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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玉石雕刻(二) 文 / 冰火闌珊

    陳逸並沒有顧得上與這些評委打招呼,他只是緊緊的望著自己手中的這塊玉石,看看還有什麼缺陷所在。

    「陳逸小友,你這玉石上畫了一幅松下對弈圖,可謂是將玉石的特徵完美的利用,以及富有極大的韻味,只是,以此幅畫的複雜程度,在如此大小的玉石上,有著極大的難度啊。」姚會長感歎過後,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

    陳逸所畫的這一幅松下對弈圖,十分的完美而又生動形象,看起來有松樹,有山石,有人物,但是在一塊玉珮大小的玉石上雕刻,其難度非常之大。

    松下人物圖,也是玉石中慣用的題材,但是,能夠將其雕刻精緻者,最少也有擁有十年以上的雕刻經驗,在他們看來,陳逸的繪畫能力,在這幅松下對弈圖上,得到了體現,其能力非同一般,遠遠出乎了他們的想像。

    只是,據他們瞭解,陳逸學習玉雕,還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們覺得能夠雕刻完成一年觀音佛像,已然是不錯了,可是,陳逸選擇了這件特徵明顯的玉珮,並且在上面畫了一幅較為複雜的圖畫,這他們已經不是當初的擔心了,而是覺得陳逸根本無法將玉石上所畫的東西,雕刻出來。

    聽到姚會長的話語,鄭立林和旁邊一些玉雕學徒有些驚呆了,松下對弈圖,這小子還真敢想啊,此時,鄭立林面上再次露出了幸災樂禍之色,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自以為繪畫能力非凡就天下無敵了嗎。

    你有能力畫出來。但是你也要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你有沒有能力雕刻出來。在一個平面上繪畫,和在玉石上雕刻出來,那簡直不是同一個級別的事情。

    就像是你能夠拍出來那些科幻大片,但你有能力造出來科幻大片中的那些科技產品嗎。

    「姚會長,當初我選擇這塊玉石時,就已經有所考慮了,人總是要一步步的突破極限,如果僅僅只是原地踏步。那我現在也不會有資格來參賽這次玉雕比賽。」陳逸抬起頭,朝著眾人說了一句話,便又低下頭來思索。

    設計是一件玉石能否變成美麗玉器的重要程序,陳逸並不力求自己每一件雕刻的玉器,都是精品中的精品,但是,每一件玉器,他都要盡自己的能力去雕琢。

    聽到陳逸的話語,眾位評委以及旁邊的玉雕大師都是面色一震,然後欣慰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如果雕刻玉器。只是雕刻自己最熟練的,甚至可以輕而易舉做到的,那根本得不到太大的進步。

    現在玉珮之類的器物,一般多為觀音佛像,以及關公之類的著名人物,像陳逸所畫的這般松下人物題材的玉珮,已然非常少了,一個自然是現代玉雕師的利益熏心,另一個便是雕刻難度和時間了,雕刻一件這樣的玉珮,可以製作幾件不錯的觀音佛像了。

    他們並沒有在陳逸這邊久呆,雖然為陳逸的這種精神感到欣慰,但陳逸是否真的能夠雕刻出來,這還是兩說,但是最起碼他們知道了這個嶺州玉雕的唯一傳人,有著一顆不甘於平凡的心。

    這些評委們轉了一圈後,便回到了主席台,在路上周秀龍的玉雕機前時,他們看了看周秀龍玉石上所畫的東西,正是玉珮觀音佛像題材中,難度不是很大的一種,他們不由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他們對於陳逸的那種拚搏精神非常欣賞,但是卻歎息他沒有自知之明,一個學習不到半年玉雕的人,真的能夠雕刻出那松下對弈圖嗎,他們的內心充滿了懷疑。

    與陳逸比較起來,這個周秀龍,與陳逸的性格可以說完全相反,從三塊玉石的選擇中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不敢於去拚搏的人,這兩種性格有優點也有缺點,唯一的決定,便是在於,陳逸的玉雕水平,究竟如何。

    「陳逸,我們比一下,看看誰雕的快。」在評委們走後,鄭立林稍稍起身,看了看陳逸手中玉石上的圖畫,面上頓時露出了得意之色,這小子久久不曾開始雕刻,恐怕是不知道從哪裡下刀吧。

