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一章提前行動
林浩軒伸手從桌子拿起杯子,把裡面冷水全部倒在岑波臉上,在冰冷的刺激下,後者恢復了幾分清明,只是疼痛依然讓他呲牙咧嘴,許久才蹦出幾個字:「你,想怎樣?」
林浩軒把杯子丟在床上,淡淡笑道:「我不想怎樣,本來不想跟你們岑家為敵,但現在竟然把事情招惹下了,依照我的性格作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叫趕盡殺絕。」
劇痛不斷的襲向岑波全身,這讓他對生存格外渴求。
他散去對林浩軒應有的仇恨,換上哀憐的神情:「岐少,我錯了,我不是人,我不該派人去殺你,我知道錯了,你就放過我吧,只要不殺我,要多少錢我都願意給你。」
林浩軒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不置可否的回答:「錢?我並不太缺,何況為了錢留下你這個禍患並不明智,所以我想還是殺了你比較穩妥,至少以後可以少一個敵人!」
岑波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難看,不顧滿嘴鮮血的撐起半邊身子。
他望著林浩軒,做著最後的掙扎:「岐少,你殺了我雖然可以洩恨,但也會讓岑家不顧代價的報復岐門,你不僅沒有利益好處,還會讓自己寢食不安,你,你要三思……」
林浩軒有些好笑,這小子還給自己分析利弊了。
見到林浩軒臉上有些緩和,岑波像是捉到了救命稻草,忙繼續補充:「岐少,你放心,只要你放過我就勾銷昔日恩怨,我保證岑家日後絕不再侵犯你和岐門,而且我會讓我爹給你們很多錢。」
林浩軒站直身子,輕輕笑道:「竟然岑公子如此有誠意,我就拭目以待吧!」
冷風從窗戶裡灌入,讓岑波感受到生存的希望。
就在這時,喬永魁的耳麥忽然響動起來,他聽完後踏前半步對林浩軒說:「岐少,咱們必須馬上離開,二十餘名清首幫眾正從停車場上來呢,身上都攜帶著槍械。」
「看來,他們是來保護這小子的!」
林浩軒點點頭,轉而望向岑波,後者被他的目光刺了個激靈,岑波忙擺著手道:「不是我叫來的。」
林浩軒來醫院本就沒有殺岑波的想法,只是想要從其身上搾取最大利益,現在見形勢有點危急,搞不好又要在醫院發生槍戰,於是沒有等岑波說完,就向喬永魁下令:「把這傢伙帶走!」
喬永魁踏在床邊把被單裹在岑波身上,然後把他提了起來,近兩百斤的身軀提在他手裡卻沒有什麼份量,至少他走路的姿勢還是輕盈敏捷,沒有多久就走出了病房,兩名飛鷹堂兄弟立刻開路。
就在他們剛經過電梯時,兩扇門忽然打開了。
電梯裡面的清首幫眾掃過林浩軒和喬永魁他們,雖感這幾人不太簡單但卻沒有放在心上,還帶著應有的傲氣跟他們擦肩而過,隨後慢騰騰的走向岑波病房,而林浩軒他們平靜的走向安全梯。
水火,就這樣巧妙地平行而過。
清首幫領隊叼著香煙從最裡面走出來,見到地上滴落的鮮血就心裡巨震,他邊反手掏出短槍邊跑向岑波的病房,同時還向清首幫眾喝道:「地上有血,快亮傢伙!怕是出事了。」
清首幫眾全都掏出短槍,動作利索的衝向病房。
領隊者衝到房間見到保鏢橫死而岑波消失,於是返身出門頗有經驗望向走廊盡頭,正見到安全門輕輕晃動,顯然敵人是剛殺完人跑路,於是揮動短槍喊道:「快!快追!別讓敵人跑了!」
數名清首幫眾立刻撲向安全門,短槍始終緊緊握在手裡。
此刻他們根本沒有時間想對手是誰,也沒有顧慮會遭遇什麼風險,只知道要把劫持走岑波的傢伙攔住,否則就難於向幫主交待了,所以他們的衝勢很快很猛,沒有多久就來到了安全門。
為首者二話不說,出腳踹開木門。
木門應聲而開,頓時顯出空蕩蕩的安全樓梯,清首幫眾打開樓梯應急燈,正要衝下去追擊敵人時,「呯」一聲低沉槍響,威力巨大的沙漠之鷹子彈,把最前面幫眾的腦袋給掀飛了半邊。
腥紅色的鮮血和乳白色的腦漿濺了臨近同夥一臉,這名被爆腦袋敵人站立的身子像酒醉般的旋轉了一圈,然後「撲通」倒地,「啊,這……」數名清首幫眾嚇了一跳,大腦一片空白。
腦袋空白,也讓他們忘記追擊。
直到領隊者聽到槍聲領著人過來,他們才把臉上的鮮血和腦漿擦掉,強忍著反胃的感覺,指著下面樓梯道:「敵人剛走沒多久,剛才那槍就是從轉角處射來的,槍法太精準了!」
清首幫領隊把他們全部推下去,同時怒聲罵道:「廢物,快追啊!他有槍,你們也有槍啊!」隨後又拿起電話:「敵人下去了,給我封鎖住停車場,不明人士一律槍殺,對了,一樓。」
十餘名清首幫眾接到指令,全都行動起來。
此時,林浩軒他們已經下到大廳了,敵人從停車場上來就有他們的人留守,林浩軒不想跟他們過多糾纏就決定從一樓離開,大廳內的護士和醫導,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四個人以及染血的床單。
喬永魁面無表情的樣子,還有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讓他們下意識的讓開道路,林浩軒他們剛出到門口,就見到有輛清首幫的白色轎車停在路邊,裡面正鑽出陳師師和兩名清首幫眾!
