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輕顫,慢慢睜開眼眸,如星的眸子中盈滿淚水,就像是注滿了清泉一般,清澈透亮。
「滾」一聲冷冽的厲吼,足以撼動整個武陽宮。
睨著他嗜血充滿恨意的雙眸,佈滿陰霾冷意的臉,秦絮輕抿唇,「真的這般恨我嗎?」
「滾,你聽不見嗎?朕不想再見到你,滾」皇甫絕灝殷紅的雙眸凜冽的睨著她,冷魅的聲音勝過千年寒冰。
秦絮的心,刺痛的揪緊,她唇角輕揚,浮出淒美的淺笑,「呵呵我不滾,至少在還清我的清白之前,我不會滾!」
「清白?賤人,你不止與一名男子有染,你何來的清白?你就如此不堪寂寞,朕只才離開一會,你就與別的男子顛鸞倒鳳,朕真沒想到你如此的下賤,你與青樓妓女有何區別?」
皇甫絕灝冷冽的語氣,諷刺的每一個字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利刃狠狠的刺入了秦絮的心。
「妓女?呵呵皇甫絕灝,我秦絮在你眼裡,竟然是妓女?」秦絮盈淚的星眸輕睨了皇甫絕灝一眼,便站起了身。
深吸一口氣,她才緩緩開口,「皇甫絕灝,聽好了,我的話只說一次,我秦絮從沒做過對不起你之事,有時候就是親眼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實,親耳聽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實,只有自己親自去證實過的才是事實!」
說到這,秦絮停下,深睨了皇甫絕灝一眼,才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會再信我,皇甫雲軒他中了媚藥,我出宮,並不是我的本意!這一切只是一個誤會,但既然你已經認定我是賤人,我與你再無話可說!保重!」
說完,秦絮冷冷的轉身,這次比七年前更決絕。
皇甫絕灝殷紅的雙眸睨著那嬌小的身影,見她冷冷的離去,越來越遠。
突地,他目光一凜,手持地上的長劍,身形一晃,追了出去。
他厲吼一聲,「武~陽~絮~兒~」
聞聲,武陽絮兒頓住腳步,一轉身,卻突地臉色一變,嘴角溢出血。
她不敢置信的睨著他眼前手持長劍狠心刺入她胸前的男子。
悲痛的淚水滾滾而落,胸前的血涓涓流出,染紅了她的衣裙,鮮紅的血如同耀眼的玫瑰般艷麗奪目。
她臉色蒼白,如星的雙眸此時失去了光澤,眼皮似乎越來越重,令她有些撐不開的半瞇著。
心似乎已經不痛了,因為已經被他一劍刺碎了。
她唇角浮出淒美的笑,「皇甫絕灝」
她的話未說完,卻已不願再多說一個字的閉上了雙眸,嬌小的身子無力的倒向凌亂的地面。
皇甫絕灝目光冷冽的睨著她倒在他眼前,卻終是沒忍住,在最後一刻,上前將她接住。
他垂眸睨著她,殷紅的雙眸已染淚。
在武陽宮外,一雙狠唳的雙眸冷冷的睨視著這一切,尤其是當皇甫絕灝刺了秦絮一劍時,她的嘴角浮出了得逞的笑意
五天後
「痛痛」
陰暗的牢房裡,秦絮躺在地上鋪著玉簟上,娥眉緊皺,臉色蒼白,雙唇更是毫無血色,嘴裡溢出細細的聲音。
此時一名太醫正在替她把脈。
「如何?她的傷勢怎麼樣了?」問話的是藍曳,他雙眉緊皺,睨向地上的秦絮時,心有不忍,他不禁替她與他的主子皇甫絕灝悲歎,為何他們明明深愛著彼此,卻又要這樣互相的傷害。
這次,他的主子竟狠心刺了秦絮一劍,這是令他最不敢置信的。往常,他的主子就是再憤恨,也不會傷她的啊!
替秦絮把完脈的太醫問道:「她的傷雖不致命,但傷口一直未癒合,因此會疼痛,應該是在這牢中引起的,不過慶幸的是,她受如此重的傷,腹中胎兒卻沒有任何滑胎的跡象,此乃不幸中的萬幸!」
聽太醫這樣說,藍曳總算是放了下心,只是一想到她還懷中身孕,又身受重傷被關在這牢中,他不免替她擔憂不已。
他只希望她和他的主子能夠早日和好如初,不要再互相的傷害。
瞭解了秦絮的傷勢,他還要回去向皇甫絕灝回話,便與太醫出了牢房。
他們走後不久,娥眉緊皺的秦絮緩緩睜開了雙眸,映入她眼簾的便是這陰暗的牢房。
環顧了下四周,她表情出乎意料的平靜,似乎早已料到一般。
她單手撐地,緊咬住乾裂的下唇,忍著痛,慢慢坐起了身,然後緩緩挪動身子,背抵靠在了冰冷的牢壁上。
睨著陰暗的牢房,她目光冷清,嘴角浮出一絲冷笑,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坐牢。
想起皇甫絕灝刺她的那一劍,她嘴角的冷笑擴大幾分,原來他真的對她下得了手,或許他們對彼此的愛都不深吧!又或是他們太愛自己,才會捨得傷了對方。
七年前,她毀了他的容貌,刺了他一刀,七年後,他刺了她一劍,將她關進這陰暗的牢房,他們算是扯平了吧!
