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男警察詫異的看著趙奕歡一眼,道:「小趙,你們認識?」
趙奕歡點點頭,男警察皺眉道:「小趙,你應該懂得規避制度。」
趙奕歡好像不怎麼怕他:「鄒副局,你有意見,我立刻回去。」
鄒雲鋒搖搖頭:「既然你認識,給我們介紹一下。」
趙奕歡笑了笑:「許大哥,這位是我們市局的副局長鄒雲鋒,也是這次聯合調查組的副組長。」
鄒雲鋒本想伸出手,可是想想還是覺得不合適,他道:「許鐘,我聽說過你的名字,過來的時候,聶局也交代過,可是,我這個人一向公事公辦,有冒犯之處,請多包涵。」
「有什麼想瞭解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鄒雲鋒點點頭:「小趙,作好記錄。」
然後朝許鍾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只有你一個人清楚,我想聽你說說。」
許鐘點點頭:「事情要從昨天上午說起……」
這一說足足有兩個小時,趙奕歡密密麻麻的記了十幾頁紙,鄒雲鋒聽得也很動容,沒想到區區龍陽市,都能發生這樣的大案。
許鍾講完了之後,鄒雲鋒十指交叉道:「許鐘,這麼說來,你沒有同王芳發生關係?」
許鍾搖頭。
鄒雲鋒道:「據我所知,王芳是個大美人,你的私生活方面也……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沒有跟她……」
聽到這裡,許鍾和趙奕歡都瞪了鄒雲鋒一眼,鄒雲鋒卻是很坦然。
許鍾直言不諱:「我的女人都是清清白白的,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利益往來,都是你情我願。」
鄒雲鋒不由佩服這個男人,作為官員,私生活問題雖然整不死人,但也會讓他的仕途止步不前。
「許鐘,你的口供都會記錄在案,請問我們可以照實寫嗎?」
「我沒意見。」
鄒雲鋒點點頭:「下一個問題,在混凝土工場,你確實殺了人,而且還是警察。」
趙奕歡越來越有意見了,她暫時沒有動筆記錄。
許鍾道:「沒錯,不過我是為了救人,那些人只是披著警察的皮,他們的瓤子是壞的。」
鄒雲鋒笑了笑:「這個你說了不算。還有,按道理是朱永健設計了你,你為什麼不恨他,反而還為了他的女兒以身犯險,請問,當時的你是出於什麼目的?」
「鄒局長!」趙奕歡一下站了起來。
鄒雲鋒不高興道:「怎麼,是不是主觀意識在作怪?」
許鍾冷笑一聲:「奕歡,坐下。」
他覷著鄒雲鋒道:「鄒局長是吧!我怎麼感覺你是在誘供?你一直都是這麼辦案的?」
「什麼意思?」
「我覺著你適合紀委的工作。」
「你……許鍾同志,你什麼意思,請注意你的說話態度。」
「我的話說完了,恕不奉陪。」
「許鐘,剛才是讓你協助調查,那是對你客氣,現在我告訴你,請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嫌疑犯。」
「隨便!警官,送客。」許鍾朝旁邊的警察喊道。
「許鐘,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你不能走,警察同志,給我攔住他。」
那警員絲毫沒有攔阻的意思,這一段時間來看望許鐘的人他也見識了,可以說,這小子肯定沒事,被無罪開釋那是遲早的事,就連龍陽市的老大高瑞國都來安慰他,小警察也是有眼力見的人,根本沒有協助鄒雲鋒的意思。
「我不想看到你,有什麼問題找我的律師談吧。」
許鍾精神似乎恢復了不少,言語間,已經流露出一絲痞氣。
「你有律師?」鄒雲鋒詫異道。
許鍾一拍腦袋,「你倒是提醒了我,現在還沒有。」
正說話間,時遷和戴忠軍一起走了過來。
趙奕歡在旁邊竊笑,她暗歎鄒雲鋒不智。
許鍾眼尖,喊道:「戴部長,您怎了來了?
不過,你來的正好,我有個事情拜託你,請你幫忙給我找個律師。」
戴忠軍笑了笑:「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
「這位是?」鄒雲鋒看著戴忠軍不高興問道。
一旁的警員道:「這是我們市委宣傳部的戴部長。」
鄒雲鋒微微點頭,這也是一個市委常委吧!
