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我還是不討厭別人稱讚我的,尤其是被比自己厲害的人稱讚的時候,就很有成就感。我適當謙虛的笑笑:「還好還好,我和小溪是朋友,我也不想看著她路上有危險。」
燕若溪瞪了我一眼,說:「張驍,這一下可是你自己跟上了的,我讓你走的,你不走哦,可別怨我。」
我拱了拱手,笑著說:「燕叔叔,我要去的話自然可以,不過還有件事情要說清楚。燕若溪從來都不聽我的話,總是跟我唱反調,路上容易出事情。您必須和她說好,這一路上,都要聽我的話才行。」
燕若溪一愣,惱道:「誰要聽你的話了?你要是讓我捏腰捶腿,我也要做麼?不行不行,張驍,小心我揍你!」
我聳了聳肩膀,燕入空沉聲說:「小溪,不能胡鬧。正好,就算張驍你不提這個要求,我也要說這一點的。少雲雖然有分寸,但對自己這妹子卻偏袒太多,容易沒了理智。張驍你做事有分寸,而且有大局觀,讓你來帶這兩人,我才真的放心。」燕入空說到這裡,歎道:「這一趟,是我燕家子孫跟著你張驍外出歷練,少雲小溪,你們必須聽從張驍的話才是。」
燕少雲微微一笑,對著我拱手:「張驍兄弟,請你多多指點,少雲有什麼做的不好的,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笑的合不攏腿,不對,合不攏嘴,這種感覺真好,闊門大少對著你卑躬屈膝的,嘖嘖嘖,怪不得我會收了田三三這徒弟了,也許我這骨子裡有著貧下中農的劣根性,總覺得這樣就算是咱們窮人翻身把歌唱了。
我笑呵呵地說:「好說好說,咱們互相指導,互相學習,呵呵。」
燕若溪撅著個嘴說:「不行,我可不要聽他的。」
燕入空說:「如果不聽,那就算了,小溪,你留在家裡。不能離開。童大哥,莫老弟,你們二人這段時間主要工作,就是看著小溪不要離開,一步不離開。」
童大希哈哈一笑,點頭說:「好!」
燕若溪頓時愣住了,臉色發紅,狠狠瞪了我一眼,說:「好啦好啦,我聽他的話還不好麼?」
燕不祥擺擺手,歎道:「不,不要忙活了,老夫一把年紀,死就死了,還要你們歷盡千辛萬苦去幫我找山河錠,我於心何忍?而且燕家正處動盪不安的時候,年輕力量要是離開燕家,燕家要是出問題怎麼辦?不要忙活!」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燕入空皺眉道:「父親,您該明白,這不只是為您尋找解決心魔的辦法,也是為了讓我燕家的年輕子孫出去歷練。經過余杜飛逼宮這件事,我已經清楚看到,我們燕家子孫,活在先祖庇護之下,活在您的庇護之下,鍛煉的機會太少,與別的新一代相比,真是有所差距,要想燕家繼續強大下去,就必須讓他們出去歷練。試問除了龍脈寶藏之外,還有更好的機會麼?」
燕不祥老臉一呆,歎了口氣,身材更加佝僂了。他往後退了兩步,搖著頭說:「老夫一具殘軀,還要讓你們奔波。真是讓老夫汗顏`!」
我笑著說:「不打緊,老爺子被放在心上,只是老爺子這心魔,什麼時候會再發,如果我們還沒回來,老爺子心魔發了,那要如何是好?」
燕不祥苦笑著說:「如果真的發了,我便拼盡全力也要將自己殺了,否則我再被心魔所控制,心智就再也不會恢復,到時候我就是魔鬼,再不是燕不祥了,所以,入空,你千萬記住,若是我被心魔控制,你千萬要殺了我!」
