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裕豐酒樓
白棠老臉微紅,想到自己曾經也是帶著幾千葬花堂幫眾圍殺張勇和沒羽,也設計圍殺過岐門,想不到風水輪流轉,今天竟然被岐門堵在房間裡面了,連個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沒羽絲毫不理會白棠,冷冷的說:「不過白爺放心,岐少仁義,已經下令不要你們的命!」
白家父子的臉上微喜,想不到林浩軒竟然能夠放過他們,但沒羽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陰沉:「只要你們留下右手,你們就可以活命。」
白玉年輕氣盛,踏前半步,正欲衝去的時候,十幾支連弩瞬間對準了他,白棠忙按住自己的兒子,此時不是衝動拚命之時,岐門連弩的強悍他早已經有所領教,雖然不及手槍的靈活,但如此近的距離,射在身上是必必死無疑。
白棠長歎一聲,林浩軒要他們的右手,無異於要了他們半條命,白玉更是右手用刀之人,斷其右手就是毀其身手和希望,現在的局勢卻容不得自己討價還價,但活命和廢手之間,白棠都不想要白玉選擇,他還年輕,還有前途。
白棠見到看著的窗戶,心裡瞬間做出了決定。
白棠眼神帶著慈祥,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拍拍白玉的肩膀,包含感情的說:「白玉,不要反抗了,江湖仇殺,咱們能夠保得性命已經很不錯了。」
白玉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白棠制止住了,白棠抬頭望著沒羽,淡淡的說:「我們選擇斷手,麻煩給把鋒利的砍刀來!」
沒羽沒有說話,從身邊的岐門兄弟拿過砍刀,扔給了白棠,白棠拿過砍刀,返身拿了床被單,輕輕的說:「不要讓鮮血濺射髒了地板。」
沒羽依然沒有說話,眼神像是冰雪般的寒冷。
白棠猛然抖動床單,床單飄飛起來,擋住了沒羽他們的視線,白棠趁此機會,用力把白玉撞去窗戶旁邊,喊道:「白玉,你快跳窗走,快走!」
白棠邊喊邊擊射出兩顆鐵珠,還揮舞著砍刀向沒羽他們衝去。
白玉回望了眼白棠,絲毫沒有留戀,瞬間爬上了窗戶,然後輕輕跳了下去。
沒羽聽風辨位,切刀輕輕劈出,把兩顆鐵珠斬落在地,然後左手輕輕揮動。
『嗖嗖,嗖嗖……』
二十把連弩瞬間射出。
床單還沒有跌落,白棠已經聽到無數響箭的聲音,隨即感覺到自己龐大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向後退著,最後跌倒在舒適的床上,身上刺滿了近百支弩箭,白棠偏頭見到白玉已經離去,臉上帶著最後的笑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白玉聽到樓上的響聲,知道父親必然遇難,但也來不及難過,先讓自己活命要緊,於是剛剛落地,就撒開了腿往僻靜之地跑去,剛跑了幾步,他就退了回來,因為前面出現了幾十號岐門兄弟,手裡都握著連弩。
白玉連退幾步,猛然轉身逃去,剛前進了十幾米,無數弩箭已經射過來,鋪天蓋地的把白玉淹沒在箭雨之中,等沒羽走到他身邊的時候,白玉已經奄奄一息了,手裡還握著他華麗的寶刀,睜著眼睛望天空,他實在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死了。
沒羽拿過砍刀,冷冷的說:「連父親都能捨棄的人,留著何用?」隨即右手用力釘下,砍刀輕易的穿破白玉的喉嚨,鮮血洶湧的從刀尖處冒了出來。
首華的燈火依然透明!
銅牆鐵壁!固若金湯!
何育濤告訴林浩軒這八個字的時候,林浩軒沒有絲毫的驚訝。
何育濤把裕豐酒樓的平面圖,還有周圍樓層示意圖遞到林浩軒面前,臉上帶著憂慮,緩緩的道:「這裡就是王勁波的藏身之地。
裕豐酒樓的頂樓已經被包了下來,任何閒雜人等都無法靠近,據影堂成員的觀察,裕豐酒樓不下百名便衣,飯店周圍還有不少狙擊槍手,所以採取強硬措施殺王勁波,幾乎不可能!」
林浩軒長長的歎了口氣,他雖然猜到了艱難,但卻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程度,開口說:「看來,王勁波身上確實有不少東西啊,否則夏興權怎麼會如此費盡心思的派人保護他呢?」
何育濤清楚林浩軒所說的意思,越是如此越應該早點下手。
林浩軒站起來走了幾圈,回頭說:「何育濤,那些百名便衣有沒有收買的可能啊?」
何育濤搖搖頭,臉上也帶著無奈,道:「夏興權實在聰明,這百餘名警察全是外省市調入,等我們摸清底細找到突破口的時候,估計夏興權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證據。」
林浩軒點點頭,這確實是夏興權的作風,設想周全,步步到位。
「而且那些便衣警惕性都很高,很盡責。」何育濤補充著說:「雖然今天是裕豐酒樓五十週年店慶,但他們也沒有下樓參與飯店的豪華酒會。」
林浩軒忽然停住了腳步,臉上帶著欣喜,重複著說:「今天是裕豐酒樓五十週年店慶?」
何育濤微微愣住了,點點頭,不知道林浩軒聽到店慶怎麼會如此高興。
這是個機會!林浩軒整個人輕鬆起來。
夜色朦朧,一條櫓船自前海晃悠悠漂過,一盞紗燈,一壺燒酒,幾碟小菜,林浩軒和何育濤相對坐著。
林浩軒望著不遠處的裕豐酒樓,又看看門口的空地,臉上掛著笑容,抬頭看著對面的何育濤,道:「何育濤,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何育濤恭敬的點點頭,語氣帶著崇拜,道:「岐少放心,全部都安排好了,何育濤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此的妙計良策輕易的從岐少口中道出,何育濤自歎不如!」
林浩軒輕輕擺手,為何育濤倒了杯酒,淡淡的說:「希望喬永魁和破天順利得手!」
何育濤點點頭,受寵若驚的端起酒杯慢慢的喝起來,眼睛不斷的望著裕豐酒樓的空地,心裡尋思,以喬永魁和破天的實力,殺個王勁波還不是易如反掌?
