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香瞪大眼看著手機上的畫面,那眉骨如酥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她頓時渾身一震,臉色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伸手放在唇邊,咳嗽了下,「咳咳,那個,關了吧……」
有礙觀瞻,她雖然不是看得很清晰,但那霧氣後的朦朧身影還有那衝入耳膜中的頹靡之聲,聽得人面紅耳赤,就連已
經身經百戰的靳沉香都有些尷尬不已。舒殢殩獍
「呵呵……」戰海龍關了手機伸手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地吹著風,「其實老婆,這個視頻實在是不清晰,而且姿嬖勢
太粗魯,不如我們嘗試下別的,溫柔點的……」
靳沉香張開五指一把按住了他正要壓來的臉龐上,笑的像只小狐狸,「你似乎還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戰海龍眨了眨眼,一臉的茫然浪。
靳沉香一手按住他的臉,一手朝他伸了出去,「給我吧!」
「什麼!」
「你之前從那只信鴿上取下的東西,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吧!」靳沉香見他沒有反應,索性伸手從他的衣襟探入。
「哎!」戰海龍握住她的手腕,笑了笑,「你這是打算做什麼?」
「拿東西,你不拿出來就是窩藏犯罪證據,免得待會兒被你毀滅了證物!」靳沉香反手一轉,如蛇一般從他的手中溜
走,然後雙腳猛地跳起將他壓在了大床上。
「老婆,你這是要做什麼?」戰海龍被她強壓在身下,見她翻身坐在了他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笑,雙手索性放在了腦
後,一副很放鬆的狀態定定地看向她。
「收集證據!」靳沉香低頭扒開了他的衣服,這次是解開紐扣比上次撕裂圓領毛衫快了很多,但解開後,靳沉香發現
他胸前一片緊實的肌膚,呈現健康的小米色,目光移下除了那緊實的肌肉再無其他。
「怎麼會這樣?」靳沉香皺眉,她剛才明明看到他將信塞進了衣襟中,這會兒怎麼會看不到。
「怎樣,找到沒!」戰海龍笑著望著她,眼底閃過一抹狡黠,靳沉香一看頓時愣住,她仔細想了想,忽然明白了過
來,伸手就朝他放在腦後的雙手抓去。
「你藏起來了!給我!」靳沉香伸手想要搶奪,卻反被他一把壓在了身下。
「乖,老婆,你想要就告訴我,我會給你的,何必這麼猴急呢……」戰海龍眨了眨眼,伸手開始解紐扣,一邊解一邊
說,「哎呀呀,果然還是那段視頻威力大啊,比啥猛虎藥都強呢!」
靳沉香沉了臉色,咬住下唇,「你實在是太狡猾了,到底放哪裡了,信上都寫了什麼!」剛才若不是有人在自己身
邊,她肯定當場就逮住他!
「你真想知道?」戰海龍停住手,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瞇眼貼近她的臉,吐著熱氣。
「嗯!」她點頭,很認真滴說,「是的!」
「好,滿足我一個條件!」戰海龍笑得得意,吻落在了她的眉眼處,鼻樑處,一路而下,惹得她心跳加速,血液沸騰
了起來,她喉頭一陣的乾澀,張了張嘴問道。
「什麼條件?」
「兒子出生的時候,我沒能陪在你身邊,沒能好好地照顧你們,這是我的疏忽,所以我想好好地補償你們……沉香,
你再給我生個女兒吧,這次我一定會好好地留在你和孩子們的身邊,陪著你一起見證他們的出生成長。」
他的話很認真,眼神很專注,溫柔而多情。
靳沉香沉默了,沒多久眼眶便逐漸濕潤,她吸了吸鼻子,「嗯……」其實她也很想要個女兒。
「好,那麼我們就從現在開始努力吧!」戰海龍剛俯下身,就被她攔住。
