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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蹉跎歲月天涯夢 049 文 / 亦客

    蹉跎歲月天涯夢049

    「找到他並不難」李順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給我。(。純文字)

    我一看,這是一張撕下來的檯曆,日期是11月2日。

    此時間在我和秋桐去丹東一個多月之前。

    「看反面!」李順面無表情地說。

    我翻過來,上面寫著幾行字,自己有些潦草,但能看出是秋桐的字體,似乎是她無意中在日曆翻到11月3日那一天的時候寫上去的。

    我開始看那幾行字的內容:

    「kk,此時此刻的你還好嗎?

    你在青島,你在四海旅遊,你在空氣裡,你在我的心裡

    雖然不曾見過你,但是,彷彿,無時無刻,你就在我的眼前,在我的身邊

    每一個孤寂的深夜,坐在電腦前,都不由會想起你,想起我們無聲交流的日日夜夜。

    你帶走了我全部的靈魂。

    現實讓我無法抗拒無力改變,我只能任由命運的擺佈,沿著生命的軌跡走下去,可是,我無法左右自己真實的內心,我無法讓自己停止想你」

    內容很簡短,寥寥數語。

    看完了,我心裡也明白了,秋桐無意中寫在檯曆上的這句話被李順昨晚發現了,李順果然驗證了那天自己對夏雨所說內容的判斷,李順認定秋桐瞞著自己外面有了其他人。

    而這個人,李順不知道,就是我!

    我將紙還給李順,李順接過去,重重喘了一口氣,突然將紙撕地粉碎,然後往空中一揮,紙屑紛紛落下。

    我不明白李順為什麼要將他好不容易發現的證據銷毀。

    「看明白了嗎?」李順陰沉地說。

    「不大明白!」我說,心裡有些緊張。

    「少給我裝逼,這你都看不明白?」李順瞪了我一眼,接著說:「這個狗日的kk,就是我要讓你去青島幹掉的人」

    「哦」我看著李順。

    「從這幾句話裡,可以判斷出這幾方面的信息,第一,秋桐和這個叫kk的關係很曖昧,非常曖昧;第二,他倆是在搞網戀,肯定是通過那個什麼鳥玩意小企鵝扣扣搞的;第三,他倆還沒見過面,雖然是在虛擬空間裡玩的感情遊戲,但秋桐似乎已經陷得不淺,不知道這兔崽子使用了什麼高明招數迷住了秋桐;第四,照此下去,兩人肯定要見面,要出事,出大事很有可能要給我戴綠帽子第五,這兔崽子在青島,在那個什麼狗日的四海旅遊公司,而且,他的代號叫kk,這兩個英文字母,按照秋桐癡迷的程度,應該不是在稱呼他的網名,已經過了那個階段,kk必定是他真實名字的開頭字母」

    我呆呆地看著李順,聽著他自以為是的分析。

    我操,我已經給李順戴了綠帽子!這個kk也不是姓名的字母,而是浮生若夢對我暱稱的代號!

    「所以,我叫你來,就是讓你去青島四海旅遊公司,去找到這個kk,然後——」李順手掌往下一劈:「卡嚓——把這兔崽子給我做了媽的,瞎了狗眼了,敢在網上**我的女人,我要讓他付出最沉重的代價,我要讓他知道在網上不是那個女人都可以隨便**的我李順的女人,不管老子怎麼樣,不管老子要不要,誰也甭想得到,誰敢打我女人的主意,他就是我李順不共戴天的敵人,就必須得死——」

    李順的眼裡殺氣十足,口氣十分狠。

    我心裡不由打了個寒顫。

    「這個kk,應該是很好找的,範圍就在那四海旅遊公司之內,一般旅遊該公司大廳裡都張貼著員工的姓名和照片,去到裝作客人的樣子,隨意一瀏覽,基本就能判斷出來」李順接著說:「不外乎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兔崽子的名字是兩個字,姓和名都是k開頭的,還有一種是這兔崽子姓名是三個字,後面的名開頭字母帶有k」

    我怔怔地看著李順。

    「你沒聽明白?」李順看著我。

    我沒說話,心裡突然覺得這事很荒謬可笑,卻又笑不出來。

    「我給你打個比方,比如ls,可以代表我李順,還可以代表白老三,這狗日的名老三也是ls開頭的字母這回你該明白了吧?」

    我點點頭:「嗯明白了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要是這kk就是代表了網名呢?」我說。

