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硯台形狀奇怪,應該是以石材原形打磨雕刻而成,並沒有刻意的將其打造成普通硯台模樣,可以說給人一種隨意灑脫的感覺,硯台的石材明顯有著端石痕跡,這應是一方端硯無疑,嗯,背面這行小字,就是你們之前所說的了,『其色溫潤,天然古樸……嶺東觀察使陸川龐瑛題。』」
「嶺東觀察使,這觀察使一職是在唐代後期出現的地方行政長官,全稱為觀察處置使,之後宋代沿用,在元代廢除,明,清代又再度啟用,而民國初年觀察使改頭換面,被稱為道尹,所以,嶺東這個地名幾乎各朝代都在沿用,陸川龐瑛,這兩個姓名倒是有些陌生,咦,龐瑛一名,我似乎在一本書中看過,好像還是一本史冊中著名的事件,我想想。」
高存志拿起硯台,一邊觀察,一邊述說著自己觀察出的信息,讓陳逸不禁有些似有所悟,解決了他之前一些疑惑,包括硯台的形狀以及這些官職的由來。
而在之後,看到硯台背面的那一行小字,不禁有些疑惑,最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陷入了思索當中。
劉叔面上帶著期待,以高存志的閱歷,自然要比他知道得多,同樣,也會比他看得書更多更雜,不過究竟是什麼著名的事件中,有著龐瑛一人呢,他不禁有些疑惑,他搜尋記憶中的幾本著名的明史,似乎想不到有龐瑛一人,都是些著名的人物。
「哦,我想到了,這在明朝可以算是一件大事了,伯仁,幫我去書房把明史列傳第一百九十五卷拿來。」高存志思索了一會,似乎想了起來,然後笑著對旁邊的李姓中年人說道。
明史,劉叔面上露出了疑惑之色,明史這一部記載明朝歷史的書籍,他也曾研究觀看過,只是,他卻是想不起來裡面有沒有龐瑛此人。
想到這裡,他不免對於高存志的記憶力感到非常驚異,果然不愧為古玩界大師級人物,竟然連這般小人物的歷史也能夠記住,明史,共有三百二十二卷,其中本紀二十四卷,志七十五卷,列傳二百二十卷,表十三卷,可以說文字量極大。
「高大師,您的記憶力令我非常欽佩,竟能記住這般細小的事情。」劉叔一時忍不住,向高存志表達了自己的欽佩之情。
聽到劉叔的話語,高存志搖頭一笑,「劉老闆,我能夠記起來,是因為在明代歷史上,這一次事件十分的出名,而且事件的主要人員在明代權力可謂是手眼通天,所以,對於這一次事件,我記得還是比較清楚的,而龐瑛就與這次事件相牽連,而這次事件便是有名的紀綱伏誅。」
「紀綱伏誅,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大的事件,紀綱由於協助燕王朱棣政變有功,在朱棣登上皇位後,被升為錦衣衛指揮使,錦衣衛只聽命於皇帝,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親國戚,權力極大。」
「後來被人告發其家中私養大批亡命之徒,並製造了數以萬計的刀槍,弓箭,意圖謀反,早已對其懷疑戒心的明成祖朱棣得知後,大怒,沒有做任何調查便將其逮捕,僅僅只審訊了不到一天便草草結束,而且在當天便以謀反罪凌遲處死,這般的速度,在明代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這就是有名的紀綱伏誅的故事。」
劉叔慢慢回憶起紀綱的故事,紀綱在明代歷史上,可以說佔了濃重的筆墨,錦衣衛指揮使一職,權力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甚至於皇親國戚都無法與其比擬,所以,對於這一個名人被處死的事情,他還是有些印象的。
「劉老闆,這不你也是記了起來嗎,呵呵。」高存志不由一笑。
「高大師,我雖然記了起來,可是卻依然對龐瑛此人沒有印象,明史記載,在紀綱被處死後,其所有親屬無論長幼都被發放邊關,一些親信也被處死,難道說龐瑛就在這些人之中。」劉叔苦笑了一下,然後不由猜測道。
這時,李姓中年人將高存志所說的那一本明史拿了過來,高存志接過之後,一邊翻開,一邊笑著說道:「劉老闆的猜測十分正確,龐瑛此人正是紀綱的親信,哦,找到了,這裡,有一段文字記載,明朝端午節會有射柳活動,用弓箭射斷,並騎馬接下者為勝,而紀綱卻指鹿為馬,告知親信鎮撫使龐瑛,他會假裝將箭射偏,而到時龐瑛要將柳條折斷,做出一副他射中的樣子,大聲喝彩,看旁邊的王公大臣做何反應。」
「之後,紀綱一箭射偏,龐瑛便將柳條折斷,大聲喝彩,一眾王公大臣自然看在眼中,可是由於紀綱權力極大,他們一個個不得不裝孫子,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由此可見紀綱對龐瑛的信任,而後面這一段,便是在紀綱罪狀被告發後,其黨羽,袁江,王謙,李春,龐瑛等人俱論死。」
高存志笑了笑,放下明史,看了看硯台,「雖然明史上沒有準確記載龐瑛有沒有擔任過嶺東觀察使的事情,但是其官職卻是錦衣衛錦撫使,鎮撫司任務繁多,常常於全國出差,監察天下官員,,龐瑛去往嶺東擔任觀察使也是可以想像到的。」
「而且以此硯的做工,就如同陸川龐瑛二人所題的字一般,其色溫潤,天然古樸,應以寶貝論之,如此珍貴的的硯台,普通人豈能隨便得到,龐瑛有著錦衣衛背景,得到自然非常容易,當然,這一切都僅僅在我們的猜測之下,或許這方硯台會是由龐瑛題字而來。」
「所以,我們的猜測成立,這一方硯台應是明永樂年間的,而且是紀綱親信鎮撫使龐瑛題字之硯,此硯的優點,再加上上方龐瑛題字,可以說這方硯台價值非常之大,應在百萬以上。」高存志摸了摸硯台,笑著說道。
有些歷史太過於久遠,有些人根本沒有記載其中,所以,雖然剛才的一切信息都說明這有可能是明代紀綱親信龐瑛題字的硯台,但也僅僅只是可能而已。
「百萬以上,逸哥,你這兩件東西加一塊就價值近千萬了。」聽到高存志的話語,齊天辰有些吃驚的說道。
僅僅兩件東西,便價值近千萬,這讓人難以想像,他父親這些年買了不下於一千萬的東西,可是真正有價值的卻是少之又少。
從在藏寶齋買下那塊玉珮開始,僅僅不到一個月,陳逸卻是有了幾件價值過百萬的古玩,這讓齊天辰內心充滿了震撼。
百萬,陳逸有了些驚訝,畢竟硯台一類比起書畫來,價值偏低了一些,常常可以見到很多書畫過百萬,可是能夠過百萬的硯台,卻是很少,這硯台能夠達到百萬,恐怕也是看在龐瑛題字的份上,名人效應的價值絕對是非常大的。
「陳小友,不知這硯台是否出售呢。」看著陳逸面上驚訝的表情,高存志頓時一笑,面對五六百萬的巨財,都不為之所動,更不用說這僅僅一百萬的錢財了。
陳逸依然搖了搖頭,「高叔,如果是我撿到的漏倒是可以出售,但是傳家寶絕對不能賣。」
「好,我知道了,陳小友,不知道除了這兩件東西,你還帶來了其他東西嗎。」高存志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眼光卻是不由看向了齊天辰身旁椅子上的那一個尼龍袋,如果袋子中裝的是陳逸需要鑒定的古玩,那這古玩的體積絕不會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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