的車喇叭不停地響,抬頭一看,綠燈亮了。
我忙開車離去。
邊開車邊不停地琢磨著這事。
此時,雖然我無法知曉曹麗和趙大健在一起會密謀什麼事情,但我總覺得會和今天下午的事情有關。
我的心不由又不安起來
最近,各種不安一直在纏繞著我。
回到宿舍,我拿出秋桐給我買的羊毛衫,先放在鼻子面前深深嗅了半天,然後才穿上,不大不小,正合適。
穿在身上,身體暖暖的。
穿在身上,暖在心裡。
吃過飯,自己呆在房間裡看電視,有些無所事事。
對門的冬兒沒有過來,她似乎很少在這裡住,或許晚上就一直沒在這裡住過,偶爾白天來幾次,真不知道她買這房子到底是何用途,難道是為了保值增值?
一個人的日子,白天還算好過,有各種工作在忙,最難熬的就是夜晚,孤獨而漫長。
雖然我喜歡品味孤獨的滋味,喜歡那種痛苦的煎熬給我的感覺,但是,凡事都有個度,多了飽和了,就不舒服了。
此時,穿著秋桐剛給我買的羊毛衫,我在房間裡無聊地溜躂著,不經意就走進了書房,不經意就打開了筆記本電腦,不經意就登陸了扣扣。
僥倖逃脫李順追查的青島的kk又上來了,又要和被李順認為是**的秋桐聊天了。
本以為自從我和秋桐有了實質性的身體關係,本來以為我在秋桐面前原形畢露,這個虛擬的空間就沒有必要了,我和她都不會來了。可是,我卻不由自主又來了,而且,我看到,她也在。
或許,雖然有現實存在,雖然現實裡的我們已經直面,可是,虛擬仍然是不可代替的,現實永遠也代替不了那個虛無縹緲的世界。
「合身不?」浮生若夢先說話了,上來就很直接。
「嗯正合身,我正穿著呢」我回答。
「那就好吃過飯了?」
「吃了」
「怎麼吃的?又是大碗麵?」
「嗯」我老老實實回答,自己一個人吃飯,實在不想開火,乾脆就大碗麵將就了。
「老是這樣不行的一個人,要學會照顧自己要學會對自己好一點,要學會讓自己活得有滋味活著,不是給別人看的,是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她說。
「嗯我慢慢適應,慢慢學著來」我說。
「對了,問你個事」她說。
「什麼事?」我說。
「最近李順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嗎?」
我的心一跳,說:「怎麼了?」
「沒怎麼,最近他來看過幾次小雪,來的時候,看我的眼神老是怪怪的,很怪,是那種說不出來的怪,說不出來的感覺我不明白他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我明白李順為什麼會用這種眼神看她,以為李順已經認定她是**,這對李順的心裡必然會產生巨大的震撼,想想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是不喜歡男人的女人,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如果知道這些,自然會理解李順看她的怪異目光。
只是,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不知道李順遠赴青島去親自抓那個kk,她也不知道李順最後找到了什麼樣的kk,她更不知道李順最後對那個kk得出了什麼樣的結論和定位。
她不知道,但是我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什麼都不能說。
我只能和她說:「沒什麼的哪裡會有什麼刺激可能你是多心了」
「但願我是多心了,或許,我是做賊心虛」她說。
她的話讓我的心又是一跳,她或許是以為李順覺察了她「出軌」的事情,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她都「出軌」了,面對李順怪異的目光,她或許會這樣理解,理解為李順有所覺察,如此,她的表現或許會發虛,會不安,其實那樣更會讓李順相信自己去青島調查kk的結果,會更加認為她有了區別於一般女人的愛好。
兩種不同的理解,恰好就撮合到一起了,雙方都在自己以為的理解思維裡漫遊,卻都不知道對方心裡真實的想法。
其實,何嘗是她,自從我和她有了丹東那一夜,面對海珠,我的心裡也時不時會覺得心裡發虛,覺得自己做出了對不起海珠的事情,覺得自己做出了有悖於正常理論道德的事情。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一時說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或許,人都是難以跳出世俗道德的苑囿,都習慣於用傳統來約束自己。
心裡的真實感覺是一回事,而現實裡面對的做出來的又是一回事。
這就是矛盾,這就是糾結。
矛盾無處不在,糾結如影隨形。
「不要想那麼多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面對吧」我言不由衷地說了一句。
「除了面對,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覆水難收,犯過的錯誤,是找不回來的只能盡力去彌補,來求得良心的安慰」她說。
