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陽絮兒,不管你與朕曾經有過什麼,如今,朕只記得你的名字,對你一無所知,朕也不想再記起以前的事,你幫朕滅了神龍軍,將功補過,朕不會殺你!不過朕也不想再見到你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滾——」
最後一句話,皇甫絕灝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當他吼出這個字時,秦絮猛的收住了眼淚,緊緊的睨著他,「皇甫絕灝,我問你最後一次,你真要我滾嗎?」
皇甫絕灝冷冷勾唇,跨近她一步,性感的雙唇貼至她耳後,「怎麼?你想讓朕扔你出去?滾——」
「好,我滾!」秦絮抬頭,眸中的淚水已止住。
說完這話,她冷冷的轉身,逕直往灝瑔宮外走去。
皇甫絕灝見狀,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讓他去拉住她,可他握緊了雙拳,卻終是眼睜睜的看著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前。
腦海中忽地浮現出那張嬌美的臉,那雙染淚的清澈眸子,那決絕的表情。
待他再定神睨向她消失的方向時,那嬌小的身影早已不復存在。
突地,他的胸口一陣悶痛,猶如刀剜出心一般的痛,他劍眉深蹙,她的離開似乎剜走了他的心。
他胸口痛的難受,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這麼難受?難道她對他真的很重要嗎?
他殷紅的雙眸因為心裡的痛,心裡的難受染上了淚,他雙拳緊握,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他竟然因為她的離開落淚。
「武陽絮兒——」
傒地,他大喊一聲,幾乎是衝出了灝瑔宮。
可灝瑔宮外哪還有秦絮的身影。
他抬眸望著蒼穹,那錐心般的痛令他雙眸中盈滿了淚,他悔恨的握緊了雙拳,為什麼在最後一刻,他不留下她?
為什麼他不留下她?
他望著蒼穹大喊:「武陽絮兒,你給朕回來,你給朕回來。」
他以為武陽絮兒離開了皇宮,而此時武陽絮兒還在皇宮裡,只是她去了昔日的武陽宮,此刻那裡儼然成了一片廢墟。
她站在武陽宮的廢墟裡,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平靜,雙眸深邃的她看不出所想。
清菡就站在她的身後,見她從出了灝瑔宮就怪怪的,便很是擔憂,只是見她靜靜的不說話,她便沒去打擾她。
她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才會如此。
久久,秦絮收回了視線。
這時,在她與清菡的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
「秦絮。」
聞聲,秦絮與清菡兩人同時轉身,見來人一身白色道袍,竟是皇甫絕灝的師父。
秦絮星眸微瞇,施展起輕功躍至他跟前,凝眸驚訝的睨著他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天機不可洩露!」白髮老頭輕捋鬍須,賣起了關子。
秦絮見狀,懶得理會他,拉起清菡就要離開。
白髮老頭的聲音再次在身後傳來,「你不是要令灝兒的容貌及白髮復黑嗎?」
聞言,秦絮猛的頓住了腳步,轉身睨著白髮老頭,「怎麼?照你的意思,你現在想告訴我。」
白髮老頭笑看著秦絮,「你過來。」
秦絮好奇的睨了白髮老頭一眼,走近了他,瞥著他問:「你想說什麼?」
「若想令灝兒白髮復黑,你須得找到雪青丹,但灝兒是因為你而白髮,因此這煉這雪青丹時,必須加入你的血,灝兒服下後方能有效,只是你願意以血為灝兒煉這雪青丹嗎?」白髮老頭看著秦絮問道。
而秦絮聽到白髮老頭這樣說,心中有些驚訝,她總算知道為什麼她給皇甫絕灝服下的那顆雪青丹沒有效果,她還以為是一顆的藥性不夠,原來竟是要加入她的血才行。
她抬眸睨著白髮老頭,語氣堅定,「我當然願意。」
白髮老頭輕點頭,「這就叫因果循環,灝兒因你而白髮,後果自是你負。」
秦絮娥眉深蹙,睨著白髮老頭問:「那絕的臉上的疤痕要如何癒合?」
白髮老頭輕捋鬍須,「若你能找到雪顏果,將果汁敷至灝兒臉上,便會痊癒,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只是這雪顏果生長在極寒之地,不易找到。」
聞言,秦絮眸露堅定,「我一定能找到。」
白髮老頭輕點頭,卻有突地歎了一口氣,「哎——!」
「怎麼了?為何歎氣?」秦絮抬眸睨著白髮老頭,不解的問。
白髮老頭深看著秦絮,「你與灝兒注定……哎!這都是天意。」
「我和絕注定什麼?」秦絮不解的看著眼前的白髮老頭,不明白他為什麼欲言又止?
