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謝謝!」李巖掛斷古星哲打來的電話,瞇起眼把玩著一個黑色的拳頭大小的小皮球,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他本以為有了來京時的風光,他只需要每天抽時間拜訪一下各家,然後就可以擺出一副高姿態,接見那些投機者,發揮一下自己很不擅長,但效果還不錯的忽悠。
可是,他卻沒想到的是,剛過去短短兩天,局勢就不但完全脫離了他的計算,反而向著最差的方向發展。
不過,畢竟燕京人才濟濟不比嘉湖,他可以接受,並也預見到,會出現有能看破打亂他的計劃的情況,但是,太快了,快的有些不正常。
看到匆匆走進來的紋身男後,李巖又笑了,說道:「這麼急,有事兒?」
紋身男擔憂道:「是的,李大少,我得到消息,外面都在傳著,你說那些要替代李家的話,讓上面覺得你很不合適,所以把你給否了,而且……」
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李巖,居然開始上下拋著那個小皮球,紋身男立馬驚恐的瞪大眼,一時間別說說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荊軻若無其事的啃了一口包子,一巴掌拍到他的頭上,含糊道:「傻逼,說完啊!」
紋身男吞嚥一口,緊緊盯著那皮球,戰戰兢兢道:「而且,他們還說,您那天其實是被張家趕出來的,連張家的小公主都跟您斷交了!」
「最關鍵的是,您這兩天雖然去了倪、雷、古三家拜訪做客,但連他們的子弟,都有不少在外說您的壞話,所以……」
李巖樂道:「所以我就不用等了,根本不會有人過來,更別說投靠,因為他們都把小爺當二傻子了是不?」
見紋身男遲疑著點頭,荊軻立馬氣憤填膺道:「主人,這肯定都是那個張老頭在陰您啊,咱可不能這麼算了,要不咱過去……」
聽到這裡紋身男眉頭一蹙,可還未說話,只聽荊軻一本正經的分析道:「要不咱給他道個歉吧?爺覺得吧,老頭肯定發現主人上次就沒吃那什麼玫瑰糕!所以,他跟你急眼了!」
「要不您想過去看胖爺,他都不讓呢?所以啊,您這次當著他的面,好好吃一頓那小姑奶奶做的東西唄,說不定老頭就不跟您計較了!」
李巖語氣不善的打斷道:「那你過去替我吃怎麼樣?」
「嘔!」荊軻乾嘔一聲,狠狠打了個寒顫,低頭訥訥道:「主人,爺錯了,咱跟丫拼了,也絕對不吃!」
紋身男納悶道:「我聽說張家小公主的廚藝是一絕,有幸吃的人極少,而且吃過的都讚不絕口的啊!」
荊軻擦了把汗,贊同道:「對,神物,絕對是神物啊,這玩意兒吃的,那叫一個欲仙欲死,爺以後要看誰不順眼,一定得求那位小姑奶奶給他做頓飯!」
不等他再問,李巖勾著手指道:「你過來!」
紋身男磨磨唧唧的走過去,在李巖的示意下,彎腰低頭,忽而感覺頭上一沉,向上一瞥,瞬時冷汗嘩啦啦的冒了出來,哆嗦道:「李大少,您這是要幹嘛呀?」
李巖一手按著小皮球,在他的後腦勺上來回滾著,慢悠悠的說道:「說吧,是你們自己看不慣我做的事兒,還是老王頭讓這麼做的?」
紋身男愣愣道:「李大少,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啊!」
「聽不懂?」李巖輕笑道:「我讓你審殺手,你告訴我他自殺了;我讓你傳消息,你告訴我,這個約了,那個也約了;過了兩天,你又說,外面都在傳我是傻逼,呵呵,你是真把我當傻逼呢?」
「李大少,我……」
「噓!」李巖鬆開手,笑瞇瞇道:「你猜,當它掉下來時,我會不會讓它爆炸?」
紋身男咬咬牙,抓起後腦勺上的小皮球,起身沉聲道:「李大少,我承認是我們自作主張,我們覺得,你應該盡早回基地,著手接任龍主,而不是在燕京建立什麼豪門世家!」
「喲呵?」荊軻樂了,一腳踩到他的腿彎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前扯著他的頭髮,說道:「傻逼,夠可以的啊,爺都沒見過,當叛徒都當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紋身男仰著頭,毫不掙扎,但也毫無恐懼,只是很認真的說道:「李大少,我們都是頭兒帶出來的,哪怕你最後成不了龍主,但只要有正規的任命,就算是刀山火海我們都甘願陪你一闖!」
「但是,你不應該公器私用,去建立什麼豪門,更不能逼迫賀老給你私人研究出這樣殺傷力極大的武器,是你先違背了自己的職責,而不是我們背叛!」
「啪啪……」
話音剛落,荊軻就劈頭蓋臉的抽了過去,罵咧道:「麻痺的,你還敢頂嘴?你還有理了是吧?爺抽死你個傻逼!」
「停吧!」李巖擺擺手,站起身說道:「給老王頭打電話,全部都給我滾蛋,你給我記住,你們要再敢給我搗亂,我就挨個把你們活埋了!」