    「看來你也是不經常在網上聊天的,你也不懂這玩意兒,這不可能你要這樣分析,他們已經聊到很深的程度了,到了這個程度,他們一定都彼此知道對方的真實姓名了,既然知道了對方的真實姓名,還稱呼那鳥網名幹嘛?那鳥網名有什麼好稱呼的,當然是真實的名字稱呼起來熱乎」李順武斷地說。

    李順看來對網聊是個徹底的菜鳥,無知所以無畏,自以為分析地很正確。

    「那你沒到秋總的電腦裡去查查聊天記錄?」我說。

    「操——我怎麼查?她有設的密碼,我又不會擺弄電腦那玩意兒,我就會開機關機在電腦上打遊戲,連電腦打字我都不熟練再說,她要是將那聊天記錄刪除了,我查個**啊」

    「聽說有一種軟件,是可以破解密碼進去的,即使聊天記錄刪除了,也可以復原的」我說。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唯恐李順查不出真相。

    我覺得自己有些**,但還是不由自主說了出來。

    「哦」李順點點頭:「還能這樣不過,我是不會操作的,只有你去操作這軟件,可是,恐怕沒機會,你總不能到秋桐家在哪裡搗鼓吧,那會驚動她的還有,秋桐的筆記本一般都是隨身帶著上下班的」

    「哦」

    「我今天安排人查了秋桐最近半年的通話記錄,除了查到一個青島海爾的座機之外,沒有查到其他青島的號碼,這個海爾的座機號碼,我知道,秋桐有個大學同學在青島海爾工作,那是個女的,她們常聯繫看來,他們目前還是只限於網上聊天,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幸虧那天夏雨的話提醒了我,幸虧我發現地早,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但即使是這樣,也不能便宜了青島的那個小**,這小子一定經常在網上花言巧語**良家婦女,幹了不少壞事,正好,藉著這個機會,為民除害」李順繼續說:「這次先到青島去查,查出來就省了去搗鼓什麼軟件查聊天記錄了,直接幹掉那小子,實在查不出來,或者如你所言那kk真的是什麼網名或者暱稱,那就再另作打算」

    「那我明天就去?」我說。

    「是的,我已經安排老秦給你買好機票了,上午10點20分的明天你就去,正好利用放假的這兩天時間」李順說:「怎麼?你這兩天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沒有!」

    「沒有就好!明天即刻動身!」李順說。

    我不做聲了,我操,李順讓我明天到青島去查我自己,讓我自己幹掉自己,讓我自己割掉自己的腦袋和**!這哪一出跟哪一出,什麼鳥事啊!

    「此事絕對不能讓秋桐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我相信秋桐是一定被這兔崽子給蠱惑欺騙了,秋桐在工作上看起來貌似做事很沉穩老練,但其實她內心單純簡單的很,她根本就不瞭解社會,根本就不懂社會,根本就不瞭解社會的複雜和險惡」李順又說:「做工作她行,混社會,她不行,被人騙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我點燃一支煙,默默地吸著。

    「沒想到啊,沒想到秋桐竟然敢背著我搞這麼大的動靜,我們家對她恩重如山,沒有一點對不起她的地方,結果,她不但不全心全意想著如何報恩,反而私下琢磨著給我戴綠帽子她太讓我失望了」李順有些傷感,還有些憤懣,狠狠吸了一口煙,咬牙切齒地說:「等處理完了青島那個小**,我再給她慢慢算賬,我要讓她知道給我戴綠帽子的嚴重後果我要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我要讓她知道,做我們李家的兒媳婦,是必須要守規矩的」

    聽李順如此說,我的心裡有些驚悚。

    從金銀島回來,我在宿舍裡有些心神不定地來回走著。

    李順聰明而又愚蠢,他能翻出秋桐的隨筆記錄,能分析出青島和四海旅遊,能分析出是網聊,能想到去查秋桐的電話通話記錄,卻沒有搞清楚這kk到底代表了什麼,卻不知道那個kk就在星海,就在他身邊,他讓我去青島去查這個kk,讓我去做了這個kk,我怎麼去查,怎麼去做?難道我揮刀自殘,割下自己的柱子哥送給李順,然後告訴李順那個kk其實是我?

