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著年老瘦小,實則氣勢磅礡,威猛異人,宛如猛虎下山,一往無前,盡顯無雙的霸絕。
另一個身高體壯,狀似熊羆,身周卻纏繞瑩瑩藍光,美輪美奐中盡顯駭人欲死的震懾。
這兩人,性別不同,年齡不等,種族不一,就連所修的類別,也是一修內勁,一修念力。
唯二相同的是,他們均為世間少有的化境強者,又在互視對方之後,宛如針尖對麥芒,天雷勾地火,乾柴引烈火,淫男遇浪,呃,這個貌似有點不恰當了。
反正在李巖和荊軻的眼中,在這兩個強者生猛的那叫一個一塌糊塗。
在全力以赴的狂飆下,彷彿跨越了時間、距離種種外物的限制,幾乎只是眨眼間,他們之間就近距不到十米。
「邪魔外道,還敢踏入我華夏疆域,殺!」老嫗蒼老的面目中,露出更加霸怒之色,豁然抬起瘦弱的右臂,速度竟再次飆增。
拳與空氣的摩擦,鼓蕩出凜冽的強風,甚至都發出了一聲宛如虎嘯般的厲音,似是連這方空間都將要被撕破一般。
「是你,還我血王兄弟命來,你給我死!」而與此同時,水王卻怒吼一聲,徒然站定,雙眸湛亮的欲要透射出光芒一般。
「咦,這咋還有我事兒呢?」李巖納悶的眨巴下眼,可隨後卻又驚呆了。
水王的週身竟大盛起懾人、灼眼的藍光,又急劇收縮胸前,在凝到極致的瞬間,迸發出一桿宛如實質般的三尺長矛,如電閃般激射過去。
來不及躲避,或者根本就沒想過要躲避的老嫗,右臂微回蓄力,對準光矛強猛轟去。
「鏗!」
肉拳與光矛的對撞,竟響蕩起宛如金鐵交擊般震耳發聵的轟鳴。
李巖二人被震撼的嗔目結舌,有對水王念力實質化的神奇變化,有對老嫗那隱藏在瘦小身體下的強悍力量。
但更多的卻是不由自主的恐慌,因為無論荊軻還是李巖都很清楚,無論是面對光矛還是肉拳,碰則必死,除了躲避之外,根本別無他法。
不,以他們表現出來的攻擊速度,若是沒有拉開距離,即便李巖運用師門技法恐怕都做不到躲避。
不是技法的原因,而是再精妙的技法,也需要人的實力支持,否則只能是徒勞無功,這就是所謂的一力降十會!
對轟之後的光矛瞬時破碎近三分之一,那逸散的點點藍光,在這黯淡的夜空中,如藍色的螢火蟲般美妙,有的在空中飄舞片刻後化作虛無。
「怎麼可能?」而老嫗狂飆的身體一頓,臉色發紅,右拳微顫,目露震驚。
這些號稱神僕的邪魔外道,曾經三人圍攻,都被她強殺一個,重創兩個,可如今,一對一,她居然都落於弱勢?他的實力怎麼可能增長的這麼快?
尤其是看到這些美妙的藍點,她更是如敝毒蛇般,左手連連揮動,蕩起強風將近入身前的藍點吹拂出去。
正當李巖二人訝異,連光矛都不怕,何必忌憚這些小小的藍點時,卻看到了讓他們再度驚呆了的一幕。
那落於地面或牆壁的藍點,霎時化作強性的硫酸一般,將石質的磚塊,甚至早前被水王撞開在地的扭曲鐵質大門,都腐蝕出一個個透明的坑洞。
「尼瑪,倆變態!」李巖和荊軻對視一眼,均齊齊無聲罵咧,然後一個比一個快的跑回了大廳,開玩笑,他們可不想被腐蝕個窟窿,那多疼啊!
水王面色發白,銳利的眸光微顯黯淡,似是光矛的損傷對他也造成傷害一般,可他反而極為開心,殺氣更甚的怒笑道:「哈哈,虎嫗,你不是我的對手了,你給我去死!」
「殺!」失去尖銳的光矛再度激射而來,虎嫗同樣怒極暴喝一聲,卻依舊不躲不避揮拳猛轟。
「鏘!」
又是一聲爆鳴,光矛再度崩碎到僅剩一尺,水王眸光更顯黯淡,臉色更是慘白如紙。
而虎嫗血液翻騰上湧,臉色通紅,退跌兩步才穩住身形,拳間的老皮破裂,滴落下淋漓的鮮血。
「嘖嘖!」蹲在大廳門口,僅露出個腦袋的荊軻咂巴著嘴,咕噥道:「這也太野蠻了,看著沒啥意思啊!」
蹲在另一邊的李巖,撇嘴道:「你懂個屁,人這是在生死搏鬥好不,你當是玩過家家呢,花裡胡哨的打個幾天幾夜?你說這倆人為嘛這麼大的仇啊?」
「因愛生恨唄!」荊軻煞有其事道:「男女之間,還不就那麼點事兒嘛!」
「呸!」李巖啐道:「你有沒有點准?你沒看那老太太的年齡,都能當老瓜皮的媽了?」
「那你說呢?」
「我說啊!」李巖想了想,說道:「正所謂自古正邪不兩立,又逢天地大變,東、西兩方爭奪天地氣運,或拼爭世間霸主之位,或為存亡而戰!」
「自此大戰開啟,他們各自堅守民族的氣血與尊嚴,為了普渡眾生,為了蒼生的存活,英雄們用鮮血和靈魂譜寫出一段可歌可泣,令人扼腕,延綿千年的曠世悲歌!」
這一番擲地有聲的小聲敘說,聽的荊軻如五雷轟頂,雷的外焦裡嫩,久久回不過神來。
雖說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緩解下心中的失落和震驚,可這樣的話,讓他不由抱頭喃喃道:「不愧是爺的主人啊,真是……」