我歎了口氣:「明天的太陽還會升起,生活還要繼續下去」
我不知道這話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我自己。
沉默了一會兒,她說:「其實,我知道,人生沒有如果,只有面對。有些事,注定了無法挽回,我也只能默默告誡自己,不要難過,不要再重複過去的錯誤,努力做最真實的自己,努力讓自己站在生活、生命和靈魂的最高處」
我說:「如何,才能讓自己站在生活、生命和靈魂的最高處?」
她說:「當你忘了自己的過去,滿意自己的現在,漠視自己的未來,你就站在了生活的最高處。當成功不會讓你太高興,失敗不會把你怎麼樣,平淡不會淹沒你時,你就站在了生命的最高處。當你以微笑的心想到了過去,以希望的心向前看,以寬厚的心向下看,以坦然的心向上看時,你就站在了靈魂的最高處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真正做到,但是,我想,既然生命還在繼續,既然生活還要繼續,那麼,我就要努力去做」
「努力去做」我喃喃地說。
「是的,努力去做努力讓自己去做好在努力中讓自己走向成長和成熟」她說:「人總要慢慢成熟,將這個浮華的世界看得更清楚,看穿偽裝的真實,看清隱匿的虛假,很多原本相信的事便不再相信。但是,要去相信,相信美好,相信良善,相信最末的青春還在我們手上。相信這個世界裡美好總要多過陰暗,歡樂總要多過苦難,還有很多事,值得一如既往的相信」
她的話讓我的心起起落落,不由懵懂地臆想
是否,人生就像一杯沒有加糖的咖啡,喝起來是苦澀的,回味起來卻有久久不會退去的餘香;
是否,人生就是一場旅行,不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風景以及看風景的心情;
是否,人生就是一條坎坷曲折的路,即使不斷的跌倒,也一定要爬起來,堅持自己的夢想。
是否,我應該告訴自己,這一秒不放棄,下一秒就會有希望。
可是,在殘酷冷酷嚴酷的現實面前,我的希望在哪裡?她的希望在哪裡?我們的希望在哪裡?我敢不放棄嗎?她敢不放棄嗎?
我們面對著同樣一個結果:放棄!
放棄已經發生的一切,放棄不可預知的未來,放棄靈魂深處那一縷看不到的微瀾。
這樣想著,心情不由又鬱鬱起來
沉默了半天,她說:「告訴你一個消息,這消息是我晚飯時分剛得到的」
「什麼消息?」我說。
「明天,法院開庭審理平總和董事長的案子」她說。
「哦」我的大腦一個激靈,拖了這麼久,終於要開庭判決了。
「你估計結果會如何?」我說。
「不知道無法預測」她說。
「他們倆該不會有性命之憂吧?」我試探性地說了一句。
「我覺得不至於現在對於貪污**的案子,基本是不殺的,不比以前」她說:「聽內部小道消息說平總涉案的金額不斷往上漲,到了2000多萬,既有貪污的,也有受賄的,董事長的涉案金額卻在不斷縮水,一開始幾百萬,現在聽說在不斷減少」
「哦這是怎麼回事?」我有些不解。
「具體原因我也說不清楚,或許是真實的核實調查結果,起碼平總的涉案金額是假不了的,這幾年廣告公司每年幾個億的收入,廣告公司老總稍微鬆鬆口就會有很大的好處但董事長的涉案金額不斷縮水,就不大好理解了或許是無法查實當初認定的數目,也或許是」
「是什麼?」
「權力鬥爭的結果保護上面的需要這就是大人物和小人物的區別」
「哦什麼意思?」
「小人物一般是牽扯不到上面的人的,比如平總,他充其量也就是牽扯到了董事長,但是董事長則不同,他打交道的人物都是處級以上的幹部,他是可以直接牽扯到市級領導的,雖然現在壓住他不讓他交代其他的事情不讓他檢舉立功,但是要真的把他逼急了,讓他覺得絕望了,他就是進了監獄也一樣能檢舉這樣,勢必就要牽出更高級的大人物所以,對於董事長,我覺得,上面還是要保的,會指示辦案人員從輕發落的」
我想了想,說:「和董事長關係最為密切的市級領導,我覺得應該是關雲飛他是董事長的頂頭上司董事長進去,我覺得最為不安的應該是他但是,雷正是政法委書記,他和關雲飛的關係我想你也多少有耳聞,基本是勢不兩立的,兩人是多年的宿敵,現在董事長落在雷正手裡,雷正豈能輕易放過董事長,豈能不深挖幕後更大的人物?所以,我覺得董事長的涉案金額不斷縮水很難以理解」
「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不錯,關雲飛是和董事長關係最為密切的大人物之一,關雲飛和雷正的關係是很頂牛,但是,你不要忘了一點,那就是董事長不會只和關雲飛一個市領導關係密切,市直各單位的一把手,不管是政府各部委辦局還是黨委各部門以及群團組織工青婦系統,都是市委書記親自點頭才能上任的,按照常理來說,雷正是絕對要深挖董事長的,會希望調出大魚,直說了就是想釣出關雲飛,但是,雷正的如意算盤能得逞嗎?既然董事長關係密切的市領導不止關雲飛一個,那麼,其他有牽連市領導是否會聯合給雷正施壓呢,甚至,市委書記市長是否也會有如此的指示呢?雷正再牛,他敢得罪一大片嗎?他敢和市委書記對抗嗎?他是混跡官場多年的人,他非常清楚和一把手對抗的結果」
「所以,雷正即使想藉著董事長這個案子來挖出關雲飛,但是他也要面對現實,不得不放棄?」我說。