    不,絕對不能,沒了柱子哥,我還怎麼做男人?告訴李順真相,我必將死無葬身之地!不僅是我,甚至還會連累我周圍的人,包括我的父母海珠,甚至包括秋桐!我整天和秋桐在一起,一旦我坦白了,李順就絕對不會相信那綠帽子還沒給他戴上了,他必定就知道我和秋桐已經有了那種關係了!

    不,絕對不能!絕對不能告訴李順真相!絕對不能割下我的柱子哥!

    可是,我又要如何完成李順交代給我的任務呢?我到青島四海旅遊去找什麼**kk呢?我如何給李順覆命呢?

    越想越心裡六神無主,越覺得不可思議,越覺得荒唐滑稽,卻又不時感到心驚膽戰。

    第二天上午9點,我到了機場,辦完登機手續,過安檢,進了候機大廳。

    正往登機口走著,突然背後有人叫我:「哎易克——二爺,他二爺,二大爺——」

    光聽這稱呼,不用聽聲音,不用回頭看,我就知道是夏雨。

    但是我還是停下,回頭。

    老黎和夏雨正在我身後走過來,夏雨蹦蹦跳跳的衝我揮手。

    老黎邊走邊對夏雨說:「死丫頭,怎麼稱呼易克呢?」

    「你不是說易克非要和你論平輩嗎,那我不就叫二爺了?」夏雨振振有詞地說。

    老黎一怔,接著哈哈大笑起來:「鬼丫頭——你真會鑽空子」

    說話間,他們走到我跟前。

    「你們這是要去哪裡?」我說。

    「我要去省城看望老朋友小妮子不放心我自己出行,怕我迷路,非要跟著我一起去」老黎看著我:「你這是要去哪裡?」

    「去青島辦點事!」我說。

    此時,我當然不知道老黎去省城看望的老朋友是誰。

    「哦」老黎點點頭。

    「去青島啊嘎——早知道早知道讓夏季老兄陪老爸去省城,我跟你去青島玩啊,青島很好玩啊」夏雨滿臉遺憾。

    「我不是去玩的,我是去辦事!」我忙說。

    「小易去辦事,你跟著瞎搗鼓什麼,老老實實跟我去省城!」老黎瞪了夏雨一眼。

    夏雨嘴巴一撅:「哼,我去衛生間」

    說著,夏雨跑了。

    老黎看著我:「昨天吃飯的時候有句話當著大家的面我沒說」

    我看著老黎,不知他要說什麼。

    「這次去迪拜,我和海珠閒聊過幾次感覺得出,海珠確實是個好閨女」老黎說。

    我靜靜地看著老黎。

    「夏雨這孩子不懂事,唉」老黎說著,歎了口氣。

    我深深呼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人生,說白了,其實就是站在煩惱裡仰望幸福」老黎又說,意味深長地目光看著我。

    我的心一動,是的,老黎說的對,人生就是站在煩惱裡仰望幸福,有的人本來很幸福,看起來卻很煩惱;有的人本來該煩惱,看起來卻很幸福。活得糊塗的人,容易幸福;活得清醒的人,容易煩惱。因為清醒的人看得太真切,一較真兒,生活中便煩惱遍地;而糊塗的人,計較得少,雖然活得簡單粗糙,卻因此覓得了人生的大境界。如此說來,人生的煩惱是自找的。不是煩惱離不開你,而是你撇不下它。其實,或許,每個人都是幸福的。只是,你的幸福,常常在別人眼裡。

    「我知道,或許你的心裡很苦其實,小易,我想和你說,人這輩子,要在苦難中學會快樂」老黎說:「人,要學會接受苦而遠離苦,而離苦本身就是一種樂。這種快樂並不是吃飽喝足、接受感官刺激或麻醉後所感覺到的快樂,而是讓我們放下一切負擔,並且從這些刺激中得到解脫的快樂」

    我怔怔地看著老黎,琢磨著他的話。

    一會兒,夏雨回來了。

    我定定神:「你們幾號登機口?」

    「8號!」夏雨說:「你呢?」

    「我28號!」我說。

    「那我們走吧我們在樓下」老黎說著,衝我點點頭,然後和夏雨先走了。

    我看著他們父女倆下樓,然後去了登機口。

    在登機口等了會,機場廣播裡通知:青島正在下大雪,飛往青島的航班要延誤,延誤到幾時起飛,等候通知,看那邊的天氣情況。

    沒辦法,我只有等。

    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

    到中午的時候,接到李順的電話:「到了沒?」

    「青島那邊大雪,沒法起飛,正在等!」我說。

    「操——」李順接著掛了電話。

    一會兒,李順又打電話過來:「青島那邊的酒店已經給你訂好了,就在海邊的皇冠大酒店!」

    「哦」

    青島皇冠大酒店是小親茹以前工作過的地方,也是我和秋桐住過的地方。

    我繼續等,一直等到下午5點才起飛,到達青島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從流亭機場打車,直接入住青島皇冠大酒店。