    陳逸衝著他淡淡一笑,而後,在玉石上確定了自己的設計方案之後,開始在玉雕機上雕琢起來。

    他之前在思考自己是否有能力完成構思,姚會長他們所認為的這個松下對弈圖,所認為的大有不同,如果僅僅只是在玉珮上面將所畫的圖凸雕出來,對於他現在的能力來說,不成問題。

    這也是姚會長他們所認為的玉牌設計方案,以他學習玉雕不到半年的時間,這些人自然要懷疑,只是陳逸並不滿足於僅僅雕刻出這樣的一件玉珮,而是根據上面的一些特徵,決定雕刻一件難度更大的松下對弈圖。

    這就是他之前一直思索的事情,究竟以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完成,在腦海中發動了玉雕術,他不斷的推演著,終於確定了下來。

    初級玉雕術,能夠給予他玉雕上的一些感悟,他看著玉牌上的圖畫,內心不斷想像著雕刻的過程,而玉雕術,同時也在不斷的給予他感悟。

    雖然這個感悟過程,沒有在雕玉期間,那般的細緻和完整,但是讓他知道了自己可以雕刻,其中雖然有些難度,但是他全力以赴就可以克服。

    把完成任務的希望放在了最後一件玉雕上,但是在這一塊玉飾上,同樣要拚一拚,將這玉珮的特徵,完美的利用,這才是一個玉雕師要做的。

    在設計過後,第一道程序就是粗雕,粗雕在整個玉雕過程中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它是整個玉雕是否成功的基礎所在,一旦雕琢錯誤,就覆水難收。

    陳逸一點點的先將玉雕上面所畫的大概圖樣,在機器上雕刻出來。他所雕刻的這個題材。最為考驗一個玉雕師的控制能力。一旦手鬆手緊,都會破壞整個題材的設計。

    在玉雕術的感悟下,陳逸對於玉珮的控制能力,大大的提升,而且隨著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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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不斷進入,玉雕所帶來的一些感悟,已然與他之前所推想的雕刻手法不同,可以說比他之前的想像更加的簡單而安全。

    初級玉雕術專精。這可以說代表著十多年玉雕經驗的技能,當然,這也只是一個說法而已,簡單的說明玉雕術的水平,任何時候都不缺天才,像陸子岡一樣,根本不能以雕刻時間來說明他的玉雕水平。

    現在一些老一輩的玉雕大師,在玉雕上研究製作了幾十年,可是恐怕遠遠達不到陸子岡一代玉神的水平。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比賽前挑選玉石的過程。已然佔據了上午大部分的時間,到中午結束時。留給他們所雕刻的時間,僅僅只有兩個小時。

    而陳逸手上玉石的粗雕,卻還未完成,他這塊玉牌上,有山石,有松樹,有人物,可以說比普通一個觀音佛像要更加的複雜。

    鄭立林停到了上午結束的話語,看著陳逸仍然在機器上雕刻著,他面上不禁露出了濃濃的笑容,正準備嘲諷陳逸兩句時,幾句評委從評委席上走了下來,直奔陳逸這邊而來。

    「陳逸小友,雕刻的如何。」幾位評委笑著問道,他們的內心既懷疑陳逸無法雕刻完成,又期待著能夠給他們驚喜,之前他們並沒有再去陳逸那裡,就是想給他一個安靜的環境而已,此時過了兩個小時,他們想要看看陳逸雕刻的如何。

    陳逸將玉石從機器上拿了下來,並關掉了機器,用清水洗掉一些玉石粉末,看到剛才雕刻完成的一個細節,他不由點頭一笑,「姚會長,粗雕工作差不多完成了一半。」

    「什麼,才僅僅兩個小時,就完成了一半,讓我們看看。」姚會長的面上露出了驚訝之色,然後讓陳逸將玉石放在了桌子上。

    只見這一塊玉石上,已然有了松樹和一部分的山石,甚至人物圖像也有了一些雛形,這樣圖形雖然粗糙,但是粗雕本來就是將輪廓雕刻出來而已,看著這上面與圖畫幾乎一般無二的雛形,幾位評委的內心充滿了驚訝,粗雕是整個玉雕過程最為重要的,而陳逸能夠完成這一個過程,足可見其能力如何。