「是的,這是明智之舉,做官做到這個位置,處事都是非常謹慎的,沒有絕對取勝的把握,一般是不會出手的關雲飛是屬於省裡管的幹部,就算雷正敢冒著和市委書記對抗的結果想扳倒關雲飛,他有這個必勝的把握嗎?他能確保省裡沒有關雲飛的關係能確保省裡說不定的什麼大人物能下決心放棄對關雲飛的保護嗎?一旦雷正扳不倒關雲飛,那麼,他勢必就要倒霉,就會招致包括關雲飛在內收到驚嚇的其他高層領導的迅猛反擊和報復,到時候,他說不定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甚至葬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
「如此說來,董事長是高層權力鬥爭的工具,他的福禍是由上層權力鬥爭的結果來決定的,一旦鬥爭的天平傾斜到了雷正這邊,那麼他就會倒霉,反之,他會走運」
「對,不過目前看來,他似乎要走運聽說上面對董事長的案子辦理有明確的指示,就案辦案,不准擴大化,凡是不確鑿的證據,全部排除,似是而非的賬目,一概排除這或許是董事長的涉案金額越來越少的原因吧」
「如此說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平總就是權力鬥爭的犧牲品了,在高層的博弈中,他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棋子,這個時候,恐怕沒人會保他」我說。
「唉」她歎了口氣:「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啊平總這幾年,一直仰仗有董事長的呵護,做起事來有恃無恐,在**的泥潭裡越陷越深,他自以為有董事長做他的保護傘是什麼問題也沒有的,只是,他哪裡想到,一旦董事長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他還有什麼安全可言一旦上面下了決心要保董事長,那麼,他就是再檢舉揭發想立功贖罪,也沒人給他這個機會了他的案子,和上面的高層領導沒有任何直接的瓜葛,上面只要確保堵住董事長的嘴巴就可以了,誰還會來關心他的死活呢?甚至,為了彰顯市裡反腐的決心和力度,市裡會指示對平總從重判決」
看了她的這些話,我默然無語。
她接著說:「錢是個好東西,但君子愛財要取之有道,不是自己的錢,不是正當的錢,千萬不要伸手,古話說得好,莫伸手,伸手必被捉!一個人在官場裡,權力越大,面對的形形色色的誘惑就越多,在這種時候,保持自身的清廉,是十分必要的只要自己走得正,站得直,潔身自好,那麼,就是有人想利用你作為權力鬥爭的工具,都抓不到機會」
雖然她看不到我,但是我還是不由點了點頭。
雖然我在秋桐面前已經原形畢露,但是我們在聊天的時候,還是習慣了不視頻不語音。
一切都習慣了。
第二天,在秋桐的親自安排下,採購的年貨全部到位,我立刻就召集車隊駕駛員將年貨分批裝上車,第二天發往各發行站,同時通知各站長做好發放工作。
自然,供貨商是秋桐聯繫好的「市領導』的」外甥」。
秋桐專門安排人對貨物的質量進行了抽檢,質量很好,價格自然也很合理。
在卸貨裝貨的過程中,趙大健一直站在遠處冷眼觀看,眼睛不時在那位供貨商身上轉悠。
同時,採購的購物卡也一起發往各站。
同時,秋桐將準備用來走訪客戶的購物卡也分別發放給了我和趙大健,我又按照分管的部室進行了發放和登記。
一切似乎都顯得很順利。
下午,法庭那邊傳來消息,平總和董事長的一審判決結果出來了。
平總最後確定的貪污受賄金額為1300萬元,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董事長最後確定的涉案金額為38萬元,而且由於退贓積極,認罪態度好,被判處有期徒刑兩年,緩期三年執行!
聽到這個判決結果的時候,我正在秋桐的辦公室。
我怔了半天,結果正如昨晚秋桐分析的那樣。平總受到了重判,董事長從輕了!
無疑,在這判決的背後,有著高層之間複雜激烈的權力角逐。
無疑,雷正沒有如願以償,他雖然成全了孫東凱,但是他自己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無疑,關雲飛等某些不知是哪幾位的高層領導應該鬆了一口氣,對這個結果,董事長該滿意了,他該知足了。
對董事長和某些人來說,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我想,有些人今晚該睡個安穩覺了。
這些人中,必然有關雲飛。
秋桐深深歎了口氣,說了一句:「明天下午,我們去看守所看看平總吧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同事一場」
我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我買了燒雞和啤酒還有兩條中華煙,打算明天帶給平總。如果看守人員不讓見面,就捎給他。
為此,我又多買了一條中華煙,用來賄賂看守。
沒想到,第二天下午,我和秋桐沒有去成看守所。
因為,第二天上午,秋桐突然被市紀委的人帶走了。
換句話說,秋桐被雙規了!