    吃過飯,無所事事,看電視。

    看到9點多,有些煩悶,決定到酒店附近的海邊去走走。

    剛下過一場大雪,美麗的島城分外靜謐,海邊風很大,沒有什麼人,路燈照射下的雪地,分外白。遠處,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黑暗,我知道,在那黑暗深處,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沿著海邊漫無目的地走著,任憑冷颼颼的寒風吹打著我的臉和脖子。

    停下來,我蹲在地上開始擺弄雪,滾了幾個不大的雪團。

    正自娛自樂著,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踏雪的腳步聲。

    我站起來,回頭一看,是阿來。

    他怎麼到這裡來了?我心裡有些意外。

    我看著阿來,阿來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站住,衝我呲牙一笑:「易克,沒想到吧,我們會在這裡見面!」

    「你怎麼也來這裡了?」我說。

    「因為你來這裡了,所以我就來了」阿來說。

    「你怎麼知道我來青島的?」我說,邊警惕地注視著阿來的一舉一動。

    「我怎麼知道的哈哈你以為這很難嗎?」阿來說:「為了這次跟著你來青島,我可是專門向白老闆請了2天假哦」聽阿來這話的意思,似乎他來青島不是受白老三的委派。

    我不由心裡感到困惑。

    「你跟我到青島來幹嘛?」我說。

    「幹掉你!」阿來陰森森地說。

    「幹掉我?」我有些意外。

    「是的——」

    「白老三給你下的命令?」我說。

    「錯——」阿來說。

    「為什麼跑到青島來幹掉我?在星海豈不是更方便?」我說。

    「嘿嘿」阿來陰陰地笑了下:「星海是個魚龍混雜的是非之地,在那裡幹掉你,豈不是會惹來很大的麻煩,會容易暴露在這裡,多好,神不知鬼不覺」

    「為什麼要幹掉我?」我說。

    「我幹掉你,不需要理由!」阿來晃動著脖子,轉悠著眼珠。

    我看著阿來:「你以為你能有足夠的把握幹掉我嗎?」

    阿來笑起來:「你以為你能打過我嗎?」

    我想了想:「可能夠嗆」

    「什麼夠嗆?你小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阿來說。

    「嗯也許」我說。

    「也許個屁!根本就不能!」阿來說。

    「好吧,不能!」我歎了口氣。

    「那你還廢話過來受死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阿來說著,慢慢拉開架勢,準備向我出手。

    我知道,我的確是打不過阿來的。但即使明知打不過,也不能束手就擒等死,好歹要搏一搏。學學李雲龍的亮劍精神吧。

    媽的,這會兒,不學也不行了。

    我拉開架勢,接著就率先向阿來出手。

    我們立時就打在一起,雙方出手都很狠,又都很小心。

    十幾個會合過後,我踢中了阿來的胸部幾次,但我的頭部也被阿來狠狠的拳頭擊中了幾次。

    雙方互有勝負,但我似乎受傷要重一些,頭陣陣裂疼,眼前有些恍惚搖擺。

    幾十個會合過後,大家都開始喘粗氣。

    又擺好姿勢,準備向對方發起新的進攻。

    這時,一陣狂風吹來,捲起滿地的雪花飛舞著——

    我突然飛起一腳,踢起地上的一個雪團,雪團直接飛向阿來的面部,我接著順勢一個轉身,騰空躍起,另一隻腳狠狠踢向阿來的頭部——

    阿來被雪團迷住了眼睛,猝不及防,被我重重踢倒在地。

    我剛要再接再勵上去制服阿來,阿來突然伸手從雪地裡摸索著,似乎他碰巧摸到了什麼東西。

    接著,阿來突然翻身,手裡突然就多了一根鐵棍,衝我的腿部狠狠掃來——

    我來不及後退,小腿正好被他的鐵棍打中,一陣劇痛,我不由自主就「噗通——」倒在了雪地上。

    還沒來得及起來,阿來已經用膝蓋牢牢頂住了我的胸部,雙手握住鐵棍的兩端,鐵棍壓在了我的喉嚨部位。

    我的喉嚨一陣疼痛,脖子感到窒息,腿部給鐵棍擊中,使不出力氣。我知道,只要阿來手裡的鐵棍用力往下一壓,我就會斷氣

    我的眼一閉,完了,我操,媽的,老子沒打過阿來,要在青島喪命於他手下了!

