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足無措的高晨哥倆,再掃了眼這間無論是空間、裝修、擺設等等都絕對堪稱豪華,比一般五星級酒店都要好上太多的特護病房,李巖也愣了下。
他知道這世上有這麼一種人,當他們有錢有權之時,就越想在各個領域都追求個與眾不同,追求個高人一等的特殊待遇。
如果說其他醫院的特護病房建成這樣,他完全可以接受,也覺得再正常不過。
可看到這兒也一樣時,李巖不禁破口大罵道:「**,太**了,好你個高老頭,你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老東西,實在太不是個東西了!」
眾人被嚇了一跳,荊軻納悶道:「主人,咋滴了?」
唯有紋身男小心翼翼道:「大少,你是不是被搶錢了?」
「呸!」李巖罵道:「被搶你大爺,誰敢搶我的錢?小爺這是投資,投資懂不懂?」
這下除了困惑的荊軻,包括滿臉驚惶的張兮兮在內的其他人,都先是恍然,接著露出憐憫之色,難怪這麼急,原來真被搶了啊。
眼見李巖目光愈發不善,紋身男忙解釋道:「大少,你誤會高老他們了,要不是有這個特護病房區,你賠的,不,你投資的更多!」
李巖斜睨著他道:「幾個意思?」
紋身男連忙一五一十的解說起來。
高學藥是一個很固執的小老頭,因為在他的觀念中,醫院是治病救人的,是不應該掙錢的。
所謂醫者父母心,患者均平等,他壓根兒就不慣那些人的臭毛病,所以仁和醫院原本是沒有任何特別待遇的。
但是,雖然先有高學藥等一幫全國著名的老教授,論起專業性和人才等方面根本不遜色於國家重點,有些方面甚至超越。
又有高甘草、張三等世家子弟的入股,論起背。景後。台,在燕京甚至全國範圍內都算得上首屈一指。
可這畢竟是一家私立醫院,民眾的口碑越好,滿意度越是高到難以置信,投訴率、事故率等越是低到嚇人,它就越賠錢。
原因很簡單,這兒的藥價是平價銷售,各種醫療費是業內最低,相對來說低廉到簡直就像是白治一樣。
甚至家境真困難更是會真的白治外帶贈送、資助之類的,再加上給予醫務人員的超高薪、各種優渥待遇,這麼一來要不賠錢那才叫奇聞。
之所以能撐到現在,而且每年只賠個十來億,完全就靠著高學藥的好閨女,在業內以及世家豪門中被賦予「霸王龍」之稱的高甘草的各種搶錢大。法。
其中包括找各家子弟注資,低價從醫藥、器械公司購買,以及申請國家資助等等。
而這棟特護樓根本怪不著高學藥,這是高甘草費盡口舌,講道理、擺事實,甚至以辭職威脅才建立成的。
目的自然不僅僅是給予那些人什麼特殊待遇,而是建一個真正的聚寶盆,或者準確的說,就為了搶錢。
「啥玩意兒,光住一天,嘛都不干都得十萬?」荊軻很詫異的打斷道:「哪個傻逼會來?這能掙個屁錢?」
紋身男斜了他一眼,很小心的掩藏住鄙夷,感慨道:「據有關部門調查計算,如果沒有這棟樓,仁和醫院每年至少多賠30-50億!」
眾人震驚了,大個兒高晨更是雙眼泛光,使勁吞嚥一口,恨其不爭道:「咋那麼多傻逼呢?丫都錢多燒的?」
「當然不是,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在眾人求知的目光下,紋身男一副高深莫測道:「因為,這都是賤的啊!」
眾人:「……」
李巖自愧不如道:「這才真正的坑神之神啊!」
說完後心情徒然好了許多的他,踩著雪白的地毯,走到豪華大床上插著各種儀器線和輸液管的游兆天身前。
探手把了下脈,目露訝異,又撥開老頭的眼皮,眼珠雖本能的微微翻動,卻跟昏睡不醒一樣沒有絲毫神彩。
見李巖好一會兒都是定定的看著不動,游忠孝猶豫了下,語含關切,卻故作不在意的問道:「你真把他弄好了?」
李巖收回手,笑瞇瞇道:「你要不願意,我這個當師傅的再幫你弄死咋樣?」
游忠孝欲言又止,最後一瞥頭道:「隨你便,跟老子沒關係!」
「唔,那就再說吧!」看著游兆天眼皮微動,又瞬時恢復正常,李巖勾起嘴角,說道:「你帶他倆找個地方休息會兒,然後做點兒你該做的事兒!」
「哦!」紋身男愣了下,恭順的應了聲,打開門一腳一個將不情願的高晨和竇崖踹了出去。
「嘎嘎!」荊軻怪笑一聲,一想起臨走前紋身男羨慕的目光,他就霎時充滿了幸福和滿足感。
這代表了什麼?代表紋身男是外人,更代表了他第一狗腿子的地位是絕對不可撼動滴!