秋桐被帶走的時候,我就在現場。
當時在現場的,不僅有我,還有集團黨委全體成員,還有包括曹麗趙大健在內的集團所有中層幹部,還有關雲飛。
秋桐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被突然闖進來的市紀委人員帶走的!
當時,是在集團的中會議室裡,關雲飛代表市委來集團進行節前走訪慰問,先是親切看望了戰鬥在新聞戰線上的廣大幹部職工,然後召集集團黨委領導和集團中層幹部開茶話會。
當時,會議室裡喜氣洋洋,笑語不斷,關雲飛和大家一起吃著水果磕著瓜子,笑容滿面,不時和孫東凱笑談著什麼。
關雲飛似乎容光煥發,心情非常輕鬆,似乎昨天平總和董事長一審判決後,他終於徹底放下了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徹底從那事中解脫出來了。
當然,他或許能知道董事長事發是孫東凱搗鼓的結果,當然,他心裡可能為此恨透了讓他一度寢食不安的孫東凱,當然,他知道孫東凱和他的死對頭雷正勾搭很密切。
但是,他還是和孫東凱談笑風生,看起來上下級關係十分和諧。
孫東凱似乎對昨天的判決結果沒有什麼反應,似乎平總和董事長的額事情和他根本從來就沒有什麼關係。
當然,他現在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東西,他的目的只是將董事長從這個位子上拿下,至於判輕判重,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當然,他心裡明白關雲飛有可能會猜測到董事長的落馬和他的操作有關,當然,他知道董事長的落馬會讓關雲飛一度惴惴不安,寢食難安,當然,他知道關雲飛瞭解他和雷正的關係,當然,他知道關雲飛從心裡就不喜歡他。
但是,他還是坐到了這個位置上,這不是關雲飛說拿掉就能拿掉的位置,這是市委書記賜予的,是他精心製造溜冰台階的結果,是雷正鼎力相助的結果。
而且,在關雲飛面前,他還是會做出一副恭恭敬敬唯命是從的樣子,他心裡明白,關雲飛雖然沒有將他拿下的權力,但是有這個能量,關雲飛是他的直接頂頭上司,是市委常委,他是不能和他明著對抗的,對抗是沒有好果子吃的。他現在需要努力做的就是讓關雲飛找不到他的缺陷,抓不住他的把柄,盡力讓關雲飛對他無可挑剔。
所以,孫東凱在關雲飛面前表現地十分恭順。
當時,我和秋桐坐在一起,趙大健坐在曹麗旁邊。
當時,我正在盤算著下午和秋桐一起去看平總的事情,在琢磨著見到和見不到兩種結局,在琢磨著如何公關看守。
當時,秋桐正坐在那裡默默地吃瓜子,絲毫沒有覺察到任何危險和陰影的降臨。
當時,我也毫無覺察。
當時,曹麗和趙大健也沒有多說話,自顧吃著瓜子和水果,不時相互交換一下眼神,趙大健的嘴角偶爾會露出一絲冷笑,曹麗的眼神偶爾會瞥一下秋桐,帶著一絲陰冷和惡毒。
不會兒,孫東凱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宣佈茶話會正式開始。
大家都安靜下來,看著孫東凱和關雲飛。
孫東凱先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歡迎詞,歡迎關部長來集團視察工作,然後帶頭鼓掌。
大家一起鼓掌。
然後,關雲飛開始講話。
「同志們——」關雲飛滿面笑容剛說出這三個字,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走進來三個表情嚴肅的陌生中年人。
關雲飛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聲音頓住了,看著他們。
大家都看著他們。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曹麗和趙大健互相看了一眼,突然都面帶喜色,都不由自主往秋桐這邊看了一眼。
似乎,他們意識到了什麼。
三人中領頭的一個環顧了一下會場,然後看到了關雲飛,眼裡露出一絲恭敬的神情,沖關雲飛點了點頭:「關部長好——對不起,打擾你們開會了」
關雲飛似乎並不熟悉這幾個人,看著他們:「你們是」
「關部長,我們是市紀委三室的,來這裡執行公務!」雖然面對市領導關雲飛,但對方還是不苟言笑。
話音剛落,會議室一陣騷動,孫東凱和集團其他幾位黨委成員臉上突然都露出不安的神色。
這年頭,紀委人員在會場上帶走人是常有的事情,難道今天在座的人當中有誰要倒霉了?關雲飛是市委領導,屬於省裡管,自然市紀委人員是無權帶他走的。那麼,會是誰呢?
