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盡人生夢與空092
這個男人50多歲,戴一副黑框眼鏡,身材中等,微微有些發福,頭頂有些禿,幾縷頭髮橫躺在前面的禿頂部分,看起來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這是剛剛從副班長升任集團主持的集團黨委第一副書記兼總編輯。
這個一直辦報紙的書獃子來發行公司視察經營工作了。
和他一起下車的,還有集團黨委辦公室的主任。
此刻,總編輯神色嚴肅,派頭比較足,面對秋桐的微笑迎接,他只是微微點了下頭,然後就直接往樓梯上走,集團黨辦主任倒還不錯,沖秋桐和善地笑笑,然後忙跟了上去。
我不知道集團黨辦主任這些日子是什麼樣的心情,董事長的突然倒台,對他必定是一個重大打擊,大家都知道,辦公室主任向來都是一把手的心腹,現在董事長失勢,他對自己即將到來的明天的命運,心裡必定是惴惴不安的,他不知道誰會做一把手,他不知道新來的一把手會如何安排他,他想必會想到老規矩,那就是新上任的一把手是絕對不會使用重用前任的辦公室主任的,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聽說集團黨辦主任以前是比較傲慢難打交道的,可是我現在看來,他似乎很平易近人,或許,他的變化是因為當前的形勢,他失去了傲慢的資本。
想一想做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挺不容易,要全心全意小心翼翼伺候好大領導,大領導要是走了,新來的領導還不知會如何處置安排自己,一般來說,大領導要是陞遷了,辦公室主任或許還會日子好過一些,弄好了提拔半格,弄個黨委成員當當,大領導要是像董事長這樣隕落,那就慘了。
秋桐看我過來了,從我笑笑,說:「總編輯來視察給工作」說著,秋桐也跟了上去。
我跟在後面,看到秋桐緊走幾步超過去,引導總編輯進了公司的接待室,接著雲朵忙乎著進去安排接待事宜。
突然想到雲朵也是秋桐的辦公室主任,要是秋桐離開了發行公司,雲朵會被如何安排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我還從來沒想過秋桐會離開發行公司的事情呢。
我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
我去辦公室,看到曹騰正站在窗口往外看,見我來了,曹騰說:「總編輯來公司視察工作了」
我隨口應了一聲,坐到辦公桌前。
曹騰回過身,坐回到自己辦公桌前,看著我說:「總編輯可是難得來公司一次以前不管經營,從來不來公司,現在主持集團工作了,倒是挺上心的,主動來視察了我估計集團其他經營單位他也會去看看的」
「職責所在嘛必須的」我說。
曹騰笑了下,不說話了。
一會兒,雲朵打開內線電話,說讓我們到接待室去,總編輯要和公司部分部門負責人座談一下。
我和曹騰起身去了接待室,進去後,看到蘇定國趙大健還有幾個站長都在裡面坐著,總編輯正在低頭翻看文件。
我們進去坐下後,秋桐看著總編輯:「老總,相關的同志都來了」
「哦」總編輯答應了一聲,接著抬頭看看大家,然後笑了下:「今天我來發行公司看看大家一直以來,我一直負責集團的辦報工作,對於集團經營這一塊不大熟悉,今天來向大家學習學習」
總編輯倒是很會講話很謙虛,大家都笑了。
然後總編輯說:「剛才我聽了秋桐同志關於最近發行公司的整體工作簡要匯報現在我想聽聽戰鬥在發行第一線的同志們的心聲,大家隨便談談吧,說說工作中有什麼需要集團黨委解決的問題,說說第一線的發行工作隨便談,不要拘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大家互相看了下,總編輯然後看著趙大健:「趙總,你先開始吧」
趙大健於是開始說了,說的無非都是大路邊上的一些話,無關痛癢,然後就是蘇定國,然後就是幾個站長,然後就是我和曹騰,大家和剛主持集團工作總編輯第一次打交道,講話都很謹慎,都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什麼叫多餘的話?說白了,就是不惹事不給自己可能帶來麻煩不痛不癢的話。
我是最後一個發言的,同樣也是說的大路邊的話,說完後,總編輯看著我:「小易,我以前好像聽說過你的名字,你好像對報業經營這一塊很有道道的,是不是?」
我說:「哪裡有什麼道道,總編輯過獎了,我就是跟著秋總做事的,秋總指哪我打哪」
