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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九章 小試牛刀 文 / 風御九秋

    莫問現身老五旁側,冷笑開口。他的悄然現身令在場眾人受驚不小,面無人色,快速後退。

    老五雖然驚訝卻沒有張嘴呼喊,而是歪頭疑惑的打量著莫問,在他的印象中能夠隱身的只有劉少卿,故此他下意識的想到莫問是劉少卿變化的,但隨即想到劉少卿不能變化,只有柳笙能變化,但柳笙又不能隱身,心中疑惑,一時之間捋不清頭緒。

    「今日若是拿不下貧道,你們所有人都不得活命。」莫問微笑開口,這些人拿住老五是想殺了老五立威,既然對方想殺老五,那如何對待他們也就用不著糾結了。

    莫問名聲太大,眾人發自內心的畏懼他,見他出現瞬時亂了方寸,同時看向驢臉老道等他出面應對。

    那驢臉老道見莫問悄然現身,並未想到莫問的隱身是到得天仙境界生出的妙法,只當他是使用了某種隱身法術,故此並不懼怕,手拄竹杖邁步上前,「哈哈哈哈,早就聽聞上清天樞子囂張跋扈,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這蝠妖是貧道拿下的,要殺他也是貧道的主意,你有何本領儘管使出,看貧道能不能拿的住你。」

    莫問見此人如此托大,冷笑過後伸手抓過了老五,靈氣行走將捆縛其身的繩索盡數震斷,轉而以靈氣灌行老五經絡,將其體內麻痺毒氣盡數返回自身加以化解。

    「老爺,真是你呀,你咋來了?」老五恢復了行動,斜走幾步抓過遺落在地上的孝棒。

    「我若不來,你這粗心的夯貨怕是要被人家殺了祭旗了。」莫問橫了老五一眼。

    「老爺,王堂要謀反,這老東西是牆頭草,今天絕不能留他。」老五習慣性的岔開話題逃避斥責。

    王堂聞言看向莫問,轉而又看向驢臉道人,這種情況下若是解釋就是向莫問示弱,驢臉道人定然心中不快,可是若不出言解釋,就是明著得罪莫問,短暫的猶豫之後王堂打定了主意,擒拿老五已經得罪了莫問,眼下只能押寶於驢臉老道,「我王堂乃炎黃子孫,堂堂的漢人,豈能奴從蒲氏胡人?」

    驢臉道人聽得王堂言語甚感滿意,緩緩頜首,「王大人說得好,我們皆是漢人,豈能做那胡人鷹犬,為胡人征戰開路。」

    「日你娘的老王八,大放厥屁。」老五怒罵。

    莫問挑眉斜視那驢臉道人,此人先前所說言語暗諷的是他曾為胡人充當護國真人,在胡人落難之後打開了隴郡通道放部分胡人平民返鄉,這兩件事情都是他做的,他擔當趙國的護國真人為的是給百姓減少田賦,阻止胡人肆意搶奪漢人的財物和妻女。放部分胡人西去是因為那些胡人都是平民,而且以女人和孩子居多,上天有好生之德,凡事不能做絕。但就是這兩件符合天道,為百姓謀福之舉,卻成了大部分同道和很多漢人百姓痛恨他的罪行。

    那驢臉道人不屑與一個下人對罵,冷哼過後沖莫問說道,「貧道與你兩條路走,一是自廢修為,貧道可代王大人做主留你們全屍。二是即刻動手,手底下見真章。」

    莫問聞言冷笑道,「貧道也與你兩條路走,一是當著津州百姓的面正式比鬥法術,二是你等此刻動手,群毆齊上。」

    這個世界上有聰明人也有蠢人,蠢人是修不了道的,這驢臉道人雖然心術不正,卻不是蠢人,聽得莫問「群毆齊上」四字誤以為莫問畏懼他們人多而拿話別他,想要與他單打獨鬥,如此一來膽氣更壯,大笑道,「哈哈哈哈,王大人,鳴鑼擊鼓召集軍民,且看貧道如何拿他。」

