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沒有一個是傻子,即便是肉肉,也只是不通人事,少與人交往,所以才顯得稚氣,但若論起智慧,已經修到可渡人之境的他,絕不會弱於李巖。()
而其他人,不說是人中龍鳳,也至少可稱得上聰明異人,所以他們更震驚於李巖,幾乎是脫胎換骨的改變,為他話中的真心實意,而感動、而欣喜。
但是,李巖居然自願從變態「降格」為人的做法,讓他們實在是太吃驚了,吃驚到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所以,在他們六神無主下,便立刻聽從並配合,為了「報復」李巖幾次搶她戲的張悅悅,用眼神安排的戲碼。
你因「算計」我們而道歉,那麼,我們就以「算計」你來回應,很公平,也很合適!
因為我們都是自己人,所以我們得告訴你,偶爾無心、善意的「算計」,真的沒必要耿耿於懷,就當是樂趣不好嗎?
一一凝視著他們,李巖很感動的說道:「你們對我太好了,好吧,既然這樣,我就不隱瞞了,你們再被我利用,算計一次吧!」
還沉浸在對李巖變化的震驚,還沉浸在對他,坎坷的過往和心理路程的悲傷,還沉浸在「戲耍」成功的喜悅的眾人,一時間都有點轉不過彎了!
尤其是正流著淚,還想給予安撫的徐霓裳和張悅悅,更不由愕然道:「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李巖一手抓著徐霓裳的小手不放,一手招呼道:「呵呵,來,來,都坐下,咱好好談談!」
見李巖居然笑的瞇起了眼,眾人都懵了,這是又要坑人了?
可你這是啥意思,你不是剛剛還說在乎我們的嗎?你們不是才一臉真誠悔過的嗎?你咋又來?你要不要這麼小心眼?還是說,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就是為了給我們打基礎的?
李巖挨個為他們倒滿一杯酒,看著他們一臉忐忑不安的模樣,失笑道:「騙你們的,其實,我想說的是,我要走了!」
幾人剛剛鬆了口氣,又更加驚愕起來,尤其是本想掙開手的徐霓裳,不由握緊一下,語氣複雜道:「你要去哪?」
李巖拍了拍她手,笑著解釋道:「我回來的目的,大家都知道,現在看著是完成了,可是,我爹的死,我只算報了一半的仇!」
當李巖將他老爹的死因和作為,簡單的敘述一遍後,所有人比剛才聽到李巖改變的話,還要吃驚,傻傻的更回不過神來!
就連久未歸國的荊軻,都吞嚥一口,喃喃道:「我靠,原來變態還能遺傳的?」
「你閉嘴!」李巖瞪了他一眼,又納悶道:「誰讓你坐這兒的?我都說了是自己人聚會,你覺得你算自己人嗎?你這是逼著我殺你滅口啊!」
「嗯?」幾人愣了下,也目光古怪的看向荊軻。
對啊,剛才激動的都忘了,他們之中,徐霓裳是深愛李巖,廖海波是跟他從小長大,就算賴俊這個新加入的,也是真心視他為老大,哪怕是張悅悅,也是有過「同居」加共患難的經歷。
可荊軻呢,不但是個「新人」,還算嚴伯之死的半個幫兇,就憑他往日異於常人的變態言行,再加上幾乎沒有尊嚴的「主僕」名分,他會心甘情願?
就憑聽到李巖的「**」,萬一他要告訴敵人,不但他們有可能有危險,說不定還會危害到李巖,這要是殺了他,貌似也很有必要啊?
荊軻臉色一滯,弱弱道:「主人,是胖爺讓爺,不,是讓小的坐的,您剛開始不是也沒讓小的出去嗎?」
李巖盯著他,說道:「肉肉,是你讓他坐的?」
正偷偷將最後一盤菜倒進嘴裡的肉肉,見眾人移來目光,不好意思的憨笑道:「俺餓了,俺沒說呀!」
「我去!」荊軻嚇了一跳,這個有點傻乎乎,而且至少是修佛的死胖子,居然也會騙人?