「凡事順其自然,天意不可違!」說完這話,白髮老頭憑空消失。
秦絮睨著他消失的地方,征愣了許久,直到清菡喚她,她才回過神來。
「小姐,那白髮老頭是誰啊?」清菡看著剛回神的秦絮問著。
「他是絕的師父。」
說完,秦絮再睨了眼這猶如廢墟的武陽宮,帶著清菡施展起輕功離開了皇宮。
離開皇宮後,她帶著清菡雇了輛馬車回到秦府時,已經天黑。
「清菡,以後你就住在這!」下了馬車,秦絮將清菡帶進去後,睨著她說道。
「這裡是……」清菡打量了下,睨著秦絮問。
秦絮還未出聲,這秦府裡最活躍的瑾兒的聲音便響起。
「小姐……小姐你回來了。」
由於是晚上,她手裡提著一盞燈籠,在她身後是紅箋與緘默。
兩人見到秦絮輕輕頷首:「小姐。」
秦絮輕點頭,拉著清菡,交給瑾兒,睨著她說道:「瑾兒,清菡以後會住在這裡,幫我好好照顧她。」
「是,小姐,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清菡姐姐。」
瑾兒說完又看向了清菡,「清菡姐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瑾兒的自來熟與親切令自小被人看不起的清菡一陣動容,她看著瑾兒連連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秦絮睨著她們兩人,唇角浮出笑意,「瑾兒,帶清菡去休息吧!」
「是!」瑾兒看著秦絮應聲,拉著清菡離開。
見她們二人離開了,秦絮抬眸睨向了紅箋與緘默二人,「你們今晚早些歇息,明日隨我去紫炎國。」
兩人一聽,皆都驚訝不已。
紅箋睨著她不解的問:「小姐去紫炎國做什麼?」
「去找煉雪青丹的人。」秦絮睨著紅箋與緘默二人說完,便轉身徑直回了她的房間。
將房門掩上,她的背靠在了門上,星眸中染上悲痛之色,她本不願就此離開,尤其現在莫若蝶回了皇宮,她更不願離開,可她欠下的債,她不能不換,比起去對付莫若蝶,對來說更重要的是盡快找到雪青丹與雪顏果,令皇甫絕灝恢復到以往。
至於莫若蝶,秦絮纖手緊握,總有一天,她會讓那個女人生不如死。
……
翌日一早,秦絮便帶著紅箋與緘默二人坐馬車離開,出發去紫炎國。
由於秦絮懷著身孕,因此馬車的速度並不是很快。
趕了兩天的路後,秦絮因為懷孕的緣故,不能一直趕路,便下了馬車,進入了一家名為「香雲客棧」的客棧。
因為只趕了兩日的路,他們還沒離開天晟國。
這「香雲客棧」還在天晟國內,並且這香雲客棧規模並不大,就是一家地處偏僻的小客棧。
秦絮從進入香雲客棧後,便覺得客棧裡的氣氛有些詭異。
尤其是此時這香雲客棧的老闆自她進來後,那雙眼睛就沒離開過她,臉上的表情怎麼看怎麼猥瑣。
紅箋見狀,擋在了秦絮的身前,目光冷漠的睨著那老闆,「看夠了沒有?有房間沒?我們要住店。」
那老闆四十多歲左右的年紀,見紅箋生氣了,便連連點頭,「有,有房間,幾位客官要幾間房?」
那客棧老闆說著,猥瑣的目光又落在了秦絮的身上,以至於他帶著秦絮,紅箋,緘默三人上樓時,險些摔個觔斗。
緘默見狀,睨著秦絮低聲說道:「小姐,這間客棧有些不對勁。」
秦絮輕點頭,表示贊同緘默的話,從她進來時,她就發覺了這裡的不對勁,尤其是那客棧老闆看她的眼神,她想想都覺得噁心。
她唇角輕勾,她不會運氣這麼好,碰到了黑店吧!
「幾位客官,裡面請!」客棧老闆推開了一間房,帶著秦絮,紅箋,緘默三人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秦絮凝眸打量了下,很簡單的一間房,除了掛著白色紗帳的架子床,一張四方木桌,四根長凳之外,便別無他物。
紅箋打量了下房間,不滿意的問客棧老闆,「沒有上房了嗎?這裡如何住人?」
「這……這位姑娘,這已經是上房了,我們這是小客棧,比不得……」
不等客棧老闆說完,秦絮打斷道:「我們就住這了。」
「你們……三人住一起?我們這還有空房,你們三人住一起不方便吧!」客棧老闆驚訝的看著秦絮說道。
這時,緘默睨著秦絮說道:「我不睡,我守夜。」
客棧老闆聽藍曳說不睡,眼中劃過異色,他滿臉堆笑的說道:「想必你們也是趕了一天的路,不休息怎麼行?我們這還有空房,三位還是一人一間房,三位客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