晚上八點整!裕豐酒樓張燈結綵!
不少附近的民眾已經在裕豐酒樓空地周圍等待,樓上的窗戶也探出了不少人頭張望,他們都在等待裕豐酒樓的店慶煙火,裕豐酒樓已經貼出了告示,今晚會連續燃放百萬煙火。
店慶策劃人右手輕揮,十束煙火『砰砰』上空,井噴式的愉悅,瑰麗四溢,璀璨絢爛。
觀看的人們止不住的出讚歎,看著它們在眼前盛開,然後渙滅,雖然美麗只是瞬間,但卻是如此的奪目眩暈,讓人無法忘記。
林浩軒躺在船上,安靜的看著煙花,想不到夜空中的煙花是如此的美麗。
何育濤則盯著裕豐酒樓的頂樓!
煙花連續燃放了十幾輪,絢爛的天空吸引著無數人的注意力,誰也沒有現新擺上的煙花已經過了三十束,而且全部偏離了方向,宛如排炮般的齊齊對著裕豐酒樓的頂樓。
『砰砰砰』,煙花再次燃放起來,但這次沒有人們想像中的美麗,甚至有點恐怖。
『砰砰砰』,三十宛如炮彈般威力的煙花轟在頂樓的各個窗戶,熱烈的炸了開來,有些還鑽進了房間裡面散著。
煙花燃放在空中會讓人讚歎,射錯了位置則會讓人膽戰心驚。
每束煙花有九,三十束就是二百七十,全部毫不留情的轟著頂樓,頂樓被震碎的玻璃碎片砸了下來,聲勢極是嚇人,跑進房間裡面的煙花則四處亂竄,還點燃了不少東西,逼迫得人毫無躲藏之地。
空地圍觀的人群見到煙花燃放出事,怕留在原地會被警察帶回去協助調查,都明哲保身的四處散開,無奈觀看的人群實在太多了,推來推去的讓裕豐酒樓門前變得混亂起來。
而頂樓,有些在睡覺的警察被炸醒了,忙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有些值班的警察聽到煙花爆炸聲,好奇的推開門想要察看究竟,竄進房間的煙花很快把他們逼迫了出去,身上還或多或少的被煙花燙傷。
逃出去的自然還有王勁波和貼身的兩名警察,他們都正在套房裡面看電視,忽然之間,窗戶被炸碎了,正以為有人襲擊的時候,又是煙花轟了過來。
他們下意識的低頭,煙花輕易的轟在電視上,還把電視機轟了下來,『滋滋』亂響。
王勁波他們連滾帶爬的逃出門外,反手關上房門,驚魂未定的喘著氣,自己性命差點被這些煙花奪去了。
此時走廊已經擁擠了近百名警察,為警察看著煙霧飄渺的頂樓,皺皺眉頭說:「先把證人帶到二樓!那裡有個偏廳,可以暫時休整,我看看火災情況嚴重程度,再請示領導要不要換地方。」
於是七八十位警察護送著王勁波向二樓走去,剛剛經過二樓立體觀賞魚玻璃的時候,『砰』的一聲,觀賞魚玻璃忽然破碎了,魚兒和水嘩啦啦的瀉了下來,流淌在走廊上。
王勁波不是蠢人,煙花時間如果是意外,那麼玻璃破碎則是有意為之,連續生兩起事情,看來是有人要自己的命了,不是孟慶良就是林浩軒,王勁波決定多個心眼,細心的觀察著走廊環境。
水湧在走廊上潮濕了眾人的鞋子,魚兒垂死亂蹦跳,忽然,整個裕豐酒樓的燈全部熄滅了,七八十位警察心裡莫名驚慌,領隊者忙喊了起來:「有情況,有情況,戒備!」
話音剛落下,一根電線落了下來,跌在手中『滋滋』作響,電流無情的鞭策著魚兒和警察,止不住的扭動嚎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