「等一下!」靳沉香伸手阻止了他的下一步行動。
「又怎麼了老婆?」戰海龍嘴角噙著笑意,單手撐住身子,歪著頭看著她,伸手在她臉色繞啊繞的。
「那封信!」靳沉香發誓絕壁不讓他忽悠過去,正事兒要緊。
戰海龍笑了笑,輕歎一聲,翻身坐了起來,伸手將她拉起,「走吧,帶你去看看吧!」也該是時候讓她看一下那邊的
戰況了,免得她總是提心吊膽的。
「去哪裡?」靳沉香被他拉起來,戰海龍伸手為她扣好紐扣,接著又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對她說,「帶你去個有趣的
地方。」
靳沉香被他拉著出了村子,朝外走去,路上遇到了正往回走的陸逸北和洪承恩。
「你們這是要去哪裡?」陸逸北指了指他們問道。
戰海龍瞄了一眼洪承恩,倒是沒有針對他的話,只是說,「麻煩你們照顧下小肉團。」這次若不是洪承恩鼎力協助他
未必可以一次性解決了這個麻煩,他還很配合地將錄下來的視頻片段發給了自己,這個男人雖然平時和自己不對盤,
但在關鍵時刻,尤其是事關沉香的時候他也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就夠了。
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陸逸北對著洪承恩說,「你說,他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呢?」
洪承恩低頭轉身,「有事也不是我們能管的……」他在選擇復仇之前就已經放棄了沉香,陸逸北說的對,他和戰海龍
在某一程度上很相似,都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人都是會算計的人,但唯一的不同是他為了復仇放棄一切,但戰海龍卻從
未放棄過。
這是戰海龍和他之間的不同,卻也是最唯一的不同。
沉香的選擇是對的,因為無論什麼時候戰海龍都不會放棄,所以他們才能在一起。
「哎呀,這麼頹廢,難道他想通了……」陸逸北饒了饒後腦勺,搖了搖頭,便抬步朝村裡走去。
他們離開後沒多久,一道人影便出現在了兩隊人分開的地方站著,那人朝陸逸北的方向看了看,又朝戰海龍消失的方
向看了看,接著便轉身朝村裡走去。
靳沉香被戰海龍拉著朝村外的一座山上走去,爬上崎嶇的山路,戰海龍一路都緊緊地握住靳沉香的手,帶著她往上爬
去。
「你帶我到山頂做什麼?」靳沉香被他拉著到了山頂,戰海龍指著前方山下的一陣濃煙的地方說道,「你瞧下面。」
靳沉香往下看去,濃煙的地方還有些許的聲音傳來,似乎是激烈的打鬥聲。「那裡發生什麼事了?」靳沉香往前走了一步,看清了一點原來是幾伙人在火拚。
「他們在火拚?」
「是!」戰海龍點頭,笑開,「你不是問我為什麼這幾天都沒動靜麼?」
「嗯!」
「我在等,等他們自相殘殺,等到他們勢力被逐漸削弱後,我們就可以動手了!」戰海龍冷靜地說著,權非宇他們已
經在撤退了,目的就是為了迷惑這些人,等他們的實力削減後,他們就一起動手一網打盡。
靳沉香看著那些滾滾而起的濃煙,還有那隨著風而來的模糊的廝殺聲,她微微皺眉,其實很早之前她也想過這個計
劃,但苦於沒有機會實施,畢竟能讓這些人打動干戈的理由沒有,但沒想到戰海龍這一招釜底抽薪竟然可以發揮出這
麼大的效果。
「你早就計劃好了吧!」她這時才明白過來,他當初那麼明目張膽地來這裡搶地盤,根本就是為了激怒黑龍,他的目
的就是逼黑龍出手,只有黑龍出手了才能激起更大的利益矛盾才能激化這群毒梟的內部矛盾。
「嗯,推波助瀾,一貫是我的最喜歡的風格!」戰海龍笑開,但眼裡卻滿是冷意,「不過……黑龍的確也是個狠角
色,他一直躲在幕後,也是僅憑一句話便隨意操縱人的生死,最重要的是,他從不把人的生死放在眼裡過,所以他可
以更強大。」
「是啊,冷血永遠比誰都強大!」靳沉香點頭表示贊同,因為他的眼裡永遠都只有他自己!