    驢臉道人言罷,轉頭看向莫問,「你無需拖延時間,也無需賣弄口舌,貧道一人敵你足矣。」

    莫問冷笑歪頭,並不答話。

    「老爺,跟他囉嗦啥啊,直接弄死得了,這群人一個好東西也沒有,一個也不能放過。」老五先前受到了圍攻,心中怒氣難消。

    莫問聽得老五言語,轉頭沖其使了個眼色。

    老五與莫問一同長大,自小到大早已經習慣了根據莫問眼色行事,熟悉莫問不同眼色所包含的不同意思,但此時他沒看懂莫問的眼色,不知莫問這個眼色代表著什麼。

    莫問這個眼色實則什麼都不代表,這個眼神是做給驢臉道人等人看的,以此誤導他們,讓他們以為他底氣不足。所有的這一切都只為一個目的,那就是將此事的影響盡量擴大。

    此時東方已經放亮,城中百姓多已起身,王堂吩咐下去之後沒過多久,城中鐘樓就傳來了撞鐘的聲音,街道上亦有鑼聲傳來。

    在此期間莫問一直站立未動,老五心中焦急,不時摩拳擦掌跺腳撓頭。津州一方的道人則逐漸放鬆了下來,在他們看來莫問來到之後沒有立刻動手是缺乏底氣的一種表現。

    一炷香之後,莫問邁步向外走去,驢臉道人見莫問移步,搶先轉身,倨傲的走在了莫問之前,其他道人待莫問和老五挪步之後跟在了他們身後。

    出得府衙大門,只見府衙外的空曠地帶已經站滿了津州百姓,還有百姓陸續在里長的催促下自四面趕來,這些百姓都被兵卒擋在了百丈之外,大量弓兵弩兵聚集在內圈,箭出壺,矢出囊,嚴陣以待。

    「石敏,你給老子等著。」老五沖昨夜引他上當的偏將高喊。

    那偏將此時正在統領弓兵弩兵,聽得老五呼喊並不與之正視,只當沒有聽到。

    「老爺,你到底在等啥啊?」老五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

    「猴兒。」莫問平靜的說道,他今日鐵定要大開殺戒,但他希望在大開殺戒的同時起到殺一儆百,殺雞駭猴的效果,而殺雞駭猴的前提是有猴子圍觀。

    「啥猴?」老五歪頭咧嘴。

    「你這道門的敗類,胡人的鷹犬,今日便是另外兩個賊人來到亦是枉然,我玉清宗陸善真今日定要為民除害。」那驢臉道人提氣發聲。

    此人之所以提氣發聲無疑是為了宣揚自己,而他也確實達到了預期的目的,高喊過後津州百姓多有讚許其剛正者。

    「別喊了,開始吧。」莫問沖老五擺了擺手,老五會意,退到了府衙南牆外。

    陸善真聽得莫問言語,轉身沖躲在眾道人後方的王堂稽首說道,「福生無量天尊,貧道要於府衙外行那血腥之事,望大人恕罪。」

    「陸真人請放手施為。」王堂強充硬氣。

    莫問此時已經走至場中站定,那陸善真回頭看了莫問一眼,轉身向西行去,走到莫問對面十五丈外停了下來,竹杖拄地,斜視莫問。

    「敲鑼三聲,三聲畢了開始鬥法。」莫問高聲說道。

    王堂聞言看向陸善真,陸善真倨傲抬手,「隨他,免得他敗了再尋說辭。」

    王堂聞言吩咐下去,有兵卒提了銅鑼進場。

    「光。」

    「貧道上清宗天樞子,這位是貧道的家人。」莫問手指老五高聲說道。

    「光。」

    「津州持節都督王堂要抓了他來殺掉,貧道甚怒。」莫問再道。

    「光。」

    「膽敢傷我家人者,殺之。」莫問向陸善真走去。

    十五丈,十丈,五丈,三丈,兩丈,近前,莫問一直走到陸善真對面陸善真都沒有移動,他並非不想移動,而是無法移動,莫問已然發出靈氣將其定在了原地。

    莫問抬起右手給了陸善真一記響亮的耳光,「區區地仙修為何足道也?」

    「無人敢沖貧道家人下手,唯獨你敢?」反手又是一記。

    莫問在定住陸善真的同時也閉住了他的穴道,陸善真此時有口難言,心中只有無盡的驚恐,此番出山之前他曾經多方探尋,估算莫問至多與他一樣是地仙修為,故此他才敢前往津州鼓動王堂叛變蒲堅,未曾想莫問的修為已然到得天仙之境,地仙天仙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卻當真有著天壤之別,在莫問面前休說動手出招,便是移動半分都不能夠。