總編輯笑了下:「嗯我想起來了,你曾經給集團經營系統的人員講過幾次課,講得頗有特色」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就是傳說中那個年輕有為的營銷專家啊不簡單,了不起」總編輯說:「看來,我得多向你學習學習經營知識」
「總編輯謙虛了,你是大領導,我得向領導學習才是」我忙說:「我們下面做事的,必須要懂經營知識,你是大領導,不需要學習具體的經營知識,只需要坐在辦公室裡會發號施令就行了」
我這話說的有些二,顯得不大對勁,我發覺不對勁的時候,話已經出口了,收不回來了。
秋桐看了我一眼,帶著有些擔心的神色。
總編輯不動聲色看了看我,微笑了下,笑得有些勉強和不自然,還有些冷。
我心裡暗暗叫苦,我操,我講話太不合時宜了。
「小易是我們集團編制內的同志嗎?」總編輯看著秋桐。
秋桐剛要張口說話,趙大健急忙接了過來:「不是,是臨時工,剛轉為聘任制不久的臨時工以前是送報紙的」
「哦」總編輯點點頭,自言自語說了句:「難怪」
我明白他這難怪意思是什麼,他指的是難怪我講話這麼沒水平,這麼不會和領導講話。
然後,總編輯咳嗽了一聲,這預示著他要開始講話了。
「嗯這個今天我到發行公司來看看大家,瞭解瞭解集團的發行情況這個在集團的整個經營工作中,發行是龍頭,所以,我到經營系統來轉轉,第一家就首先到了你們發行公司」總編輯聲音不緊不慢:「這個發行工作的重要性,我想大家都明白的,在整個報業體系的運營中,辦報是基礎,沒有好的報紙,其他都是廢話有了好的報紙,也就等於有了好的產品,只有產品質量過關,發行公司才好把報紙賣出去關於辦報整個事情,我說下我的意見」
總編輯開始侃侃而談,說起了辦報的事情。
我擦,看來辦報是他的老本行,別的他不熟悉啊。
大家都安靜地聽著,認真地記錄著
總編輯談了半個多小時辦報的問題,最後又回到了經營上:「正因為我們集團一直把辦報質量當做整個工作的重中之重來抓,我們的報紙辦得越來越有水平,所以,我們的發行工作才會有今天的成績我們的廣告才會有如此驕人的數字所以,我認為,大家對集團的經營工作,要有清醒的科學的認識,要認識到辦報和經營是不分家的,正是因為有了辦報質量的穩步提高,才會有今天集團整個經營工作的大發展」
我覺得總編輯說的這話倒是在理。
「這個發行工作,嗯很重要,很重要要好好抓」總編輯又說:「以前我一直負責辦報這一塊,最近,市委決定我臨時主持集團的全面工作,既然市委讓我負責,那我就要全面承擔起責任來,就要過問各方面的工作這個經營問題,這個發行問題,我看要持之以恆好好抓起來,一刻都不能放鬆首先,大家要提高對經營工作的認識,要站在集團大發展的高度來看待這個發行問題,要成分認識到發行工作對促進集團整個工作的重要性其次,發行公司的同志,要採取得力措施,加強工作的力度,把發行工作切實抓上去再次,發行公司的領導班子,要加強對發行工作的領導,搞好各項服務措施,要團結一致,努力把集團的整體發行工作提高到一個新水平」
我一聽總編輯這話,知道這傢伙確實是不懂經營,講的都是大話空話,他是在這裡湊字數騙銀子,他現在對經營工作的理解,甚至還不如孫東凱剛來的時候。
同時,看總編輯講話的語氣和神態,我判斷出,這傢伙確實是個書獃子,缺乏一把手的氣魄和氣質。這一點,他同樣比不過孫東凱,不管孫東凱做人做事品質如何,孫東凱起碼帶著一種一把手的氣勢,而這總編輯身上就沒有。
但是,我同樣想到,總編輯此次沒有和孫東凱一起來視察經營,單獨來孫東凱的地盤探營,顯然也是有目的的,他一夜之間被委任為集團的臨時負責人,成為集團的掌門人,雖然是臨時的,但是作為在官場混了幾十年的人,他必然是有想法的,目前他的位置當然會是讓他有些想入非非的,這對他來說,恐怕是為官幾十年最後的一次機會,有機會,當然是想搏一搏的,既然混官場,誰不想爬得更高,攫取更大的權力呢?他自然也是不會放過的!而這位總編輯顯然缺乏政治鬥爭的經驗,孫東凱是分管經營的總裁,他到孫東凱分管的經營系統來視察,竟然背著孫東凱,他這麼做,顯然是自以為很主動實際是很愚蠢的舉動,孫東凱說不定此刻已經知道了總編輯的舉動,他心裡必定會提高對總編輯防備的程度,當然,表面上,他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