燕入空連退兩步,臉色發白,搖了搖頭。莫達忽的開口:「老爺子是否記得,彩霞峰有一山洞,其中有燕家先祖當年苦心鑽研而設下的精金鐵鏈,我們倒是可以利用那個地方,幫助老爺子控制心魔。」
燕不祥眉宇間露出喜色,點頭道:「我倒是把那地方給忘了,好,好,再過一會兒我便去那山洞中,用精金鐵鏈捆綁自己,以後你們只需給我送飯,別的時候不要來,我只管全力壓制心魔便可,就算壓制不住,也有精金鐵鏈能囚禁我。」
這倒有些狠了,將一個老人鎖住。不過看燕家其他人都沒反應,看來對燕不祥的實力還是很認可。氣氛一時之間尷尬下來,沒有人說話,我想時間也差不多了,還是退下比較好,正要離開,忽聽燕若溪笑著說:「爺爺不用擔心呀,我們去找那龍脈寶藏,快得很呢,因為有您在呀,您不是去過麼?直接告訴我們好了,具體方位告訴我們,對了,還有,那個異寶尋龍尺,也交給我們,我們有尋龍尺可用,找那寶藏,該更簡單了吧?」
我心頭一動的,對啊,我們是有先天優勢的,可以開掛啊。回頭再看燕不祥,燕不祥白眉一皺,眼中閃過一抹異樣光彩,他歎道:「我便說了吧,龍脈寶藏,在內蒙古赤峰市的角兒峰縣城,只要你們到了角兒峰縣城,自然能找到龍脈寶藏,至於這尋龍尺,這件異寶對我體內心魔壓制屢有奇效,我倒是想留在身邊,克制心魔。不過,既然你們要用,便給你們。」
燕不祥說著就要伸手去拿,燕入空揮手道:「父親不可,既然尋龍尺對您心魔還有壓製作用,還是留在身邊最好。否則用這尋龍尺去找龍脈寶藏,若您心魔復發,他們找的還有什麼用?」
他說到這裡,回頭看著燕若溪說:「小溪,這就是你們要鍛煉的地方,如果只是依靠異寶,還怎麼鍛煉自身?你要記住,我們雖利用法寶行屍,但最強大的,還應該是自己。」
燕若溪嘟了嘟嘴,但也還算懂事,沒再要求。柳七仙走到我身邊拍了拍肩膀,笑道:「我們先走吧,讓他們自家人說說自家話。」
我點點頭,走出了內堂。怪獸飄到我身邊,冷冷開口:「那個燕不祥,厲害得很,我不是他對手。」
我說:「沒錯,老爺子已經是地仙境界,地師第一人,你打不過他也正常。」
「我不是他對手,不代表我打不過他。我若能恢復當初,他就不是我對手了。」怪獸哼了一聲,也不理我,直接化作一道白光,射入我手腕之處。我一愣,繼而陷入沉思,怪獸的身世到底是什麼,剛才與那老爺子交手,怪獸肩膀受傷,流出來的竟然是藍色的血,只怕怪獸不是人了。
不過也對,長得這麼完美漂亮的女人,本來就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我站在內堂之外,望著遠處天空,本來現在就該踏上回去的旅程,明天的這個時候,也該跟我老爸老媽吃一頓飯了。但現在又生事情,只能跟老爸老媽打電話撒個謊了。怪只能怪自己太善良啊。
「張驍,你在想什麼?」柳七仙默寫八字鬍笑道:「是在考慮這一趟內蒙古之行麼?放心好了,老夫和小六,自然跟著你了。」
我笑道:「我也是一時意氣答應下來,讓柳老跟著我受累,真是對不住。不過,我想到一件事情,還想請問柳老。」
柳七仙說:「儘管說來。」
我說:「五道之師,是不是都有禁忌?你瞧這燕家老爺子,有心魔之困,由他也讓我聯想到一個人,鬼師方九天。當初方九天,不也是入魔太深,最後導致方家全毀麼?」
柳七仙一怔,搖了搖頭,說:「也許是巧合吧,起碼人師一脈,這麼久了,老夫也沒聽過什麼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