    阿來卻並沒有馬上就下殺手,我聽到他發出陰涔涔的笑:「易克,怎麼樣?你不是我的對手吧,天助我也,讓老子正好撿到了這根鐵棍我剛才說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我睜開眼,看著阿來得意的神色。

    「阿來,你想讓我怎麼個死法?」我掙扎著發出嘶啞的聲音。

    「怎麼個死法?」阿來說:「我待會兒用鐵棍壓斷你的脖子,然後,我會為你實行海葬,我把你拖到海裡遠離岸邊的冰上,用鐵棍鑿個冰窟,讓你沉屍海底」

    媽的,阿來追隨我而來,我要追隨四大金剛而去!

    阿來說完,接著雙手用力,又壓住我的脖子,我幾乎就喘不過氣來。

    「易克,看你是快要死的人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不讓你做冤死鬼!」阿來又停住,似乎覺得現在我已經失去反擊的機會和能力死定了,晃動著腦袋,湊近我的臉,壓低嗓門:「現在,我可以告訴幹掉你的真正原因」

    奶奶個屄,這也是老子臨死不能瞑目的原因所在。

    我努力使勁呼吸著,看著阿來。

    「可能你還不瞭解我這個人,我阿來做事向來六親不認,我只認錢在錢面前,親娘老子也不行」阿來說:「老子在泰國是職業殺手,在我手下死的人沒有一個和我是有怨仇的,老子只要拿錢,叫殺誰就殺誰,從來不皺眉頭只是因為又一次失了手,又不想給僱主還錢,得罪了人家,老子沒辦法才跑到了國內,投奔到白老闆手下,為什麼我要投奔他,因為他能給我錢啊老子這輩子就是為錢而生的老子本想在白老闆手下安安穩穩狂賺幾筆錢,可是沒想到最近他偷稅漏稅的事情爆發,元氣大傷,家底子快得瑟光了,為了節約開始,他竟然開始給手下的兄弟們減工資,當然也包括我老子現在的收入比以前少了一半多,操——老子跟他幹,圖的就是錢,沒錢老子還幹什麼」

    阿來憤憤不平地說著,壓住我脖子的鐵棍稍微有些放鬆。

    我看著阿來,裝作認真聽的樣子,暗中開始調勻呼吸,慢慢積蓄能量。

    「慢慢我瞭解到李順是個出手大方的人,你跟著他,想必他也給你不少錢這次李順重創了白老闆,他倆是死對頭,想必以後會拚個你死我活」阿來繼續說:「這人啊,都是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既然白老闆要剋扣我的錢,既然李順如此仗義疏財,那我為什麼要死守著白老闆不放手呢,李順和白老闆鬥,斗的是什麼?一是財力,二是人,誰的財力雄厚,誰的人兵強馬壯,誰就會佔上風所以,我想,我要是投奔李順,他應該是不會拒絕我的,他想必是知道我的功夫的

    但是,我要投奔李順,要想得到他的重用,我就必須要除掉他身邊對我有競爭力的人,唯有這樣,我才能成為李順最倚重的助手,才能得到他的大力重用,而你,是李順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是他最倚重的人,也是對我得到李順的重用威脅最大的人,有你在,即使我投奔了李順,他也不會重用我所以,自從白老闆給我們減薪,自從我那天見了李順,動了投奔他的念頭,自然,我就開始琢磨起你來了我要想成為李順獨一無二的不可缺少的幹將,我要讓他無法離開我,首先就必須要幹掉你幹掉了你,李順必須得依靠我來給他打江山,自然,他也不會虧待我自然,老子就能發財但是,我要幹掉你,必須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李順,所以,我不能在星海下手,那會容易暴露,所以,我要在千里之外的青島讓你完蛋,我要讓你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等李順失去了你這根台柱子,我向他示好,他自然是會十分樂意求之不得的」