看著總編輯眼鏡框後面那裝模作樣的小眼睛,聽著總編輯不著邊不懂裝懂的大侃,我心裡不由就對他失去了信心,我斷定,這傢伙是鬥不過孫東凱的,假如沒有集團以外的人插手,假如市委決定集團的一把手從本集團出,孫東凱必定會幹掉他,他要麼繼續干他的總編輯,要麼被孫東凱排擠出集團去。當然,我說的是假如,想起老李的分析,集團之外的某些人,說不定此刻也想窺視這個位置呢。孫東凱需要面對的對手,可不止只是總編輯一個。當然,在本集團,總編輯無疑是孫東凱最強勁的對手。
孫東凱雖然幹掉了董事長,但是他今後需要做的事情還真不少,集團內外都需要他去博弈,我不知道他會採取什麼策略,是攘外必先安內呢還是先平定外面的對手再制服這個內部的總編輯,抑或,是內外同時運作
想想孫東凱還真不容易,辛辛苦苦扳倒了董事長,還得努力去保住自己的勝利果實不被別人竊取,還得繼續向著勝利勇敢前進,為最後的勝利而拚搏。
只是,我不知道,孫東凱的能耐到底如何,他是否會如願以償達到自己的目的。
看著總編輯侃侃而談,我不由想起了曹麗約見的那個總編室副主任,想起浮生若夢那晚和我說的關於辦報紙的那些話
我心裡不由有些焦慮和擔憂,我斷定曹麗約見那個總編室副主任必定是有意圖的,必定是受孫東凱指使的,必定是想利用那個總編室副主任給總編輯的工作下絆子,而這絆子,肯定是要從編務這邊入手而我由於處在經營這一塊,和編務根本就不搭界,也沒有熟悉的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會從何入手,會在什麼樣的時間採取什麼樣的手段去操作
我雖然看不起這位總編輯,覺得他不具備做大領導的能力和素質,但是我覺得他不是壞人,我不忍眼看他被孫東凱操,最後別一把手沒幹成,反而連目前的位置都保不住,那可就損失大了。
我想幫幫這個總編輯,卻感到無能為力。
我感到了許久以來未曾有過的一種無力和無奈。
總編輯終於神侃完了,然後秋桐說了幾句,無非是感謝總編輯百忙之中來發行公司視察工作,對集團黨委的關心和重視表示感謝之類的套話,然後,總編輯就起身走了,去了廣告公司。
總編輯離開發行公司,剛走出接待室的時候,曹麗急匆匆趕過來了,顯然她剛得到消息,曹麗笑容可掬地說要陪同總編輯一起去廣告公司視察,總編輯毫不客氣地拒絕了。
看著總編輯和集團黨辦主任下樓去了廣告公司,看著曹麗站在一邊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猛然意識到,曹麗是受孫東凱指使來這麼做的,來走過場和形式的,她應該知道總編輯是不會讓她跟著的,但是她還是這麼做,這其中的目的,自然很清楚。
我想,此刻,孫東凱說不定正坐在辦公室裡,通過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耳目遙控監視著總編輯的一舉一動。
「曹主任來了,要不要到我辦公室坐會兒」秋桐客氣道。
曹麗看了看我,又看著秋桐,笑了:「好啊,秋總,對了,我昨天在逛街的時候,看到一件漂亮的衣服,我給你說說具體的樣式,抽空咱倆一起去看看去」
曹麗挽著秋桐的胳膊親暱地說著。
「呵呵」秋桐臉上顯出有些無奈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後微微一笑,和曹麗一起去了她的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曹騰笑著對我說:「哎易兄,這領導的水平就是和我們不一樣啊,你看今天總編輯講的這些話,真是高瞻遠矚高屋建瓴啊,我聽了深受教育,深有領悟」
我看了曹騰一眼:「曹兄說的是真話?」
曹騰看著我:「怎麼?你不這麼看?」
我笑笑,沒有說話。
「對了,今天總編輯和你說話的時候,你突然冒出那一句,可不好,領導想來都是全能,你怎麼能說領導不需要懂經營知識只需要坐在辦公室發號施令就行呢,這可是不尊重領導,對領導的能力有懷疑啊」曹騰做關心狀對我說:「易兄,我給你說,這做經營你確實懂一套,我自認不如你,可是,這在官場裡和領導打交道,你還真需要多學學,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首先必須要明確,領導都是全能,領導什麼都比你強,只有你向領導請教學習,領導即使說向你學習,也是謙虛的話,你絕對不能當真你今天說的那話,對你可是不好的,起碼總編輯心裡會不痛快,會覺得你看低了他」
我認真地點點頭:「嗯我知道我說錯話了,我的確不懂這些,今後,還望曹兄多多指點」
曹騰看著我呆了下:「你說的是真話?」
「當然是真話!」我說。
曹騰狡黠一笑:「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說反話呢?」
