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區?」李巖愣了,面上露出一抹凝重與沉思。23
其實從一開始他壓根兒就不信張悅悅會被綁架,因為別說燕京,整個華夏恐怕都沒人敢動她!
原因說起來很簡單,但聽起來卻讓人很驚悚,至少李巖聽過後一度提心吊膽的真想把張悅悅供起來。
話說張悅悅上初中時,有一家曾經位列十大家的紈褲,不知哪根筋抽了,居然令人髮指的、很重口味的想對一個小蘿莉強行那個啥。
不過說起來,以現在張悅悅比張兮兮還雄奇上看,當時那小丫頭估計發育的應該也很具壯觀。
咦?張悅悅,張兮兮,嘖嘖,難道姓張和重疊名的都有優良基因不成?這個問題……
呃,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貫低調不吭聲的張老爺子怒了,張家徹底爆發了。
結果就是,那個傳世百年多,橫跨政、軍、商三界,曾一度有希望壓下李家,成為十大家第二強的巨型家族,沒落了。
準確的說,在短短不到半年時間就被連根拔起,家財充公,曾經的權貴們有下獄的,有自殺的,有氣死的,還有跑到國外的。
據說國內還剩下的小貓兩三隻,都在朝九晚五,不對,是在工地上板磚養家,而且累死累活,掙得只堪堪夠吃,那叫一個淒慘。
當然,主要原因貌似是那家有通敵叛國之嫌,張悅悅被欺負的事件只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
但是,從那之後所有人都知道,張悅悅就是整個張家的逆鱗,只要張家不滅就絕對不能動,誰敢動,那就是不死不休還牽連全家的結局!
所以就算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得了失心瘋想一心求死,只要有那個念頭,只要敢露頭,不等真動手就絕對得被不知多少桿槍頂住他們全家的腦袋。
這麼一個情況下,李巖自然第一時間就確定了,這就是張悅悅那小丫頭吃飽撐的跟他玩過家家,他信了才是傻子呢!
再說了,哪怕有萬分之一可能被綁架了,可不管目的是什麼,何必來找他?
可是現在,「第九區」這三個字,卻讓李巖有點信了,別人不敢,但第九區的人肯定敢,而且一定會找他。
想想看,他的老爹弄死上一屆的地官和水官,摧毀了華夏分部的大半,剛喘過氣,李巖就又弄死了新地官,這簡直就是深仇大恨。
就算第九區是那種你越打,他越樂呵的湊行,但是,單單憑一個龍佩,第九區就一定不會放過他。
「喂,喂,人呢?靠,這混蛋好像又掛了,這可咋辦啊?我說……」
聽到手機中響起綁匪氣急敗壞又無奈抓狂的跟人說著什麼,李巖回過神來,想了想,刻意語含不信道:「你說你是第九區的人,你就是了?我還說我是總統呢!」
「哎呦,沒掛,沒掛!」綁匪不知道沖誰欣喜的喊了一聲,忙急切又帶著點哀求的說道:「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啊!」
李巖愣了,他確定了,這傢伙不管是不是,但人肯定很二啊,尼瑪,你是綁匪好不好?你還求著讓我相信你?丫腦子有病吧?
於是李巖更加放鬆了一些,嗤道:「好吧,證據呢?」
綁匪忙說道:「你知道的,張悅悅在我手裡,要不……」
李巖不耐煩的打斷道:「這個不算,換個!」
「呃!」綁匪噎了一下,又說道:「我知道誰是華夏三官,你弄死了地官,他叫黃偉,跟你從小長大,玩的你團團轉,而且……」
聽著綁匪滿含得瑟的揭著他的傷疤,李巖破口大罵道:「去你大爺,再換一個!」
「你這人怎麼能這樣呢?你怎麼能罵人呢?你……」綁匪急了,停頓了下,又壓著火,沒好氣道:「你說吧,你怎麼才能相信我?」
李巖立刻說道:「除非你告訴我,天官是誰?」
「天官是……」
剛說道這裡聲音就斷了,隨即手機中傳來拳打腳踢,以及悉悉索索很模糊的罵咧聲和痛叫聲。
停了一會兒後,對面換了一個人,聲音低沉、嘶啞,語氣更是異常陰森嚇人道:「李巖,一個小時內,我要在懷柔見到你,你自己來,否則,哼!」
「嘟嘟……」
對面主動掛斷,李巖瞇起眼,摩挲著下巴喃喃道:「這個倒挺像那麼一回事!」
荊軻語氣凝重道:「主人,絕對不能自己去啊,如果真是第九區,那……」
李巖訝異的反問道:「誰說我要去了?你閉嘴,我這還忙著掙錢呢!」
「啊?」
看著李巖又興致勃勃的撥打起電話,這下不但荊軻,連張兮兮都愣住了。
雖然她聽力一般,但誰讓李巖的居然用的國產老手機呢,那聲音,不說是在耳邊喊,也聽的倍兒清。
雖然她聽不懂其他的意思,可見李巖一點都不擔心,她忍不住問道:「那可是張家的小公主啊,你不管?」
李巖委屈又振振有詞道:「我憑什麼管?高老頭他們一個忽悠我治病,一個騙我錢,有人管我了嗎?」
「你也給我閉嘴,身為一個肉。彈,呃,是肉票,你還擔心一下自己吧,哼哼!」
張兮兮又羞又氣,更加啞口無言,這也算理由?這簡直就是……這得多麼混蛋的人,才能說出這麼混蛋的話?