大家不由面面相覷,集團幾位領導成員臉上的神色更加不安了。
「那好,請吧」關雲飛鎮靜地說了一句,眼神掃視了大家一圈。
領頭的中年人從包裡摸出一張照片看了看,接著又掃視著在座的人,接著就徑直向我和秋桐的方向走過來。
大家都屏住呼吸,目光都隨著他轉動,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走到秋桐跟前,那人又看了看手裡的照片,然後看著秋桐,口氣嚴肅地說:「你叫秋桐?」
「是的!」秋桐一愣,接著站起來點點頭。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有點事我們想詢問你一下,請你配合!」對方的口氣聲音不大,雖然有些客氣,但是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式。
秋桐的臉色微微一變,接著想說什麼,又沒說。
會場裡一陣輕微的騷動,關雲飛臉上露出愕然的表情,但迅速就沉靜下來,不動聲色地看著。
孫東凱和其他幾位集團黨委成員也顯得有些吃驚,接著都又輕微地呼了口氣,似乎心裡輕鬆了起來。
其他參加會議的人員除了趙大健和曹麗,都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睜大眼睛看著秋桐和那位紀委人員。
我呼地站了起來,看著這位紀委的人,衝動之下冒出一句:「哎——夥計,你是不是搞錯了?」
中年人看著我,眼神嚴峻,冷冷地說:「你叫什麼名字?」
「易克!」
「什麼職務?」
「發行公司副總經理!怎麼了?」我滿不在乎地看著他。
操,紀委的人有什麼了不起的,牛逼什麼啊!
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場合,不知道紀委的厲害,無知所以無畏。
「坐下——不要干涉我們辦案!」中年人厲聲說。
我站著沒動,看著他:「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要帶走我們公司的老總,你是紀委的就了不起啊,你牛逼什麼?」
中年人的臉色漲紅了,語氣更加嚴厲:「我再說一遍,不要干涉我們辦案,你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你要承擔干涉國家公務人員辦案的後果!」
「我怎麼干涉你辦案了,我不就是問問你嗎,你那麼牛逼閃閃地幹嘛?」我說。
大家看著我,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我會對紀委的人如此滿不在乎敢這樣講話。
秋桐看了我一眼,輕聲說了一句:「易總,不要衝動!」
秋桐話音剛落,關雲飛突然厲聲說道:「易克,坐下,不許再說任何話!」
孫東凱也接著說話了,口氣也同樣很嚴肅:「易克,注意你的言行,坐下!不許胡來!」
我看了看秋桐,秋桐神色平靜地看著我,微微點了下頭。
我終於坐下,閉了嘴,心裡感到震驚無比!
馬爾戈壁的,紀委的人胡逼搞,秋桐到底犯了什麼錯,要帶走她!?
然後,秋桐沖紀委的人點點頭:「我跟你們走——」
那中年人輕蔑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對秋桐冷冰冰地說:「那就請吧」
秋桐接著就跟著紀委的人走了,出了會議室。
領頭的中間人最後出去,臨走前衝關雲飛點了下頭:「關部長,打擾了」
關雲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表示。
那人接著就走了。
關雲飛沉默著,會議室裡繼續沉默著。
曹麗和趙大健互相對視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看著他倆微妙的表情變化,我突然明白過來,一定是這一對狗男女搞的鬼,他們一定聯合起來在陷害秋桐。
我心裡的怒火騰就起來了,有些怒不可遏,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宰了他們。
白老三那邊還沒開始大動作,曹麗這邊倒先行動起來了,曹麗倒是很會抓時機,倒是很會配合白老三。
就在我控制不住要發作的時候,腦子裡突然閃出浮生若夢曾經說過的話:客客,記住,不管什麼時候,不管遇到天大的事,都要保持冷靜,一定不要衝動,切記:衝動是魔鬼
衝動是魔鬼!
衝動是魔鬼!
衝動是魔鬼!
我在心裡一遍遍念著浮生若夢的告誡,慢慢努力讓自己內心的怒火平息下來
但同時,我的心裡卻又湧起一陣無法壓抑的疼痛,秋桐被帶走了,不知要受到怎麼樣的折磨和難為,我相信她絕對是無辜的,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可是,紀委的人會信嗎?他們既然敢到這裡來帶人,就一定是掌握了什麼確鑿的證據!
那麼,會是什麼證據呢?!!
我腦子裡一時沒有頭緒,只是隱隱覺得似乎應該和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關。
會場裡開始騷動起來,大家小聲地議論著什麼。
這時,關雲飛沖孫東凱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孫東凱接著高聲說了一句:「請大家安靜!」
大家都安靜下來,看著孫東凱。
孫東凱定定神,接著說:「繼續開會,請關部長繼續發言——請大家不要交頭接耳,請大家注意聽關部長的指示」
關雲飛的臉上接著就又恢復了笑容,開始繼續講話,似乎剛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
我不由有些佩服他的定力。
關雲飛繼續他的長篇闊論,侃侃而談。
我坐在那裡心不在焉地聽著,腦子裡只想著秋桐,關雲飛的話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我此時一門心思想的就是如何救出秋桐,如何證明秋桐的清白。
可是,我連秋桐是因為什麼被紀委的人帶走的都不知道,我如何去證明呢?