紋身男猶豫一下,將小皮球放回桌上,沉默著轉身就走。
荊軻啃著包子,苦惱道:「我說主人啊,您這次咋這麼善良呢,這幫傻逼雖然不怎麼中用吧,但他們要走了,您可就沒人用了啊!」
「哪那麼多屁話!」李巖瞪了他一眼,說道:「開車去!」
「誒!」荊軻欲言又止,但想到這變態主人那從不吃虧的變態心智,也不再說什麼。
可剛一轉身,李巖又叫道:「你有證兒嗎?」
「啥證兒?」荊軻茫然的撓撓頭,撇嘴道:「這地方都什麼破規矩啊,爺開飛機都不要證兒,開個破車還得有證兒?」
李巖斥責道:「你個沒文化的土鱉,哪地兒不要證兒,丟人現眼的玩意兒,連個司機都當不了,要你有什麼用?」
荊軻弱弱道:「您有嗎?」
李巖:「……」
……
「丫都吃飽撐的吧?」看著那些什麼最無用的大學專業,再看著台上唾沫橫飛不知所云的禿頂老師,曹彬宇撇撇嘴,無趣的放下手中最新款的ipad。
如果讓他說起來,最沒用的專業,就是他現在學的這狗屁音樂系,不,他應該說,這所號稱華夏最專業、最權威的音樂學院,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明星,是一個無比耀眼、閃光的角色,至少在外人看來,他們大多都是那麼的光鮮亮麗,星光熠熠。
不但受到萬眾矚目與追捧,而且還能賺的個盆滿缽盈,彷彿成為明星,就已經是站到了人生的最巔峰。
所以,每年都有成千上萬,不分年齡大小的人,如飛蛾撲火般的前仆後繼,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妄圖成為其中一員。
有的選擇考上專業的院校,有的在各個地方、片場,駐唱、跑龍套,最不濟的,甚至寧願炒作各種名聲盡毀的緋聞,出賣肉身,也在所不惜。
可是,跟大多數行業一樣,甚至幾率更低,除了極少數幸運者,大多數人都撞得頭破血流,到最後卻一無所成。
多數都只能黯然改行,即便有些個非要拿「夢想」說事兒的死心眼,最好的結果,也無非混個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臉熟而已。
所以,看著那些專心聽講的同學,曹彬宇滿含譏諷,他們學的再好,再專業又能如何?畢業後,別說能成為明星,有幾個可以不改行能掙錢的?
而從來就沒有什麼明星夢的他,之所以會選擇來這裡混大學,其實就是因為,一輩子都不用為生計發愁的他,自然要找一個歪瓜裂棗少,美女多的地方。
可是,混了三年,憑著高人一等的家世,和帥氣的外表,他換了一個又一個各種各樣的美女後,突然感覺越來越空虛。
他膩歪了那些稍稍用點心,或花點錢,就能讓她們自願上床的女朋友,所以他決定,得正兒八經找個人,很認真的玩一次談戀愛!
而他再次想到了那個溫柔如水,對人謙和有禮,卻拒絕任何人的追求的系花。
這是他到了這個學校後,唯一讓他真正心動過的女人,可惜,無論他用什麼辦法,如何追求,她都對他這樣的花花公子,從不假以辭色。
萬幸的是,很偶爾的一次,他居然發現家境還不錯的她,似乎陷入了困境。
所以他立刻興致勃勃重新展開追求,英雄救美的老土套路,浪子回頭的真誠表現,終於讓她不再避忌他,他們終於成為了朋友。
雖然現在她比過去更加衣著素樸,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飾品,素面朝天,但看上去依舊沒有半點窮酸、土相,反而更惹人憐愛。
她獨倚窗邊,陽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美目流盼,清純可人,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她的身段或許不夠火爆,但偏瘦的她,反而更凸顯出酥胸的挺拔,和嬌臀的挺翹,纖腰、長腿,形成近乎完美的玲瓏曲線。
尤其是,那透散出只有處子才有青春勃發和純潔之氣,更讓他渾身燥熱不堪。
但是,每當他看到她明媚純淨的大眼後,他都可恥的忘記了花花公子的職業道德,不但從未過分,反而有種忐忑不安,自漸形穢的感覺。
或許她知道他在看她,卻不在意,更或許她真的太專心了,她就只是那麼安靜的坐著,聽講做筆記,偶爾輕撫垂一下到面前的黑亮髮絲。
那姿態中,有著說不盡的溫柔,如一泓清水,讓人心靜神迷,在保護欲大增之時,更恨不得能融化在她的溫柔之中。
下課鈴聲響起的瞬間,曹彬宇就忙站起來,走到她的身前,笑道:「小玲,有時間嗎,一起吃飯好嗎?」
「不好意思,今天不行呢,我哥哥說要來看我!」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拒絕,雖然這次的理由更合適,但看到那滿含歡欣,甚至略帶一點羞澀,更顯誘人的清純臉龐,卻讓曹彬宇心中一沉,焦急又忐忑道:「是你的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