不等荊軻感慨完這主人遠超於他的沒準,居然能說出這樣將人噁心死的狗血橋段時,就見在院中大戰的水王和虎嫗,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在那兩人目光古怪的注視下,荊軻立馬閉嘴,一臉的諂笑,暗自誹謗道:「爺說主人啊,你咋能這麼滿嘴跑火車呢,好好看戲多好啊,這下傻了吧,這倆變態都不樂意了!」
「我說的這麼小聲,你們也能聽見?呸,死變態!」李巖訕笑一聲,訥訥道:「俺們就是瞎聊瞎說,你們別管俺們,繼續……」
「既然你都知曉,為何還停滯不前?若你還有一點華夏男兒的血性,就快快與老身共誅這等掠我華夏氣運的邪魔外道!」
「難道神賜予你神力之餘,還將使命交付與你了嗎?哈哈,吾神大能,血王兄弟,我們終於又有一個可並肩作戰的血王兄弟了!」
一個大義凌然中滿含不滿,和對後輩不爭氣的憤慨,一個激動難耐中,更有著對戰死的兄弟的緬懷和悲傷。
荊軻猛地抬起頭,快的都響起一聲「卡吧」聲,李巖則瞬時眼睛瞪得都要掉出來,嘴巴張的都要脫臼了,徹底驚呆了。
仔細打量著他們,確定他們的的確確不是瘋了之後,然後李巖二人比看到他們剛才強悍開打時,還要傻得不能再傻。
因為這意思分明就是說,他剛才那番連小孩兒不樂意聽的,狗血的不能再狗血,爛大街的不能再爛大街的劇情,居然是真的?
這讓李巖二人不得不對視,再次展開了激烈的無聲交流。
「尼瑪啊,他們是神經病,還是把咱當神經病呢?主人啊,不是爺說你,你看了那麼多狗血劇,咋就挑了這麼個狗血橋段呢,現在好了,咱也得跟著他們無下限的秀智商了!」
「呸,你個不學無術的二貨,古今中外那些事兒,還不就是這麼點套路,翻來覆去的刪刪改改,哪個逃得過狗血兩字,這才王道,你懂個屁!」
荊軻一縮頭,眨巴著眼無聲道:「既然主人這麼說,那你來吧,反正爺的小心臟實在受不了這種刺激!」
李巖使勁瞪了他一眼:「想死啊你,小爺的抗吐能力一向是弱項,你趕緊的,別逼著我批評你!」
「就會欺負爺!」荊軻幽怨的看了一眼李巖,回過頭,皺著臉想了想,吭哧道:「那個,我們,對,我們是中立的!」
「靠!」李巖立馬氣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虎嫗,聽聽這名字多霸道,再看那模樣,明顯就是那種性情剛烈,嫉惡如仇,懷著一顆正邪不兩立的心,非正即邪,邪則滅之的滅絕師太型。
而水王更是性情暴躁,傲慢執拗,對那什麼神無比虔誠尊服,但凡信神的就是自己人,不信的就是敵人,絕對是標準的認死理的狂信徒型。
荊軻這傻貨居然敢當著這倆人說中立,這不是純粹找死的嗎?
果然虎嫗憤慨道:「好一個數典忘宗的可恥小人,該殺!」
而水王也怒聲道:「你竟敢捨棄神的榮耀,去死!」
眼見虎嫗和水王僅剩一尺的光矛,均要向他襲來,荊軻悲憤不已,他說錯啥了?尼瑪的倆變態,一對狗男女,欺負爺好欺負是吧?行!
看著荊軻嗖的一下跑來,躲在了他的身後,氣的李巖一腳將他踹出去,豁然起身大喝道:「等等,我有話要說!」
被神認可的自家「兄弟」開口,水王自然立刻停下來,可他剛想防禦虎嫗,卻詫異發現,這老婆子為什麼也停了?
李巖瞇起眼來回看了看,肅容滿面道:「水王瓜皮誤會了,荊大哥所說的中立,意思是我們有守護神的榮耀之心,但無奈實力不足,加入反而會連累神勇的您。」
「所以我們能做的,只有用我們無比的虔誠去祈禱,希望能得到神的意志與感應,賜予您斬殺強敵的神力!」
說道這裡,李巖頓了下,睜大眼凝視著虎嫗,一字一句的強調道:「水王,瓜皮,加油殺敵,我們會,時刻,支持你的哦!」
看著滿意暢笑的水王,正當李巖暗自竊喜外加鄙夷時,只聽虎嫗比剛才更加勃然狂怒道:「混賬!身為縱橫門徒,你竟然崇洋媚外,認賊作父,背叛師門,老身今天就先為老神仙誅殺你這等豬狗不如的小人!」
「老神仙?」水王先是一驚,接著露出強烈的畏懼,最後盛怒道:「你居然是縱橫門徒?啊,你給我去死!」
眼見虎嫗和水王的光矛更加兇猛的襲來,李巖悲憤的都哭了,尼瑪啊,倆變態,一對狗男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欺負他好欺負是吧?行!
可等他剛轉過頭,表情霎時變得異常難看,語含急迫道:「荊軻你大爺,你給小爺站住,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