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鍾露出吃驚的樣子:「這我還真不知道。」
陳老道:「他很有魄力,現在缺一個秘書。」
「啊?他對秘書要求很高吧!」
「當然,以他的位置,找個博士當秘書也不為過。」
許鍾搖頭道:「外公,你是消遣我呢!」
陳老笑道:「他讓我問問你的意見。」
許鍾瞪大雙眼,指著鼻子:「我?他讓您問我?我連個本科畢業都不是……」
陳老搖頭:「這都不是問題,我跟泰麟老先生談過,他說你國學造詣極深,當個教授都綽綽有餘,他可以給你授以一個碩士學位。」
許鍾有點喜不自勝:「那啥?這麼說,我可以當市長的秘書了?」
陳老笑道:「如果你不願意,我只能回絕他囉!」
許鍾道:「我要是再不願意,我的腦袋就是被門夾了。」
「好,那就說定了,你需要多長時間準備。」
許鍾想了想,首先要同乾哥哥去雲疆,回來還想去看看墨雪,這一來一去怎麼也得半個月吧!
「爭取半個月。」
「好,你準備吧!」
當晚,許鍾被聶抗天約了出去,二人找了一個路邊攤,要了一個素拼盤,幾份燒烤,對飲著。
天氣慢慢熱了起來,露天燒烤的生意也逐漸紅火起來。
二人雖然有些身份,淹沒中人群中,倒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夜市,除了燒烤師傅,其它很多都是端盤子賣酒的,打零工的,其中不乏年輕漂亮的女學生。
一到夜市,許鍾就發現了一個漂亮服務員,不過也就是發現而已,他還沒有無聊到興起騷擾的念頭。
聶抗天喝了一大口扎啤,大呼過癮。
許鍾口中嚼著一塊牛板筋,又灌了一口啤酒,方才道:「怎麼樣?是不是有些棘手?」
聶抗天無言地點點頭,一會又搖搖頭:「這些人為什麼要走那最後一步?到底是是怎樣強大的力量迫使他們走出這一步?」
許鍾道:「我還沒來得及問,到底什麼經過?」
聶抗天道:「按照我們的計劃,一大早我帶人去把兩個人逮了回來,後來龍嘯天來探望他哥哥,同時,有一個陌生人送飯,龍傲天吃了一個包子就死了,症狀極似突發心臟病。」
許鍾疑惑的望著聶抗天,想想那老色鬼整天拈花惹草、酒池肉林的,處於持續亢奮狀態中,有心臟病也不奇怪。
聶抗天道:「我當時就問龍嘯天,他哥哥是不是有心臟病,龍嘯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才說,好像有。」
許鍾沉吟片刻:「疑點很多啊!」
聶抗天搖搖頭:「不光是他,那個送飯的,還有蔡暉暉,他們都罪不至死,可是……」
許鐘點點頭,聶抗天繼續道:「還有,奇怪的是,每一家家屬都悄無聲息的過來,拉走了他們親人的遺體,你說,到底是什麼力量能夠讓他們承受如此大的喪親之痛,卻又緘默不言?」
許鍾道:「高部長來過?他怎麼說?」
「我知道他是你兄弟的父親,不是我說他壞話,我真不知道他屬於哪個陣營,更不知道我們的敵人有多強大!」
許鍾拍拍他的手:「淡定,這是對你的考驗,挺過去,你的職業生涯將會一片坦途。」
聶抗天的眼睛有些發紅:「老大,你是我現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你一定要幫我!」
許鍾搖搖手:「高部長怎麼說?」
聶抗天道:「他跟你說的一樣。」
「一樣?」
「不光是一樣,根本就是一字不差。」
許鍾皺起眉頭,他自信看人差不到哪去,相由心生,高仲應該是正直可信的,那麼他話中的意思又是什麼?難道他們也對形勢早有預料?反而是自己同聶抗天操之過急,打草驚蛇了?