荊軻卻目露恍然,徹底放下心來,是啊,張悅悅可是在軍營中軍訓的,如果她真失蹤了,那對父女倆哪還有閒心合夥「欺負」李巖?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subscriber……」
李巖臉色徒然陰沉下來,破口大罵道:「這王八蛋居然敢關機?這人怎麼這樣啊,沒事關什麼機啊,有人找他怎麼辦,一點都不靠譜……」
「咦,這話怎麼這麼耳熟?」看著荊軻二人很無語的模樣,李巖訕訕的摸了下鼻子,哼道:「躲得了一時,小爺就不信這王八蛋躲得了一世!」
接著他想了想,脫下外套遞給張兮兮,說道:「說說吧,你咋跟那玩意兒混到一起的?」
張兮兮面現不愉,但想起王子的告誡,最終又悉悉索索很小心的將外套穿上,仔細回憶了一番,揚起小臉以一種柔柔弱弱的語調詳細的解釋起來。
兩年多前她偶遇游兆天,不想卻被看上了,原本如花似玉正值妙齡的她,壓根兒就看不上一糟老頭子,可哪知白楓橫插一腳將她控制。
接著她只能被「感動」,一方面表現的老夫少妻很恩愛,另一方面又悄悄的分別勾搭游鴻文和游鴻武這哥倆。
而一年前又故意在那啥前讓游兆天撞破,哭訴被欺負,又偽造親子鑒定,先將游鴻武和游忠孝父子倆驅除。
又讓游兆天親眼看到她跟游鴻文滾床單,所以本就一直被在飲食中做了手腳的老頭,經過兩次大刺激,徹底把腦子氣爆了,差點沒就此嗝屁了。
按說到了這兒,操控張兮兮在後面控制游鴻文來掌控天鴻集團的白楓,絕對是一個很成功的陰謀者。
但是就在這時,一個完美男神從天而降,幫助張兮兮成功脫離了白楓的魔掌,倆人更是死心塌地的相愛。
可是,生活沒有眷顧他們,短短的幸福之後,他們卻再次即將面臨更大的危機……
就憑這樣的人生經歷,哪怕平鋪直敘一筆帶過,都顯得那麼的可憐、可悲、可氣。
更何況在張兮兮如訴如泣,情緒飽滿,文采斐然,情節感人,措辭細膩的敘說之下,更加生動讓人情不自禁的被代入其中。
著重一個原本很善良、美麗、純潔的女主人公,是如何變成殘花敗柳,嗯,這個用詞不恰當。
是如何變成一個孤苦無依,被壞人欺凌的、身不由己的、淒婉可憐的女人,刻畫的入木三分,真讓人聞之聲淚,望之憐愛。
聽完後連荊軻都忍不住目露憐憫,語含歉意道:「剛才,那啥,對不住啊!」
張兮兮一手抓著外套,一手捂著嘴,眸含淚光,哽咽失聲的搖搖頭,似是沉浸在自己過往的悲苦之中而不能自拔。
「唉!」李巖悵然輕歎,摸著臉感慨道:「不得不說,長得帥就是好啊!」
「嘎?」
荊軻不憐憫了,張兮兮不哭了,全都無比茫然、費解的看向李巖,這麼神奇的跳躍,你是咋想出來的?
李巖很好心,很認真的分析道:「你們想啊,老頭失敗在哪?當然,教育方式值得檢討,從倆畜生兒子咱就都知道了,就不說了!」
「最重要的就是,丫長得跟一橘子皮似的,還有臉找小老婆?也不想想真二八經的女人誰看得上他啊,這不必須得被戴綠帽子嗎?」
李巖斜了沒反應的游兆天一眼,撇撇嘴,接著說道:「咱再說說那個白楓,單單就是什麼三傑之一,就絕對是那些女人死乞白賴也要賴上的王老五啊,有木有?」
「可他為嘛失敗了呢?總歸來說,就是他長得醜,對不對?對不對?」
不等張兮兮說話,李巖就搶先道:「你見過他嗎?那好,你就說吧,我帥,還是他帥?」
「我……」
「嗯?」
「你,你帥吧,可是……」
「不用可是!」
李巖大手一擺道:「我比他帥,而王子那王八蛋呢,肯定是沒我帥的,但也人模狗樣的看得過去,所以他才能截了胡,丫贏了!」
見張兮兮想要反駁,李巖目光睿智,沉聲道:「你先別否認,你說,如果你不是看到他帥,你會喜歡他?你會聽他的話?你會心甘情願的被他上?」
張兮兮啞然,不由自主的被一連串的反問帶的反思起來,如果她第一眼看到的王子真的醜陋不堪的話,她還會像現在這麼死心塌地嗎?
「所以說,其他的都是浮雲!」李巖再次摸著臉,義正言辭,神情肅然的強調道:「只有帥,才是王道!」
「你們說,對不對?」
在李巖的期待的目光下,荊軻二人張了張嘴,又閉上,想點頭,又抬起,神情更加茫然了。
話兒是對的,道理也說得通,按說應該能讓人想認同,但怎麼覺得好像有哪不對勁呢?可到底是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