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睨著她,聲音低沉的問:「你是誰?」
聞言,秦絮這才注意到她剛剛差點漏了陷,於是微微屈身行禮,聲音溫柔,「臣妾是王爺今日才娶回來的王妃啊!王爺怎麼不記得了?」
皇甫雲軒,也就是七年前的宮雲軒,此時已是天晟國的禹王。
皇甫雲軒聞言,狹長的妖眸微瞇,視線在秦絮身上一直打量著,隨即他逼近秦絮,修長的手指挑起了秦絮的下顎,俊臉上浮出笑意,聲音透著戲謔,「是嗎?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為何覺得以前見過你?」
秦絮身旁的瑾兒聽皇甫雲軒這樣說,害怕秦絮被揭穿,於是支支吾吾的說道:「王王爺,公公主在鳳祁國時從未離開過皇宮,王王爺怎會見過公主?」
瑾兒不出聲還好,她這一出聲,說的吞吞吐吐,倒是引起了皇甫雲軒的注意。
他妖眸鎖緊此時一臉平靜的秦絮,勾唇說道:「這是王妃的陪嫁丫頭?為何說話如此的吞吞吐吐?莫非是結巴?」
聞言,秦絮淡淡一笑,傾城絕美,「回稟王爺,瑾兒是因為怕生,因此說話才會這般不流利,請王爺贖罪。」
「怕生?呵呵王妃還真會替自己的丫頭辯解!」皇甫雲軒勾唇一笑說著,拉起了秦絮的手握在他的大手中,妖眸緊睨著她嬌美的玉顏,聲音戲謔,「不知王妃可會怕生?」
說著,他手上一個用力,將秦絮拉進他懷裡,戲謔的挑起她的下顎,「**一刻值千金,過了今晚,王妃便不會再怕生。」
皇甫雲軒說完,沉聲命令道:「都給本王退下。」
「是!」
皇甫雲軒話落,房裡的家丁便應聲退下,只餘瑾兒一人,她擔憂的看著秦絮,不知該不該走?
皇甫雲軒見瑾兒還留下,俊臉冷了幾分,「怎麼?本王與王妃洞房,你也想觀摩?」
瑾兒聞言,臉蹭地羞紅,看了秦絮一眼,便低頭說道:「奴奴婢告退。」
說完,瑾兒離開了房間。
皇甫雲軒見該走的都走了,他深睨了秦絮一眼,便將她攔腰抱起,平放到了他們身後的喜床上。
這期間,秦絮一直保持著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表情。
她星眸睨著皇甫雲軒,聲音溫柔,「王爺先躺下,讓臣妾伺候你可好?」
聞言,皇甫雲軒微征了下,隨即便躺了下來,一雙妖媚直視著秦絮,「王妃要如何伺候本王?」
秦絮勾唇一笑,星眸中一抹狡黠一閃而過,她一個翻身,騎在了皇甫雲軒的身上。
見狀,皇甫雲軒瞇起妖媚,鎖緊秦絮嬌美的玉顏,聲音戲謔,「王妃可知男上女下之理?如此一來,豈不亂了綱常?還是本王在上,王妃再下。」
說著,皇甫雲軒正欲翻身,卻突然變了臉色,他不可置信的睨著此時騎在他身上,拿著匕首擱在他脖子上的女子,問道:「王妃是想謀殺親夫?」
秦絮勾唇,一抹淺笑浮現,聲音卻清冷,「王爺可別亂動,若是臣妾的手一發抖,王爺漂亮的脖子可是會斷掉的。」
「你」皇甫雲軒妖眸微瞇,緊睨著秦絮,心中甚是疑惑,她一個女子身上為何會有匕首?
想到匕首,皇甫雲軒眉頭一緊,不禁想起了武陽絮兒,只有她喜以匕首傷人,可她卻在七年前離宮後便再無蹤跡,他也曾找尋過她,可她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任他如何找,也沒有她的半點音信。
七年了,若她還活著,也已經十五了,想必一定出落的傾國傾城。
若七年前他在,一定不會讓她離開,怪只怪他那時身受重傷,當他再傷好回宮時,她卻毀了他皇兄的容貌,離宮而去。
他沒想到,他離開的短短半月,竟發生了如此令他震撼之事。
秦絮見皇甫雲軒眉頭緊皺,眸露憂傷,似乎想到了什麼憂傷之事,她輕蹙眉,取下了擱在他脖子上的匕首,翻身下了床。
她與宮雲軒無冤無仇,她不會殺他,剛剛只是給他一個下馬威而已,誰讓他敢碰她。
皇甫雲軒回過神來時,見秦絮已經下了床,妖眸緊睨著她,不禁覺得她越看越讓他覺得熟悉。
隨即他也下了床,走近了秦絮,凝眸睨著她,聲音冷了幾分,「王妃膽子不小,敢對本王動手,就不怕本王處死你?」
秦絮娥眉輕揚,嘴角浮出淺笑,「這樣如何?你回你的房裡睡,我睡我的,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聽秦絮這樣說,皇甫雲軒倒是對她升起了幾分興趣,他語氣戲謔的說道:「如此一來,王妃就要獨守空房,王妃就不覺得寂寞?」
聞言,秦絮笑的一臉無害的走近了皇甫雲軒,而她手中的匕首卻在她靠近皇甫雲軒時,擱在了他下身的某處。
感覺到下身傳來一絲涼意,皇甫雲軒一驚,垂眸便見秦絮手中的匕首竟然正擱在他下身最重要的部位,時間彷彿回到了七年前,他第一次見到武陽絮兒時,也是被她這般威脅著。
他妖眸鎖緊他眼前的女子,心中起疑,為何她的手法與武陽絮兒會是那般的相似?若不是他知道她是鳳祁國和親的公主,他一定會認為她就是武陽絮兒。
只是武陽絮兒失蹤七年,他眼前的女子不可能是她,或許她們只是手法相似而已。
否定了這個想法,皇甫雲軒眉宇緊皺,心中悲痛起來,思念染上他的妖眸,丫頭,你究竟在何處?是死是活?