我有些急火攻心,卻又感到無可奈何。
我突然感到了自己力量的單薄和無能!
我終於知道,有些事,單靠武力是解決不了的!我的功夫再強,此時卻無法施展,無法保護秋桐,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帶走。
我的心裡陣陣絞痛和無力。
茶話會結束後,關雲飛和大家一起在集團酒店一起共進午餐,與民同樂。
宴會廳裡,關雲飛依舊談笑風聲,頻頻舉杯和大家喝酒,似乎上午秋桐被帶走的事情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心情和興致。
媽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幾家歡樂幾家愁!
患難時刻見人心啊!
我心裡突然有些憎恨關雲飛。
曹麗和趙大健更是顯得喜氣洋洋,趙大健狂飲不止,不時咧嘴大笑著,曹麗端著酒杯不時到各桌穿梭,眉開眼笑的,似乎今天是她的節日。
我幾次湧起想將曹麗和趙大健抓起來帶到外面去痛打一頓然後審問的想法,但是幾次又被腦海裡及時湧起的浮生若夢的話所壓住。
衝動是魔鬼!
我必須要記住她的話。
我帶著悲憤的心情坐在那裡,沒大動筷子。
我慢慢調整著自己的心態
我努力不讓大家看出我的情緒變化,曹麗和趙大健和我喝酒的時候,我還努力讓自己笑了幾分。
聚餐一直持續到下午上班才結束。
本來想和秋桐下午一起去看守所看平總的,現在不行了!
酒宴一結束,我就出了宴會廳,出了酒店。
站在酒店門口,仰臉看著陰霾的冬日的天空,我有些茫然,我不知自己該去哪裡,也不知自己該幹些什麼!
我感到了空前的無助無奈和迷惘困惑!
第一次感到,在偌大的官場,自己是如此的卑微,能力是如此的弱小,官場裡,我竟然就沒有保護秋桐的能力!
我的心裡感到了陣陣淒然和絞痛,痛得不能自己。
我突然意識到,我要想更好的保護秋桐,就必須要努力往上爬,爬得更好,讓積極混的更好,讓自己擁有更大的權力。官場裡的搏鬥,靠的不是拳頭,靠的是智慧,或者說是心計和陰謀。
秋桐不會耍陰謀,我不會耍陰謀,我們就要吃虧,就要被別人所暗算。
正在這時,我接到了孫東凱的電話:「小易,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我立刻去了孫東凱的辦公室,進去後,看到關雲飛正坐在裡面。
關雲飛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
孫東凱坐在他旁邊,小心翼翼地看著關雲飛,又看看我,示意我坐下來。
我坐在靠邊的沙發上,看著關雲飛和孫東凱。
關雲飛抬起頭看著我,目光冷峻,還有些犀利。
這是關雲飛第一次用這種目光看我,我心裡不由打了個寒噤。
「啪——」關雲飛突然伸手猛地一拍面前的茶几,嚇了我一大跳,孫東凱似乎也嚇了一跳。
「小易,告訴我,誰給了你那麼大的膽子,誰讓你上午在會議室和紀委的人那樣講話的?」關雲飛怒氣沖沖地說。
「沒人給我膽子,沒人讓我那麼做那麼說!」我說。
「胡鬧——你以為這是在你家裡啊,講話沒天沒地,不知天高地厚,一派江湖習氣,和紀委的人竟然如此講話,竟然敢阻撓紀委的人辦案,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膽了!」關雲飛的火氣更大了。
孫東凱坐在一邊不做聲,有些擔心地看著我。
「我問你,你現在是不是黨員?」關雲飛說。
「是,剛入的!」我說。
關雲飛扭頭看著孫東凱,帶著質問的語氣:「就這樣的人,這樣沒組織和紀律觀念的人,誰讓你們發展他入黨的?這樣的人,敢和黨內紀檢部門的人對抗,這樣的人,是一個合格的黨員嗎?」
孫東凱一咧嘴,顯出有苦難言的模樣,說不出話來。
我也有些鬱悶,操,我入黨還不是你暗示孫東凱的,這會兒你又質問孫東凱,你什麼鳥人啊,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嘛,這不是成心難為孫東凱嗎?
