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激動亦是驚喜。
皇甫絕灝視線落在莫若蝶身上,見她竟似要哭了,他微怔,劍眉輕蹙,語氣柔和幾分,「師姐怎麼了?是這藥太苦了?」
聽著這話,莫若蝶淚水決堤而落,她緊咬下唇,心中是激動不已,七年了,這是他第一次語氣這般柔和對她說話,她心中甚喜,她的付出,他終於體會到了嗎?
他不知道,她一直在等這一刻,為了他,她願終身不嫁,這輩子,她莫若蝶要嫁的只有他皇甫絕灝。
皇甫絕灝睨著莫若蝶決堤而落的淚水,沉思半會,做了一個令莫若蝶驚喜,但卻會令他後悔的決定。
他白皙的大手輕撫上莫若蝶蒼白的臉,修長的手指輕拭著她眼角的淚水,戴著銀色面具的臉上看不出是何種表情,只是他那雙琥珀色的雙眸很是深邃,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灝」莫若蝶見皇甫絕灝竟為她擦拭眼淚,她的手貼向他撫在她臉上的手,淚水越掉越凶,她深睨著皇甫絕灝,心中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皇甫絕灝輕睨著莫若蝶,抿唇問:「若蝶可願嫁給朕?」
莫若蝶聞言一怔,不敢置信的睨著皇甫絕灝,「灝你你叫我什麼?」
皇甫絕灝抿唇,聲音低沉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若蝶,師姐不是一直希望朕這般喚你嗎?」
「灝」莫若蝶撲進皇甫絕灝懷中,帶著哭腔問:「灝說的是真的嗎?」
皇甫絕灝唇角輕勾,琥珀色的眸中一抹悲痛一閃而過,但隨即覆上的是那凜冽的冷意。
他輕抿唇,「君無戲言!」
聽到這四個字,莫若蝶緊摟住皇甫絕灝,嘴角輕勾,浮出了一抹笑意,七年了,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也不枉費她七年前的犧牲
莫若蝶心裡正欣喜著,皇甫絕灝的聲音落在她頭頂,「朕封若蝶為皇貴妃如何?」
「皇貴妃?」聞言,莫若蝶抬眸睨向皇甫絕灝,她知道這皇貴妃僅次於皇后,而後宮皇貴妃的品級只設一人,貴妃設兩人,自七年前武陽絮兒離開後,後宮中品級最大的便是蘇貴妃,但這蘇貴妃並不是皇貴妃,若她被封為皇貴妃,這後宮中,品級最大的便屬她。
皇甫絕灝見莫若蝶不回話,睨著她問:「怎麼?若蝶不滿意?」
莫若蝶緊靠皇甫絕灝懷中,嘴角帶著笑意,「滿意,只要能伺候在灝的身邊,就是沒有任何的名分,我也願意。」
皇甫絕灝眸色深沉,抿唇說道:「若蝶為救朕,病臥七年,朕豈能虧待若蝶,明日,朕便下旨,冊封若蝶為皇貴妃,朕要大設婚宴,與若蝶成親。」
皇甫絕灝冊封莫若蝶為皇貴妃已是令她驚訝,卻還要大設婚宴,與她成親,她更是震驚不已,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
「灝是說真的?」
皇甫絕灝睨著莫若蝶眼中的淚水,心卻十分的悲痛,為什麼他付出再多,武陽絮兒卻絲毫不為所動?而他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從未付出過,她卻是這般的動容。
愛與被愛,難道他就不能同時擁有嗎?
既然他的愛,武陽絮兒不屑,那他就接受別人的愛,或許他的心不會再那般的痛。
他垂眸,深睨著莫若蝶,抿唇問:「若蝶愛朕嗎?」
莫若蝶一怔,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她白皙的手撫上他臉上的銀色面具,孱弱的語氣中帶著哭腔,「愛很愛很愛愛了很久」
聽著莫若蝶的話,皇甫絕灝第一次主動將莫若蝶擁入懷中
他目光深邃,心卻很痛,他多希望說愛他的女子是武陽絮兒,只是她對他卻是那般的不屑,那般的無情,那般的決絕
如今他就是想見她一面,卻也要
被他擁入懷的莫若蝶又是一怔,緊靠在他懷中,低聲哭泣著,是因為激動,也是因為無比的欣喜
一早,皇甫絕灝冊封莫若蝶為皇貴妃,大設婚宴,武百官均都必須進宮赴宴的消息便傳進了禹王府。
原本後宮封妃根本不需設宴,而皇甫絕灝卻大設婚宴,並且這婚宴要比他七年前娶武陽絮兒為後時還要隆重甚大,這不禁令朝上武百官,天下百姓都在揣測,想必他們的皇上定是對這新封的皇貴妃甚是寵愛,才會大設婚宴。
只是他們不明白,既然他們的皇上如此寵愛這皇貴妃,為何不直接冊封為皇后?