    「陳逸小友,很不錯,但是粗雕只是第一步,切不可大意,我們等待著你玉器完成的時候,好了,將玉石放在桌上的盒子中,去吃飯吧,這裡會有人員專門看管,未比賽前,任何人都不准進來的。」

    陳逸點了點頭,將玉石放了起來,然後跟隨常永軍等人一同到了居住的酒店用餐。

    鄭立林面上露出了驚異之色,這小子怎麼可能雕刻出圖形來的,才學習玉雕不到半年,他怎麼有這麼深厚的基本功,粗雕完成了又如何,細雕這小子肯定無法做到精雕細琢,鄭立林不得不在內心這樣安慰自己。

    呂老等人也是一同來到了酒店,在吃過飯,等其他人走後,呂老和王老二人悄悄的來到了陳逸的房間,那日品茶大會上鐵觀音的味道,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忘記。

    陳逸自然讓他們如願以償的品到了他們想要的鐵觀音,品著茶,呂老想起了那件玉牌,「陳小友,那件玉牌你雕刻出來,應該沒有問題吧,讓那些人看看你的真正水平,如果有些困難,正好王老在這裡,請教一下他,我相信這老頭不會藏私的。」

    「呂老哥,你這不是埋汰我嗎,陳小友讓我們嘗到了那麼不凡的茶湯,你所說的,自然不成任何問題,陳小友,這件松下對弈玉牌,能夠雕刻完成的人,最少也要七八年甚至十多年的玉雕經驗,你能夠在兩個小時,完成一半的粗雕工作,可見你的玉雕水平非同一般,難道真的是半年所學到的嗎。」王老此時品著茶,說出了自己內心的驚訝。

    「王老,我學習玉雕確實不到半年,在此期間,不斷在練習著,剛開始只是興趣,最後變成了一種事業。」陳逸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與古老學習玉雕的種種事情,那段時間,很辛苦,但是卻又非常的充實。

    「以不到半年,卻能達到這種水平,非常罕見,通過前兩場的比賽,也是證明了你的基本功,陳小友,不知你在這塊玉牌上,有什麼困難,儘管說出來,比賽規定只是不能幫助參賽者雕刻,但是解答一些問題,這並沒有問題。」王老心中充滿著驚歎,半年,能夠有這種水平,陳逸已然可以說是天才了。

    「王老,我確實有一些問題,需要請教您老。」陳逸想了想,然後說道,雖然有著玉雕術的感悟,但是對於一些細節,他確實需要請教一下,畢竟有個玉雕大師在這裡,不請教那就是一種浪費。

    聽到陳逸所講出的一些問題,王老面上從平靜,慢慢轉化為了目瞪口呆,「陳,陳小友,你該不會是想將這塊玉牌上的一些內容,從凸雕,變成鏤雕吧。」

    而旁邊的呂老,聽到陳逸的話語,面色同樣微微一變。

    「嗯,王老,確實是這樣,你們之前所認為的松下對弈,與我所要做的,差別就在這裡。」陳逸點了點頭,神秘的笑著說道。

    王老面上帶著震驚,有些語無倫次,「這,這太難以讓人相信了,凸雕和鏤雕的難度,可以說是天壤之別啊,我們怎麼也不會想到,你所要雕刻的東西,竟比我們所想的難度更大。」

    「陳小友,做為一位長輩和朋友,我想提醒你的是,這鏤雕難度比凸雕要難上幾倍不止,現在你還未完成粗雕,還來得及反悔,將其做成凸雕玉牌,否則,一旦到了細雕之時,你錯誤了一點,都會讓整塊玉石報廢。」

    他的內心充滿了濃濃的震驚,他們認為陳逸連凸雕的松下對弈玉牌,完成起來都有很大的難度,甚至認為不可能完成,萬萬沒想到,陳逸想要雕刻的竟然是比凸雕更難的鏤雕。

    身為古玩圈的人,呂老對於玉器的技法,也是十分的熟知,同樣點了點頭,「陳小友,鏤雕難度確實非常的大,建議你考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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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如果你真的有自信,我支持你。」

    他與陳逸相遇兩次,接觸了時間也不算太短,他知道陳逸並不是一個好高騖遠之人,如果真的有自信,那麼定有依仗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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