許鍾想了想道:「老聶,高部長既然那麼說,你暫時就搞搞管理就好,咱們掌握的線索你知我知。」
聶抗天搖晃著腦袋:「為什麼,難道我們掌握那麼多,還不行動,還會有多少無辜的女孩被推入火炕。」
許鍾淡淡道:「無論作為一個士兵,還是一個警察,首先是服從,上層所處的位置不一樣,看待問題,會比咱們全面,聽領導的。」
聶抗天望著許鐘,半晌方才點點:「你的意思是,放長線大魚釣大魚?」
許鍾搖頭道:「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領導的意思。」
二人剛剛說完話,就聽見路邊響起一聲急促的剎車聲,眾人扭頭望去,一輛令人目眩的豪車停在了路邊。
這是一輛紅色法拉利,剪刀門緩緩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掂著腳尖下車,掩著鼻子走進夜市,他蹙著略顯秀氣的眉頭,顯得有些陰氣,不過,你不要懷疑他的性取向,因為,他的目光只關注一個人,就是許鍾發現的漂亮女生。
年輕人遠遠喊道:「李雪蓮,你為什麼要拋頭露面幹這種粗活,我說過可以養你呀!」說著,他邁著貓步向李雪蓮走去,走到跟前,就拉住她手,要帶她走。
李雪蓮蹙眉甩開手道:「郭幼彬,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咱們只是同學關係,你有錢是你的事?我可以自食其力,不用你養。」
郭幼彬看了看左右,不少人在看著他,他氣呼呼的蘭花指一拂:「看,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哼!」
不少人看到他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樣,差點就笑噴了。
郭幼彬氣的一跺腳,再次拉起李雪蓮道:「我就是不讓你工作,你為什麼要作踐自己,跟我走。」
「你……」李雪蓮眼眶一紅,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站起一個五大三粗的光頭漢子,他濃眉一擰:「哪來的太監,打擾咱們大家吃飯的心情,識相的快滾!」
郭幼彬看著那大漢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大漢搖頭:「我只知道,你不男不女。」
眾人哈哈大笑,郭幼彬面紅耳赤:「我是,我是……」
李雪蓮一把甩開他的手:「別顯擺了好不好,要不我幫你說。」
大漢道:「大家沒興趣知道,滾!」
郭幼彬委屈的眼眶都紅了,他指著大漢道:「你敢罵我,信不信我讓你去坐牢。」
大漢哈哈大笑:「我好怕怕呀,你來呀,我正想進去吃幾天皇糧!」
「郭幼彬,你走,別鬧了,影響我工作。」
郭幼彬搖頭道:「李雪蓮,現在沒你的事。」他指著大漢道:「說,你叫什麼?」
大漢回頭看了看廣大顧客,然後笑了笑:「小子,不是吧!你真要抓我?」
郭幼彬一字一句冷冷地說道:「我要讓你稱心如意。」說著,他拿出電話開始撥號。
許鍾道:「老聶,這誰呀?」
聶抗天小聲道:「政法委書記郭開的寶貝兒子。」
許鍾搖頭歎道:「原來是太子黨,難怪底氣這麼足。」
聶抗天道:「郭開出了名的護短,只怕這漢子要倒霉了。」
許鍾道:「護短也不能是非不分吧!」
「不好說。」
郭幼彬一個電話還沒撥出去,從外面又來了一撥人,帶頭的也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光頭佬,一臉的酒色之氣,他一把推開郭幼彬,一屁股坐在法拉利的引擎蓋上,覷著大漢道:「金朋,你他媽每天帶人來捧場,還不是看上雪蓮這小丫頭,你是老牛想吃嫩草嗎?也不問問我龍蝦仔願不願意。」
看到龍蝦仔帶了毛二十號人,金朋旁邊也站起十幾個年輕人,金朋哈哈大笑指著龍蝦仔道:「你個心術不正的東西,雪蓮妹子還能看上你。」
此時,夜市老闆,一個挺著啤酒肚的中年人一臉苦相走過來:「兩位老大,本攤小本經營,你們來吃飯,我歡迎之至,你們有什麼過節,千萬不要連累我,如果是為了李雪蓮這個丫頭,我立刻辭了他。」
啪——
「你敢?」
攤主捂著有臉哭得心都有,我他媽不是犯賤嗎?出來找打呀!他紅著眼扭過頭,龍蝦仔甩起一巴掌,頓時,他的左臉也腫了起來。
攤主終於沒忍住委屈哭了,可是委屈歸委屈,他卻不敢發飆,否則,就不單單是能不能幹的問題了。
可惜,攤主認清了形勢,不代表所有人都能認清,郭幼彬就是一個。他皺著鼻子站起來,捏著西褲的屁股部分,剛才被推了一跤,一屁股坐在了泥湯子裡,都是夜市的湯湯水水,那叫個臭啊!
郭幼彬哭著臉,走到金朋和龍蝦仔中間,望了望金朋,然後看定龍蝦仔,道:「剛才是你推得我?」
龍蝦仔歪著頭:「咋了?」
「道歉!」
「啥?」
「道……」
啪——
郭幼彬捂著腫起的半邊臉頰,紅著眼望向龍蝦仔:「你敢打我,從小到大都沒人敢打我。」
「那又怎麼的?」
郭幼彬道:「我要驗傷,我會告你,等著坐牢吧!」
金朋笑了:「龍蝦仔,看來咱們要成為獄友了,這小子剛才也說送我去吃牢飯。」
郭幼彬氣得滿臉通紅,打開後車廂,拿出套乾淨衣服換上,這才開始撥打電話。
許鍾靠向聶抗天:「那小子學法律的?」
聶抗天笑道:「就是!你怎麼知道?」
許鍾豎起大拇指:「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