關雲飛接著又看著我:「我問你,你知道不知道紀委是幹嘛的?」
「知道!」
「知道說,我來聽聽!」
「紀委是負責黨內監督的,是負責抓黨內的貪官污吏的!」我說。
「既然知道,作為一名黨員,你為什麼還要阻撓紀委人員辦案?」關雲飛說。
「他們這是冤枉好人,我認定秋總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我說。
「你認定你也太自大了,你算老幾你知道不?紀委的人沒有證據會隨便叫人去談話嗎?你以為紀委辦案是兒戲?你以為紀委的人都是吃閒飯的?」關雲飛質問我。
「我沒有自大,我也不算老幾,紀委的人也不是沒有錯誤的,也不會沒有辦錯案件的時候,誰敢保證紀委辦案就是百分之百爭取的?你敢嗎?」我看著關雲飛。
「你——你敢質問反問我?我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關雲飛氣壞了,伸手又猛地拍了一下茶几。
「小易,不許和領導這麼講話!」孫東凱嚴肅地對我說。
接著孫東凱對關雲飛笑了下:「關部長,小易年輕不懂事,剛進入體制內,還不懂規矩,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回頭我會好好批評他的!來,關部長,喝口水,消消氣」
孫東凱端起杯子。
孫東凱似乎很樂意看到我和關雲飛頂牛,似乎很樂意看到關雲飛對我大加訓斥。他現在是在兩邊做好人。
關雲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接著放下杯子對孫東凱看說:「這不是批評就能解決問題的,中午吃飯時間我和紀委書記通了電話,紀委書記已經得到手下人的匯報了,很生氣,說要嚴肅處理此事」
我一聽,心裡咯登一下,媽的,不就吵了幾句嘴巴,犯得著嗎,什麼叫嚴肅處理?嚴肅處理是怎麼個處理呢?
「你和紀委書記通了電話那紀委書記是怎麼說的?到底是為什麼要把秋桐帶走呢??」孫東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關雲飛看了孫東凱一眼:「紀委辦案,能隨便洩密嗎?」
孫東凱討了個沒趣,尷尬地笑了下。
「不過,我給他打電話,是問緣由了,紀委書記別人不能說,我的面子他是不會不給的他答應下午上班後去問問辦案人員紀委的案子那麼多,他也一時記不清楚」關雲飛說。
「哦」孫東凱點點頭。
「聽紀委書記那口氣,似乎問題不是很嚴重,不然,要是大案要案,他不會不清楚,也不會答應我下午去問辦案人員」關雲飛又說了一句,然後看著我恨恨地說:「你個不爭氣的東西,淨給我和孫部長惹禍剛考上體制內身份,剛入黨提干,就燒地不知道自己幾兩重了,就暈了,就得瑟地不行了!」
我一聽,有些不服,剛要開口爭辯,孫東凱忙衝我使勁使眼色,我張了張口,又閉了嘴巴。
這時,關雲飛的手機響了,關雲飛摸出手機看了下,接著衝我們說:「都不要做聲!」
接著,關雲飛就開始接電話。
「呵呵紀委書記啊呵呵」關雲飛笑著:「老夥計,上午你的人在我發言的會上帶走人,也太不給我面子了怎麼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這個秋桐,平時在我的印象裡還是很廉潔奉公的一個幹部嘛」
顯然,電話是紀委書記打給關雲飛的。
我和孫東凱都安靜地聽著,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關雲飛繼續接電話:「哦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哦我知道了」
關雲飛說知道了,不知他知道什麼了。
接著,關雲飛又說:「對了,上午在會場裡星海傳媒集團那個易克的事情,我現在正在集團裡,我正責成集團的孫部長要嚴肅處理易克,阻礙紀委人員辦案,這還了得,這是不可原諒的錯誤,我親自來監督處理這事」
我一聽,操,糟糕,要狠狠處理我。
關雲飛繼續說:「不過,老夥計,這個易克有個特殊情況,是屬於剛考到集團來的人員,剛入黨提干,對體制內的規矩一時還沒摸透,說白了就是不懂規矩,年輕人嘛,火氣衝動也是難免的,我們當年年輕的時候也不是這樣?呵呵再說了,這個易克當時考體制內人員面試的時候,市委書記還親自去旁聽並考了他幾個問題,對他還是頗為讚賞的,剛考上體制內就給按照特殊人才的待遇提拔了副科級,你看這事能不能緩和處理一下,給年輕人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當然,我會責成東凱部長在內部狠狠批評他的,讓他板板正正寫一份深刻檢查交到紀委去什麼,我的人我自己處理就行,不用把檢查交給你們了呵呵那就多謝老夥計的寬宏大量了好的,那就這樣」
打完電話,關雲飛出了口氣,看著我和孫東凱:「秋桐是經濟問題,涉案金額7萬塊!」
說完,關雲飛深深歎了口氣帶著無限的惋惜。
孫東凱嘴巴微張,似乎有些不大相信,又似乎有些迷惘。
我一聽,說:「不可能!秋總絕對不會貪污受賄的,別說7萬塊,七百都不可能!」
關雲飛瞪了我一眼:「沒有證據,紀委會來帶人嗎?」
「7萬塊,不多啊!」孫東凱自言自語了一句。
「不多?東凱同志,你該知道,7萬塊就足夠雙開的了,就足夠起訴判刑的了,你怎麼腦子裡沒一點法律意識?」關雲飛又瞪了孫東凱一眼。
孫東凱不做聲了。