秦絮冷冷的想著,卻聽牢房外傳來腳步聲。
隨即,牢房被人打開,秦絮不必抬頭,便已知道那令她產生壓迫感的人會是誰?
她嘴角冷冷勾起,聲音清冷,「來做什麼?看我死了沒嗎?不過很可惜,我還活著,恐怕讓你失望了!」
她的話剛說完,白皙的脖頸被大掌箍住,窒息感傳來。
她抬眸,對上那雙在陰暗的牢房中也發出嗜血光芒的雙眸。
他嘴角浮出冷冽的笑,「呵呵朕改變主意了,你沒死正好,你若死了,朕才會失望!」
秦絮本就重傷在身,再被皇甫絕灝這樣掐住脖子,她越來越無力再說話,自從她懷孕之後,她發覺她的身子虛了很多,只要受了傷,或是被皇甫絕灝掐住脖子,便會暈過去。
皇甫絕灝見她無力的半睜開雙眸,臉上毫無血色,他目光一凜,減輕了手上的力度,卻未鬆開手。
呼吸舒暢許多,秦絮才察覺到皇甫絕灝減輕了力度,她慢慢睜開眼眸,深睨著皇甫絕灝。
「你來究竟想怎樣?如果不信我,就給我滾!」秦絮語氣清冷的說完,不再看皇甫絕灝一眼,虛弱的垂下了眼眸。
皇甫絕灝殷紅的雙眸鎖緊秦絮蒼白的臉,見她是從未有過的虛弱,他眸色深邃,看不出是何種情緒。
他放開她,直起了身,不再看她,冷冷的出了牢房。
知道皇甫絕灝離開,秦絮抬眸目光清冷的平視前方。
久久,她才收回了視線。
虛弱的她只想休息,可卻有人偏偏與她作對似的,闖入了牢中。
「啊」
她聽到守衛的慘叫聲,睜開眼眸卻見一個黑色身影用內力震斷了牢房的鎖鏈,直奔她而來。
她目光一冷,「你是誰?」
「丫頭,是我!」黑影說著,快步走至秦絮身前,雙眸心疼的睨著她。
「皇甫雲軒,怎麼是你?」秦絮睨著他眼前一身夜行衣的人,星眸中露出一絲驚訝。
「丫頭,沒想到皇兄竟然真的對你下手,我帶你離開!」皇甫雲軒妖眸心疼的睨著秦絮說著,將她橫抱了起來。
「皇甫雲軒,你放我下來。」秦絮見狀,睨著皇甫雲軒說著,卻因身上有傷,不好動作太大。
「我一定要帶丫頭離開,我不會再讓丫頭被皇兄傷害!」皇甫雲軒語氣堅定的睨著秦絮說完,便抱著她躍出了牢房。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進入牢房之時,就已經有人通傳了皇甫絕灝。
因此他抱著秦絮出了牢房,便見皇甫絕灝正恭候在牢外。
「你是何人?膽子不小,敢劫獄?」皇甫絕灝目光凜冽的睨著將秦絮抱著的黑衣人,聲音冰冷。
秦絮見皇甫絕灝竟然出現在牢外,她抬眸睨著皇甫雲軒,用他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快走,別管我!」
「不我一定要帶丫頭走!」
「呵呵皇甫雲軒,竟然是你,看來你眼裡是沒有朕這個皇兄了。」皇甫絕灝雙眸凌厲的瞇起,射出冷冽的光芒。
「是我又如何?既然皇兄不愛丫頭,又何必將她強留宮中!」皇甫雲軒見皇甫絕灝已經將他認出,他也不再隱瞞。
「呵呵」皇甫絕灝勾唇冷笑,凜冽的目光射向皇甫雲軒,「就算是朕棄之不要的女人,你也休想帶走!把她放下,朕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你還是朕的皇弟,否則,休怪朕不念手足之情!」
聞言,皇甫雲軒葉眉輕蹙,他深睨了懷中的秦絮一眼,抬眸睨向皇甫絕灝,語氣堅決,「我不會再讓皇兄傷害丫頭,我必須帶她走!」
「那你是要與朕作對了!」皇甫絕灝語氣冷冽的說著,雙手緊緊握起。
「皇甫雲軒,放我下來!我不要你管!」秦絮抬眸睨著皇甫雲軒說著,便不顧身上的傷掙扎著要下來,卻險些翻倒在地上,還好皇甫雲軒及時扶住了她。
「丫頭,你怎麼樣?」皇甫雲軒擔憂的睨著秦絮,雙臂緊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