秦絮一夜未眠,見天明了,打開房門欲踏出房門,卻見皇甫雲軒竟站在門外。
她略驚,娥眉輕佻,「有事?」
她語氣的冷淡令皇甫雲軒心中頓升失落,他凝眸打量了她翻,見她穿戴整齊,便問:「丫頭昨夜可是一夜未眠?」
秦絮挑眉,「叫我秦絮,我不叫丫頭,何況我已經長大了。」
說完,秦絮欲從皇甫雲軒身旁走過,卻被他拉住了手。
回眸,她星眸微瞇,睨著他,語氣有些不悅,「拉著我做什麼?」
「丫頭這是要去何處?今日丫頭可不能去別處。」皇甫雲軒妖眸鎖緊一臉清冷的秦絮,勾唇說道。
「為什麼?腳長在我的身上,我去哪是我的事。」秦絮娥眉輕佻,睨著皇甫雲軒說著,掙脫開了他的手。
見她掙脫開,皇甫雲軒眸中一抹悲傷劃過,但只一瞬間,他俊美的臉上便浮出了笑意,他靠近秦絮幾步,垂眸睨著她,勾唇說道:「丫頭此時可是我的王妃,今日皇兄」
聽皇甫雲軒提到皇甫絕灝,秦絮臉色一變,神情冷了幾分,還不等他說完,便語氣清冷的說道:「別跟我提他!」
說完,她不理會皇甫絕灝,往前走去。
身後的皇甫雲軒見她聽到皇甫絕灝便神色不對,他葉眉間聚起悲色,睨著她纖細的背影,語氣溫和,「「今日皇兄下旨冊封莫若蝶為皇貴妃,大設婚宴,丫頭須得隨我進宮。」
聞言,秦絮猛的頓住腳步,嬌小的身子微顫,只覺胸口像被紮了下般疼痛,她玉手握拳,目光冰冷,「關我什麼事?」
「丫頭別忘了,丫頭此時可是禹王妃,豈有不去之理?」秦絮微微的舉動,皇甫雲軒收進眸底,他眉宇間的悲痛之色更甚幾分,他看的出來,她愛的是他的皇兄,可她不知道,他也愛她,很愛很愛甚至為了她和他的皇兄,他險些失了性命
在七年前,他第一眼見到她時,他便對她動了心,他一直默默的看著她,默默的愛著她,只要她幸福,他便別無他求。
他原以為他永遠都只能那般遠看著她,但世事難料,她竟成了他的王妃,只是她與他仍是相隔的那般遠,他仍舊只能這樣遠遠的看著她。
他蹙眉,倘若她成為他的王妃是上天在給他機會,那麼他無論如何也要爭取一次。
他上前,一雙充滿誘惑的妖眸第一次無比認真的睨著秦絮,「丫頭可還記得,七年前,我說讓丫頭長大後定要嫁與我,如今丫頭果真嫁給了我,或許這是天意。」
秦絮抬眸,清澈靈動的星眸睨著一臉認真的皇甫雲軒,娥眉輕蹙,「你什麼意思?」
皇甫雲軒輕握秦絮的小手,抿唇輕笑,「我記得丫頭曾說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亦如此。」
說著,他緊握秦絮的小手,妖眸堅定的睨著她,「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你」睨著皇甫雲軒,秦絮清澈的星眸中劃過驚訝,她蹙眉,這番話很動人,只可惜,說的人不對!
皇甫雲軒見秦絮蹙眉,心中很是擔憂,他嘴角滑過充滿悲意的笑,「丫頭心中另有所屬是嗎?」
說完,他拉著秦絮稍一用力,將她擁入懷中,妖眸緊睨著她,「我願意等,丫頭可願給我機會?」
「你先放開我!」秦絮說著,伸手推開皇甫雲軒,抬眸瞪著他,「皇甫雲軒,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你還是請太醫看看吧!我還有事,沒空陪你。」
說罷,秦絮欲走,卻再次被皇甫雲軒扯進懷中,他雙臂緊緊的箍住秦絮嬌小的身子,神色認真的睨著她,「丫頭,我是認真的。」
這時,瑾兒端著為秦絮梳洗的水來,見皇甫雲軒緊摟著秦絮,她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小臉上紅潤潤的,她是轉身走也不是,上前也不是。
躊躇了半會,硬著頭皮向皇甫雲軒行禮,「見過王爺。」
聽到瑾兒的聲音,皇甫雲軒臉色有些不悅,這丫鬟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他鬆開秦絮,轉身一臉冷魅的睨著瑾兒,聲音充斥著不悅,「起來。」
「是!」瑾兒應聲起來,但對上皇甫雲軒那雙怒眼後,「唰」的一下低下頭去,支支吾吾的說道:「王王爺,奴奴婢做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