    想不到,看起來頭腦簡單的阿來竟然有如此重的心機,我以前把他看輕了。

    「基於此,我一直就琢磨著怎麼搞掉你,這次機會終於被我抓住了至於我是怎麼知道你到青島來的很簡單,因為自從白老闆遭受李順的重創後,就開始加強了對你們的戒備和監控,今天上午我從白老闆的手下人那裡無意中知道你今天要到青島來!所以,就瞞著白老闆追隨你來了當然,星海飛青島的航班很多,我和你不是一個航班」

    「白老三的手下又如何知道我到青島的呢?」我掙扎著問了一句。

    「就憑白老闆和雷書記的關係,就憑雷書記和公安局的關係,你只要用身份證出動,你以為能查不出來你的動向?」阿來說。

    我明白了阿來的意思,白老三現在開始加強對李順和我的監控了,他開始借助雷正的關係通過公安局的技偵手段來監視我和李順了。我坐飛機出動需要身份證,自然是能查出來我的去向的。

    但是,白老三未必能查出李順的動向,因為李順現在至少有2套合法的身份證,他平時坐飛機住宿不會用自己的原始身份證的,他必定會用其他的。

    「好了,你現在可以做個明白的死鬼了老子不和你囉嗦了」阿來說著,雙手又要開始發力。

    正在這時,我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阿來停住了手,聽著我的手機響。

    「你讓我接個電話」我說:「老子臨死前接個電話!」

    「做夢吧你,接個屁!」阿來說,接著又要開始發力。

    突然,遠處傳來喊聲:「易克,兔崽子,你不在房間裡呆著,跑哪裡去了——」

    這是李順的聲音。

    鬼使神差,李順竟然突然出現在這裡。

    聽聲音,李順似乎正在往我們這邊走,邊走邊大喊大叫。

    「易克——易克——」

    阿來顯然聽出了李順的聲音,身體不由一顫,兩手略微一鬆。

    我抓住他放鬆的一瞬,伸手死死握住他手裡的鐵棍,用力往上托。

    阿來回過神,惡狠狠地瞪著我,臉上有些緊張的表情,用力往下壓。

    我使勁往上托,邊大喊了一聲:「我在這裡——」

    我這一喊,阿來有些慌了,他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我,自然是不能讓李順知道的,不然,他怎麼去投奔李順呢!

    眼看李順就要走過來,眼看他要將我幹掉的目的難以得逞,他突然猛地一鬆手,接著一個貼地打滾,在雪地上滾了幾圈,直接滑到了雪坡下的海邊黑暗處

    我忙翻身起來,看到阿來的身影沿著黑暗的海岸線一溜煙快速移動,很快消失在了黑暗裡

    我想追趕他,剛一動,腿部疼得厲害,於是慢慢站了起來。

    「我在這裡——」我沖李順喊了一句。

    「操——你果然在這裡!我就知道你不在房間裡會到海邊來散步」李順看到我,衝我走過來,邊咧嘴大笑。

    我站穩,看著李順走近。

    李順嘴裡一股酒氣,似乎剛喝完酒。

    「日——我剛才怎麼就沒看到你呢?」李順說。

    廢話,我剛才倒在雪地上,李順當然沒看到我。

    「我剛才坐在地上的!」我說。

    「哦」李順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看著我:「靠,大冷天的,你坐在雪地上幹嘛?」

    「不小心一腳踩空了,把腿碰傷了」我說。

    「哦嚴重不?」李順關心地說。

    「不要緊」我輕微活動了下雙腿,似乎沒傷著骨頭,幸虧冬天穿得厚,幸虧阿來的鐵棍打在了我的腿肚子的肌肉上。

    「哦那就好!」李順呼了一口氣。

    「你你怎麼來了?」我呆呆地看著李順。

    此時,我心裡已經決定,暫時不告訴李順今晚阿來要幹掉我的事情,一來我擔心李順衝動之下會做出魯莽的舉動,二來,我覺得現在告訴他似乎不是最佳的時機。

    「嘿嘿我擔心你找到那個kk,你打不過他,我來給你幫忙」李順嘿嘿一笑。

    李順顯然在撒謊,他應該是不信任我,或者他臨時改變主意,想親手幹掉那個kk,或者,還有其他原因

    反正李順做事從來不安規矩出牌,從來都是亦真亦假神出鬼沒,他幹出任何反常的事情來都不足為奇。我也不想費心去琢磨了。

    但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不會是擔心我打不過那個kk。操,我自己和自己打,日本人,有什麼打不過的。