想到武陽絮兒,皇甫雲軒俊臉上的戲謔之色盡消,換上的是極濃烈的悲傷。
秦絮見皇甫雲軒的表情很是悲傷,她不禁蹙眉,七年前的宮雲軒讓她覺得他的內心很壓抑,在他的身上,她總會看到他的失落。
如今已過七年,他還是這般的壓抑悲傷?他究竟在悲傷什麼?是什麼事讓他失落?
他戲謔的外表是假,悲傷才是真嗎?
秦絮蹙眉想著,抬眸睨著他,覺得很是疑惑,宮雲軒怎麼成了禹王了?看來她離開的這七年,發生了許多她所不知道,也意想不到的事。
宮雲軒成了禹王,皇甫絕灝有了子嗣
想到皇甫絕灝,秦絮心中一陣抽痛,皇甫絕灝有子嗣是他的事,關她什麼事,早在七年前,她便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可她為何一想到他有子嗣的事心就會痛?
她收起思緒,決定不再去想皇甫絕灝,一抬眸,卻見皇甫雲軒正一瞬不瞬的睨著她。
她暗自一驚,掩飾下所有情緒,低著頭,聲音溫柔的說道:「天色不早了,王爺該回去歇息了。」
皇甫雲軒收起打量的眼神,白皙的手指戲謔的挑起秦絮的下顎,「王妃是讓本王回哪去?王妃別忘了,今晚可是王妃與本王的新婚之夜。」
聞言,秦絮目光一冷,手中的匕首揚起,嘴角浮出清冷的笑,「
王爺若覺得命長了,可以睡下來試試。」
說完,秦絮收起匕首,冷冷的瞪了皇甫雲軒一眼,才上了床。
她和衣躺下,側眸睨著還愣看著他的皇甫雲軒說道:「我困了,麻煩你出去的時候關好門!」
說完,秦絮閉上了星眸,再不理會皇甫雲軒。
而皇甫雲軒則是一直深睨著她,久久,他才轉身離開了房間。
皇甫雲軒前腳剛離開,武陽絮兒就隨後起身。
她嘴角輕揚,翻身動作迅速的下了床榻,慢慢走至房門前,纖手輕輕打開房門,靈動的星眸四下張望著,見瑾兒不再房外,她輕抬腳,跨出了房間。
此時已至亥時,天空黑漆漆的,彷彿剛剛被墨汁染過了一般,偶有的幾顆星子似是圓潤的明月劃過天際時灑落的幾點光輝,整個王府都籠罩在淒靜的月光下,如時間卡殼一般寂靜,只是間或傳來一陣樹葉摩挲的細碎聲。
她娥眉輕揚,想必王府的人都該睡了。
隨即她從腰間取出一顆白色的狀似藥丸的小珍珠,纖細的手指輕輕將其外殼捏碎,旋即,一縷輕煙徐徐升至半空,被微風吹散,飄向四處。
她輕拍手,轉身重回房間。
慕軒閣
慕軒閣位於王府的南面,距離王府主廳有些距離,是一個極清安靜的地方。
慕軒閣四面皆是綠竹,微風輕拂,竹葉便會發出沙沙之聲,就像是一首天然樂曲在這寂夜中響起,更增添一絲美妙。
此時,慕軒閣閣樓上,鏤花窗內射出一絲淡薄的光點,房裡似乎還未熄燈,被微風吹得搖曳的燭火下,一名身著淡藍色長裙,擁有傾城之貌的女子眼簾微垂,纖細如白玉的手正在擦拭輕輕著她手中的軟劍。
這時,一名梳著雙丫髻的丫鬟走進,看著正擦拭著軟劍的女子,臉上的表情很是喜悅:「小姐,王爺來了。」
聞聲,女子微微抬頭,一雙眼眸明亮動人,白皙的鵝蛋臉,雙眉如畫,薄唇粉粉,未施半點妝粉,卻依舊明艷動人。
她薄唇微啟,聲音很細,夾雜著一絲銳氣,「巧兒,看茶!」
「是!」
巧兒應聲,正欲退下,一道紫色的頎長身影走進,阻止道:「不必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