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冥宮
此時,秦絮依舊未醒來,炎玄冥將她固定在懷裡,動作溫柔的餵她喝藥。
而這藥是安胎藥,她與莫若蝶相鬥時動了胎氣,慶幸的是沒有見紅,因此腹中的胎兒沒有滑胎的跡象。
自她懷孕以來,除了第一次動了胎氣有滑胎跡象以外,一直胎位都很穩。
今日她雖受了內傷,但依然能保住腹中的胎兒,也算是奇事。
這時,一道頎長的白色身影掠進,正是返回宮中的皇甫絕灝。
當他見秦絮被炎玄冥抱在懷裡時,他身形一閃,驟然上前,殷紅的雙眸染上憤怒,他正欲對炎玄冥出手,目光落在秦絮的臉上,見她閉著雙眸,臉色蒼白,他幕地一驚,立即將秦絮從炎玄冥的懷中抱過,睨著他問:「絮兒怎麼了?」
炎玄冥見皇甫絕灝突然出現,心中略有些驚訝,他沒回皇甫絕灝的話,而是目光冰冷的睨著他,「你不是一直陪著絮兒的嗎?絮兒為何昏迷,你不知道嗎?」
「絮兒?炎玄冥,注意你對絮兒的稱喚,絮兒也是你能叫的?」炎玄冥對秦絮的稱呼令皇甫絕灝極為的不滿,若不是他此時擔心秦絮,他必定又會與他一戰。
抱起絮兒,他欲離去,炎玄冥見狀,喊住了他,「等等,你不能抱著絮兒離開,絮兒受了內傷,又動了胎氣,需要……」
不等炎玄冥說完,皇甫絕灝回眸目光冰冷的睨著他,「絮兒的事,不用你管。」
話落,他抱著秦絮,飛出了昭冥宮。
炎玄冥隨後追出去時,已不見皇甫絕灝與秦絮的身影。
守在昭冥宮外的緘默見秦絮被皇甫絕灝抱走,他正欲追去時,見炎玄冥追了出來,他還出聲,炎玄冥便睨著他說道:「跟著皇甫絕灝,回來告訴朕,他們的落腳點。」
「是!」緘默應聲離開。
緘默離開後,炎玄冥轉身進入了昭冥宮,盤膝坐在了床榻上運氣療傷,他必須盡快恢復過來。
半個時辰後
皇甫絕灝抱著秦絮回到了那家酒樓。
此時的皇甫雲軒竟還在喝酒,見皇甫絕灝抱著秦絮返回,他幕地站起身,立即走到皇甫絕灝身前,睨著他懷裡昏迷的秦絮,擔憂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丫頭的臉色怎會如此蒼白?」
皇甫絕灝此刻十分擔憂秦絮,他甚至都沒多餘的時間去問炎玄冥,秦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對他來說,最要緊的是先令她醒過來。
他只知道秦絮受了內傷,他必須盡快運功為她療傷。
他將秦絮平放置了這間內的軟榻上,替她把了下脈,便運功為她療傷。
皇甫雲軒見狀,守在了一旁,目光卻一直落在秦絮蒼白的臉上,見她額際有細汗滲出,他伸手替她動作輕柔的拭去。
他的舉動令正替秦絮療傷的皇甫絕灝劍眉輕蹙,險些因為分心而受傷。
而他一開始因為替炎玄冥療傷,已經耗費了不少的內力,此刻又為秦絮輸送內力,他臉色越來越蒼白,劍眉輕擰。
劍眉見狀,不免替皇甫絕灝擔憂起來。
皇甫雲軒見他的皇兄臉色蒼白起來,他抬眸深睨了秦絮一會,隨即坐在了皇甫絕灝的身後,將內力從他背後輸入他體內,助他為秦絮療傷。
他的舉動令皇甫絕灝微怔,劍眉皺的更緊,他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絮兒。
有了皇甫雲軒的相助,皇甫絕灝的臉色逐漸恢復了血色。
這時,秦絮閉著的雙眸眼皮動了動,長密的睫毛輕顫,漸漸睜開了眼眸。
映入她眼簾的便是正為她運功療傷的皇甫絕灝。
見他們正雙掌相對,她輕抿唇,低聲喚了一句,「絕。」
「皇上,娘娘醒了。」藍曳見狀,立即欣喜的說道。
聽到秦絮喚絕時,皇甫絕灝便知道她醒了,他睜開眼眸,收起雙掌,一把就將秦絮扯進懷中,緊緊的摟著,「絮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怎會突然受傷?」
此時的秦絮,臉上恢復了些血色,那微紅的臉蛋,卻更加的誘人視線。
她抬眸睨著皇甫絕灝,輕抿唇說道:「是你的師姐莫若蝶,她抓走了紅箋。」
「莫若蝶?」
「莫若蝶?」
聽到秦絮的話,皇甫絕灝與皇甫雲軒同時驚訝的出聲,只是他們驚訝的理由不同。
皇甫絕灝則是對秦絮的話,產生了一絲的質疑,他的師姐為何要對絮兒不利?