游忠孝白了他一眼,丫有病吧?但想了想,又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語。
畢竟不說別的,就憑荊軻那變態的身手,就讓他覺得,咱們都應該要文明,不要暴力,因為,嗯,暴力是不好的。
李巖走到真皮沙發前坐下,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著面上驚惶消去,鎮定沉著的張兮兮。
細眉、大眼、瓊鼻、紅唇、淡抹妝容,相貌談不上多麼精緻美艷,只能說五官端莊秀氣,大方得體。
身著一套號稱「低調的王者」的普拉達時尚新裝,將身段勾勒出優美的玲瓏線條,雖不誇張、奪目,卻也是前凸後翹,腰細腿長。
氣質典雅,再加上那副精貴的女士眼鏡,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書卷氣,給人一種淡泊名利、寧靜淑嫻之感。
李巖越看越覺得納悶,尤其是當看到她不是假裝鎮定時,不禁好奇道:「問個問題?」
張兮兮沒有拒絕,更沒有威脅或利誘,反而露出了從容淡定的微笑說道:「李少不用多此一舉,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如實相告,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那就是……」
李巖瞇了瞇眼,更加饒有興致的打斷道:「那些無關緊要的先不說,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憑嘛把這爺仨兒都勾搭上床的?」
張兮兮的笑容一滯,目顯愣然,似乎沒想到這個傳言中冷酷狠辣,又精明睿智的男人,丫居然放著正事兒不說,問這麼八卦的問題?
而且這問題是如此的犀利,什麼叫憑嘛都勾搭上床?這分明就是說她既不漂亮,又沒魅力,連以色娛人的資本都沒有。
這對一個普通的女人都絕對是羞辱和沉重打擊,更何況不說別的,就只憑幾乎將整個天鴻玩弄於手掌之中的她來說,更加難以接受!
可就當她忍不住羞怒交加,差點就要反唇嘲諷時,只聽荊軻諂笑道:「主人,我知道!」
李巖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張兮兮道:「說說看!」
荊軻一本正經道:「因為她很緊!」
「嗯?」別說張兮兮和游忠孝,連李巖都一下愣住了,這幾個意思?
荊軻使勁瞄著她修長大腿的交。合處,擠眉弄眼道:「主人,你想想,緊張兮兮嘛,當然很緊了!」
三人:「……」
眼見李巖和游忠孝的眼神也瞟了過來,張兮兮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不是羞的,而是氣的恨不得撕碎荊軻那張賤嘴!
游忠孝尷尬的收回目光,早在游兆天要娶張兮兮時,他就一直很反對、很討厭她。
尤其是當游鴻武告訴他,是因為她的勾引陷害,才使得他們被驅除時,他更是對她恨之入骨,在這悲慘的一年內,他甚至不止一次想要找機會殺了這個狐媚子。
可是,無論如何她畢竟算是他名義上的「奶奶」,尤其現在爺爺還在床上,他又怎麼能任由他人這樣羞辱?
於是不等張兮兮開口,他就立馬破口大罵道:「去尼瑪的,丫嘴巴放乾淨點,要不然老子……」
荊軻笑了,忽而「啪」的一巴掌把他抽到地上,漫不經心道:「你要覺得爺說的不對,那爺扒了她的褲子,讓你親眼看看怎麼樣?」
張兮兮和游忠孝立刻齊齊閉上嘴,別說這語氣不像,哪怕真只是騙人,他們也不敢嘗試!
游忠孝看向李巖,一臉委屈道:「師傅,他打我!」
李巖笑瞇瞇道:「哦,那你也打他唄,荊軻啊,不許動手!」
「謝謝師傅!」游忠孝欣喜的爬起來,抬手就抽向荊軻那張跟他一樣裝委屈,卻比他可憎多了的臉。
可剛伸了一半,荊軻就猛地一抬腳踹到他的肚子上,瞬時倒飛近一米,「蓬」的一聲悶響,重重砸到地毯上。
痛的眼淚都要流出來的游忠孝,好半天的回過勁來,抬頭哽咽道:「師傅,他踹我!」
「哦!」李巖撓了撓下巴,說道:「荊軻啊,不許用腳,再去吧!」
荊軻更委屈的點點頭。
游忠孝咬牙切齒的費力爬起走過去,剛要抬手,又放下來,想了想,走到荊軻身後,抬起腿使勁全力的踹了過去。
可眼見就要踹上,荊軻突然腳步後跨,側身到了他的身旁,然後一撅屁股,猛地向前一頂。
「蓬!」
再次摔回原地的游忠孝,痛的幾乎散架,淚水直流,帶著哭腔道:「師傅……」
「怎麼了?是不是想讓我不許他頂你?」見游忠孝點點頭,李巖笑瞇瞇的吐出兩個字:「傻逼!」
接著臉色徒然一冷道:「給你兩個選擇,一,上了她,從今以後我任你所求,二,死!」
張兮兮呆了,游忠孝傻了,游兆天的眼皮微微顫動,任誰都不敢相信李巖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可是當他們感覺空氣中瀰漫起一股讓人如墜冰窖般的莫名氣息後,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寒顫,嗔目結舌,他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