然後,關雲飛又說:「易克這事,我剛才和紀委書記說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看在他是新進體制內的人和特殊人才的份上,看在市委書記讚賞過的份上,紀委書記放了他一馬,檢查也不要看了」
「其實關鍵還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孫東凱討好地說。
關雲飛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紀委不要檢查了,但檢查還是要寫的,我回頭就讓易克寫一份深刻的檢查交給你!」孫東凱又說。
「寫什麼,算了,你沒看到他現在脖子梗梗的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關雲飛說。
孫東凱咧咧嘴,沒說話。
「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秋桐,其他都是小事這麼好的一個幹部,就因為7萬塊錢毀了自己的前程,唉可惜啊」關雲飛又惋惜地歎了口氣。
「那那紀委書記有沒有和你說這7萬塊是怎麼回事?」我看著關雲飛。
關雲飛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問我:「你們公司是不是最近有大宗的採購項目?」
我說:「有!」
「什麼項目?」
「發行員的年貨,採購了價值75萬的海鮮,還有,就是購物卡,包括發行員的福利和走訪用的,買了大福源100萬的購物卡!」我說。
「這是不是都是秋桐一手操辦的?」關雲飛又說。
「是的!」我說。
「這就對了」關雲飛長歎一聲:「100萬的購物卡,百分之二的回扣,2萬;75萬的海鮮,回扣5萬紀委的人都調查的一清二楚,都找到超市的經辦人和那買海鮮的人那裡去查了,他們都承主動給秋桐回扣了,證據確鑿紀委是接到群眾舉報才調查的,剛才紀委書記還說,據舉報的材料內容,秋桐為了遮人耳目,對外還說那買海鮮的是某市領導的外甥,其實經過調查,純屬謊言,子虛烏有這一點,秋桐自己在紀委的人面前也承認了」
「啊」孫東凱張了張嘴,沒說出下面的話。
「這絕對不可能——」我剛要繼續說話,關雲飛衝我大吼一聲:「你給我閉嘴,什麼可能不可能,到這時候了,你還嘴硬!」
孫東凱又衝我使眼色,我不做聲了,悶悶地低下頭。
我絕對不會相信秋桐會收那7萬的回扣,一定是有人陷害。
這所謂的群眾舉報,一定是曹麗和趙大健搗的鬼。
那麼,如何才能證明秋桐的清白呢?我不由心裡又著急起來。
這時,孫東凱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孫東凱站起來過去接電話。
我偷眼看了下關雲飛,他正瞪眼看著我,似乎還沒有消氣。
孫東凱接完電話,走過來坐下,然後對關雲飛說:「剛才下面的人告訴我,紀委的人剛才搜查了秋桐的辦公室,同時還到財務中心去調查了一些賬目剛從財務中心離開不一會兒」
「哦」關雲飛點點頭:「動作倒是很快我估計下一步就是抄家了」
一聽還要抄家,我的心裡不由又急火攻心,我操,越搗鼓越大了!
大家都沉默了。
沉默了半天,關雲飛抬起頭看著孫東凱:「看這情況,秋桐恐怕是很難再回不來了發行公司這邊,看來你要指定一個臨時的負責人了」
說著,關雲飛有意無意地瞥了我一眼。
這傢伙這會兒也不追究孫東凱發展我突擊入黨的事情了。
孫東凱順著關雲飛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後看著關雲飛:「要不,先讓易克來主持發行公司的工作?」
「這是你集團內部的事務,不要問我,我不干涉」關雲飛說。
孫東凱微微出了口氣,接著說:「那就讓易克先主持發行公司的全面工作吧」
「我不幹!!」我當即利索地拋出一句。
孫東凱微微一怔。
關雲飛也一愣,接著低頭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不——干!」我又一字一頓地說了一遍,語氣十分堅決。
我不信秋桐回不來,我不信秋桐真的受賄了7萬元,我堅信秋桐一定是無辜的,我堅信秋桐一定會回來!
所以,老子絕對不幹!
「易克——你——」孫東凱的聲音有些難聽,神色有些尷尬。
畢竟,這是我當著他頂頭上司的面不服從他的工作安排,這多少會讓他有些難堪。
關雲飛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沒有聽到我重複的那句話,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好了,沒事了,我該走了」
關雲飛剛走了兩步,孫東凱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又響起來,這回是外線電話。
孫東凱去接電話。
關雲飛突然站住了,轉過頭,帶著關注的目光看著孫東凱去接電話。
我也看著孫東凱。
此時,我突然有一種莫名的預感,這個電話,對我來說,對秋桐來說,或許很重要。
或許大概可能也許,真的——很重要!!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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