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二章隔牆有耳
牛至尊嘴角閃過滿意的笑容,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了,讓你以身犯險。」
在宇默琪策劃行動時,林浩軒正讓人搶救岑波。
雖然喬永魁那記重拳不至於要他的命,但是舊傷加上新痛以及途中流血還是讓他休克了,所以剛回到匿藏地方,林浩軒就讓飛鷹堂兄弟想辦法搶救他,免得讓這傢伙死在自己手裡。
他不懼岑家勢力,但覺得岑波死了可惜。
兩名頗有軍醫底子的飛鷹堂兄弟輕車熟路為岑波注射麻醉針,這樣就能保證做手術時讓病人不會因痛掙扎,只是針水的份量只達到局部麻醉,因為林浩軒想要給岑波留個難忘回憶。
唯有徹底的痛過,才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痛。
經過三十分鐘的急救,岑波的小命算是撿了回來,只是這種傷勢讓他身體虛弱到極點,沒有四五個月時間根本無法恢復,處理完傷口後,他就再也支撐不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眾人見到他無大礙,才鬆了口氣。
林浩軒掃過兩眼,淡淡問道:「他能睡多久?」
飛鷹堂兄弟雖然不明白林浩軒的意思,因為正常人會問他多久才醒,但他們還是恭敬的回答:「回岐少的話,他現在因為虛弱而昏睡,但只要麻醉藥散去,他就會被傷口的痛醒。」
林浩軒嘴角勾起笑意,再次問道:「哦?多久會醒?」
飛鷹堂兄弟看看牆壁時鐘,出聲回答:「三十分鐘會醒。」
林浩軒鄭重的點點頭,揮手讓他過來耳語幾句,後者邊聽邊點頭,吩咐完畢後,林浩軒才感覺到飢腸轆轆,細想之下才知道還沒吃晚飯,於是忙讓人去備點清淡食物填充肚子。
林浩軒一個人坐在餐廳的大桌,桌子上擺了一碗白粥和一碟小菜,說起來,他已經有四五天沒有好好睡過了,期間又發生了不少大事,一坐下來心裡略微升起一絲疲憊的感覺。
他攪拌著碗裡滾燙的白粥,思慮後讓喬永魁把何育濤找來。
與此同時,他起身去廚房拿多一副碗筷,也盛上滾燙的白粥放在桌子上,沒有多久,何育濤就走了過來,雖然遭受飛鷹堂兄弟的囚禁,但卻從來沒有虐待過他,因此氣色相當紅潤。
林浩軒靠在椅子上,輕輕笑道:「何育濤,你來到這裡也有些日子了,我始終沒有時間跟你聊聊,剛好今天有點空閒,如果不介意的話,咱們坐下來喝碗白粥,順便拉拉家常如何?」
何育濤沒有拒絕,落落大方在林浩軒對面坐了下來。
林浩軒用勺子舀了半湯匙菜乾放在粥裡,輕輕攪拌,神情如往昔淡然的開口:「來試試靈灣的菜乾,。」
何育濤學著林浩軒放入菜乾,果然醇香四溢。
他抿下一小口,隨後輕輕歎道:「岐少,你究竟要怎樣才給何育濤痛快?你不殺我也不放我甚至不折磨我,你越是平靜如水越讓我提心吊膽,看在昔日賓主的份上,你動手吧!」
林浩軒情緒沒有丁點波動,意味深長的笑道:「我怎麼會讓你死呢?正如我所說,總是需要留下人來還債,何育濤,你放心,你很快就會騰升起對李登悔的恨意,那將是如火如荼。」
何育濤臉色微變,他向來知道林浩軒手段。
因此他連喝兩口白粥後,一副魚死網破的態勢散發出來:「岐少,雖然我無法決定自己的生,但我可以決定自己的死,你最好能夠派人死死盯著我,否則我會咬舌或撞牆而死。」
林浩軒嘴角湧現出譏嘲,不置可否的回道:「死?你能選擇死?你死了,遠在雲裡老家的母親怎麼辦?你就難道不想再見見她?你已經對我不忠了,就不能對你母親盡點孝心?」
何育濤的氣勢瞬間消散,整個人頗現頹廢。
林浩軒把白粥送進嘴裡,細細嚥下後笑道:「何育濤,你沒有了昔日的淡定,你放心,多則十天少則五天,我就會放你出去,到時候你喜歡怎樣都行,是生是死都由你自己把握!」
何育濤目光微凝,臉上沒有欣喜。
林浩軒漫不經心的放下湯匙,淡淡補充道:「不過你最好現在就開始思慮如何覆滅清首幫,你不用質疑我玩些什麼手段,從我踏上靈灣的那刻起,你就成了我最好的復仇棋子。」
「無人能夠阻擋,包括你自己!」
何育濤重重的呼出兩口悶氣,想要反駁些什麼卻化成苦笑:「岐少,雖然我跟你這麼久深知你行事風格,更知你手段,但我還是想說,你確實是個瘋子,不折不扣折磨人的瘋子!」
林浩軒沒有丁點憤怒,反而輕輕笑道:「知道我為什麼每次吃飯的時候都坐在窗戶邊嗎?」
何育濤遲疑片刻,終究還是搖搖頭。
林浩軒的嘴角劃過殺機,緩緩開口:「我喜歡注視著那些碌碌無為的人穿梭在這個虛偽的世界,看著他們冷漠麻木的臉孔。」
說到這裡的時候,林浩軒看了看時間。
這個時候,四五米之外的客房。
失去麻醉作用的岑波被痛醒過來,他舔舔乾燥的口唇,因為失血過多想要喝水補充,但身體卻虛弱的沒有半點支撐力氣,無奈之下只能艱難的喊著:「水,水,我……要水!」
天知道喬永魁是否順風耳,在他話音落下時就走了進來。
他眼裡閃爍著難於言語的玩味,隨後從水瓶裡倒了半杯溫水,把它全部灌進岑波的嘴裡,後者像是久逢甘露的禾苗,咕嚕嚕的把水全部喝完,最後躺在床上感激的點點頭。
「謝謝,謝謝你!」
喬永魁的臉上依然冷漠無情,像是肌肉僵硬了幾十年,他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道:「你就抓緊時間休息養傷吧,岐少還要拿你跟岑家換點零花錢呢,到時換不了錢可就要成死屍了!」
他說話的語氣,讓岑波打了個激靈。
等他再抬頭的時候,喬永魁已經走了出去,反手關上門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否用力過度,木門竟然反彈開一條拇指般大小的縫隙,一陣陣冷風從其中灌入進來,還伴隨著模糊喧嘩。
岑波清晰的聽到林浩軒笑聲,於是下意識的豎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