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王老,雖然有一些難度,但是我可以克服,鏤雕正是嶺州玉雕中最為常見的技法,我也是有過很多的練習,這次前來,是為了證明嶺州玉雕未曾消失,所以,我會全力以赴。」陳逸面上帶著凝重說道,嶺州玉雕中的最為常見的便是鏤雕玉球,可以說是巧奪天工,美妙絕倫。
作為這嶺州玉雕中最為常用的鏤雕技藝,他自然也是每天在不斷練習著。
看著陳逸的堅持,王老搖頭輕歎了口氣,如果換做之前,他定然會認為陳逸這是不知天高地厚,可是現在,經過了上次的品茶大會,他卻是再也不敢小瞧這個年輕人,「那好,陳小友,你既然有如此自信,我們就只能拭目以待了,現在我把剛才你提出的問題講解一下。」
陳逸所提出的這些問題,都是鏤雕技藝中最關鍵的東西,由此可見陳逸對於鏤雕的熟悉,只不過熟悉歸熟悉,在他看來,就算這半年來陳逸不斷練習玉雕,恐怕也練習不到現在所雕的這件松下對弈的地步,他的內心同樣懷疑陳逸是否真的有這種能力,將凸雕玉牌變成鏤雕。
將問題講解了一下,又休息了一會,很快,下午一點半,雕刻繼續,為了保證休息期間雕刻車間的安全,玉器廠抽調了六名保安,守在門口,以及在附近巡邏。
王老和呂老依然來到了現場,他們想要看看陳逸究竟能否完成這一塊玉牌的構思,中午的事情,他們都存在了心中。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那些評委以及其他人,都是認為陳逸按照的正是凸雕的構思雕刻著。
凸雕,也稱浮雕,就是在一塊平板上將要塑造的形象雕刻出現,使它脫離原來材料的平面,這也是大部分玉牌所運用的技法,以陳逸這一幅松下對弈圖來說,以浮雕來雕。將是挖掉線紋或者圖像外廓的玉石,造成凸起的效果。
鏤空雕的話,以陳逸的構思來看,就是將浮雕下面的背景部分去除,將一部分浮雕鏤空,但是在這浮雕部分的下方,依然存在著玉石。
這種雕刻,比單純的浮雕難度更大,不是技藝非常熟練的玉雕師,根本無法雕刻的完美。如果陳逸真的雕刻完成,而且又十分完美的話。這第一場玉石雕刻的勝利,可以說已然屬於陳逸,而不是他們天京玉器廠的那位傑出弟子。
當然,如果陳逸失敗了,那麼哪怕他用的是水平很高的鏤空雕刻技法,也無法得到任何的分數,作為一個合格的玉雕師,必須要知道自己要雕刻什麼,能夠雕刻什麼,明明知道能力不足,還要自大的去雕,這只會將一塊玉料白白的浪費。
所以說,陳逸成功了,很多人會為之驚歎,如果失敗了,那麼所有人都會認為陳逸沒有自知之明,夜郎自大。
在呂老和王老內心或是懷疑,或是擔心,或是緊張時,陳逸則是十分平靜的繼續著上午未完成的粗雕,上午他已然完成了一大半的粗雕工作,下午開始雕刻僅僅不到一個小時,他便將粗雕所有的工作完成。
雕刻出了輪廓,下一步便是將一部分浮雕事物下方鏤空,這個鏤空的部分,也是根據玉石的特徵,有些特徵不適宜鏤空,有些則是適合。
而將浮雕下方的背景挖空,這對於玉雕師的考驗是十分大的,雖然現在陳逸已經完成了粗雕,但是一些松樹枝葉的輪廓已然出現,他要做的便是要將這些輪廓下方的背景去除,松樹的樹枝,在一個並不大的玉牌上,顯得更加的纖細,稍有不慎,直接便是枝斷玉毀。
在鏤空雕的過程中,陳逸可以說是十分的小心,在玉雕術的感悟之下,他的內心沒有太大的起伏,保持著一種平和的狀態,而手上的動作,也是十分的平穩。
這塊已經將浮雕粗坯打好的玉石上,有許多地方需要鏤雕出來,松樹就是其中重中之重,沒有松樹的襯托,根本無法讓整塊玉石的韻味體現出來。
陳逸首先鏤空的便是這玉石上的松樹,在鏤空之時,有些松樹的樹冠都連接在一起,他不僅在鏤空下方的玉石,還需要讓這些樹冠更加的生動而形象。
鏤雕之時,必須要小心謹慎,錯一步,便毀於一旦,陳逸哪怕擁有玉雕術,也無法加快速度,只能一點點的雕刻著,在他的努力下,一個小時後,玉石一旁的一棵松樹完全被鏤雕了出來。
而這時,王老和眾人也在周圍不斷的巡視觀察著,看到陳逸,許多評委不禁一笑,向其他人招呼著來到了陳逸的玉雕機周圍。
此時,陳逸正拿著手中的玉石,用著一些刀具不斷進行著雕刻,當這些評委看到陳逸手中的玉石時,面上一個個露出了目瞪口呆之色,半晌過後,姚會長才回過神來,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陳,陳逸小友,你製作的不是浮雕玉牌嗎,怎麼把松樹鏤空了出來。」