    「我白天越想越覺得不放心,所以,我又讓老秦給我買了另一個航班的機票,接著就飛來了到了之後,我也住進了皇冠大酒店,房間和你的挨著我去你房間敲門,沒人我以為你出去吃飯了,我就先自己找了個地方吃飯,喝了半斤白酒,然後回到酒店,你還沒回來操,我想你一定在海邊看雪景,我就找出來了,邊走邊喊,果然就找到你了」李順絮絮叨叨地說著,又看看我的腿:「哎——你怎麼那麼不小心,怎麼踩空了操——」

    「雪把台階蓋住了,我沒注意到滑下去了」我說。

    「哦那回酒店吧好好休息下」李順說。

    我緩緩挪動腳步,我們一起回了酒店。

    我知道,李順一出現,阿來是不會來找我麻煩了。

    恐怕他現在最擔心的是我告訴李順他想幹掉我的事,那他的如意算盤就落空了。

    我腦子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我要讓阿來知道我沒有將此事告訴李順。

    回到酒店,到了房間門口,我打開門,轉身進去,李順跟著也要進來。

    我回身看著李順,堵住門口:「時候不早了,我想早休息了,李老闆還有事嗎?」

    李順怔了下,說:「沒事啊我我想到你房間坐會的我給你按摩按摩碰傷的地方」

    「謝謝李老闆的關心,我是皮肉傷,沒事的不用了,你也早休息吧,我累了」我說。

    「哦哦」李順眼裡露出失落的神情,接著就走了。

    我關上門,然後脫衣,放水,在池子裡跑了個溫水澡。

    和阿來打鬥了半天,渾身酸疼,泡了好久,感覺好了些。

    然後,我睡覺。

    第二天醒來,感覺身體好多了。

    和李順一起吃過早飯,然後打車直奔四海國際旅行社。

    李順要親自和我一起去找kk算賬,要割下kk的腦袋和**。

    旅行社節假日都是不休息的,節假日是旅遊部門的旺季。

    去的路上,李順開始安排具體實施計劃。

    「我們去到後,要裝作是客人的樣子,然後看他們大廳裡掛的員工名牌,確定之後,就找這個人,就說有一筆大的旅遊業務要和他談,然後把他約出來,帶到沒人的地方,然後就——」李順住了嘴,看看前面的出租車駕駛員,接著衝我做了一個卡嚓的手勢。

    我點點頭:「好——」

    「既然我來了,你就不需要動手了,就跟著我打下手就是」李順說:「我準備和他決鬥」

    「決鬥?」我說。

    「嗯」李順認真地點點頭。

    「你用什麼決鬥?」我說。

    「對啊,沒決鬥的傢伙啊,我操——」李順沮喪地搖搖頭,然後說:「不對,我不能和決鬥,那太抬舉他了,我憑什麼和他決鬥啊,我操,我是正房,他兔崽子連偏房都不是,他怎麼能有資格和我決鬥呢」

    我心裡哭笑不得。

    很快到了四海國際旅行社,我和李順下車,裝作客人的樣子,走了進去。

    節假日客人還挺多的,人來人往,挺熱鬧。

    我和李順找了個沙發坐下,接著就有人過來招呼,送來兩杯水,然後將旅遊線路的宣傳冊遞給我們。

    「二位先生,你們打算到哪裡旅遊呢,計劃幾日游呢?」接待人員熱情地說。

    「我們先自己看看,你去忙——」李順說。

    「好的,那你們慢慢看,有事招呼我就行!」接待的業務員到一邊去忙了。

    我和李順開始大量著周圍。

    接待室旁邊就是開放式的業務部,我一眼就看到那個和我保持過聯繫的業務經理正在裡面接電話,一個挺清秀的女孩子。

    我知道是她,那次秋桐來這裡找客客,我就是在門外打了她的電話讓她去過問秋桐才讓秋桐侷促離開的。

    但是她不知道我是誰,她只知道星海有個人給她聯繫業務讓她把提成打到星海孤兒院的賬戶上,她根本不知道我長得什麼樣子。

    然後,我看到李順的目光盯住了後面的牆,牆壁上有一個框框,是考勤欄,裡面貼著各部室工作人員的名字,但是很遺憾,沒有照片。

    接著,李順站起來,衝我打個手勢,指了指那考勤簿,然後走過去,站在那裡看起來。

    我也走過去,站在旁邊裝作在看的樣子,實際上我什麼都沒看進去。

    看了半天,李順的手突然指了指一個名字,低聲說:「所有的人名裡面,這是唯一一個附和的」

    我一看:孔昆!