至於皇甫雲軒,他驚訝的是莫若蝶竟然如此快的就去了皇宮,還傷了秦絮。
「皇甫雲軒?你怎麼會在這?」聽到皇甫雲軒的聲音,秦絮這才發覺他。
剛剛她的一門心思都在皇甫絕灝身上,因此沒有注意到他。
「我為何不能在這?」皇甫雲軒睨著秦絮問著,語氣中帶著一絲開玩笑的意味,卻也淺露著悲傷,尤其是他那雙琥珀色的妖眸此刻浮出悲痛之色,令她娥眉輕蹙,移開了視線。
皇甫絕灝見狀,銀色面具下的臉色沉下幾分,他抬眸睨向了皇甫雲軒,性感的雙唇輕抿,「雲軒,你先出去,我與絮兒有話說。」
皇甫雲軒聞言,葉眉深蹙,睨了秦絮一眼,才轉身離開。
而藍曳則是隨後離去。
見皇甫雲軒與藍曳都出去了,秦絮這才抬眸四下打量了下,這是一間極為致的房間,白玉石砌成的牆壁,四壁都掛著人的筆墨丹青,正中央的位置,擺放著一張八仙桌,此時那八仙桌上擺滿了酒壺,怪不得她一睜開眼,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原來是因為有人在這房裡喝了酒。
這間房並不是他們昨晚住的那間房,她抬眸睨著皇甫絕灝問:「絕,這裡是什麼地方?」
「絮兒,這裡是歸雲樓。」皇甫絕灝垂眸睨著秦絮,勾唇說道。
「歸雲樓?你為何帶我來這?皇甫雲軒怎會在這?還有,你不是等我嗎?你去哪了?」秦絮凝眸睨著皇甫絕灝,問出了一系列的問題。
「絮兒……」皇甫絕灝深睨著秦絮,在她有危險的時候,他竟然不在她的身邊,他此刻萬分的後悔,萬分的內疚。
「絮兒,我不該與雲軒來這裡,將你一人留在皇宮。」皇甫絕灝一臉愧疚的睨著秦絮說著,白皙的大手抱住了她的香肩。
秦絮見皇甫絕灝一副愧疚不已的樣子,她暫時不與他計較他離開皇宮的事,她娥眉緊皺,指著八仙桌上的酒壺問道:「那酒是誰喝的?」
聞言,皇甫絕灝想到皇甫雲軒所說的話,心中不免升起一道怒氣,他輕抿唇說道:「是雲軒。」
「皇甫雲軒?我聽緘默說,是他將你叫出宮的,你們一直在這裡喝酒嗎?」秦絮睨著皇甫絕灝問著,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不明白皇甫雲軒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而此時的皇甫絕灝心中仍是有些介懷皇甫雲軒對他說的那番話。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輕佻秦絮的下顎,「絮兒,你……」
說到這,皇甫絕灝停了下來,殷紅的雙眸狠狠的睨著她。
見狀,秦絮有些不明所以,勾唇問:「我怎麼了?」
「你真是個小妖精,專迷惑世間男子,看來我須得將你藏起來才行,否則,不知道你要惹下多少情債。」
皇甫絕灝的話裡充滿了醋意,秦絮娥眉輕佻,纖手環住他的脖子,湊上雙唇,在他性感的唇上印了一吻,語氣嬌柔,「傻瓜。」
「呵呵……」皇甫絕灝抿唇一笑,再次將她擁入懷中,收緊了雙臂,她的那句「傻瓜」,要比任何一句話都令他心動。
他白皙的五指沒入她清秀的發間,性感的雙唇在她的額間印上一吻,動情的說道:「絮兒,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秦絮纖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腰,唇角輕揚,浮出淺笑,她聲音溫柔的道:「是,我是絕的,這一世都是。」
皇甫絕灝抓住了她的話,垂眸睨著她,「依絮兒之意,下一世就不是我的了?」
秦絮睨著他眨了眨眼眸,「你下一世能遇上我再說。」
話落,她皺了皺眉,勾唇說道:「絕,這裡酒味太濃烈,對我們的寶寶不利,我們還是換一間房。」
皇甫絕灝聞言,目光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大手撫上,感受著那裡的小生命。
秦絮眉眼帶笑的睨著皇甫絕灝,勾住他的脖子問:「絕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皇甫絕灝唇角輕揚,深睨著秦絮,「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因為是我們的孩子。」
說著,皇甫絕灝與秦絮額間相抵,殷紅的眸中劃過一抹悲色,「絮兒,我好想記起我們之間的所有事。」
秦絮因為他的話娥眉深蹙,伸手輕撫著他一頭的銀髮,每每看到他一頭的銀髮,她便會心痛不已,他為了她,真的付出了太多,現在該輪到她為他付出。
她一定會為他找到雪顏果以及雪青丹。
不過她現在首要做的是從莫若蝶的手裡救出紅箋。
在她思索之時,皇甫絕灝疑惑的聲音傳進她耳中,「絮兒為何說是師姐傷了你?」
見皇甫絕灝稱呼莫若蝶師姐,秦絮抬眸瞪著他,「絕,不許你喚她為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