可隨後,見李巖嘴角含笑,荊軻立馬哭喪著臉道:「主人,別玩小的了行不?小的錯了,您跟老主人都是大大的英雄,小的是變態!」
「呵呵!」李巖笑了,說道:「行了,你以後也別叫主人了,跟他們一樣,叫老大吧!」
荊軻大鬆一口氣,擦了把汗,賠笑道:「反正小的也習慣了,還是叫主人吧,一樣的!」
張悅悅大眼咕嚕嚕轉了一下,從兜裡摸了下,慢慢從桌子下碰了碰李巖。
李巖低頭一看,一把拿過來,扔給廖海波,氣道:「你這大哥怎麼當的?回去跟他們說一聲,就說我說的,以後誰不許給她槍!」
廖海波連忙把這柄小手槍塞到兜裡,連連點頭,樂道:「太好了,老大,我這就打電話!」
「不行!」張悅悅氣憤的推了李巖一下,嘟嘴道:「壞大叔,我是借給你用的,你怎麼不識好歹啊?你這是玩的哪一出啊?怎麼一會兒一變的?你怎麼又不殺他了?」
荊軻幽怨的看了眼張悅悅,低頭啃起包子來,這小姑奶奶連李巖都惹不起,他就更無奈了嘛。
李巖懶得理她,直接說道:「荊軻現在是自己人,我就是跟你們開個玩笑,要不再傻會兒,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肉肉則憨笑著說道:「有緣人,俺六神通小成,他心通已能初觀人……」
李巖立刻打斷道:「肉肉啊,沒吃飽吧?那讓悅悅帶你去廚房吧,讓他們可勁兒的給你做,乖!」
「好哦,師兄,有緣人,俺們快去吧!」肉肉立馬樂滋滋的拉起,還要對李巖表達不滿、爭取用槍權力的張悅悅,「咚咚」的走了出去。
看著他憨態、稚氣的模樣,除了荊軻露出更強的忌憚外,其他人還未明白什麼意思,又聽李巖說道:「所以,不管是繼承父命,還是報仇,我都得去一趟燕京!」
「燕京?」徐霓裳幾人愣然。
李巖點頭道:「對,而且我這次過去,要做的很簡單,就是……」
「嘶!」幾人越聽越愕然,連連倒抽著冷氣,這就算是腦子真被刺激傻了,可也不至於這麼去找死吧?
徐霓裳則用力握著李巖的手,語含焦急道:「不行,你不能這樣做,太危險了,你……」
李巖搖搖頭,笑道:「你們先聽我說完我的計劃!」
李巖足足說了近半個小時,而在這期間,徐霓裳等人的表情,從茫然到震驚,接著到驚懼,最後啞然無聲,就連看向他的目光都呆滯起來。
「怎麼樣?現在你們還覺得我是要送死嗎?雖然我知道是廢話,但我是真心勸你們一句,一定想好了,即便你們不願意,我對你們也沒有絲毫意見!」
徐霓裳表情複雜,既有自豪,又有擔憂道:「還是很危險,不過,你要真做,我會陪你一起!」
「看來老大是真想當聖人啊!」廖海波想了想,立馬有點無奈,又很興奮的放棄了成為黑道魁首的理想,說道:「得,那我就改行了,老大算我一個!」
而賴俊和羅奇,則無比亢奮,異口同聲道:「老大(老闆),帶我去吧!」
唯有荊軻頗為無奈的低下頭,他實在沒興趣去做什麼「聖人」,更不想做「英雄」,可他知道,李巖連快刀那個矮豬頭,都打發回去了,那這些人就更都不用去了。
但他絕對是跑不了的,所以,他以後是徹底沒安穩日子了,生死更是只能看天,不對,是看這個哪哪都是變態中的變態的主人了!
果然,李巖沉聲道:「除了荊軻,你們都不能去,一來,我保護不了你們的安全,二來,我需要你們加快,盡可能的積累財富,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我都需要海量的財力和人力支撐!」
徐霓裳四人雖然心有不願,但畢竟他們都很清楚,李巖說的是事實,所以也只能答應。
「我還會停留幾天,具體的我們明天再談!」李巖眼神有點躲閃的看了眼徐霓裳,笑著舉杯道:「來,今晚,我們不醉不休!」
在不捨,以及為李巖的計劃,都心神激盪下,包括荊軻在內,所有人都徹底放開,發洩似的推杯換盞、暢飲無忌。
所以,很快的,地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僅僅不到半個小時,酒量不低的賴俊、廖海波、羅奇居然就相繼醉倒了。
而直到把「女酒神」徐霓裳灌醉趴在桌上後,也開始有點暈頭轉向的李巖,才重重鬆了一口氣,露出既有忐忑,又有緊張,還帶著一些莫名興奮的表情。
「小子,來,爺再敬你一瓶,爺這次是真服你了,不是因為你要做那些傻逼事兒啊,而是爺從來就沒有朋友,你小子是第一個把爺當自己人的!」
「你知道不?你開始說的那些話,太他媽傻逼了,誰還沒點糟心事兒?你知道爺有多苦嗎?啊?爺,嗚嗚……」
看著摟著他肩膀,撒酒瘋的都哭嚎起來的荊軻,李巖歎了一聲,然後一巴掌把他拍暈在地上,又使勁踹了他一腳,忿罵道:「麻痺的,敢耽誤小爺好事兒?小爺明天就拔了你的皮!」
而後李巖想了想,走到賴俊、廖海波、羅奇身前,一人補了一掌,又跑出去來回看了看,才返回來小心翼翼的抱起徐霓裳,快速又悄悄的走了出去,進入一間休息室。
或許是無意,更或許是李巖早有預謀,這間休息室,正是曾經先有辛燕勾引他,後又有徐霓裳酒後獻身的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