    「姓附和,名也附和!」李順又說了一句。

    「哦」我看了看這個孔昆,業務部的。

    「業務部的,做業務的都是老油條,滑頭,都很花,錯不了!」李順嘟噥了一句,接著轉身,看著業務部那邊。

    「來,跟我過來!」李順說著,大步向業務部走去。

    我跟上去。

    此時,那個女業務經理已經接完了電話,正在低頭整理著什麼。

    李順走進業務部,站到那女業務經理身邊,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睛盯住角落裡有男業務員的地方,眼珠子滴溜溜轉悠。

    「先生,請問有事嗎?」那女業務經理抬起頭,看看李順,又看看我,友好地問。

    她做夢也想不到我就是那個給她聯繫海爾集團旅遊業務的神秘人。

    「沒你什麼事,該幹嘛幹嘛去!」李順沒有看她,眼睛還是盯住那幾個男業務員,面無表情地說。

    她很奇怪地看了我們一眼,接著又低頭繼續去忙乎了。

    我站在李順身邊,不知道李順下一步要作何打算。

    「孔昆——」李順突然叫了一聲。

    「哎——」身邊的女業務經理突然抬起頭來答應,那幾個男業務員一個抬頭的都沒有。

    原來孔昆是個女的,就是我給聯繫業務的這個女的。

    操,真巧!

    李順一愣,低頭看著身邊這個女業務經理,眼睛睜大了:「你你是孔昆?」

    「是啊,我就是孔昆啊,是這裡的業務經理,原來二位先生是來找我的啊!」孔昆笑著站起來,拉過兩把椅子:「來,二位請坐——」

    李順一**坐下,我也坐下。

    「你——你怎麼會是孔昆?」李順吃吃地說。

    「我我爸媽給我起名叫孔昆啊怎麼?這名字叫的不對嗎?」孔昆看著李順,有些不解。

    「你你是女的?」李順說。

    「是啊,怎麼了啊?」孔昆更加困惑不解了,睜大眼睛看著李順。

    李順臉上帶著意外的表情,眼珠子轉了幾圈,勉強笑了下:「哦沒怎麼,沒怎麼」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孔昆說:「是不是有業務啊?」

    「嗯是有業務,有一筆大業務」李順木然點點頭。

    「好啊,歡迎,呵呵」孔昆說。

    「那個孔經理,在談業務之前,我先問你幾個題外話,閒聊的話」李順說。

    「好,木有問題!請問——」孔昆利索地說。

    「那個你和星海那邊,有業務聯繫嗎?」李順說。

    「有啊,不過,其實說有也不對,是我認識一個星海的未曾謀面的朋友,他人可好了,給我介紹了青島這邊海爾集團的旅遊業務,業務量還不小呢哎——真想見見他啊,要當面好好感謝他的」

    「哦青島海爾」李順重複了一句。

    「是啊估計他是和青島海爾那邊有很好的同學或者朋友」

    「哦」李順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接著努力又笑了下:「孔經理,你這名字挺好聽的啊孔昆,真不錯」

    「呵呵」孔昆開心地笑起來:「謝謝您的誇獎,其實您可以不用叫我孔經理的,您就叫我孔昆好了,當然,我的朋友們都習慣叫我昆昆,我在扣扣裡和朋友聊天,大家都稱呼我昆昆呢,還有直接來點省事的,直接打英文字母kk」

    「kk?」李順複述了一遍,突然輕輕舒了一口氣,眉頭展開,似乎放心了,原來kk是個女的,不是男的。

    但突然,李順的臉色又變得蒼白,蒼白的有些可怕,蒼白裡帶著震驚和意外,似乎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證實了什麼。

    接著,李順突然站起來,語氣短促地說:「我今天還有事,業務先不談了,改天再說!」

    說完,李順拔腿就走。

    我也跟著站起來往外走。

    「哎——二位先生,我還沒給你們留下聯繫方式呢」孔昆在身後叫著。

    李順大步走出四海國際旅行社,沿著人行道逕自往前走。

    我跟在後面。

    走了半天,李順突然停住腳步,兩手抱住腦袋,仰天長歎,發出一聲悲慼悲涼淒然的長嘯:「蒼天啊——大地啊——作孽啊」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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