他朝許鍾道:「許主任,你別忘了,我們是受了國務院總理的指示,來調查這件案子的,我們專案組擁有一切便利,所以,希望你能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許鍾扭頭覷了鄒雲鋒一眼,噗嗤一笑,要多輕蔑有多輕蔑,他道:「拿總理來壓我,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問問他贊不贊同你的辦案方式。」
鄒雲鋒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對於許鐘的種種傳說一一在腦海中滑過,對許鐘的話,他還真沒法接。
許鍾搖搖頭:「沒膽,算了,既然總理都操心我的事,我就配合一下。」
說罷他大咧咧坐下道:「請問吧。」
戴忠軍呵呵笑道:「鄒局長,我在這旁聽不妨礙你吧!我們市委宣傳部正要做一期專題,就是報道許主任如何同黑惡勢力作鬥爭的事。」
鄒雲鋒臉已經有些綠了,他皺著眉頭苦著臉坐下來,然後看到一旁的趙奕歡笑意盈盈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喝道:「小趙,繼續記錄,我來問訊。」
「是。」
鄒雲鋒道:「在混凝土工場,你雖然出發點是救人,但是不可否認,你出手過重,你不能代表法律,你卻給他們判了生死。」
許鍾搖搖頭:「這個你們可以去調查,調查他們的身份背景,不要再糾纏了,你說什麼就什麼吧!下一個問題。」
鄒雲鋒點點頭:「你帶著朱茵去了他家的別墅,你拿到了鑰匙,然後又去了學校,取出了證據,那麼重要的證據,當時,你為什麼不直接交給領導?」
「我的兄弟和姐妹被人綁架了,我要拿證據交換。」
「你是一個黨員幹部,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你應該將這個重要的證據交給上級部門,然後在考慮解救人質的辦法。」
「放屁,人質跟你沒關係,你才說的如此輕鬆,如果人質是你的父母妻兒,你還能做到這麼淡定從容,站著說話不腰疼嗎?」
許鍾先是口水噴了鄒雲鋒一頭一臉,接著又是一連串的詰問。
鄒雲鋒搖搖頭,將椅子向後退了退,又道:「在驚夢嶺上,你……」
「這些我來回答。」
張殷殷走出來道,她的身後跟著拉娜克西斯、墨雪和麗達。
鄒雲鋒瞇著眼睛:「你是?」
張殷殷從西裝口袋掏出證件,鄒雲鋒看了以後呻吟道:「國安四局。」
張殷殷點點頭指著拉娜克西斯和墨雪道:「她們是我們國安的人,當時的具體情況你可以問這位小姑娘。」
鄒雲鋒揉著發痛發脹的腦袋:「好了,給我寫成書面材料,小趙,咱們先回去整理。」
趙奕歡搖搖頭:「鄒局長,我想再呆一會。」
「你……」鄒雲鋒無奈地拂袖而去。
戴忠軍、時遷和幾個女孩都笑了起來,許鐘的表情卻又恢復了之前的沉重,他看著戴忠軍道:「戴部長,張書記的葬禮……」
說到這裡,他的眼眶不由一紅。
戴忠軍道:「後天。」
許鍾閉了閉眼睛道:「但願到時候我能出去。」
戴忠軍道:「什麼話,到時候你一定會在外面的。」
許鍾苦笑:「戴部長,謝謝你來看我。」
戴忠軍感覺到許鍾逐客的意思,看了眼滿眼的年輕人,道:「也好,你們在,我先走。」
「時遷,給我送送戴部長,一會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噯。」二人走後,許鍾又看著拉娜克西斯和墨雪道:
「你們兩個總是在我最危險的時候出現,如果不是你們,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你們的恩情我這輩子是還不起了。」
墨雪眼眶一紅:「哥,說什麼呢!我的命都是你的。」
拉娜克西斯笑了笑:「還不起,就以身相許唄。」
許鍾沒有一絲玩笑的看著拉娜克西斯:「如果你不嫌棄,我就把自己下半身許給你。」
「切——」
許鍾有朝張殷殷道:「謝謝。」
「切,跟我還客氣。」
「其實給她們一個國安的身份也不錯,是你說了算吧!」
「去,你還當真了?」
許鍾朝麗達招招手,麗達走到許鐘面前,眼中淚光盈盈:「哥——」
許鍾伸出手撫摸著麗達的俏臉,道:「對不起。」
麗達眼淚終於抑制不住,如同珍珠一般顆顆滴落,她摸著許鐘的手背,臉蛋摩挲著他的手掌:「千萬不要這麼說。」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麗達不斷點頭,泣不成聲:「我信。」
許鍾放開麗達,向後退了幾步,深深鞠躬,然後道:「大家先回吧,讓我靜一靜。」
看到這些不同年齡,不同膚色的鶯鶯燕燕離開,旁邊的小警員不住搖頭,心說:什麼叫男人?這才是男人!什麼叫成功?這才是成功。
時遷走了回來,朝許鍾笑了笑:「嫂嫂們都走了?」
許鍾搖搖頭:「我現在沒心情開玩笑,你把腦袋伸過來。」
時遷聽著聽著,眼睛慢慢瞪大,然後點點頭:「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