「姚會長,那是你們認為的浮雕,我心中所構思的就是一塊鏤空玉牌,這松樹和一部分人物山石,都需要鏤空出來。」陳逸抬頭起,笑著對姚會長說道。
「什麼,你要製作的是鏤雕玉牌,這,這簡直讓人無法相信。」姚會長和其他人面上都是露出了震驚之色,一個學習不到半年的學徒,浮雕或許還有些困難,現在竟然要雕刻一件鏤雕玉牌,而且已經雕刻了一部分,這怎麼能讓他們心中保持平靜。
他們現在前來,就是要看看陳逸這塊松下對弈玉牌做得如何了,他們認為陳逸也是會有浮雕,將這一幅松下對弈圖突出出來,可是來此一看,讓他們的內心,再次升起了震驚,鏤雕,這對於一些學了五六年玉雕的人,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陳逸竟然敢去如此做。
上午在挑選玉石,還有設計上,陳逸已經帶給了他們一些驚異,現在,他們內心的驚異,比之上午更加的強烈。
而聽到姚會長與陳逸的對話,旁邊一些玉雕流派的人紛紛發出了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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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鏤雕這種技法他們身為學徒,並不陌生,但是想要用出來,卻是比登天還難,這個學習了半年的陳逸,卻是敢在這次比賽上用出來,這是瘋了嗎,這陳逸怎麼可能熟練使用這種技法。
陳逸旁邊的鄭立林,早已是呆若木雞,他現在所雕刻的玉石,依然是使用浮雕,雕刻出一件關公像,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陳逸竟然在這塊玉牌上,使用鏤雕,那是他的一些師兄,都不曾熟練的技法,這小子真的是瘋了嗎。
「陳逸小友不但想了,而且還做了,從這鏤雕出來的松樹來看,可以看出其鏤雕技法的熟練,松樹上一些彎曲的樹枝,還有那連接在一起的樹冠,以及樹冠之間的縫隙,都雕刻的十分的完美,立體感極強,我實在無法相信,這種非常熟練的鏤雕技法,是在陳逸小友這個學習玉雕不到半年的人手中使出來。」
這時,王老的面上帶著濃濃的驚歎說道,他之前的懷疑,此時此刻,早已化做了泡沫,不復存在,內心有的,只是對於陳逸的震驚。
眾位評委此時此刻,都是看在了陳逸手中玉牌鏤雕出來的松樹上,與王老說的一模一樣,這松樹鏤雕的非常完美,「陳逸小友,你簡直帶給了我們巨大的驚喜,無法想像,在這樣的新人大賽上,還能有人用出鏤雕技藝。」
現在市場上的玉珮或者玉牌,大多都是以浮雕為主,鏤雕越來越少,不是它們的價值不高,不是它們沒有人喜歡,而是由於工藝的複雜,難度的加大,使得鏤雕玉件變得越來越少。
此時看著陳逸正雕刻著一個關鍵之處,無法分神與他們說話,姚會長連忙說道:「陳逸小友,你專心雕刻即是,無需與我們說話,我們在旁邊看一會。」他很想看一看,陳逸的鏤雕技法,究竟有多麼的熟練。
陳逸輕輕點了點頭,專心鏤雕著另外一處位置的松樹,這一棵松樹比剛才那棵更大,枝葉也是更加的繁茂,只不過在他強大的控制能力,以及玉雕術的感悟下,手中的刀具,使用的出神入化,一點點的將這一棵大松樹給鏤空了出來。
而看著陳逸這種熟練的鏤雕技法,旁邊的姚會長等人,面上的震驚更加的強烈,鏤雕技法並不足以讓他們震驚,但是出現在陳逸學習玉雕不到半年的年輕人身上,確實是讓人難以相信的事情,可是,他們之前親眼所見,根本作不得任何虛假。
之前他們還在懷疑陳逸是否能浮雕出這塊玉牌,可以現在,陳逸卻是連鏤雕這種難度很大的技法都使用了出來,在他們懷疑時,陳逸沒有說任何話語,用事實,證明了他們的懷疑是多麼的可笑。
「以陳逸小友如此熟練的技法,這一場比賽的結果,已然顯現出來了,好了,我們離開吧,讓陳小友能夠專心雕刻。」姚會長看著陳逸熟練的雕刻,搖頭一笑,感慨萬分的招呼著眾人一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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