林浩軒輕輕微笑,喃喃自語:「還真會雪中送炭啊!」
他大步流星的走向陳師師,喬永魁把床單遞給飛鷹堂兄弟,還順手指指清首幫的白色轎車,隨後就跟上了林浩軒,後者在兩米的時候抬起頭笑道:「陳小姐,好久不見了,氣色還是不錯啊?」
聽到林浩軒的聲音,陳師師身軀巨震。
她望著那張溫潤的笑臉,條件反射喊道:「林浩軒?」
此話道出,她身邊的兩名清首幫眾立刻伸手摸槍,但剛剛碰到腰部就感覺到胸口痛疼,低頭望去,厚實衣服包裹下的胸膛正流淌著鮮血,而喬永魁手中的鐮刀尖上,也滴落著殷紅的液體。
「別輕舉妄動,那會萬劫不復!」
林浩軒聳聳肩膀,輕輕笑道:「陳堂主,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不過今天怕是沒時間跟你閒聊,改天有空我再找你敘敘舊,同時告知何育濤的屍體在何處,好讓清首幫能夠給他收斂屍骨。」
陳師師眼裡射出怒火,但在喬永魁凝視下卻不敢掏槍。
此時,飛鷹堂兄弟正走到白色轎車前,車剛剛熄火,開車的司機是一個胖子,此刻正坐在座位上,搖頭晃腦的悠閒吹著口哨,忽然瞅見出現在他面前的飛鷹堂兄弟,口哨聲就像是被利刃斬斷。
努著的嘴唇和瞪圓的眼睛,成了一幅極其滑稽的搞怪表情。
飛鷹堂兄弟以一種行雲流水的動作舉步、抬手、開槍,整個過程完美流暢,但同時又觸目驚心,隨著清脆槍聲,司機的身子猛的一抖便倒在了方向盤上,把車喇叭壓的發出刺耳尖利的長鳴。
飛鷹堂兄弟迅速打開車門,先把包裹著岑波的床單扔進去,同時把司機屍體拉出來扔在地上,然後自己坐進駕駛室的位置,等到林浩軒他們也坐進了車後座,一踏油門像箭一般的疾駛而去。
陳師師望著轎車,死死攢緊拳頭:「林浩軒,我要殺了你。」
岑波被林浩軒讓人從醫院帶走,而且地上橫死了兩名保鏢。
這個消息像是風似的傳遍黑白兩道,再次掀起了震驚,在眾人的記憶和陳師師的敘述中,牛至尊他們很快知道是林浩軒下的手,看著床上殘留的大片鮮血,就是傻子也知道岑波飽受過折磨。
於是,大家都為岑波的生死擔心起來。
收到消息的岑啟明急紅了眼,發出指令讓全靈灣的岑家勢力尋找兒子,同時不顧數十年交情向牛至尊發火,指責他龐大勢力卻無力保護兒子,還表示他如果不想法從林浩軒手裡救回岑波。
他就會讓虎哥他們行動。
牛至尊雖然不滿岑啟明的要挾態度,但也知道他愛子心切才會氣急敗壞,何況岑波也是從自己眼皮底下消失,於是他勒令李登悔發動人手四處尋找岑波,同時召見宇默琪進行部署。
宇默琪是在岑波消失的當天晚上,帶著十餘名精銳出現在有鳳來儀閣聽候指令,這次輪到牛至尊在大廳走來走去了,轉了十餘圈後歎道:「默琪,咱們要提前行動了,要盡快幹掉林浩軒!」
宇默琪微微皺眉,壓低聲音道:「牛先生,時機到了嗎?」
牛至尊的老臉上劃過苦笑,輕輕歎道:「計劃不如變化,我們沒有時間了,現在整個靈灣被林浩軒和青幫搞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這些日子死傷早已經超過千人,咱們必須要採取措施了。」
宇默琪點點頭,出聲道:「先打擊青幫?」
牛至尊毫不猶豫的搖搖頭,直接否定回道:「青幫有馬道這個殺手鑭!咱們在貨船和人質安全之前無法動她,所以我們必須盡快解決林浩軒,為靈灣減少點麻煩,你可有把握?」
宇默琪稍微思慮,點點頭道:「隨時可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