    「膽敢傷我家人,殺之。」莫問抬手將站在門口的一名道人手中長劍隔空抓來,反手砍下了陸善真的腦袋。

    莫問捨了正在噴血的無頭屍身,轉身走向站在門口的那群道人,這群道人此時同樣移動不得,眼見莫問到來肝膽俱裂,苦於身不由己,不但不能逃走,連求饒亦是不能。

    「膽敢傷我家人,殺之。」莫問逐一將這些道人梟首,每殺一人就會重複一遍,這就是他等到現在方才動手的原因,他必須讓世人知道衝他家人下手的後果,只有這樣才能杜絕日後有人傷害他的家人,防範於前遠勝過報仇於後。

    莫問殺的平靜,說的平靜,那些道人死的同樣平靜,而這也正是莫問想要的,他要讓世人知道,這些紫氣道人在他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老爺,這個別殺。」老五見莫問走向王堂,高喊著跑了過來。

    「膽敢傷我家人,殺之。」莫問沒等老五來到,反手又是一劍,將王堂斬首。

    老五見狀愕然止步,緊張的看向周圍的弓弩手,卻發現他們靜立原地,形同木雞,並未施放弓箭。

    「都回去吧,安心過活,一切照舊,自明年起減免賦稅三年。」莫問沖外圍那些被嚇呆了的百姓擺了擺手。

    眼見內圈的士兵都不管,他們百姓自然更不管,默然散去,片刻過後走的一乾二淨,場中只剩下了扇形環繞的一干兵卒,這些人都站在百丈之內,而莫問可以掌控百丈之內的氣息,天仙與地仙最大的區別是天仙更注重元神修行,精神力量開始逐漸取代各種法術。

    「你等只是奉命行事,貧道不追究你等罪責,石敏,你去喊了各部將校前來府衙,五品以上皆要前來,貧道要吩咐差事。」莫問放那偏將自由。

    那偏將恢復了行動,環視左右呆立的下屬,愣了片刻沖莫問拱手應是,轉而狼狽跑走。

    「你們也回返營地,今日歇息一天,明日再肩職事。」莫問收回分散而出的靈氣,放開了那群弓弩手。

    眼見大局已定,士兵只能接受易主的現實,校尉率領兵卒各自回返營地。

    「老爺,你現在咋變的這麼厲害?」老五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群道人的屍身。

    「我已然晉身天仙。」莫問凝神感知自己靈氣的耗損情況,使用定身法所耗靈氣不多,但耐不住對方人數眾多,先前定住那千餘弓弩手再度折損了些許靈氣,此時只剩下六成稍多。

    「怪不得我一有危險你馬上就來了呢,老爺,恭喜呀。」老五恍然大悟,歡喜道賀。

    「善後吧。」莫問沖老五擺了擺手,他沒準備向老五說出真相,真相太過傷人,老五還是不知道為好。

    老五答應一聲,進得府衙呼喊下人外出收屍。

    莫問那句『吩咐差事』令各部將校心中大定,既然有活兒干自然命是保住了,辰時,各部將校來到,莫問對眾人進行了安撫,陞官加祿,古有語雲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些將校對莫問並無排斥之心,反而多有歡喜,莫問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跟隨他令眾人心中感覺安定。

    善後事宜異常繁瑣,有官兵主動綁了王堂的親眷和友人前來,莫問並未為難這些無辜之人,一律放走。隨後又有文官搬了文簙賬本前來。

    「沒想到這老傢伙這麼有錢。」老五雖然看不懂賬本卻聽得懂司庫報唱的庫銀數量。

    「此處產鹽,自然富足。」莫問說道,他此時正在斟酌津州新任官員的人選,由雍州委派怕是難以服眾,還是由本地官員自治較為穩妥。

    「這下蒲堅不用發愁糧草了,真是及時雨啊。」老五歡喜的說道。

    莫問苦笑過後沒有接老五話茬。

    午時,莫問再召津州文武官員,由本地官員共同舉薦一名主管軍事的將軍,一名主管政務的都督,由二人共同掌管津州事宜。

    午後莫問與新任的兩名官員閒坐說話,老五查看過庫房之後跑到旁邊房舍午睡。

    下午申時,莫問忽然感知到了夜逍遙的焚符相召,令其大惑不解的是夜逍遙此時竟然在上清觀。

    「老五,回家一趟,夜逍遙有事尋我。」莫問喊醒了老五。

    老五聞言匆忙起身,載了莫問急飛西南。

    傍晚時分,二人回返上清觀,夜逍遙感知到老五的氣息,不待二人落地便驅雕來迎。

    「出了何事?」莫問問道。

    「蒲雄已經病入膏肓,想在臨終前見你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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