我哈哈一笑:「曹兄是不是過於敏感了,我們之間,真的需要那麼多心機嗎?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做好兄弟來看的」
曹騰一雙小眼睛死死盯住我,嘿嘿一笑:「易兄,不是我有心機,而是對於你,我實在是看不透這世道,有時候,不得不防」
我說「那是你,我對你從來就不設防在一個辦公室裡,天天面對面,你整天設防,累不累?你對我設防干鳥?你是體制內的人,帶編製的國家幹部,我只是個臨時工,說好聽的叫聘任制職工,我和你有什麼利益之爭,你有必要對我設防嗎?」
曹騰微笑著:「易兄,看來,你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你對自己的身份看得很清楚」
我說:「當然,我時刻都記著自己的身份能和你曹兄一起辦公,能和你曹兄稱兄道弟,我實在覺得是我的榮耀,我實在是覺得我高攀了這也就是虧了我和你在一個辦公室,要是在大街上,我這樣身份的人,你恐怕都不會正眼看我一眼的」
「哈易兄,你別諷刺我了,我可不敢小看你,你可是董事長眼裡的紅人啊」曹騰說。
「你這話是在諷刺我是不是?董事長已經是過去時了,你拿出來說,是不是在嘲諷我?」我說。
「不是,哪裡會」曹騰說:「即使董事長是過去時了,但是,在孫總眼裡,你更是個紅人啊孫總可是當面和我說過,讓我向你好好學習,這話我一直記著呢說實在的,我能和你易兄一起共事,一起稱兄道弟,該是我的榮幸拋開身份不說,我來發行公司幾年了,你才來幾天,現在你就和我平起平坐了,這不正說明易兄你的能力很強嗎?我需要向你學習的地方,實在是多了」
曹騰的神情顯得很誠懇。
我呵呵一笑:「好了,曹兄,你就別寒磣我了,我自己幾斤幾兩我自己心裡有數,你是大學生,有知識有文化有水平有關係,我呢,大老粗一個,沒文化沒知識沒見識沒背景沒關係,還是外地人,我現在在星海混,還得你老兄多多罩著我別的不說,萬一哪天我出門被不認識的痞子流氓打了,還得你出面找人幫我擺平啊」
曹騰一聽這話,臉騰地紅起來,不自然地笑了下:「易兄,你這是在諷刺我吧?」
我說:「不是,我說的是真話,你不是和我說過你在星海社會上也很有關係嗎,三教九流都認識的,我在這裡可是外來戶,不依托你這個當地戶怎麼行呢?」
曹騰臉上的神情有些僵硬,眼裡發出一股冷冷的光,注視了我一會兒,然後呵呵笑了下,說:「好,好,我記得我說過的話」
說完,曹騰低頭看文件,不說話了。
我看了曹騰幾眼,心裡暗笑,然後開始忙乎我的工作。
今天天氣一直很陰沉,冷風陣陣,天氣預報說西伯利亞的寒流就要到了。
下班的時候,天氣陡變,昏暗的天空中下起了淒冷的秋雨。
曹騰早早就走了,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同事們都下班走了,外面北風呼嘯,夾帶著雨點擊打著窗戶,發出啪啪的聲音。
我下樓走到樓梯口,看了看外面的的淒風冷雨,把外套往頭上一套,埋頭就準備往車前跑。
剛邁出樓梯口準備加速,沒想到突然從外面拐進來來一個女人,她似乎是為了躲避風雨,低頭跑的比較急,我來不及閃避,她正撞到我的懷裡——
「哎呀——」她驚叫了一聲,整個身體都和我貼緊著,我同時感到一個彈性軟綿綿的東西擠壓著我的胸口,同時嗅到了一股很好聞的法國香水的味道。
我其實不知道法國香水什麼味道,我只是覺得這香水味道實在太好聞了,既然法國的香水是世界上最好的,那這就是法國香水好了。
一聽這聲音有些熟悉,我不由心一震,忙低頭去看,我操,是夏雨!
怎麼會是夏雨?她怎麼到這裡來了?她在這個時間到這裡來幹嘛?我心裡有些意外。
夏雨一抬頭看到是我,眼裡突然露出喜色,叫道:「二爺是你」
夏雨此刻還在我的懷裡,身體溫熱,我有些慌亂,忙身體往後一縮,想脫離和夏雨身體的接觸,夏雨眼珠子一轉,臉上突然就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哎喲哎呀不行了不行了二爺,你把二奶撞暈了」
說著,夏雨的眼睛一閉,身體一軟,似乎真的不行了,似乎真的就要癱軟倒在地上。
我不由伸出胳膊,一把撈住了夏雨的小蠻腰,不讓她倒地。
在我撈住夏雨小蠻腰的同時,夏雨似乎自然而然無意識地伸出胳膊摟住了我的脖子,苗條纖細的身體也似乎自然而然地無意識地又貼向了我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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