「我們走吧!」戰海龍看了會兒,便攬住她的肩膀,往山下走去。
「大概要多久時間,我們才可以動手?」
「嗯,每天都有人在這裡望風,等那些濃煙都散了,我們就可以動手了。」戰海龍抬頭望向天空,眼裡露出自
信,「應該不會太久……」
他也想盡快解決了問題,好帶著老婆和兒子回家。
靳沉香往山下走的時候,忽然一隻手從旁邊的草叢裡伸了出來,猛地抓住了她的腳踝,靳沉香頓時一僵。
「怎麼了?」戰海龍發現了她的異常,低頭看去時,眸光猛地一沉,他伸手將沉香抱起,直接抱在了懷裡,低頭看向
草叢的那一頭。
一隻血淋淋的手橫露在道路上,順著手臂往上,戰海龍看到了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子。
「怎麼了,是誰?」靳沉香推了推他,示意他將自己放下,戰海龍將她放下後用身子護著她,「你別動,我去看
看。」
「嗯!」靳沉香點了點頭。
戰海龍往前走了幾步,撥開了草叢,那個人便完全露在了他們的視線中,靳沉香定神一看,是個身著村民衣服的人,
背部中了一彈,血將那件暗藍色的布料衣服染得更加的深沉,看上去有點可怕。
戰海龍將人翻了過來,那人的臉上也滿是血污,看不清面容。
「那人還活著麼?」靳沉香走上前一步,低頭看去,黑烏烏的一片,完全看不出有生氣的樣子,比起當初的洪承恩更
加的淒慘。
戰海龍伸手探到那人鼻下,原本緊皺的眉頭緩緩地鬆開,「還活著……」
「那就好……」靳沉香也鬆了口氣,畢竟這些年看到太多的生死,她本以為會麻木,但無論多久她都還是無法釋懷,
尤其是當看到一個人就這麼躺在自己的面前時,那種沉重的心情依舊無法平復。
「幫把手,帶他回去治療!」戰海龍也同樣是這樣的感受,即使看慣生死的人,也無法就這麼放任一條鮮活的生命在
自己的面前流失。
「嗯!」靳沉香幫著他脫下外衣,將那人的身子翻過來包裹在了衣服裡,然後用盡全部力氣將那人拖到了戰海龍的背
上,為了防止他下滑,戰海龍將衣服的袖子拉過來綁緊。
靳沉香扶住那人的背,跟著戰海龍一起將人送下了山。
一進村子,靳沉香便喊道,「來人,幫幫忙!」
她的喊聲立刻引來了許多村民,在大家的幫助下,將那名受了重傷的人抬到了附近的一家村民的家中。
沒多久陸逸北便帶著藥箱匆匆趕來,但他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他微微皺眉,「這是什麼味兒,這個人
沒流血而亡,真是奇跡啊!」
「陸逸北看看他還有救麼!」靳沉香說道。
陸逸北走到床前,看了一眼,「死不了,都流了這麼多血還沒斷氣的人就是命大!」
聽了他的話,靳沉香這才鬆了口氣,在這樣動盪不安的地區,生命如草芥,但也更顯得珍貴。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留下沉香幫我就好了!」陸逸北將那些看熱鬧的村民都攆了出去,靳沉香則留下來幫手。
戰海龍也跟著一起被攆了出去,他站在門口等著,過了很久門終於打開了,陸逸北一身白衣都染上了血色,從裡面走
了出來,脫下口罩。
「怎樣?」戰海龍迎了上去。
陸逸北回頭看了看,拉著戰海龍到了一旁,「這個人,不簡單!」
「怎麼說!」戰海龍自然也知道一個人流了這麼多血,早就死了,但他卻還活著,且這個人的身份是個迷。
「他身上重傷,但他在昏迷前服下了一種草藥,止住了血流的速度,才能保住他的命,至於這種草藥是什麼,就連我
也沒聞出來。」陸逸北覺得這個人身份不簡單是在這裡。
「你是說,他是學醫的?」戰海龍也感到驚訝,陸逸北精通中西醫,他爺爺祖輩早年便是從山裡出來的,對那些珍奇
的山草藥很有研究,他們家祖傳一本《山本草》就詳細列舉了所有的珍惜山草藥的種類。
連陸逸北都聞不出的山草藥,這個人竟然可以找到,的確奇怪。
「這山裡的人都是白丁出身,能斷文識字的不多,更別提認識這樣珍惜的山草藥,我看你多注意下他……」陸逸北提
醒他,「最近聽說黑龍那邊有動靜,我怕是他們的有一個計劃。」戰海龍點頭,現在是計劃的緊要關頭,凡是都要謹慎而為之。
就在這時,從屋裡傳來靳沉香的驚呼聲。
「啊!」
戰海龍聽了,便轉身直奔屋裡而去。